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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龙雨

天山宗因天山山脉而得名,坐落在天山山脉第一峰——缥缈峰上。巍峨高大,方圆数千公里……

七月的天山,已是冰雪消融,草木茂盛的季节,处处都是郁郁葱葱,远远看去,如一幅充满活力的山水图画。

缥缈峰上,楼台亭榭林立,或依山而建,或环水而居,或磅礴大气直入云宵,或新颖独具匠心……相比于大杨庄的建筑,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可比性。

天山宗环峰而群,是天山国境内第一大武修宗门,存在了数十万年。

杨遥因为手持天山国青川府青阳镇镇主府的推荐信而拜入天山宗。在分配时没有考较武修,直接被调配到了外门的杂役学院,做了一名杂役弟子。与他一同进入天山宗共有五人,四男一女。而负责他们五人生活起居的是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名刘爱民。五短的身材,肥而臃肿的身体,一对小眼睛时刻注意着你。

“我告诉你们,在这里我就是大爷。不要以为你们有天山国的推荐信就可以那个什么……。”这一日,刘爱民把五人召集在院子里训话,话讲到一半,怎么也想不出下半句该怎么说了,一对本就不大的眼睛转了几转,“啊,那个……啊,对!就可以那个嚣张了。我告诉你们,在这里推荐信就是****……”

“啊……”五人中突然有一人惊叫了一声。

“是谁?”刘爱民扫视一下,“刚才谁叫的?站出来!”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眼神一道道射来。

“不说是吧。那好,我就按不说的办。”刘爱民刚要发怒。

“是我……”杨遥看到没人出这个头,如果五人受罚,不如他一人受罚来得干脆。

“嗯?你?”刘爱民瞪大眼睛,这个小屁孩叫个毛啊。

“回刘管事大人,我昨夜肚子受凉,现在正咕咕叫呢,估计要那个……”杨遥想了想,这人有三急,你不可能不让我急吧。

刘管事拿出手册,扫了眼杨遥,“你叫杨遥?大杨庄的?”

“回刘管事大人,弟子正是大杨庄的杨遥。”

“哦!”刘管事翻了翻一对鱼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杨遥?杨遥?”刘管事口中念道,又一边思索着什么。

“杨遥?”

“回刘管事大人,弟子在。”杨遥听到声音,立马应道。

“你可是那个各大媒介宣传的那个杨遥?”刘管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不由问道。

“正是。”

“哦!”管事刘爱民再次翻了翻那对鱼眼,半晌,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你一个小屁孩,如果能称得上天才,哈哈哈……”眼神颇有些不屑,直往上看。

“回刘管事大人,弟子只是一介武修爱好号,称不上什么天才。都是不懂缘由的人乱写的……”杨遥秉承了优良的传统美德,解释着说。

“天才?狗屁的天才。在天山宗个个都是天才……哈哈。”管事刘爱民肆无忌惮的声音响起,“从现在起,你这个所谓的天才必须要服从我的管理,必须的,听明白了没有?”

“回刘管事大人,弟子谨记。”杨遥觉得没必要与这样一个人物纠结,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是来修炼的,不是和谁较真口才或什么观点的。

作为外门杂役学院的弟子,必须在每天完成一定量的杂役工作后才能修炼,否则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惩罚。杨遥自二月前拜入天山宗,每天大量的工作压身,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用于修炼。如此这样下去,不进反退,这是必须解决的燃眉之事。

出得管事刘爱民的院子。杨遥感觉一下手中的铭牌,今天的工作是把药种送到药圃。

来到签领处,杨遥递上铭牌。不大一会,值守弟子拖出一袋约一百斤的药种,递给了杨遥,“把这袋药种送到药圃的王师叔那里。”边说边记录。

药袋不重,但对于杨遥这个小屁孩来说,却有点不相称,因为袋子的块头比他人大。小遥是背在身上的,远远地望去,只看见袋子在移动,却看不见他人影。

药圃坐落在缥缈峰的半山腰上,背阴而建,是整个天山宗的药圃。不分外门内门,凡天山宗的弟子都可以享用药圃里的药材,只是相对而言,内门弟子享用的优先罢了。

越是向上行走,山势越发地挺拔险峻,道路越发地崎岖,盘及山腰的云雾缭绕不断,如临仙境一般。

天山宗因其地处阴寒地带,故其药材多以阴性为主,药圃选择背阳位置,是极其适合药材的生长。

及杨遥背着药袋到达药圃时,已近午时。若大的药园尽收眼底,几乎是整片山腰,一层层,一排排,一块块,井然有序。

浓郁的灵气,芬芳的药香和山野的清风混杂在一起,让杨遥不觉神清气爽,“这里到是修炼的好去处。”

“嗯?哪来的小子?”正在寻路的杨遥,忽闻半空中飘来一道喝斥。

“弟子是外门杂役学院的杨遥,奉刘管事大人之命,送药种到此。”杨遥只觉得喝斥声中有股摄人神经的东西,稳定下心境,沉声应道。

“哦。”半空中的声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又道:“药种送到你左首的茅舍里。”小遥寻声望去,只见左前方约十里的地方,有三间破旧的茅舍,如不细看,极难发现。

“是!”沿着类似田间的小路,小遥边走边想,“这位王师叔不知是什么来路,境界如何……”

“小子,好好走道,别乱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半空中再次飘下喝斥。

“哦!”杨遥边答边心惊,“这老不死的,感知这么强。”

就在杨遥要接近那三间破旧的茅舍时,识海中一阵波动,继而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感传来,“啊……”小遥惊叫一声。

“小子,怎么了?”半空中声音传来。

忍着疼痛,杨遥挣扎道:“回王师叔,弟子突然感到头疼,难以行走……”撕裂且钻心般的疼,让杨遥面孔有些扭曲。

“罢了。你且把药种放下,回去吧。”半空中声音传来,随即,杨遥只觉身上一动,铭牌飞了出去,片刻之后又飞了回来。

“是,多谢王师叔!弟子告退。”杨遥说罢,转身而返。

……

回到住所,远远望见门口有两个武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师兄,估计那孩子是被吓着了。都这么久了,定是跑路去了……”瘦矮一点的武者情绪有点不耐烦,光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

“再等等,我打听过了,那小子是去做任务去了,应该快回来了。”被唤作师兄的武者答道。

“看,师兄,那小子回来了。”瘦矮的武者眼尖,大老远就看见了杨遥向他们走来。

走到门前,杨遥看向两人,“二位?”

“你便是杨遥?大杨庄的?”瘦矮武者口气有些狂傲。

“是啊,在下正是大杨庄的杨遥。”虽然高出自己一头,但小遥的心境却是强大无比的,没怕过谁。

这时候,被唤作师兄的武者开口了,“听说你是天才!?”

“那是别人乱写的,和我没半毛钱关系。”对于这个问题,杨遥也有点烦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确有点蛋疼。

“哦,承认就好。在这个院子里,只允许有一个天才存在,现在我们两人遇到了,必须辨出个真伪来。”师兄道出了来意。

“哦。”杨遥打量了一下,块头很大,估摸着年龄应在十五六岁或十七八岁,很强壮,境界嘛,应该是练气境的强者,“请问你想怎么个辨别真伪来?”

边上的瘦矮武者想笑了,看样子这孩子还没有熟透,“你傻啊,当然是开打。不打怎么能辨出真伪来。”

“那你们想怎么个打法?”人家已经欺负到门上了,小遥觉得没有必要再谦虚了,这个世界不同情弱者。

瘦矮武者扬了扬头,眼神颇为不屑,指了指身边的武者,“看到没,这便是我的大师兄龙雨,江湖人称卷地龙的便是。”

“幸会幸会,久仰久仰。”杨遥冲着龙雨抱了抱拳,又对瘦矮武者道:“去哪里打?”

这时候,周围已经三三两两地出现些杂役弟子,看着中间三人的对话。

“当然是去演武场了。既然你是天才,我们就要按天才的规格来对待。走!”瘦矮武者说罢,同师兄龙雨率先向演武场走去。

一路上,又有不少武者加入进来,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这龙雨又要生事了,仗着早进宗门几天,经常欺负新人。”

“可不是嘛,一看那孩子……哎!”

“你们是不懂还是怎么地?可知道那孩子是谁?”

“一个小屁孩,能有多大能耐?”

“刚才我在门口,可是听说他叫杨遥,大杨庄的杨遥。”

“草的!我还叫杨大虎呢……等等,你说啥?”

“大杨庄的杨遥。”

不愧是天山宗,单这外门的演武场都堪称‘豪场’,一眼望不到边,场中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中间是一个大大的擂台,百丈方圆,高达二十丈。

“乖乖地……”杨遥看到这场面,感叹一声。如果自己一直闷在家族里,那可真是井底的蛤蟆了。

“喂!小子,到地儿了。”瘦矮武者边说边用嘴朝着擂台努了努,“能上去吗?”

“对,能上去吗?”四下看热闹的武者哄开了。

“是啊,小子,听说你是天才,难道这小小的擂台就怕了吗?哈哈。”

“这还难不倒我。”杨遥也是豪气冲云,‘先天真气’一动,脚下如同装了一对弹簧,“噔!”“噔!”“噔!”轻如燕子,几个闪跃,人便立在台上。

“果然有两下子……到是有准天才的潜质……”台下不少武者改变了对这个小孩的看法。

“天才个屁,我师兄上去,立马叫他所谓的天才现形。”瘦矮武者闻听后,立即咆哮,“这也叫天才?”

就在杨遥小露一下‘逍遥阵图’中那飘逸的身法时,龙雨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惊讶,“这是什么身法?”

“师兄,上去,打得他露原形。”瘦矮武者一旁叫嚣道。

四下的武者,不由得哄叫起来,“上!”“上!”“上!”

“哦!”“哦!”“哦!”声浪是一浪盖过一浪。

龙雨的蛋有点疼,今天有点玩过了。本来是想找个新人,吓唬吓唬,如果有效果的话,顺便再收点保护费什么的,没想到这孩子从一开始就不肯弯腰,挺得和擎天柱一般……

“上!”“上!”“上!”“哦累!”“哦累!”“哦累!”

“师兄,上啊,难道你会怕那个小屁孩?”瘦矮武者焦急催促着。

“怕个吊毛!”龙雨心中恨道,大手一挥,双腿微曲,一个弹射,跃上擂台。

“铛铛铛……”就在龙雨跃上擂台的一瞬间,不知谁敲响了铜锣。

“打!”“打!”“打!”台下武者听到铜锣声起,立刻叫好起来。

看着对面比自己矮半截的对手,龙雨的自信心立即爆棚,“小子,现在投降,认我做老大还为时不晚。看在你骨架还没有长完全,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如若不然,待我武技施展出来,我或许会收不住的……”龙雨半打半拉。

一直闭目静心的杨遥睁开眼睛,“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哈哈,既然你不识抬举,今天就让你见识下境界的差距。”龙雨也是有火气的主儿,做为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本份,最差也要懂得那个什么。

“师兄加油!打出风格,打出水平。”台下瘦矮武者助起威来。

“小遥哥思蜜达!”不知谁扯了那么一嗓子……

龙雨的气息暴涨,“小子,怪不得别人……”“雁南飞!”这可是正宗的天山宗绝技,与杨氏家族弟子使用的有天壤之别。

一条赤色气练激射而出,轰向杨遥。

“哈哈,龙雨师兄的境界又长进了。”同一样的赤色气练,有的粗,有的细,有的赢弱,有的劲爆……瘦矮武者看到师兄的气练,出口赞誉。

“这明显比那人弱了几分。”杨遥看着气练,想起在天山深处遇到的那个宗门武者,我与那人也是有得一拼的,‘青阳指’也是让他难堪的。想到这里,‘先天真气’运转,逍遥步法展开,避开了赤色气练,“噗!”强爆的力量轰进擂台之中,激起无数条气浪。

“躲?这是你能躲得了的吗?”龙雨见杨遥轻松地闪过攻击,不由兴致大增,豪气更是凭添几分。

“再接我这招试试……”“雁南飞!”龙雨大喝一声,掌中吐出五道赤色气练,分上下左右中五路轰来,“我看你怎么躲?哈哈哈……”龙雨在打出五道气练之后,不由狂笑起来。

“噗……”犹如炒豆般的炸响,擂台被轰得摇摇晃晃,气浪过后,所有人死死盯着台面,“那孩子呢?”

“人呢?难道被我轰成渣儿了?”龙雨疑惑万分。

短短的两息,龙雨猛然觉得身后气息变化,暗呼一声,“不好!”

电光火石间,杨遥的一缕白气由中指飘出,“噗!”钻进了龙雨的右臂,顿时笨重的身体直直向前跌去,‘咣当!’砸在台面。

“师兄……”台下的瘦矮武者大呼着跃上擂台,一把抱起师兄,眼见进得气多出得气少,狠狠地看向杨遥。

“啊!这就败了,太不过瘾了。”

“这龙雨也太银样了吧,竟然敌不住一个小孩子。如果是个女的,估计会败的更快……”

“这龙雨可是榜上前十的强者,怎么遇到这孩子……”有个武者面露惊讶。

“那这孩子的实力?”

……

下了擂点,杨遥直接返回住所,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早地来到管事刘爱民的院子里,远远地就看见胖胖的身体堵在门前。

“都到了吗?”刘管事扫了一眼,“一、二、三……五。”对面前的四男一女确认无误后,“今天的任务是重复昨天的。”说罢,伸出那双胖手,一一在五人的铭牌上标记。

再次来到签到处,杨遥领到一袋药种,背了起来,沿着昨天的路径一路而去。

药圃的篱笆围栏前,杨遥停了下来,“外门杂役学院杨遥送药种任务,请王师叔允许进入。”

“外门杂役学院杨遥送药种任务,请王师叔允许进入。”半晌,杨遥又吼了一边,还是没有回音。

“吱呀。”杨遥推开篱笆门,“这王师叔昨天还在的,今天怎么……我还是先把药种送过去吧。”

远远地望见那三间茅舍,杨遥突然想起昨日的事情,好像是快了接近茅舍时,识海发生撕裂般的疼痛。

无巧不成书。依旧是在快要接近茅舍时,识海中的撕裂感再次传来,“这附近难道有什么于我不利的东西?”

杨遥这次学乖了,向后退了数十步,果然撕裂感减轻了不少。再次向右首边斜行,当达到第一次离茅舍的距离时,疼痛感再次传来。再右方向退后数十步,再右前方进数十步。如此反复多次。杨遥终于确定,那三间茅舍有蹊跷……

“必须要探个究竟。”杨遥再次退后,放下了袋子,运转起了‘先天真气’,缓缓地向着茅舍移动。

“这里应该是天山宗的中心地带了。”小遥边移动边想,但即使是中心地带,其范围还是很大的。单单这座缥缈峰就高万丈,方圆数百公里。围绕整座山走上一圈,需要数十天的时间。

“啊……”再次传来痛感,不过已经弱了好多。‘先天真气’可不是吃素的,不仅护体,好像还可以保护灵魂什么的。

每移动一步,都增加一分疼痛。小遥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了似的,“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

三间茅舍前是一层环绕的篱笆,一个不大的院子出现在小遥的视线中,“太美了!”小遥不由得看呆了。茅舍、篱笆、栅门、青山、流水、蓝天、白云,鸟语,药香……没有喧嚣、汽油味、腐臭味和潜规则……简直是世外桃源。

“这是哪位大神,不!是哪家公司开发的山景豪宅……”小遥心中万分敬佩,五体投地。

“吱呀。”抬手推开栅门,步入小院,踏实地面,感觉与院外的大不同,软而有弹性,“这是什么土质?”小遥惊诧了,从未见过,黑褐色的光泽,细细的沙质却粘性极高。

试了几下,气达足底,顿时双脚陷入地面,如大海中的行船,小遥的身体晃了几晃,“太阳的,地面能动?难道是震前预兆……”大惊之下,小遥本能地一式‘踏雪无痕’,“嗖!”的一声,人影渐渐虚化。

二息之后,现身出来的小遥已是站在院外,识海再次传来痛感,“刚才在院里好像没有疼痛感觉。”想到这里,小遥再次启动进入院内。

“果真如此。”小遥暗喜,把目光投向那三间茅舍,“院外设置了禁制,定与这三间房屋有关。只是不知是哪位大神设置的。”

三间茅舍是通连的,正中一间有扇栅门,门上有锁却没有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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