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眹都告诉你……”
“皇上……你父皇是怎么死的？”雪婴盯着滕灏问。
“是我杀死的。”滕灏冷冷地回答，“因为他杀了你！我说过，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伤害你，即使是我的亲生父母也不可以……”
看着滕灏阴狠的表情，雪婴失望了，“你真的变了……你变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我不许你这样说。”
在那天之后，滕灏真的赶走了后宫所有的嫔妃，废除了后宫，而且夜夜都驾临雪婴的寝宫，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皇后书画也是沉默不语，而这也是天下人最不齿的乱伦。几个月后，滕灏废掉了皇后书画，书画被打入冷宫，年仅16岁的书画一生就这样结束在冷宫。
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雪婴站在庭院里，又是一个下雪天，可是一切都不复存在。雪婴呼出一口热气，滕灏走过来，为她披上雪白的貂毛大衣，“外面这么冷，还是回屋里吧！”滕灏心疼地握住雪婴冰凉的手。
雪婴摇头，“我想看雪。”
“那我陪着你！”滕灏小心地搂着雪婴，像在抱一个珍贵易碎的陶瓷娃娃。
雪落在雪婴银白的长发上，雪婴看着天空，“我很喜欢下雪的，可是却不能每天看到雪！”
“没关系，眹可以让人为你打造一个冰室，把所有的雪都珍藏起来，你夏天也可以去玩雪。”滕灏对雪婴的宠爱程度是不能让人来估测的。
“谢谢你！”雪婴微笑着说，“那样，即使是以后死了，我也可以和雪在一起。”
“放心，等到你快死的时候，眹也差不多了，我们两个一起变老，一起死去，然后埋葬在一起。”滕灏向往地说。
“一起变老？”雪婴微笑，“我现在已经老了，你看我的头发……”
“那是因为你太爱雪，所以上天让你的头发变成了雪的眼色……”
雪婴被滕灏逗笑了，“要看到你笑真是难，眹都准备去效仿周幽王千金买笑，烽火戏诸侯了……”滕灏说。
“是吗？那以后我经常笑，万一你哪天不高兴，真的去烽火戏诸侯。”
这时一个公公走过来，“奴才参见皇上、太后……”
“什么太后，马上她就要成为皇后了！”滕灏斥责，他已经准备册封雪婴做皇后了。
“是是是……奴才知罪……”
“好了，”雪婴制止，“你找皇上有事吗？”
“礼部尚书在偏殿，说有事求见皇上！”
“不见……”滕灏一口回绝。
“皇上，你是一个帝王，怎么可以不见大臣呢！”雪婴指责，“你忘记哀家是怎么教你的了？”
“好好，眹现在就去，你乖乖回屋里待着，不然又要着凉了。”滕灏怕雪婴生气，立刻答应了，雪婴微微笑了。
“滕灏……”
“嗯？”滕灏低头，雪婴踮起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滕灏愣住了，“快去吧！”滕灏笑了，转身兴高采烈地跑了。
雪婴看着滕灏离去的身影，怅然地苦笑，“珍儿，陪哀家去祠堂。”
“啊？祠堂？”珍儿愣了一下。
“对，祠堂，容姐姐应该就在那里吧！”雪婴迈开步子，走向祠堂。
天真是冷，雪婴拉拉大衣，来到祠堂门外，珍儿立刻为她拉开门，雪婴淡淡地吩咐：“你就守在外面，哀家和容姐姐有话要说。”
“是，娘娘！”
容皇后跪在垫子上诵经念佛，雪婴走过去跪在垫子上，“容姐姐！”容皇后睁开眼睛，“你来了？”
“是啊，想来找容姐姐你说说话，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疑惑吗？”容皇后苦笑，“你不是疑惑，是在挣扎，听说滕灏不久就要册封你为皇后了，他真的这么做了……”
“对不起，蓉姐姐……”雪婴惭愧地说。
“你不需要说抱歉，这一切都是源于一个孽字，因为这些孽爱，酿成了如今的悲剧，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怪只怪这里是帝王家……”
“是啊，帝王家，为什么我们要在帝王家呢！真的是进了这个地方，就走不出去了吗？”
“雪如是这么说的吧？”容皇后叹气，“她就是将自己埋葬在这个冰冷的地方……”
雪婴苦笑，“雪如她憎恨这个地方，最后却还是被这里吞没了……”
滕灏在偏殿里和大臣议论朝政，总觉得心神不宁，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现在一刻也不能离开雪婴，他努力告诫自己，不会有事发生的。
雪婴和容皇后跪在皇上的灵位前，促膝长谈，“雪婴，你知道皇上他临死前说过什么吗？”
“皇上？”雪婴看着容皇后，“皇上临死前……”
“皇上来找过我，他说他真的是很爱你，可是却必须牺牲你，他以为这样做是为了国家，这样会值得，可是当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觉得很孤单。皇上说，你说的对，他负了很多女人的心，雪如、婷妃、我或者你……但是他觉得他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他让你牺牲了一切，而他却连最后一个承诺都没有能实现……”
“皇上他真的是这么说？”雪婴摇头，“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皇上他也不想啊，可是外面的人都嚷着要杀你，他刚拿到权利，根本无法稳住军心，难道再把国家交给你？”
雪婴叹气，“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是啊，过去了，雪婴，你也许不知道，其实慕岩能带走你，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皇上他也不想你死，他还告诉慕岩殷烈那里有解药。”
这个真相如同五雷轰顶，雪婴呆住了，“原来是皇上……”雪婴想起问慕岩时，慕岩吞吞吐吐闪躲的样子，原来这一切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原来皇上从来都没有遗弃她。
雪婴低头哭出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原来皇上他从来没有真心想杀我……我还一直在怪他，为什么我不相信他……我总是怪他不相信我，原来我也不相信他……我们真的是在伤害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