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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的邻居

长久的沉默之后,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沉思的两人。林小雅从包里掏出手机,看看了来电显示,接了电话。

“喂,南夕……嗯,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挂了电话,转过头对燕小武说道:“小武,南夕找我回工作室有点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哦,那你去忙吧,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不用管我了。”

“哦,那好吧。我先走了,祝你好运!”说完,林小雅便开着车离开了。

燕小武沿着海边的公路踱着步子,思索着自己将来的路,一向好强的他从来不会对命运低头,可是看到南夕和林小雅的出色,又让他自惭形秽。他想创业,可是没钱又没势,他想找份高薪的工作,可是又没什么可以炫耀的资本……他想的头脑发胀,却也没想到一个好的方法。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干脆不再去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还好自己年轻。

走着走着,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老头,正坐在海边的大石头上钓鱼。燕小武很好奇地向那老头走去。

“老爷子,一个人钓鱼呢?还钓了不少呢?”燕小武走到老头身边,看了看塑料桶,里面有十几条不小的海鱼。

“是啊,退休了,人老了,也没啥爱好,就好钓个鱼。小伙子,听你说话好像是冀北那边的吧?咋一个人在海边溜达啊?”老头慢悠悠地说道。

“嗯,我家是冀北农村的。刚不上学了,也没啥事干,放松放松心情,思考思考人生,哈哈……”燕小武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在古稀的老头的面前竟然谈人生。

“哈哈,遇到烦心事了吧?是不是不好找工作?慢慢来吧,你这么年轻,要走的路还长着呢,最主要的是要有一个好的心态。我年轻的时候在冀北插过队,对那片土地很有感情,你们那里现在生活好了吗?”老头一眼看穿了燕小武的心思。

“嗯。我也好几年没回去了,很小就出来闯荡了。不过我想也就那样吧,凑合着能吃饱。您老人家怎么称呼呀?对了,您钓的这都是什么鱼啊?”燕小武看了看塑料桶里的鱼,又问道。

“哎……那片土地太贫瘠了。小辈们都叫我一声海爷。这啊,是鲈鱼。这海鲈味道鲜美,特别好吃。市场得卖到二十多块一斤呢!”叫“海爷”的老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战利品,得意地说道。

“哇……海爷,我能不能跟您在这学学钓鱼啊?”燕小武看着这二十多块钱一斤的鱼,仿佛看到大把钞票,两眼都开始放光了。

“可以啊,现在的社会很浮躁,人们的心也浮躁,尤其是年轻人,能够静下心来钓鱼的人很少了。人的情操是需要陶冶的,你有这份心很难能可贵啊!”海爷看上去有些感慨。

“我的确很想让自己的心平静平静。不过要是能钓到鱼,顺便可以卖点钱,先养活着自己啊。”燕小武心想着啥情操不情操的,我看那不是鱼,可都是钱啊,可是嘴上却没有这么说。

“哈哈……看那边绿色的袋子没?那是一副渔具,送你小子了。咱爷俩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燕小武一听海爷这话,赶紧跑过去把绿色袋子打开,只见里面的鱼竿闪着黑亮的光芒。他取出渔具,这时海爷也放下鱼竿走了过来,教他如何组装渔具,燕小武学的很认真。不一会便组装好了,海爷一边教小武怎么挂钩一边解释着说道:

“这鱼饵是沙蚕,海鲈很喜欢吃的。你看那边的滩涂,那里到处都是沙蚕,你以后就去那里找饵料,我这老了,腿脚也不方面。”

“嗯,您老以后这饵料我包了。”

燕小武耐心地听海爷讲解着钓鱼的注意事项。挂好钩后,燕小武学着海爷的样子,把竿一甩,线飞了出去,还不错,甩了得有30多米。

半个小时过去了,海爷又上了两次钩,而燕小武还是一无所获。他反而不着急,平静地注视这海面,心里想着海爷说的要沉着冷静。海爷看到小武这个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燕小武感觉到连着鱼线的钓竿有些振动,他赶紧往上一提钓竿,心情无比激动,上钩了!

一边感受着钓竿传来的沉甸甸的感觉,一边快速摇着飞轮,心情别提多爽了。鱼渐渐被引到了岸边,燕小武一手拿起抄网,一下就给捞了上来。

“嗯,不错不错!你小子悟性挺高。”海爷看了看网子里的鱼,称赞道。

接近中午的时候,海爷收了竿,他要回家了。海爷虽然身子骨硬朗,但毕竟岁数大了,所以他一般只是上午来钓鱼,下午不来。海爷想邀请小武中午去他家吃饭,可是小武还沉浸在钓上鱼来的激动中,便回绝了,说改天一定登门拜访。海爷拎着渔具和鱼走了,而燕小武还端坐在青石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海面。

……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很快,此刻已近黄昏。斜阳的光辉打在海面上,深蓝色浸染了一抹金黄,像极了一幅巨大油画。

燕小武看了看网子里的四条鱼,露出满意的笑容。今天是他第一次钓鱼,中间脱了很多次钩,但他也渐渐找到了感觉。燕小武抖了抖肩膀,伸了伸胳膊,收拾好渔具,拎着四条小海鲈,屁颠屁颠地回家了。

走过幽静的贝壳巷,刚拐进楼道,燕小武感到突然有个身影迎面扑了过来,他向后一躲,可是没躲掉。一股清香袭来,他下意识地用拿着渔具的手往前一档,手背上一种柔软的感觉,伴随着一声尖叫:“啊……”

“是你?”两人同时吃惊地说出这两个字。燕小武看到对面那女孩用手护在胸前,马上明白过来,自己的手背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顿觉有些尴尬。

“柳月?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燕小武认出此人正是那花店的店主柳月,他很好奇地问道。

“燕小武?我……我在这里租房住啊,那你怎么也在这里呢?”柳月解释着,同时也很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我也在这里租房住啊!那你住几楼呢?”

“这么巧呢啊?我住四楼,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啊?我住402,那你住401?好巧啊!我住你对门啊,我刚刚搬过来的。”

“真这么巧啊!呵呵……我是住401啊。”

两个人一惊一乍的样子,配合着夸张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演电影,你一言我一句聊得还挺投机。

“你这是干什么去啊?下楼这么匆忙,刚才……不好意思啊……”燕小武挠了挠头,对刚才的冒失让他有些尴尬,不过心想着那柔软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我正打算去买菜呢,你这是干什么去才回来呀?”柳月倒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看到燕小武拿着渔具和几条鱼,却明知故问。

“我去海边钓鱼呢。对了,我也不会做鱼,你也别去买菜了,这几条鲈鱼送你好了。”燕小武正愁着怎么解决这几条鱼呢,看到柳月要去买菜,心想就送个顺水人情,刚才还摸了人家一下,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怪不好意思,也当谢罪了。

“真的?鲈鱼哦……这东西挺贵的!那我就笑纳了啊。这样吧,我做好鱼后请你来吃,就当感谢你那天帮我好不好?借你的鱼来还你的情,呵呵……”柳月倒也不客气,顺便也对这个新邻居作出了邀请,想到自己要拿他的鱼答谢他的帮助,不觉自己笑了起来。

燕小武也笑笑,然后两人一起来到了四楼。把鱼递给柳月,在海边待了一天,中午又没有吃饭,燕小武感到浑身疲乏,很不舒服,他要回屋洗漱后休息一下。柳月接过鱼,说做好后再来叫他,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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