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暖,柳亦暖,你有种就给我滚出来。”初泉在楼底下大声叫着,我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气愤。
我缓缓走出教学楼站在他对面,看着他一身的水啧我皱了皱眉。
“怎么,把我整成这样子你还不满意?要不要像以前一样再撒点面粉,再朝我扔点剩饭菜剩馒头,然后博你们有钱人一笑啊。”
他说的话句句犀利,每一个字都悄悄划过我的心脏,我一时竟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不要那么看着我,每天看你演戏也是够累的,我当初怎么就想和你这么个虚伪的东西交朋友呢!”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我没有。”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双眸紧紧地盯着他,这个朋友,我不想失去。
“你没有,你没有什么?”他走过来带着狠劲的抓住我的衣领,“你看她们,你敢说她们不是你的朋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的那群女生立刻朝我招了招手,我雏眉,好像是跟她们一块吃过饭,不过对于这些巴结我的女孩我的印象也不是很深。
“柳亦暖,算我看错你了。”他沉痛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这次他没再回头。
那天,我亲眼看着他的背影变成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从那以后一连几天我都没再见他,听说,他转学了。
……
突然‘啪’一声,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我把窗户关紧,慢慢走向小床躺好闭眼睡觉,烦心事,统统都见鬼去吧!
翌日,我一觉睡到了太阳晒屁股,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舒服极了。我趴在被子上不肯起来,眯着眼享受这静静的时光。
“柳亦暖,柳亦暖,你给我出来。”突然外面楼道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女声。
我正纳闷着,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指着我就大骂,“柳亦暖,你还敢给我在这睡觉,滚回去上课。”
“呃。”我茫然的坐在床上,脑中疯狂的搜索有关她的记忆,可最后结果是,这个人我没见过。
“你还给我愣什么愣,我的课你都敢逃,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她恶声恶气的走过来揪我的耳朵,我下意识的抬腿狠狠踹了她一脚。
“啊啊啊,啊,你个小东西,你敢踹我,走,我今天非要找校长理论理论,走,你给我起来。”她疯狂的推搡着我,揪着我的耳朵前行。
我的头一阵眩晕,浑身都是不上力,只能任由她推搡着。
现在正值早上10:00左右,是课间活动的高峰期,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屈辱的泪水险些流下来,我咬紧牙关,开始奋力反抗。
“哎,你们快来看,那个不是‘狮子吼’吗,又有哪个倒霉的学生被她整了?”
“哎!这个学生怎么就偏偏惹上杀人于无形的‘狮子吼’了,倒霉啊!”
“真是可怜,这‘狮子’教授也太过分了。”
“哎呀,你们看这人像不像柳亦暖?”
“这不是柳亦暖吗?怎么惹上‘狮子’了。”
“柳亦暖,她是柳亦暖。”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我的眼眶红了又红,我拼命告诉自己:柳亦暖,你不能哭,你不能懦弱,你可是柳天诚的女儿啊,你是大名鼎鼎的柳亦暖啊。没有了金钱的笼罩,你照样可以活得很好,至少,要活得像个人!
“走开。”我拼命的推开她,用尽所有力气踹她,直到她没有力气再起来。
“你……你个野丫头,我饶不了你。”她躺在地上蜷缩着,脸上痛得一片扭曲,只有眼睛在死死地瞪着我,“你个……你个王八羔子,你把开公司偷工减料,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个死丫头在这殴打……殴打……啊……啊。”
我狠狠地又踹了她两脚,眸子愤恨的瞪着她,没有人可以侮辱爸爸,没有人!
“柳亦暖发疯了,柳亦暖发疯了,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围观的群众们也陷入了恐慌。
我转眸看了他们一眼,没有来的看到他们眼底的恐惧,我苦涩一笑,抬头望天,我所期待的,更好的明天,竟是这么的苍白无力,虚幻缥缈。
“纹漏……纹漏……纹漏……”救护车的声音传来。
“快,救护车来了。”
“‘狮子’竟然昏过去了,我是在做梦吗?”
混乱中我麻木的站在那里,仿佛身上没有灵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