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云海,雨后出辰。凤啸水岸,凰展林间。西院的海棠,朵朵迎风俏立,花姿明媚楚楚,萧觅心折下一支叠萼,放在鼻下轻嗅,言:“昨日,你可玩够了!?”
身后的萧觅曾一袭墨竹雪衣,翩然雅致,轻笑不答,只言:“好好的花,看着赏便是,何必摘了来误它性命!”
萧觅心转过脸,看向弟弟,言:“觅曾,一时之心,救不了一世!花开堪折!若是我,宁死在崇光痛蛰,也不愿蹉跎流光!”
“呵……”萧觅曾只笑:“大哥,你总是有理的!”
“你呀……”萧觅心无奈的摇摇头:“这几日别到处乱跑,仙门大会有机也存危!”
“大哥放心便是!你交托的事,我定不忘!”
密藏香蕊,恐蝶难寻,萧觅心点点头,抽袍而去!
萧觅曾看一眼大哥走时落地上的叠萼枝叶,微微吐息,那微红不深,却偏偏尽得他心。他走近断枝,五指运灵,拂过那接口,便见其上又吐新芽,蕊瓣丛生,又复芬芳伴醉。
“二公子!”
听到身后恭敬,他缓缓回首,原是离人已归!于是他言:“阿进!事情办的如何了?!”
南进的眸似青似白,偏天浓淡,保持着半躬的姿势,道:“公子恕罪!属下还未得手!”“哦?!”萧觅曾墨梅轻眺,道:“你可算过,此番你用了多少时日?!”
“公子恕罪!”南进屈膝单腿而跪,道:“属下自亡神塔一路追踪,前几日将欲获得,奈何有人相阻……”
萧觅曾右手轻抬,止住了南进下面的话:“本公子没兴趣听你的借口!”
“公子!”南进惶恐垂首:“公子放心,南进定不负交托!”
“起来吧!”萧觅曾点头:“那日在亡城,我嘱你暗下探查亡神塔,未想竟得天助,宝物献世!既是缘机,本公子自然不能放过,你追寻这么多日,苦无结果,也莫怪我心急!”
“是,属下明白!”
“本公子倒是好奇,何人可抢在你锦纶公子之先,夺了那宝物?!”
“属下那日见凌霄子那老道领了一群人匆匆忙忙从神塔出来,就想是个机会,于是乘隙溜进塔身,欲夺那抽魂玉带,未想进的塔内还有守卫弟子,属下怕被人察觉,于是干脆放了把明火,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本欲趁他们弥足火海,夺下玉带,未想却被紫髥仙子抢先了一步!”
“神缎宗的紫髥仙子?!”萧觅曾凝眉,有个难忘的画面此刻又闪进他的脑海。
“不错!正是她!属下追寻多日,本于日前截住了她,未想半道亡城的那个手下败将却又出来搅局!”
“哦?!可是那日同你在殿上比试的人?!”
“正是!”
“呵……”萧觅曾勾笑:“一个紫髥仙子你已应付不得,况且又来了个亡城弟子!”
“哼……”南进不削:“手下败将,若非侥幸,早已死在属下云轮之下!”
“他二人的修为皆不在你之下,只是一来你有云轮在手,而她们却无利器!二来抽魂玉带实为灵邪之物,未得修炼之法,恐是有束己身的!”
“公子何必长他人志气,还请公子再给些时日,属下定不叫公子失望!”
“你且去吧!”萧觅曾轻笑:“本公子只叫你记住,人贵一命,纵你如何强势,必不伤人原命才是!”
“是!”南进拱手,步下生风,遁入花丛。
“你也可怜,我亦可悲!只是天下朗朗,又有何人何物不是如此呢?救的了一时算一时吧!”枝间新绿一叠一重,小蕾深藏几数几红。萧觅曾轻抚上蕊叶,似把爱惜轻吐,且教秾丽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