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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的世界之突变(1)

非鱼不知从哪里搞到一个日历,从此岁月的流逝感较之以往更加强烈了一些。非鱼又开始用吉列刀片刮胡茬,我则摊开一本《寒冬夜行人》读起来,不时的嘬一口杯子里的棕色带沫的液体。

这本书之所以吸引我在于它的古怪,由于它的古怪,也就导致了难找,我通过无数次的上网搜寻(借用非鱼电脑,如果我有勇气去挑战耐性的话,也可以尝试树皮的电脑的运行速率),总算在一个网站淘到了。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读起来,阅读这么古怪的书,却是在寝室这么一个缺乏创意的地方,似乎是有点对不起作者了。但我又无其他有创意的地方可去,就只好委屈它了。

这本书只有开头而已,够怪吧,悬念这东西之于书的作者,就像球体之于罗纳尔迪尼奥一样。

关于此书说来就话长了,所以当我看完了第一个部分,也就是男主人公发现书刊错印之后就合上书。

视线转移到了身后的阳台上,非鱼正在处理脸上的“黑森林”。至于到阳台上刮胡子的原因,是我们寝室独特的室内设计造成的。颇具传奇色彩的是整层楼就只有我们寝室的构造和其他寝室不同。结构不同造成的大多是不便,如厕所的位置和别人不一样,阳台前面升出一块,常常会堆积楼上无良学生抛下的废弃物。而凉台是封口的,即晾衣服不便,兼难以捕捉到阳光。

要不是我不想太过娇惯自己,早就用“马良笔”改变房间布局了。

记忆中非鱼已经刮了8次胡子,他每次都是长的没办法了才刮,他的下巴两侧从来就是胡子生长的肥沃黑土,平均一周两次,日历撕下来的纸页可以积累起厚厚的一打了,转眼也入夏了。

晚上的时候,久违的蛙叫又会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到寝室里。

这一个月期间里面,再追踪间谍组织,反恐怖活动,根本没那回事,普通的犯罪行为想必是有的,不过那全都是警察的事。按照余林的话说,我们只处理警方没办法处理的事务。

自我加入墨守七处以来,上得了台面的事件全都像是地震前夕的老鼠一样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但如果我说这一个月什么也没发生那简直就是马戏大师巴纳姆了(注:谁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骗子?这个荣誉毫无疑问属于捞巴纳姆。他喜欢愚弄人们。有一次,他将一只猫拿出来展览,他对外宣称那是一只樱桃色的猫。但是,实际上它却是一只黑猫;收了入场费之后,巴纳姆对此解释道:“是的,这只猫的确是黑的,但是,许多樱桃不也是黑的吗。”)

我还记得一个月前的那一天,我一天之中连续被支配做了不少的事,首先是海沉冰强迫我去她们班上找她,费心费力的偷到六天总的校服后,接受了她一系列不明电波的骚扰。然后在寝室门口被余林的黑色轿车接走,告诉我,我已经被组织选中了,而且不能够说NO,怀着和花木兰同样的感受回到寝室,发现一个非法闯入的“侵入者”——夏艾厉。不明就里的在“反恐精英1.5”这款游戏中教训了六天总后,搞不好他会认为我用了“作弊器”(游戏过程中可以使使用者获得优势的一款软件)。再后来又被半胁迫性质进了另一辆“黑车”。最后走了一条不知道除了我们会走之外谁还会用的“地下迷宫之路”,到了我曾经因为工事去过一次的地下城,在同一栋楼里又是同一层,余林说这里就是墨守七处的大本营。

我脑中只能浮现出即时略和策略战棋类游戏中都会登场的“基地”,莫非我们的L学校是“兵营”,升级之后就可以为组织效力吗?

我没有发现标有“墨守七处”的门牌,余林让我等等。结果,在一分钟之后,北京时间五点整这个时间点上,所有的门牌全都像是综艺节目中答案牌一样自动的翻转过来。

“墨守七处一科”,我不由把这些字照着念出来。一到晚上,整栋大楼就成了墨守七处的天下。

这些算是前情提要吧,虽说现在讲起来是非常简单,而对于我,心情就像《老人与海》中老人的命运一般的一波三折。

之后的故事也只能用异乎寻常和理不出头绪来形容,所以,假如叙述中有什么地方线索不明,也是可以恳请谅解的,毕竟我没有4核处理器的运算速度,轻快的将事件整理好。

好吧,就像对自己描述能力极不自信的华生一样,我试着说说那之后所发生的一个月之内的事吧。

“工作时间5点到9点,一周工作七天,班车接送,无特殊情况不准请假,管饭,不过只管晚餐,不包夜宵的哦,工作时间不准外出,用餐时间也是一样。实在是饿了,可以打电话叫外卖,当然啰,自己掏钱。这里的消费和地面上(地面上,这个词从我面前的人口里吐出来,感觉真的好奇怪)一样,既可以用现金,也能刷卡付帐。另外这里的工作当然是有报酬的,不过没有基本工资,一切都要看月末评定,当然啦,积分越高越好......”

“唉,等一等。”我必须打断他“难道说我们一个星期要在这里干28个小时吗?”

“应该说还不只,一般来说礼拜六和礼拜天都要加一整天班的。具体的情况我会给你和其他新加入的人员发一张时间表。”

无奈的忍气吞声,在这里我简直别无选择。

首先是,我回不去,我可以说是被游戏迷兼很沉默的少女夏艾厉和自己的侦察学老师,这两个家伙“绑架”来的。到了他们的地盘我想走就比我在车上想办法逃和在寝室想策略溜都要难出几何级数倍。

其次,我根本不可能走得出去。据目前我掌握的信息量,也就是坐接送墨者(说起来我现在也算一名,可以堂而皇之的乘坐)公车。关键是现在我去,那司机一定把我轰走,因为我虽然佩戴有徽章,但是肯定没到发车时间。

或许我可以抢一辆车,拜托,我就算能够用迅雷不及追赶的速度跑到楼下,找到停车场,我自信是没有能够撬开车门的技术,最最要命的还是我根本开不了车,我连该怎么样的力度踩离合器,怎么发动,怎么换档,全都是一窍不通的。这条路也被否决了。

由于不使用交通工具,原路返回,再独闯让余林都头痛的迷宫的这个想法实在太傻,所以直接可以删除掉。

综上所述,要逃出生天的难度堪比证出歌德巴赫的猜想,可能性比以目前科技水准人类登上火星的可能还要低。

这样看来乖乖的等待好心的余林大发慈悲才是上上选,拜托,我真的很怀念地上的阳光,虽然才离开没有一会儿。

总之,快点吧,如果你还有话要说的话。

他果真有话说,不过首先他提议我们边走边说,于是乎,我们一边走进了...目前来说是空无一人的“墨守七处十九科”。

人呢?这个问话还没出口就被解答了。

“看来今天都很忙啊。只有我比较轻松,其他的人都出任务去了。”

这时候像是《终结者》第三集里的T—80X型机器人一样,无视我们两个人的存在,像切车一样从我和余林两辆车之间穿过去,自顾自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把头上的灰色棒球帽帽檐往下按了按,然后就开始处理手边的一些文件什么的。

“十九科?”我的注意力使用“回城卷轴”(注:魔兽3冰封王座游戏中的一种道具,可以在片刻内将目标单位及其周边单位移送到基地己方建筑四周),回到刚才的对话中。

“哦,我只是把你带到这里看看罢了,这里是我和老胡的科室,你的科室是在3科。”

噫,先不管别的。3科怎么听也比十九科要厉害5.3倍。

“每个科室都有具体分工的,你要问我几科是干什么的,我还真的是没有答案可以提供,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工作的方面是秘密,只是组织太过庞大,就像是庞大固哀(XXXX小说人物,巨人高康大之子,比他老爸还要高大)不可能知道他的脚面上爬着几只蚂蚁在想什么问题一样。”

这个比喻太过形象,导致我大脑中断思维长达三秒钟,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7科呢,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只有你自己去发现了。”

对于我的提问他这样回答。

“不知道该不该问,但选择我的理由何在?”

“这个非常的简单,”我本以为他会难以回答,一只手在那里抠脑袋,再想办法扯些歪理由来绕我,可实际上,他展开公关工作人员例行的职业性微笑,双手平摊,“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太有意义的理由,告诉你也无妨,那就是,”

我摒住呼吸,等待答案的来临。

“如果一个人认识了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组织内部人士,就加入该组织。大概就是这样,希望我没有表达错误。”

我完全听不进后话 ,感觉内心世界像突然开始以每2秒钟一次的自转周期开始飞速旋转的地球一般。我简直要晕倒了,因为这个理由。

难不成“海沉冰第一定律”真的是一条公理吗?(数学课稍微听过的都知道,公理即所谓随便找个人胡乱说的一句话,不需要证明,不需要研究,反正事实如此,跟定理的定义有天壤之别。)

“不过,我们还要对你进行一些培训,如果培训不过关你也有可能不能加入的,但是那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的。”

“为什么?”

“这次招新人有3个名额,目前我只是找到你一个而已。确定招收目标的事情又是由我负责,总之你是不会有问题的,不用担心。”

他跟本没有意识到我是被迫来的吗?就算是有百分之一的机率我也要逃离这个组织的魔掌。

可能性只是很小不是么,那就是说我还有机会。

今天从一开始和这个组织版的余林接触,我一直就是打防守反击的意大利队,又像是技不如人的拳击手,始终就被对方控制着节奏。不过,逆来顺受的事做的也够多了,我最后一刻终于发起了反击,虽然这反击来的有些不明显。

最最关键的是人,只要有3个人入选大名单,我在培训的最后一道关装个病什么的,或者就算我不装病,凭我什么特长都没有的普通人,能够被选出来才怪。哼哼,我的目标已经确定了,接下来就是实干了。

拉人入会,怎么看都不像是正派的团体所为,倒是很像黑社会的帮派作风。

谁是我第一个目标呢,除了她,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强烈的足以把十人份的烧烤肉串全都烤到焦熟的欲望火焰,我只要跟她打个招呼,定下协议。

此后这个星期我在忙些什么,如果有人知道的话就请告诉我吧。

大概9点钟吧,班车在这个时候也有一班,我一个人回到了学校,大脑里就没有空闲过,一直在无意识的回想着今天的事态。

校内绿色塑料遮雨罩保护下的公用电话庭附近我停了下来,白色的孤立路灯下,灯光像一条巨大狗骨头,连接着地面和灯管。任由白色灯光从头上撒下,有点像是舞台剧中的重要人物登场。我一只手撑着电话挂筒旁的金属上,一面拿起电话,按照手机接听记录中的一个号码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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