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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见过雷公山的山顶吗(1)

一九六〇年八月的一天,大连第九初级中学初三毕业班的同学们,按事先通知的时间来到学校,这是初中三年的最后一次同学聚会。今天,王玉瑞老师将向全班同学宣布上级学校的录取结果。

结果出乎全体同学的意料,全班五十多名同学,只有九人被二十高中录取,其余四十多名全部分配到中等专科学校和技工学校。

谁都解释不了这一反常的结果,因为以往初中毕业后,最起码也应该有近二分之一的学生被高中录取。

面对同学们的惊讶与质疑,班主任老师竟无言以对。当然,作为一名一九三二年入党的老共产党员,王玉瑞心里应该预感到,国家出事了。

半个月之后,****中央决定再次压低城乡居民的口粮及食用油标准。《人民日报》更在社论中号召全党全民大种瓜菜、大晒干菜、大腌咸菜。共和国进入了建国以来最为严峻的困难时期。

我被大连工业专科学校建筑数力系民用建筑专业录取,这对我来说,从心里还保留了一线尊严。因为六十年代,大连工专是一所全市最有名的中等专科学校,而且与九中只一街之隔。比起那些从此即将奔赴沈阳、西安、锦州等外地的同学,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朱嘉禾被分配到位于金县的大连电力学校。在他家里,他一边拉着京胡一边对我说:“我从小就怕电,我连安个灯泡都不敢。”

对于录取结果,父亲没有过多的评论,他很快从杂志和剪报里,为我找出好几篇梁思成关于建筑及城市规划的文章。他鼓励我中专毕业后,继续报考这所学校的大专甚至本科。父亲最终还是希望我无论如何都应该接受高等教育。

大连工业专科学校民用建筑专业六零届的新生们,是在学校召开的全校师生下乡动员大会之后逐渐认识的,因为新生到校不到十天,我们便下乡了。

一列闷罐车,载着全校近两千名师生,于初秋的一个深夜从大连火车站出发了。因为是临时调配的专列,所以在沈大铁路上时而待避时而缓行,直到第二天天亮后许久,我们才抵达复县松树车站。

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下乡。当我走进四平大队一家房东为我们腾出的那间厢房时,一股潮湿霉变的气味让人仿佛钻进阴冷的地窖里。当天晚上,我便被无数兴奋的跳蚤彻底蹂躏了。

当同学们把我送进公社卫生所时,连那位六十多岁的老大夫都惊呆了:“你感染得很厉害呀。”他问我打过青霉素没有,我说好像打过。于是,他就给我扎了一支青霉素。之后,他用碘酒在我如火如荼的屁股上抹着,嘴里还叼着一根细长的烟袋(所有的医疗处置程序几乎都是错误的)。

四平松树一带是辽南地区著名的苹果之乡,也是苹果外贸出口的生产基地。由于村庄里的青壮年社员都被调到兴修水利的工地上去了,大连工专支农民兵团此次的任务,就是帮助社员在上冻之前将苹果从树上摘下来,再将出口的苹果按规格选出,装进柳条编制的笼筐里。

应该承认这是一件美差,因为从出工的第一天起,生产队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队长,就操着浓重的复州方言,向我们交代了人民公社的优惠政策:“敞开儿吃,拣大的,挑红的。”

四平的苹果以国光为主,也有红玉、黄元帅、倭巾、印度等,口味不一样,色彩也一目了然。在所有的农活里,摘苹果应该是一件最惬意的事情。每天从早到晚,同学们就像一群猴子一样,散踞在丰收的苹果树林里,果园深处经常传来少男少女那青涩的歌声。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小河边……”

看来中专真是一个与初中大不一样的地方。

可好景不长,由于学校不久就发现了我在美术方面的特长,所以很快就把我调到直属连队,与另外几位老师和同学一起负责壁画宣传工作。

我们每天骑着自行车,活跃在四平公社所辖的村庄街道上,将一幅幅巨大的歌颂总路线、******、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壁画留在刚刚粉刷完的白墙上。由于围观的老乡很多,这期间,我第一次感受到美术给自己带来的荣誉感和成就感。可以想象,当一群大姑娘小媳妇挤在你身后,不加掩饰地用笑声和俏皮话设法尽量引起你注意的时候,作为一个十五六岁情窦乍开的小伙子,自然会有云中雾里的感觉。

一天,在民兵团总部的驻地,我无意间听见学校的侯书记与四平公社一位领导的谈话。原来,侯书记希望公社能为学生们安排一次“阶级斗争教育课”,而公社的那位领导则当即表态:“你放心侯书记,同学们回城之前,俺肯定安排一次万人批斗会。”

半个月之后,在我们回城的头天上午,四平公社的男女社员和大连工业专科学校支农民兵团的全体师生,在大府台村召开了一次万人批斗大会。一些地富分子被押到台前,将脑袋深深地埋到胯下。台上,几个贫农代表泣不成声地控诉了自己曾遭遇过的阶级压迫,倾诉心里的阶级仇恨。

在雷鸣般的口号声中,一个富农子弟被押到台前,人们愤怒声讨他“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滔天罪行,在如山的铁证面前(半筐苹果),那个年轻人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两天之后,民兵团的两千多名师生终于班师回城了。坦白地说,几乎每个人的背囊行李里都藏下了尽可能多的苹果,而我却因为如在云中如在梦里,竟错过了这次大规模盗窃集体财产的机会。

回到大连后不久,在一次全校大会上,校党委杨书记传达了学生口粮再下调两斤的新的粮食配给政策。在那次集会上,同学们第一次听到了“低标准,瓜菜代”这个没有底线的新词汇。中国的老百姓开始进入一个长达三年的饥馑岁月。

工专学校的食堂,在世纪街《大连日报》印刷厂附近,这里距学校五百米左右,是一间只有餐桌没有坐椅的十分空旷的大饭堂。学生在这里就餐全凭饭票,每月每天的早午晚餐分得很清楚。其中早饭大致相同,一碗米汤,半个馒头,一小碟咸菜。午餐每周都有菜谱提前告知,午餐主食为一个馒头(很少吃米饭),一个炖菜(除白菜、萝卜、辣椒外,其他蔬菜绝少见到),菜里少见油腥。周六中午偶尔有炸鱼,遇到这时,同学们上午课间就会提及,中午下课铃声一响,大家就一路呼啸着朝食堂狂奔。而一旦去晚了,炸鱼卖完了,排在后面的同学就会痛心疾首。

有一次,班里一位从庄河来的杨学敏同学,在排到窗口前的最后时刻,发觉炸鱼几近卖光了,情急之下,加之五百米长途奔袭,杨学敏竟当场晕倒在窗口前。食堂大师傅一时慌了手脚,忙从其他窗口抢来一条炸鱼,大家千呼万唤,杨学敏方才嘘出一口气,缓了过来。

杨学敏是一个学习刻苦的农村学生,他父亲是一位乡村代课老师,家境十分清贫。杨学敏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经济独立后,要给他母亲把病治好,他母亲的肝不好,当时他妹妹来信说,已经出现腹水了。

大连工业专科学校离清爽街二号很近。严冬到来的时候,因学生宿舍几乎滴水成冰,在我的再三恳请下,学校破例同意我走读。每天晚九点自习课后回到家里,母亲总要留些稀粥咸菜,让我吃罢再睡,为此我深感不安。因为每天晚饭剩下的那口饭菜,就是母亲第二天中午要带的午饭,我多吃一口,母亲第二天中午就要少吃一口。

就是在这样的艰苦岁月里,我的身高从初中毕业时的一米六八长到了现在的一米八二。

那一年寒假,母亲医院的陶岚大夫,送给母亲一张白菜票。星期天一清早,母亲就和我拎着麻袋,来到三八广场那家指定的商店里。在商店的后院,有一个像重磅炸弹炸成的大土坑,坑里满是黑色的泥浆。商店一位售货员递给我一根长把儿铁钩子说:“捞吧,捞满一麻袋就不用称了。”

我和母亲惊诧不已,顺着一条结满盐渍的泥泞的土阶,我下到散发着咸臭气味的泥浆前。

“都是好白菜,上秋时腌在这里的。”那售货员说着,朝土坑里吐了口痰:“拿回去好好泡泡吧,比咸菜都咸。”

我将铁钩子伸进泥浆里,感觉到似乎勾到些什么,我使劲儿向外拖,一棵像咸鱼一样的白菜帮子被拖到脚下。

“妈,还要吗?”我简直有些恶心了。

“要!”母亲坚决地说:“陶岚阿姨说了,她丈夫单位费了不少周折,才和这家商店联系上的。”

陶岚阿姨的丈夫在市公安局工作,那时公安局的权力要比工商局和税务局大得多。

寒假的时候,孙继海从北京回来了。孙继海是初三时从外校转到我们班的同学,他性格内向,为人忠厚朴实,很少与同学沟通交流。我和孙继海都是九中美术小组的成员,孙继海画得不如我,但他却非常痴迷于美术。一九六〇年夏天,就在大家都被毕业分配搞得一头雾水的时候,孙继海竟然被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录取了。消息传来,让我既羡慕又嫉妒。如今孙继海从北京放假回来了,在我们家的桌子和床上,铺满了半年来他在美院附中所完成的习作,我不禁被震撼了。从石膏素描到肖像素描,从人物速写到风光写生,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一个美术展览会。我洗耳恭听他对美术的感悟,对色彩和光的理解,对人体的陶醉,对质感的追求。

那个假期,孙继海几乎天天到我家来,我们还冒着刺骨的寒风,去鲁迅公园画动物速写。总而言之,一九六〇年的寒假,是孙继海的一把火,让我重新燃起了对美术的向往。我对自己不听美术老师吴兰英的劝导追悔不已,吴老师曾经说过:“单从条件而言,唐浩在美术上的天赋要超过孙继海。”

父亲对孙继海的成长也十分感慨,他曾不止一次地对孙继海说:“经济上有困难,尽管和我们说,我会帮助你的。”

孙继海一直打算附中毕业后,报考中央美院的雕塑系。但他毕业的那一年,恰逢美院本科压缩招生,孙继海只能服从分配,去了上海科教电影制片厂。

就在这一年寒假,一直待在家里没去大连电力学校报到的朱嘉禾,在音乐方面也找到了知音。经朋友介绍,春节期间,嘉禾见到了沈阳音乐学院弦乐系一位大连籍的关老师。这位年轻的老师答应,每年寒暑假期间回大连探亲时指导嘉禾拉琴,成了朱嘉禾提琴方面第一位指导老师。

春节期间,姐姐从沈阳回来了。姐姐从小就是一个非常顾家的人,为了这次探亲,她想尽办法攒了许多面包、点心和糖,甚至连运动队发给女排队员补身体的大豆磷脂,她都带回来了。为此父亲很生气,因为父亲知道,多年稳坐全国女排冠军宝座的辽宁女排,是姑娘们用汗水换来的。

姐姐结实了,也爱和我们交流了,她常用“这些孩子”来称呼我和妹妹们,大家都觉得姐姐像大人。

一九六一年春节前夕,国家放开了高价糖果糕点的供应,但物价高得令人咋舌。中国开始进入一个严重的通货膨胀时期。对于领导干部,国家也相应规定了细粮、副食品、烟酒茶糖的供应标准。这不仅终于让老百姓看到了干群之间的差距,也为走后门及投机倒把埋下了隐患。

为适应困难时期国家整体的应急部署,全国高等院校及中等专业学校自一九六一年春季开学后不久,开始压缩编制。首先被明令压缩的就是农村籍的同学。消息传来,杨学敏整日惶恐不安,直至学校令其退学的通知递到他手里时,这个刻苦用功,试图用知识改变人生命运的同学,终于疯了……

从今天披露的有关方面调查统计数字得知,在三年困难时期,全国八百四十五所高等院校被撤销了四百所,两千七百二十四所中等专业学校被撤销了一千二百六十五所,先后有三十四万教职员工、四十五万农村籍学生被迫离校还乡,同时仅一九六一年全国便有两千六百万城乡居民迁往农村。中国处在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为严峻的历史时期。

一到每月二十五日借粮的那一天,粮站门前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粮站规定每月二十五日可以买下个月的粮食,政府希望居民能在这种寅吃卯粮的努力中,感受到国家力所能及的关怀。

一天,母亲单位发了一张餐劵,那是一张去西岗市场附近一家饭馆吃饭的凭证。母亲激动不已,她从家里拿了两个空饭盒,并附嘱唐宛说:“晚饭不用着急做了,等我下班回来再说吧。”

自从姥姥去世后,唐宛就自觉担起了每天晚上做饭的家务。唐宛那年才十岁,晚上做饭时,她因个子矮,只能站在小板凳上切菜、和面。父亲很欣赏唐宛的勤劳,父亲最疼的就是唐宛。

下班前,母亲便匆匆赶到了那家饭馆。屋子里寒气逼人,一个粗壮的女服务员接过母亲手里的餐券,面无表情地说:“饭盒。”母亲边掏饭盒边忙着问:“都有什么菜?”

“鱼松炒韭菜。”那壮女冷冷地说。

“还有什么?”母亲试探地问。

“韭菜炒鱼松。”那壮女皱了皱眉头。

那天晚上,母亲用那一勺鱼松炒韭菜煮了一锅面糊。连走廊里都能闻到香喷喷的馆子味儿。

一九六一年的春天,人们可以在粮站买到加工好的橡子叶面儿了。那是由柞树叶磨成的粉,闻上去有一股山野的气息。橡子叶面儿要在水里泡很长时间,并反复换水,直到把那酱油般的颜色泡尽,方可与全麦粉一比一地掺在一起蒸馒头。那馒头是赭色的,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土腥味。报纸上说这叫增量法,但时间长了,浮肿便开始蔓延了。

全家人最先开始浮肿的便是父亲,严重的时候,他双脚肿得只能穿布鞋。每天晚上吃饭时,母亲总希望父亲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哪怕是一小片肉。但父亲会立刻将那片肉夹到唐华的碗里,唐华会随手将那片肉夹到母亲的碗里,母亲当即便会把那片肉夹到唐宛的碗里,当唐宛准备将那片肉夹给我时,父亲便会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别下棋了!”搞得大家都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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