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一深：“你知晓了？”他以为他不知道。
“凰族？与凤族拥有相同血脉的凰族，不是在几十万年前就因为一场大战而彻底消失了吗？”夜冰翼微微一惊。
“只是消失，未存灭亡。”蓝清轩提醒。他的脑海中，慢慢浮现起了那样物品，眸子微微一深。不死火凤凰手镯----
“不曾。”夜雨莲摇头，“只是脑海中龙皇的记忆残片告诉的。”
她微微一笑，却遮住了眼中划过的深茫：“小娃娃，这是我与你初见时，所唤你之名。”
他的眸子变得深远起来，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那一年，天高云淡，充满了禁忌的荒古之地，一片虹光闪烁。一道道红色的天雷，不断劈向那片幽幽的大地。奇景壮观之至。
那一年，他经历雷劫，飞升失败，因为暂时失去灵力，而幻化成了三岁的小娃娃；那一年，他来荒古之地寻找药材，却遇见了他；那一年，因为一句话，他成了他的守护者。
他说：“小娃娃，你怎在这么危险之地？”
“你全家都是小娃娃！本尊何时成了小娃娃了？这声音怎么这般稚嫩，镜子呢？”
“···”
“这天劫太折杀我也！怎生把我变成这般模样？！”
“你身上拥有凰族血脉，却又有着凤族血脉，你便是那千万年来，第一个，亦是唯一一个拥有幻灵力的凤凰----凤离？”
“怎样？”
“还以为有多么厉害，想去讨教几招。现如今，本皇实是看不上眼。”
“笑甚？本尊不过一时经历天劫失败而已，待本尊功力恢复，看本尊怎么收拾你！”
“随时恭迎。”
“你这龙族，怎会有金色龙角？莫不成，你便是那上古战神----上古龙皇？”
“是了。”
“方才我是说笑，龙皇勿要当真。”
“本皇本就有意，前去八荒与你一决高低，现如今，既在这荒古之地碰上了。话说来，你又怎会来到相差八荒十万八千里的荒古之地？”
“本要前去魔界的，却在半路上找来了雷劫。”
“你去魔界作甚？”
“教训魔尊！”
“魔界魔尊有两位，不知你要教训哪一位？是天王魔尊，还是地王魔尊？”
“不知。”
“···”“那你为何要教训？”
“前些日子去听佛祖流云讲座，碰上了东华帝君。帝君看了看我，说‘你尚且与那魔界魔尊面容相似，却没有他的那般俊’，当时尚还有好几位凤凰在一旁，真是丢了我活了几千万年的老脸。当下气不过，从西方极乐界赶回，前往魔界，教训魔尊。”
“你所说的魔尊，便是天王魔尊----熙。”
“你来这里作甚？”
“采药炼丹。小娃娃，可愿与本皇一道去仙界找元始天尊？”
“不要叫我小娃娃！对了，找他作甚？”
“帮你恢复，然后我们大战一场！”
“···”
“纵然我已冲破了破无魂帝，本皇会压制到虚空魂帝大圆满，与你公平一决高下。”
“为何非要与我交手？”
“九界内，除了邪恶始祖魔兮，便只有你，能够与我匹敌了。”
“我们的境界，绝对不同啊。”
“离，莫要忘了，你是盘古时期，便出现了的第一只不死火凤凰。而且，盘古大帝可还送了你一件宝器，这样，还不可与我匹敌吗？”
“好，我便与你一决高低！”
“立下赌约吧。我赢了，你陪我征战天下，我若输了，便赔上你一生一世。”
“好。只怕，你赢不起。”
“在本皇眼里，从未输过。待我征战天下时，你必陪伴于我左右！”
“当今天下乱世，群雄纷争，你为何要征战天下？”
“为了结束战争而征战。”
“好，你若赢了我，那时，我便陪你傲视这九天，平定战乱！”
“好！”
······
“为了结束战争而征战----”他轻轻呢喃，苍绿色的眸中划过了一抹淡淡的苦涩，看着夜雨莲微微深沉的眸子，眸中划过一抹欣慰与一抹失落，“毕竟，你终究不是他。”
时隔千万年，那当初的狂傲之气，早已被岁月磨灭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如水一般的温雅。现如今，心太过于平静，平静到，便是见到了他，也无甚喜悦了。
至少，我见到了你，算是了却了我生前的夙愿了。也罢，肉身回不回本体，早已无所谓了。他现在看到了他，便满足了。
至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至少，你还记得叫我一声“离”，足够了，这便足够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换化为一道白光，隐入了幻灵珠内。
“为了结束战争，而征战天下----”夜雨莲微微蹙眉，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连她何时回了龙皇国也不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