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杰瑞疑惑的道;是吗?
说完走到大架子边,随手拿下上面放着的一个犀牛翡翠工艺品,走到萧霸鹤边上,适当隔着一点距离,提到萧霸鹤眼前晃荡道;你确定不要吗?说好了我就将它在你眼前摔个稀巴烂。
萧霸鹤哽噎一口唾液,惋惜道;咱们是强盗,就不能彼此理解一下心情,如果你这么做了是多么该死的行为,我大不了一点也不要,你也可以拿走。
别被欲望将心蒙蔽住,在这里能带走的没有多少东西,不然欲望会让你小命都玩完;苏杰瑞微笑着丢掉手中的犀牛翡翠,落地瞬间摔碎成了五六段,萧霸鹤痛心的看着落地的翡翠犀牛,别提滋味多难受。
恶狠狠的看着苏杰瑞,呲牙咧嘴只有能吃掉苏杰瑞的愤怒难消。可见苏杰瑞此刻去拿架子上的东西,并无什么机关,心里又知晓是被他戏弄了,身体倒坠,血液直冲脑门,萧霸鹤浑身力道运不出来,说要挣脱也一点办法没有,脚上这东西,也不知是怎么缠绕着,居然这么的结实,若是动静大了,还有不知从何处飞出的暗器,真是有苦难言。
苏杰瑞照着后面投影的地图,去到点燃的火把边,灭掉之后,那幅投影的地图越是清晰,萧霸鹤也忘了自身,认真的看着。
苏杰瑞从一个唯一通到墙壁的台阶上走去,然后用手指的关节在地图上比对着,先从左下角比,连着走四下关节距离,在从右下角走相同距离,然后落在地图上的一个小方盒上,苏杰瑞张着双手,亦是兴奋又是紧张,想来这里也是机关重重,某一个小错误,必然都潜藏着危险。
踌躇一会,终于提足勇气,轻轻的推动了这位置。
他这轻轻一推动,里面似乎有弹力一样,顿时将一个如地图显出大小一样的盒子推了出来,苏杰瑞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下,兴奋的拿出这盒子,甚感圆满的拿着盒子转身走到了石桌边。
我认栽了,杰瑞,看来你是将这一切都计划好了,才故意阴我,现在你给我讲讲,该怎样从这上面下来;萧霸鹤略显不甘的道。
虽然我感到很惭愧,不过你要记住我现在的每一句话,对于你来说,这肯定是异常无比的艰苦,就是吊你的机关,是不可能由我帮忙,必须由泄掉的池水再一次溢满这儿,然后这架子才会落回,而弹出来绊住你脚的细线,也才回收到地面;苏杰瑞带着充满愧疚的表情,惭愧的说道。
萧霸鹤却在听到这晴天霹雳后,再一次发了疯,可又不能引来太大的动静,从牙缝挤出苏杰瑞的名字道;杰瑞……。
还有谢谢你安排你属下在外面把守,看来你还是很害怕铤而走险,其实你的地位是永恒的,不必要担心他们会夺权篡位;苏杰瑞鄙夷道。
我小看你了,杰瑞,你这个挨千刀的贼,终有一日我会将这笔债,千万倍的让你偿还;萧霸鹤颤抖的道。
苏杰瑞脸色一怔,失落的道;太记仇了。
说完,确定盒内的一个小匣子后,拿起石桌上的盒子,便向外走去。萧霸鹤见了,一种荒芜浇灌到全身,慌张的道;杰瑞,我错了,我们好好谈谈。
苏杰瑞那里理睬,深埋着头,自个埋怨道;我卑鄙,我无耻,地地道道的大坏蛋。
萧霸鹤再多的桀骜也没了,看着果真一去不回头的苏杰瑞,自己孤身一人困在此处,生死难卜,哀求道;杰瑞,你究竟要什么,我知道你还有其他的办法,我愿意给你一百万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苏杰瑞突然停下脚步,偏头看着萧霸鹤,犹似担心的道;你确定自己能逃出生天吗?我对于这一点,尤为在意,要不然咱们打个赌,押一宝我赌你一定能逃出去。
萧霸鹤心突然冷了,他知道苏杰瑞不会解救自己,这种卑鄙龌龊的行径,亦是和自己对待自己曾经下手害死的人一模样,若是要死在这里,便当作是孽债偿了。望着苏杰瑞,萧霸鹤惨笑道;有一天你就会知道?
苏杰瑞看着萧霸鹤的模样,忽而有些胆寒起来,急忙转过身,一溜烟的走了。
萧霸鹤看着苏杰瑞消失的身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转过头看着石桌上唯一的灯光,心里万分悔恨自己过度的猜疑,未带一些人随同进来。可想到自己叮嘱过属下,若不见自己出去,便将苏杰瑞杀了,心里又多了一点痛快。
正自渺然,迎面一缕阴风袭来,浇在因血液溢脑而发热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清楚,萧霸鹤在外听闻诸多‘井’诀黑狱的传说,但闻妖魔鬼怪,对于黑夜飘遥的盗贼,是绝不会相信,可是说这‘井’诀黑狱无端的变数,加之先前遇到的许多事情,必然是有难以想象得到的状况,禁不住小心翼翼,害怕里面还隐藏其它异兽怪物,实在是难以讲得清楚。
他正当借着微明全神贯注的四下打探时,一股倒吸的寒风吹来,耳畔随即响起潮涌声,还不待萧霸鹤弄清楚周遭异样,衮衮倒吸的风一阵接一阵,石桌上的蜡烛,经不住反吸的气息,瞬间熄灭了掉。
萧霸鹤不急回神,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他只得借着声音听着周围,屏住气息祥听不知何处的潮水声之际,萧霸鹤身子徒然凌空,猛然掉落下来,待他想缓神,不知怎么,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向他猛然推进来。
一条幽静的小河,在晨曦的阳光照射间,隐隐有些刺眼,水面升腾着一层层雾,缭绕在水面上,将弯弯曲曲的小河遮挡住,坐落在两岸的芦苇丛,蛐蛐们殷勤的唱着歌,除此之外,没有一丝杂音,就在这安静的时刻,突然传出划水的声音。
从一道水湾出来,却是一页方舟,看小舟上的人带着一顶蓑帽,挺直身子,慢慢的拨动小舟,近些,才看了清楚,正是从‘井’诀黑狱出来的苏杰瑞,脸上带着清晨舒爽,满面春风的靠近到一个案口,看着前方搭建的案头,苏杰瑞跳到案板上,系好小舟的绳索,大摇大摆的朝前方走去。走了一段路途,经过一小片树林,前方视野辽阔,一眼望去都是三米高的茅草,荒山野岭之地,居然有一家酒店,一条大道从旁穿插而过,虽是清早,却以开张。
苏杰瑞打探从酒楼过去的一条大道,只见道路干燥,还有一道过往马车遗留下的痕迹,却也开始残缺,一直到了尽头,远远而去不知到何处,可他还是留心许久,这才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到了店内。
店中并无人,空荡荡的似乎没人居住,只是一切物件均是干净整齐,苏杰瑞并不觉得怪异,到了店中到一处角落坐下,小心翼翼的察看整个小厅,端起桌上放着的杯子,丢落一个在地上摔碎。
这时在通向内堂的门帘后面伸出一个头来,见着是一位小孩子,一张黝黑的脸,在看到苏杰瑞后绽放出一丝微笑,急忙缩回去了,不一会从门帘后走出一位五十岁的老人,见他精神焕发,虽额头已有三道深皱的纹路,一缕欣慰的微笑之间,倒也更突显他抖擞神色。
老人姓万单名一个朽字,原本是明朝魏忠贤部属,因魏忠贤被朝廷治罪处斩,当年苏杰瑞到皇宫盗取去‘井’诀黑狱地图,准备潜逃时,察觉到这人,朱由检在政时重用宦官,这些残缺的阴人,因为人生不可鱼水之欢,对金银自比常人看重数倍,苏杰瑞在皇宫中挑有几件瓷器,都是光泽质地世所罕见,亦可称为无价珍宝,为了挽救这老儿,私下贿赂执行官,得以掉包,将这老儿救下,但说苏杰瑞与其萍水相逢,为何出手相助,确是这老人誓死不招供魏忠贤昭示天下的种种罪行,虽然迂腐不堪,但其忠心日月可见,苏杰瑞举措之意,便是看重他的这点,自然万朽的确对苏杰瑞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嘱咐的事情也是妥妥帖帖,忠心不已。
三个月未见,万朽看到苏杰瑞,心中无限激动,忆起往日对他的担忧,此刻只有无尽的喜悦,笑嘻嘻的朝苏杰瑞走去,欣喜道;看到你安然的回来,真是让人高兴。
我还以为你又一次弄错了地方;苏杰瑞严肃的说道。
上一次是我听错了,你也知道我年纪有点大,说话要仔细一点;万朽喜悦的道。
在山东遇到的两位小妞,你弄到手了,在我走之前,听说了一些你的消息,据说有朝廷的人找了你;苏杰瑞端视着万朽,略显得忧心的道。
万朽坐到苏杰瑞对岸,笑道;那两个小妞,我靠你在福州教的手法摆平了,对于朝廷找我的事情,他们好像是在打探你的下落,似乎这一群人还是前朝的官家,追查的事情,和你现在干的一票有干系。
苏杰瑞看着从门帘出来的小孩子,手里端着一盘酒菜,这盘子太沉,却是摇摇晃晃的端过来,老人急忙帮他撤下,摆好在桌上。
望着苏杰瑞,认真的道;江湖上很少有你的消息,但在前些时日,听闻你到了梧州,难道真去了那地方?
万朽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苏杰瑞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苏杰瑞听他提到,忽而微微泛笑,骄傲的从身上拿出从‘井’诀黑狱拿到的盒子,将它放在了桌上。万朽准备开启看看,苏杰瑞连忙用手压住,正经的道;你到这里之时,有没有发现这四周有何异动。
万朽缩回手,摇着头不敢确信自身是否被跟踪,问道;一切都还好。
苏杰瑞坦诚道;确实有去一趟,不过发生了许多预想不到的事情,而且事情远比我策划的突变得多,我到这里来,就是要你立马去给我办一件事。
万朽残留一丝苦涩的笑,微微点头应诺。
苏杰瑞苦恼道;你需要尽你所能找十几个人,并且愿意替我效命,然后找到我的下落,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清楚吗?
万朽渐渐严肃起来,环顾周围一遍,贴近到苏杰瑞身边,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你知道‘井’诀黑狱。;苏杰瑞带着疑问的语气说着,高高昂起头,斜视着老头。
万朽犹豫的点点头,心中猜测苏杰瑞遇到了什么惧怕的事情,恐怕不好会落自己一份,惴惴不安的道;你并没有详细跟我说过,当初你落下我独自一人在山东,不就是这个意图。
事情是这样?我先独自进到了里面,经过重重机关,而且找到了那个位置,但是遇到了一个难题,在开启宝藏的石桌上,一旦触动机关,在一侧的暗术就会启动,随之在室内的两个高大的架子就会倾斜,之后架子又不住的晃动,伴随着晃动,里面的暗器就开启了,当然以我灵活的身手,只挨了十几下,除了很痛好在没有毒,也就是在这受伤之际,我发现两个架子由两根纤细的线连接着,忽然灵活一动的我将自己挂在了上面,顷刻四处连发的暗器突然消退,显而易见,要控制里面,唯一的办法就是平衡,当然,架子上摆着的珍宝无从挑剔,但是后果很严重,我只动了一下,才发觉,暗器还能靠这些东西开启,不出你所料,我又不经意挨了几下,在伤痕累累的状态下,我依旧坚挺的爬到了外面,不然,我就死里面了。;苏杰瑞说得入神,面目表情只显得自己仿佛还在这危机四伏的场面。
万朽确是一脸迷茫,但对苏杰瑞语言逻辑败迹,早已熟知,问道;你还找了一位帮手?
苏杰瑞看着老头猜测的表情,点了点头道;话虽没错,可是帮手是在之后找的而且是一位异常凶狠的人物。
萧霸鹤;苏杰瑞说出这三字时,诚惶诚恐居然不敢直视老头。
万朽听闻,浑身一怔,惊恐道;萧霸鹤!杰瑞,你没开玩笑。
反正这事情已经非常的严重了,远比之得罪萧霸鹤还困难,所以?你能帮我办好刚才跟你说的事情吗?;苏杰瑞担忧的问道。
万朽语重心长的道;杰瑞,我们只是盗贼,恩怨不可能成为我们的人生,这是守则,尤其是在同盟,是有界限,你又不是不知道萧霸鹤的势力。
苏杰瑞不削道;住嘴,你听进去我的话了吗?
我只是担心你,放心一定会办好你交代的事;万朽看苏杰瑞有怒色,恭敬的道。
苏杰瑞悠然一笑,拿了一双筷子,捡起桌上的菜吃着,不过咀嚼几口,甚是腻味,一口吐在地上,涩道;咸了。
放下筷子,望着老人驱逐道;快走,别呆在这里。
万朽迷惑的‘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