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妈妈对安迪说:“我有个更好的提议,明天去医院之前,把你的小伙伴叫到我们家,我要送你们每人一顶帽子,你说好不好?我有一顶珍贵的帽子,那是你外祖母从英国买来送给我的,现在依然很新,你带去给杰克,他一定会喜欢。”
安迪高兴极了,搂着妈妈说:“妈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
圣诞节
卡罗丽·保尔
他在教区居民来到教堂做第一次弥撒之前就已经检查过了整个教堂,并且满意地注意到走廊和靠背长椅在午夜弥撒过后都已经打扫过了,并且被掸去了灰尘,那些丢弃的手袋、祈祷书、手套都已被收集到一处并被送到了教区长住宅。
差几分钟就到凌晨5点了,室外很黑,教堂里只有这位年长的神父在踱来踱去。昏黄的烛光摇曳着,烛光暗影时而投到拱门上,时而又投到石头地面上。偶而一次,倏忽跳动的烛光很微弱地映照出积满灰土的玻璃窗,在这微弱烛光的映照下,玻璃窗呈现出富丽多姿的色彩。天很冷,而且,除了神父那缓慢的踱步声,周围一片寂静。
在走回圣器贮存室的路上,他停在基督诞生画的旁边,要对圣子说一句祝福圣诞的话。小小的模型舞台具有令人赞叹的现实主义风格,一个神圣的场景正在上演:通过敞开的门,你可以看到午夜的晴空和指引牧人们走回马厩的星星。那些牧人刚刚走进马厩,带着虔诚的神情。牲畜都在畜舍中。马厩中央是圣母一家,他们正低头注视着马槽。
神父忽然皱了一下眉,弯下身靠近马槽,他的惊叫声一下子穿透了教堂,马槽空了!
圣子——那个代表孩子们的救星的小小塑料娃娃不见了。
慌乱的,而且带着越来越浓的焦灼不安,神父开始在马槽附近搜寻,然后又弯着腰仔仔细细地在走廊里找了一遍。他喊来了教堂司事和牧师助理以及所有的教父,但是谁也做不出任何解释。他们议论了很长时间,最后不得不难过地摇着头互相进行搜身。他们接受了他们一直想回避的真相:那代表孩子们救星的偶像不是放错了位置,也不是被遗失了,而是被人偷走了。
在紧张肃穆的气氛中,神父把这桩窃案向所有来做第一次弥撒的教徒作了报告。带着严厉且因愤怒而颤抖的语调,他宣告了窃案的实质,并将其定为可怕的盗窃圣物罪。
他的目光扫视着所有教徒,好像在搜索每个男人和女人的内心深处。“圣子,”他说,“必须要在这个圣诞节结束之前送回基督诞生画那儿!”然后,在静默中,他大步走下了讲坛。
在以后的每一次弥撒中他都重复这一誓言,但是毫无作用,马槽依旧是空的。在圣诞节下午将要过去的时候,神父带着灰白的脸色和沉重的心情,沿着他所辖教区一条寒冷的街道一边走、一边沉思默想。
在他走着的时候,他看到前面走着一个最年幼的教徒,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名字叫约翰尼·穆兰内。衣着单薄的约翰尼正在路上吃力地走着,他很骄傲地拉着一辆儿童推车,车的颜色亮红,显然是圣诞节新买的。
神父因意识到了那一家人的牺牲精神和节衣缩食而受感动:买这样一个玩具一定要花好多钱,而那一家很穷困。一种油然而生的激情温暖了他的心,使他重新找回了对人类本性的信任。他加快脚步赶上了那个男孩,想对他说句“圣诞快乐”,并想羡慕地大声说那儿童车真漂亮。但当他走近约翰尼的时候,这一善意的打算突然被挤了出去,因为他发现儿童车不是空的,它里面确确实实地装着圣子像。尽管它被包着裹着,但并没有被完全藏住。
神父严厉地叫住了约翰尼,厉声审问他。那男孩只是一个小孩子,当然完全承认了,然而他却幼稚得根本不知道偷窃是一种罪过,不知道偷窃教堂的圣像是一种严重的罪行。
这时,神父用他的高声呵斥使约翰尼明白了这些。他站在那里,用一双透明的无邪的眼睛望着神父,眼中却溢满了忏悔的泪水。
“但是,教父,”在神父最终停止了斥责之后,那男孩呜咽着说,“我没有偷窃圣子,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哽咽了一下继续说:“只是因为我向他祈祷希望得到一辆红色儿童车作为圣诞礼物——我还答应他如果我得到了车子,我一定带他出来让他先坐头一回!”
礼物
杰瑞·沃曼
在小镇最阴湿寒冷的街角,住着约翰和他的妻子珍妮。约翰在铁路局干一份扳道工兼维修的活,又苦又累;珍妮在做家务之余就去附近的花市做点杂活,以贴补家用。生活是清贫,但他们是相爱的一对。
那天,小两口正在吃晚饭,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珍妮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几乎冻僵了的老头,手里捉着一个菜篮。
“夫人,我今天刚搬到这里,就住在对街。您需要一些菜吗?”老人的目光落到珍妮缀着补丁的围裙上,神情有些黯然。“要啊,”珍妮微笑着递过几个便士,“胡萝卜很新鲜呢。”老人浑浊的声音里又有了几分感动:“谢谢您了。”
关上门,珍妮轻轻地对丈夫说:“当年我爸爸也是这样挣钱养家的。”
第二天,小镇下了很大的雪。傍晚的时候,珍妮提着一罐热汤,踏着厚厚的积雪敲开了对街的房门。
两家很快结成了好邻居。每天傍晚,当约翰家的木门响起卖菜老人笃笃的敲门声时,珍妮就会捧着一碗热汤从厨房里迎出来。
圣诞节快来时,珍妮与约翰商量着从开支中省出一部分来给老人置件棉衣:“他穿得太单薄了,这么大的年纪每天出去挨冻,怎么受得了。”约翰点头默许了。
珍妮终于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把棉衣赶成了,铺着厚厚的棉絮,针脚密密的。平安夜那天,珍妮还特意从花店带回一枝处理玫瑰,插在放棉衣的纸袋里,趁着老人出门购菜,放到了他家门口。
两小时后,约翰家的木门响起了熟悉的笃笃声,珍妮一边说着“圣诞快乐”一边快乐地打开门,然而,这回老人却没有提菜篮子。
“嗨,珍妮,”老人兴奋地微微摇晃着身子,“圣诞快乐!平时总是受你们的帮助,今天我终于可以送你们礼物了。”说着老人从身后拿出一个大纸袋,“不知哪个好心人送给我的,放在我家门口呢,很不错的棉衣。我这把老骨头冻惯了,送给约翰穿吧,他上夜班用得着。”老人略带羞涩地把一枝玫瑰递到珍妮面前,“还有,这个给你。也是插在这纸袋里的,我淋了些水,它美得像你一样。”
娇艳的玫瑰上,一闪一闪的,是晶莹的水滴。
汤米的作文
杰恩·林得史多姆
一件灰色的羊毛衫胡乱地挂在汤米的空桌边上,这使人想起那个刚刚走出三年级教室的沮丧的男孩。再过一会儿,汤米刚刚分居不久的父母就要到来,因为汤米在学校的成绩和操行都明显下降。但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我通知了对方。
汤米,曾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一个活泼好动、聪明伶俐的学生,而现在他的表现如此之差。我怎样才能让他的父母相信,汤米现在的表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由于他敬爱的父母彼此分居和准备离婚使得汤米的心受到伤害引起的呢?
汤米的母亲走进办公室,坐在我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很快,他的父亲也来了。感谢上帝!看起来起码他们对汤米在学校的表现还是在意的。汤米的父母首先彼此感到惊讶和不满,随后就开始互相指责对方忽视了汤米的学习和生活。
我把汤米的学习成绩和在学校的表现向他们详细地介绍了一遍,我很想能找到一些恰当的话让汤米的父母了解我的看法,但是这些话无法从我口中说出。也许他们只看见了汤米的一处不足:写作业的粗心。
突然,我看见了一张揉皱了的被泪水浸湿的作文纸很随便地放在汤米桌柜里面,两边都写满了一句句相同的话,但并不是布置的作业。
我默默地把那张纸拿出来递给汤米的母亲,她看了一遍,没有说话,把它递给了丈夫。他皱着眉,很快他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一遍遍地看着那张纸,时间好像停止了。
最后,汤米的父亲小心地把那张纸折起来放进口袋里,握住了妻子的手。她一边拭着泪一边微笑。两人都没注意到我的眼睛也湿润了,丈夫帮着妻子把外套穿上,然后一起离开了。
上帝用他自己的方式帮助我使一个破碎的家庭得以重新和好,他把我的目光引向那张被一个伤心的男孩用苦恼所填满的纸,那上面写的是:
亲爱的妈妈……亲爱的爸爸……我爱你们……我爱你们……我爱你们……
小男孩桑狄
塞缪尔·斯迈尔斯
在爱丁堡,两名绅士在一个非常寒冷的夜里站在一所旅馆的门前。这时,一个小男孩过来了,他的脸蛋枯瘦而铁青,脚上什么也没穿,已经冻得通红通红,披在身上的,只是一缕破布条而已。他走到两名绅士面前说:“求求您,先生。买几盒火柴吧?”
“不,我们什么也不要。”
“可是它们一盒才要一个便士。”小家伙哀求。
“是的,可是你知道我们是一盒火柴都不需要的。”
“那么,我两盒只要一便士。”男孩最后说。
为了摆脱他,我买了一盒,可是我没有零钱给他,于是我对他说:“我明天再买。”
“喔,请买下它们吧。”男孩再次哀求,“我可以跑去把零钱找开,我实在太饿了。”
于是,我给了他一先令,他跑远了。我在那儿等着,可是一直不见他回来。于是我就想,我们把一先令丢了。可是我们仍然相信男孩那张脸,不愿把他往坏处想。
深夜的时候,一位侍者进来说,一个小男孩想见我。当他被带进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拿走我那一先令的男孩的弟弟。他同样衣衫褴褛、贫穷、单瘦。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捻着自己的衣襟,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然后说:“您是从桑狄那儿买了一盒火柴的那位先生吗?”
“是的!”
“哦,那么,这是一先令剩下的4便士。桑狄不能来了,他非常糟糕。一辆马车撞上他,把他撞倒了。他丢了帽子,丢了火柴,也把您的11便士丢了。他的双腿断了,非常糟糕,医生说他活不了啦。这是他能够给您的找头。”
可怜的小男孩把4便士放在桌上,然后伤心地哭了。我把小男孩安慰了一番,然后就和他一起去看桑狄。
我发现两个小家伙和他们肮脏、酗酒的继母生活在一起。他们自己的父母亲已经死了。我看到可怜的桑狄躺在一堆木屑上面。我一进去,他就认出是我。他说:“我换了找头,先生,正要回来,一匹马把我撞倒了,我的双腿断了。鲁比,小鲁比!我肯定活不了了。我走了,谁来照看鲁比?你将怎么办?鲁比?”
我拉住可怜的桑狄的手,告诉他:“我将永远照顾鲁比。”他懂得了我所说的,使劲看着我,好像要向我表示谢意。然后,光彩从他蓝色的眼睛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