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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隆吐山战役(8)

但庆贺的高峰并不是跳舞,而是桑竹姑娘的恶作剧。她吆喝姑娘们撕住了西甲喇嘛,在西甲惊恐的叫声中,又吆喝她们脱掉了西甲的袈裟、内褂。西甲喇嘛变成裸神了,健美、高大、光洁、肌肉匀称、肤色灿烂,是人类生命最完美的肉体呈现。而桑竹姑娘的目的似乎就是想展示西甲的肉体:看啊,我爱过的这个男人,我现在还爱着的这个喇嘛,他就是这样的,配不配我呀?人们欣赏着,尤其是男人们,不时地啧啧称奇。他们见过自己的和别的男人的肉体,一比就发现差远了。姑娘们也有看呆的,也有无所谓的。看呆的就是忘记了西甲是喇嘛,只当他是一个纯粹的男人;无所谓的就是牢牢记着他是喇嘛,在她们的想象里,一个活佛和一个出色喇嘛的身体就应该是这样的。

西甲喇嘛想抢回内褂和袈裟,内褂和袈裟早已你扔我撂地飞远了;想冲出包围逃跑,姑娘们哪里肯放掉,手挽手,坚若磐石地环绕着。他只好冲着几个雪浪寺的陀陀喇嘛喊起来:“救我呀,你们救我呀。”

几个陀陀喇嘛冲过去,却怎么也冲不开姑娘们的包围圈。

桑竹姑娘平静地望着他们,只要不是丹吉林的陀陀,就没有必要跟他们过不去。她既不下令姑娘们赶走陀陀,也不下令放掉西甲喇嘛。但姑娘们却突然松开了手,不再包围着西甲羞辱取笑了,飞远的内褂袈裟又你扔我撂地飞了回来,因为她们听到了西甲喇嘛悲愤无奈的哭声,雄壮得就像寺庙顶上的法号。

西甲喇嘛穿上袈裟走了,朝着春丕的方向,仿佛他羞于待在隆吐山,再也不想让桑竹姑娘看到自己了。那几个雪浪寺的陀陀跟了几步就停下来:我们为死而来,怎么能离开战场往回走呢?

西甲回头说:“走啊,去春丕寺。我们几个算什么,我要多多的多多的多多的陀陀喇嘛。”

就在西藏人疯狂庆贺的时候,戈蓝上校以上帝的细致,部署好了十字精兵。他让士兵们排成了首尾不见的长龙,形成半圆包围了隆吐山向三面铺开的山脚。士兵们垒起依托,用最舒服的姿势卧倒着。每隔十步就有一挺麦格沁机枪,稍后是隐蔽的机动部队,再后是山炮。炮兵们已经把炮弹装进炮膛,跪在地上就等着开炮。容鹤中尉和另外几个中尉分段指挥,哪里的敌人进入射程就往哪里开枪。

戈蓝上校命令部下:“要沉着,冷静,把敌人打死在三十米以内。”他相信无知的西藏人一定会不断靠近,只要不开枪,他们甚至会在你面前进餐睡觉,然后挑逗,或者像达思牧师预言的那样发动进攻。又说,“瞄准西藏人的心脏,不要把子弹浪费在空气里,耶稣来到地上并不是叫地上太平的,因为异教的存在,他叫地上动起了刀兵。用西藏人的鲜血拯救西藏的时候到了,英勇无敌的士兵们,上帝与我们同在。”

夜晚过去了,然后是早晨。

不管对谁,这都是一个不该到来的早晨。按照春丕寺的住持多吉活佛请求神谕的结果,这个早晨便是西藏军队和吉祥的阳光一起推进到隆吐山下,包围洋魔、赶走洋魔的时刻。但是上天似乎有意要阻拦西藏人的进攻,也让多吉活佛丢脸,这个早晨是阴郁的,阳光洒满了整个西藏,唯独没有洒向隆吐山。

前线总管俄尔噶伦远在春丕寺,看到绿森森的春丕山原阳光灿烂,以为隆吐山也会如此,信心十足地对多吉活佛说:“今天一过,边境就安定了。”

多吉活佛说:“摄政王的法力、总管的指挥,就是西藏的福气。”

俄尔谦虚地说:“那也得靠你打卦问神吧。”

隆吐山口的阵地上,森巴军的奴马代本居然没有在乎消失的太阳,甚至都没有往天上看一眼,也没有让喜欢凑热闹的姑娘们留下。他催逼部下快快吃了早饭,然后就带人率先朝山下前进。他左翼的朗瑟代本本来是在乎太阳的,朝天看了又看,突然发现森巴军已经开始进攻,赶紧吆喝部下往山下走。

奴马代本和朗瑟代本都没有忘记叮嘱部下:“朝廷的旨命还没到,千万不要开枪,但可以拳打脚踢、奋力驱赶。我们战胜洋魔靠的是达赖喇嘛赐予的法力,我们是刀枪不入的。”

没有人提醒他们洋魔有多阴险可怕。那些老战士--已经有了鲜血洗礼的欧珠甲本和他的人死的死、抓的抓、走的走了。

只有处在隆吐山口右翼的果果代本服从了太阳的指挥。他把脑袋从帐房里探出来,一看满天阴霾,不禁一阵庆幸,打着哈欠对身边的人说:“接着睡吧,今天和昨天一样。”他知道自己和部下都不是刀枪不入的,便没有赴汤蹈火、奋勇当先的冲动。再说了,军事会议上已经说好,奴马和朗瑟快快冲,他可以慢慢走,至于慢到什么程度,没说,没说就是可以慢到下午,也可以慢到明天,慢到将来,慢到洋魔死光走尽。这就是说,就算太阳出现,他们很可能也会睡到不想再睡的时候。但在后来的申辩中,果果代本一口咬定,自己是完全按照神谕照办的,既然我们必须跟吉祥的阳光一起下山驱魔,阳光没出来,我们就应该继续睡觉。

奴马代本团和朗瑟代本团大踏步靠近着十字精兵,不时传出说笑声,坦然镇定得让十字精兵心惊。十字精兵中有人抖抖索索往后退去,被容鹤中尉一脚踢趴在阵地上。

很快就能看清彼此的眉眼了,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奴马代本嘲笑着喊道:“你们怎么光瞄准不开枪?开枪啊,哈哈,害怕了我们的刀枪不入是吧?”

容鹤中尉命令部下:“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他篡改戈蓝上校的命令,直到西藏人靠近到二十米以内,才由自己打响了第一枪。

接着就是疾风暴雨般的枪声、天塌地陷的炮声。

《圣史》记载了这个场景,说它惊裂了天地,吓得太阳都黑了。西藏军队有史以来少有的惨剧,就在这个太阳变色的瞬间定格为生命狂死的一页、尸体在血泊中漂浮的一页。当死人摞死人的时候,有的灵魂找不到离去的出路,有的灵魂被血液浸泡而无法飞升,僵尸之上,氤氲起浓厚的皓白之气。

西藏是紫红色的。原来血染了大地,让它赭石遍地;原来血染了所有的袈裟,让它飘红至今。

天空依旧炫耀着一望无际的苍蓝。黑森林的铺排在苍蓝之下就像一头奔跑的巨牛。安静了。远处的雪山永远是安静的。蓝的,红的,白的,绿的,加上阳光的金黄,经幡的颜色不就是这样的吗?念佛的心情不就是这样的吗?

神佛保佑,森巴军的奴马代本和正规军的朗瑟代本没有中弹死亡,当他们丢弃受伤的人,带着残余人马跑回隆吐山口时,发现那儿已是弹坑的世界,山炮把欧珠甲本挖好的两道战壕全部炸平了。

奴马代本和朗瑟代本似乎是商量好的,同时跪下,朝着拉萨的方向,放声大哭:“佛宝,达赖,至尊的神,我们怎么不是刀枪不入呢?”

一切都交给未来去解释,现在不是追问和悲痛时候。他们看到英国十字精兵踩着西藏人的鲜血从山下蜂拥而上。子弹嗖嗖地在头顶飞翔。

“别跑了,谁跑我就打死谁。”朗瑟代本想到作为一支正规军,他们必须坚守隆吐山。他的人纷纷趴下,躲避着子弹。

“架炮,架炮。”奴马代本喊了几声,才想起他们忘了带炮弹,而早先架起的炮也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成了几堆废铁。他跪着扭转身子,举枪瞄准。所有森巴军的战士都像他一样,跪着瞄准。他们是在给山下死去的兄弟下跪,他们哭着喊着,用泪水打湿的眼睛,仇恨地瞄准着。

才从梦中惊醒的果果代本吓得脸色苍白,带人跌跌撞撞冲过来,紧张地指挥部下立刻投入战斗:“把枪端好,准备弹药,快啊。”

奴马代本哭着责问果果代本:“你怎么才来?”

果果指着天上,结结巴巴说:“阳光,阳光,神谕的阳光呢?我一直盯着。”

奴马说:“你盯着阳光,没有盯着敌人,顶屁用啊。”

果果内疚地说:“我现在开始盯着敌人啦,我要开枪啦。”

但是枪没有打响。三个代本突然想起来,不约而同地悲叹一声:不能开枪,朝廷的旨命还没到。“这关系到西藏的未来,关系到在座诸位的身家性命和许多人的死活。”俄尔总管的话还在耳畔缭绕。真的不能开枪吗?不能,不能。“违抗者,就是摄政王的敌人,佛的敌人,我会让他立刻下地狱。”

怎么办?眼看洋魔就要冲到隆吐山口了。

“旨命,旨命,朝廷的旨命?”所有西藏人都喊着,问着。

一进入地牢,魏冰豪就知道他必死无疑了。敢于把他抓起来的人,决不敢把他放掉。一旦放掉,便是给自己放出了灾难,不等驻藏大臣查办,摄政王就会派人端掉整个日囊庄园。任何一个庄园,即使有三大寺或者噶厦高官做后台,也不敢公开和驻藏大臣对抗。这不仅是因为驻藏大臣代表朝廷,更因为受朝廷册封的摄政王和历届驻藏大臣向来是互为后盾的,凡摄政王的活动,驻藏大臣必然会默认或支持;凡驻藏大臣的事宜,摄政王必然会允诺或撑腰。魏冰豪有着现在还不能暴露的特殊身份,虽然刚刚由四川来藏,却是深通藏事的。他由此想到,一个江孜地方的庄园,居然无所顾忌到敢于跟驻藏大臣以及摄政王对抗,肯定也是豁出去了。豁出去的目的何在?日囊庄园总不会是英国人的内线,要刻意破坏抵抗洋魔、卫教卫藏的国家大事?但不管是不是内线,叛臣贼子的罪行却已经犯下了。

魏冰豪冷静地环顾地牢四壁:既然他在这里只能悄然死亡,反抗死亡的唯一办法就是逃跑。可怎么逃得出去呢?四面是方形大石的砌墙,别说人,就是具力大神也无法淘洞穿越。唯一的出口便是天窗一样斜盖在头顶的牢门。牢门是木头的,他进来时已经注意到了,一个粗重的打酥油的高筒木桶压在上面,挪掉木桶才能打开牢门。且不说这木桶盛满了牛奶,至少两个强壮的男人才能挪开,就算他能从下面掀翻木桶,木桶倒地、牛奶泼洒的声音也会惊动离牢门不远的卫兵。

难道命该如此,他躲不过短命的结局?

他并不理解驻藏大臣文硕为什么要让他奔赴前线,只觉得此行责任重大,正要一心报效,却又不明不白成了必死的囚徒。不甘心啊,他再次扫了一眼牢门。牢门严实得连光线都漏不进来,能让他眼睛有用的是壁龛上的一盏酥油灯。酥油灯不是为他照明的,是敬献给佛像的。他不明白壁龛里供奉的是什么佛,只觉得昏暗的光线里,那尊龇牙咧嘴的神像对他并不友好。他走了过去,想看看壁龛有多深,除了神像还有什么,脚下突然被什么一绊,差点摔倒。他瞅瞅地上,一瞅就毛骨悚然,几个骷髅,一堆朽骨,不知死了有多久。顿时想到:关进来的人都是会死的,饿死,渴死,然后腐烂成骨、成灰。他呆愣着,看到骷髅旁边还有人,裹在衣袍里,直挺挺的,好像死了没多久,赶紧走开,忽听地上有说话的声音,凑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个直挺挺的人并没有死。

但是快死了,声音微弱得就要断气:“我是旦巴泽林。”

“你是旦巴泽林?”

“现在,我不是了,你是,你是旦巴泽林。”

魏冰豪不解地问:“我是旦巴泽林?”

那人说:“是,你是。”气若游丝,“你喊,大声喊。”

魏冰豪更加不解了:“为什么要喊,我是旦巴泽林?”

“你过来,我告诉你。”突然传来一个尖脆的声音。

魏冰豪吓了一跳,回头寻找,就听酥油灯照不到的黑暗处,有人瑟瑟蠕动。他摸过去:“这里还有谁,我说是活着的?”

那声音说:“活着的都死了,除了你和我。”

魏冰豪说:“还有那个说我是旦巴泽林的人。”

那声音叹息道:“他已经死了,他不到死的时候不说你是旦巴泽林。你不是西藏人吧,不知道旦巴泽林是谁?靠近点,我告诉你。你已经是旦巴泽林了,你应该知道一切。”那声音絮絮叨叨说起来,在把一个故事告诉他的同时,也把一种身份强加给了他。

旦巴泽林是复仇和反叛的大神。他在前世做人时,抗缴赋税,拒绝乌拉(无偿的差役),官家悲愁时跳舞,主人高兴时痛哭。他向贵族姑娘表达爱情,公开诅咒用鞭子抽打奴仆的主人,还拿起大砍刀赶走了前来收租的官家,理由是:“官家仓库里的青稞多得放不下了,佃农家却不能吃饱一顿饭,释迦牟尼没有说这是对的。”官家派了很多藏兵前来捉拿,他拉起人马反抗,打得藏兵兔子一样往山上跑。后来,官家指使一个贵族姑娘假意表达爱情,在幽会的仓房里设伏捉住了他。他说我死而无憾,但我要求桑耶寺的护法大神赞摩阿热公断我和官家的是非。

桑耶寺护法大神赞摩阿热掌管着雪域所有黑头百姓的生死福祸。旦巴泽林是无比虔诚的护法神信徒,在他的信仰里,第一是释迦牟尼,第二便是赞摩阿热。他相信,凭着自己没有一天间断的磕头点灯和把所有财富都献给赞摩阿热的殷勤,公断一定会倾向自己和所有反叛者这边。然而事与愿违,就在他和官家的代表于赞摩阿热塑像前同时把手伸进滚沸的油锅后,烫坏了手的却是他而不是对方。旦巴泽林先是发愣,后是绝望,然后像一头豹子一跃而起。

旦巴泽林逃跑了,但逃跑并不是逃生。他从绝望中衍生出愤怒,发誓一定要让赞摩阿热用他不同凡响的地位赔偿他对他的信赖,那就是结束自己的生命,取代赞摩阿热,让他旦巴泽林成为一个公正无私的护法大神。人们看到他用烧红的铁块遍烙自己的躯体,烙焦了每一寸皮肉,烙得肉烟形成了一个通天的圆柱,直到死去,而且死后也没有倒下,就那么挺拔结实地焦立着。他的灵魂却化作飙风,直奔桑耶寺护法神殿,扑杀赞摩阿热。势大位尊的赞摩阿热欣然接受了挑战,迎上来就打,结果失败了,因为佛菩萨在关键时刻帮助了旦巴泽林。桑耶寺的高僧和西藏贵族感到震惊,派人搬来旦巴泽林焦烂的尸体,用三十六根铁链捆绑在丹吉林护法神殿前的降魔柱上,延请法师念经诅咒。但诅咒还没开始,丹吉林粗硕的降魔柱就嘎啦啦折断,殿顶的鎏金法轮也滚落在地。时任西藏摄政王的七世迪牧活佛赶紧打卦问神,然后决定:赐咒加持,封赏这个厉魔,让他成为佛教的铜刀护法,隶属丹吉林,和桑耶寺的护法大神赞摩阿热享受同等祭祀待遇。

这才安定了,旦巴泽林从此成了西藏的大护法神。

但是旦巴泽林的复仇和反叛并没有彻底收敛,因为他代表的是黑头百姓,只要有想反叛而不敢反叛的百姓,他就会替他们反叛。他的护法行为只对封赏了他的摄政王迪牧活佛和丹吉林以及供奉他为大护法神的寺院有效,对别人他是一如既往的猛厉严峻,经常制造一些麻烦,让你防不胜防。不久前日囊庄园的一个佃农疯了,狂称自己是旦巴泽林,拿刀一连砍死了日囊旺钦家族的三个人,然后逃跑。日囊旺钦从马岗武装中抽了两个定本带人围堵,才勉强抓住。被抓住的就是面前这个人,已经死了,死前告诉魏冰豪:“你就是旦巴泽林。”

那声音说:“他让你喊‘我是旦巴泽林’,就是想救你了。”

“让我喊,喊了就能救我?那为什么你不喊呢?”

“旦巴泽林看不上我,我不能乱喊,喊了会遭报应。”

魏冰豪奇怪道:“那么你是谁?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那声音说:“我是摄政王派去给前线总管送鸡毛箭书的快马使者。”说着举了举胳膊,表示还有一份箭书在袖筒里。

魏冰豪满腹疑虑地喊起来:“我是旦巴泽林。”生怕外面听不见,从楼梯爬到天窗似的牢门下面,一迭声喊着。

快马使者不断鼓励他:“就这样喊,不要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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