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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雨中小镇

柔情似水,

佳期如梦。

归期将至,纵有千般眷恋,万般不舍,奈何流水无情,落花匆匆。

夜晚两人坐在河堤上的石头上乘凉,东子忽然提起将要离去上学之事,她心里顿时埋怨王昭报志愿时没有和她报同一个省。

东子在心里念念不忘,难以释怀。一时气急,尖酸刻薄地说:“等到了学校,反正你也不在我身边,到时候,我就让男同学带着我出去玩,我坐在他骑得车子上,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他骑着车子带我穿过校园,我还。”

没等东子说完,王昭把东子抱在怀里。东子还未反应过来,两个人的脸便突然离的那么近,四目相对。王昭便把吻印在东子的额头上,嘴上。如此凉薄的吻。

东子依偎在王昭的怀里,她的眼中分明有一丝泪光闪烁不定。王昭又吻了东子的额头。

“不要哭了。”王昭说“以后,我们还有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六十年的光阴,彼此相伴,或许还会彼此厌倦,成为怨偶。和它们比,这样的佳期何其渺小,短暂。”

“我只是不想这么快,两个人就分开。你懂吗?”

“我懂,最近每每想起你就要离我而去,夜里痛便蚀骨锥心,翻来覆去也难以入眠。只有和你见上这一两面,心里才觉得踏实些。”

“我们去旅行吧?能走多远是多远,一天里也只有你我,没有别人打扰。能逃多远逃多远。暂时先不要面对现在的状况。也让我们好好地梳理自己的心思。”东子突发奇想说。

“去哪里?”王昭问。

“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找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好吧,我今天晚上好好研究一下,今晚你也要顺便买些自己喜欢吃的零食,我们去野炊。好吗?”

“好,对了,我想吃烤鸭。”东子一听到出去玩,就高兴起来。

“呃,你真是,一谈到吃就成这个样子了。”王昭无奈地看了东子一眼。

“嘻嘻。”东子厚着脸皮地笑了笑。

夏季,是多雨的季节。约定的时间,天空又开始下起雨来。蒙蒙的细雨,凉气袭人。东子安静地坐在王昭的灰色电动车后面,看起来很安静的样子。她举着一把伞,举得很高,也帮王昭挡着雨。

细雨菲菲,万物在雨的滋润里。树木窈窕地站在雨里,轻柔的风,夹杂着雨,穿梭过它稀朗的枝干,翠绿的树叶。它们如此安静,与世无争,仿佛早已领会到安静的真谛。像陶渊明一样,归隐的太久,只叹着:“欲辨已忘言,欲辨已忘言。”

本来就是乡间的小路,石子和泥土铺成的高低起伏的路,雨水淌在路面上,坑坑洼洼,路不是那么好走。

“昨天晚上我和老爸抱着小镇的地图研究了一晚上,终于找到了一个有山有水的清静地。那里名叫邓庄,里我们小镇也不远。”王昭说。

“我读过一则笑话,说,听到自己的子女有对象了,男生的父亲心情是,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猪终于把别人家的白菜给拱了,女生父亲的心情是,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看来此话不假啊。”东子没头没脑地搭上这句话。

说完,东子便自顾自地傻笑了起来。

王昭没理她,心里想:“真是个一根筋,把我比作猪,把你比作白菜,你还笑的出来啊。”

两个人奔波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便走到一条水早已干枯的河道里,坐在大石头上。

远处,云淡风轻,天际泛着白色,点缀着几缕暗灰色的流云。梧桐树疏影横斜,遮掩住山中草屋。淡墨画出的延绵远山,随性写意,似一副水墨画,追求着神似的最高境界。

王昭忽然提议:“我们两个把伞靠在一起放在地上,乘着这样的美景,照一副艺术照吧。以前,我就经常看同学们这个样子照。”东子很快便同意了。

按下拍照的那一瞬间,时光也似乎被静止了。

一副红伞,一副灰伞。两幅撑开的伞,靠拢在一起。

放在湿漉漉的石子滩上。

回去的路上,王昭问东子:“你是不是没穿袜子啊?”

“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

“是啊,那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穿袜子,不穿袜子,多自由啊。”东子脸微微红了一下。

“呃,你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啊。”王昭揶揄道。

“那怎么了,以前在小学,我还是个敢和男生打架的小侠女呢。”

“呃,你吓到我了。”

“你猜我当时的制胜法宝是什么?”东子问道。

“我认识一个女生,她以前就是小学的山大王。她说自己和男生打架的绝招是脱男生裤子,莫非你的绝招也是如此?”

“嘻嘻,不是啊。我的绝招嘛,是把肚肚露出来,那些男生害羞,就不敢和我打架了。”东子得意地笑着说。

“你,真是,太无赖了。”

“嘻嘻。”

在王昭面前,东子开始变得很爱说笑。在东子面前,王昭也总会露出赤子之心。如果不谈分别,两个人也似天造地设的佳偶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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