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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客人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悄悄说这里真像是一个猪圈,怎么可以住人?另一个深表同情地悄悄看着我们,就像我们和他们不是一样的。我悄悄看了看老妻,我发现老妻的脸也一下红了起来,我连忙低下了头。我们和她们确实不一样,他们每个人裘皮满身,而我们两人在他们衣着光鲜的对比下如同叫化子一般。她们夸张地叫着要冻死了,我亲眼看到老妻奢侈地把炉火捅了再捅,而且平时我们是不敢这样烧的,她们依然叫着冷,我看着她们紧卷皮衣仍然瑟瑟发抖,感觉到她们太娇气了,肉球连忙让家人取出来炭盆点上,只见上好的木炭在炭盆里面燃烧起来,火红的炭火照的家里暖暖的,屋子里暖和起来,人们的表情开始松懈下来,面部的表情也生动起来,我偷眼一看这两个女人是很漂亮的。只见她们脸色红润,个个面如桃花,举盼间甚是迷人。

老妻看到家人挑进来的吃食由于极度兴奋显得脸色通红,我悄悄一看好家伙:有火腿,火红色的干腊肉,焦黄的板鸭子,上好的酱牛肉,这些好吃的东西吸引了我们的视线,我俩的行动显得有些迟缓,我知道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贪婪的目光有没有被人家发觉,总之在食物面前我们表现得无比真实,没有一点掩饰,肉球在我的床上嘿嘿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看着那个仆人熟练地用手撕开酱牛肉,我连忙取出我的菊花酒,因此借顾离开,因为咽口水的样子毕竟让人看到了不雅。

打开了我自己酿制的菊花酒,清沥的菊花香味一下弥漫了整个房间,肉球连忙爬在酒坛口贪婪地闻着,一边说:“好香,好香的酒!快给我那碗来。”我笨手笨脚地拿来我自己吃饭的粗碗,给他倒了一碗酒,他一仰脖子咕咚一口就下了肚,用手抹了抹嘴,仆人连忙递过来一块酱牛肉,肉球一边吃一边说:“香味还好,酒劲不足!等会让你尝尝我的酒。”只见仆人从挑子里摸出几瓶酒,我一看酒不知道好不好,光是这个瓷酒瓶,从花色来看也值几两银子,我忽然有个想法,等他们喝完酒,把酒瓶子让他们留下来,我放在床边欣赏或插花用,一直看到仆人把酒倒出来在一个瓷壶,然后放在火盆上面温着,没有过了多少时候,醉人的酒香就像一条蛇一般蠕动起来,在屋子里面游荡起来。我发觉自己肚子里面有一条沉睡的酒虫被唤醒,我的鼻子贪婪地嗅着酒香。当然是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

我故意大声不断说话,因为我嘴里分泌的液体是满口腔实在让人难堪。我和老妻表现得有些亢奋。

屋子里面越来越热起来了,那两个吵吵嚷嚷的女人终于脱去了外面的裘皮衣服,两个人露出里面穿的丝绸短袄,一个是翠绿色的,一个是宝石蓝的,翠绿色衣服的女儿长着一张圆脸,真可谓面如满月,而且脸色红润,一付养尊处优的样子,由于我的屋子太脏,她一边不住埋怨一边小心躲闪着不让自己华丽的衣服弄脏了,那个宝石蓝衣服的女人长着鹅蛋脸,柳叶弯眉,一双媚眼滴溜溜乱转,让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狐媚,仿佛有一双小勾子在你心里勾着,让你心旗摇曳,魂不守舍。

我暗自骂道这个狐狸精。

而且我很快就通过观察发现这两个狐媚子都是肉球的宠妾,我看着他得意地满身油脂乱颤,心里不知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心情来。

我竟然忽然生出一个恶念,杀了这个****的肉球。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的罪恶念头,我是一个隐居山林的隐士,怎么会忽然生出如此恶毒的念头呢?我暗自自责自己无数遍,才由于忙碌而忘记了,但是这个念头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毕竟是有些修养的人吗。境界不同啊!

肉球看着我说:“你小子真是让我羡慕,真是在天上呆着,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名夺利,没有没完没了的应酬,真是有福气,可以说是超脱了名利,你小子简直成仙了。”

我略微一迟疑,马上恢复了我的自信,我自豪地指着外面对他们说:“你们来晚了,等春天来,就会有海洋般绽放着的桃梨花,数不清的鸟兽在这里游荡,野山上面有吃不完的山菇菌类。到了夏天小溪里有吃不完的鱼虾,可以在山溪里面游泳嬉戏,到了秋天,山上不光有吃不完的桃梨,山后有许多肥美的野兔……”

我的一番话,让他们立刻生出无限遐想,那两个浅薄的女人目光迷离,仿佛置身在桃梨花丛中了。肉球也是啧啧赞叹。无限神往。

肉球说:“我太羡慕你了,我真想抛弃一切的名利来过你这样的山野生活,没有烦恼,没有欲望,无欲无求的过几天自己的日子。”可是那个穿宝石蓝的女人却说:“只怕你舍不得。”肉球点了点头说:“不过你说的不错,我的生活虽然劳累但却是人人所向往的,因为世界上那个人不向往在人前显圣,傲里多尊?到处鲜花笑脸的日子虽然不自在但是也迷人啊!如果真是让我抛弃了,说真心话还真舍不得。

我听着他的话,逐渐把腰杆子挺直了些,原来我的生活也是有人羡慕的。但是到后来就又不自觉地弯了下去,我恨我自己,权势虽无形,但是却吓人。

好在宴席开始了,尴尬的谈话没有能够进行多久,我狠了狠心把自己家的鸡炖了,用山上的野山菇炖的,还有那只兔子,都是老妻用自己家的土办法炖的,但是却香味扑鼻,我不知道老妻是否也像我这样不断吞口水,总之诱人的炖鸡香味不断刺激着我的味觉神经,我口腔里面的唾液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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