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紧了紧背包,“你要干什么?”
“如果婆婆您一直背着这大包,我看等明天早上您也爬不到你想要去的地方。我帮您背!”
李婆婆诧异地望了一眼桃朵朵,没想到桃朵朵会这样说。
背后的背包夹杂着这雨水,确实是有些让李婆婆喘不过气来,想了想,李婆婆便松开手,让桃朵朵从她手中将背包拿走。
再看了一眼桃朵朵,李婆婆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冒着雨再次朝山上爬去。
桃朵朵将李婆婆的背包背在身上,顶着雨,朝老婆婆的身后跟了上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老婆婆终于停了下来,抬眸望去,大雨滂沱中,隐隐出现一座用土堆积的坟,一块墓碑在雨水中若隐若现。
老婆婆上前,佝偻的身子“扑通”一下的跪倒在地,“我的儿啊……儿啊……”
桃朵朵立刻上前,将背包从背后取了下来,挡在李婆婆的头顶上,“婆婆……雨大,您先起来……”
李婆婆仿若没听到桃朵朵的话,跪着双膝,朝墓碑跪着爬去,枯老的双手覆在墓碑上,将墓碑上的杂草一层一层的扒开,在雨水的冲刷下,墓碑很快的变得干净、清晰。
李婆婆手颤抖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图片,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整个空气里充斥着李婆婆声嘶力竭的声音。
那声音里包含着一个母亲对儿子、媳妇以及那未出世孙子最强烈的想念,即使雨水再大,也阻挡不住这亲情的思念。
现在的桃朵朵算是明白了,为何李婆婆不惧这雨水,不惧可能会发生的泥石流、山体滑坡,一定要上山的原因了。
李婆婆手微颤的朝桃朵朵身后指了指,桃朵朵立刻会意,将身后的背包从背后拿了下来,蹲下身,帮老婆婆将背包打了开。
背包里面装的水果、酒、零食,以及一把菜花,已经全部被雨水浸透,老婆婆将背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无比珍惜地拿了出来,在墓碑前摆好。
“儿子,这是你最喜欢喝的高粱酒。你在世的时候,我不让你喝,现在你走了,我这酿的高粱酒都没人喝了。”
“还有这香蕉、苹果,都是你们最喜欢吃的。”
“哦,对了,还有这花,以前儿媳老埋怨你没有情调,不给她买花,你看,这是我从别人地里摘的,多好看啊!和儿媳你一样好看。”
“我看村里的那些小娃都喜欢吃这些零食,所以我也去买了点,想着小宝也许会爱吃。小宝在底下若是想吃,你们就让他吃,别不让他吃。”
“小宝,若是你爸妈不让你吃,你就托梦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教训他们!”
……
老婆婆佝偻的身子靠在墓碑上,嘴里轻轻地念叨着一些琐事,脸上浮出一抹满足的神色。
桃朵朵从来没有见过老婆婆这样的神色,柔和、满足、幸福等何种情绪夹杂在一起。
后来,桃朵朵才知道,这是一种叫做母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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