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了解到的是,自一个月前开始,这附近便有蛇妖出没。每到夜间便会出来伤人,吸魂饮血,以炼化自身的内丹。这个村子的人不愿意搬走,不知去哪求得了一些符纸,张贴在门窗上,可挡蛇妖。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蛇妖近不了符纸便专吃经此路过的人,一日一日壮大,迟早会吞噬这个村子。”彩云说道。第二天上午时分,柴火已经灭了,不过仍有些许火星明灭地闪着,腾起屡屡白烟,偶尔炸开一声清脆的噼啪声。众人正围在一起吃着干粮,说着蛇妖的事。
“难怪,我们经过之时村民们把门窗都紧闭着,不肯让我们借宿,只怕是把我们当成了妖魔鬼怪。”流溪皱了皱眉头,接过了话。
“那你们可知道那蛇妖的隐匿之处?”凌飞问道。
彩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们也是昨日才来到这里,好生抚慰村民后得到了这些信息。昨晚循着妖气而来,来到时便只见到你们,然后就看到流溪兄弟拿着剑对着流二兄弟,所以,”彩云不好意思地看向流溪讪讪地笑了笑,“所以才有昨晚的误会。”
“哈哈,不打不相识,如此也算一番交情了!”凌飞大笑道,示意大家不必介怀昨晚之事。“想来你们蜀山派果然是威名在外,我们三个去到村子都没人理睬我们。”
“哈哈,那是当然,要不要来我们蜀山派拜师学艺?”长醉说道。
“去去去,就你炫耀,流云师弟都还没炫耀呢!”长苏推了一下长醉,后者笑着吐了吐舌头。
“他倆就那样,三位不必管他们。”彩云白了一眼二人,解释道,颇有女儿家味道。
“长醉兄果然直来直去之人,只不过我们三个江湖客,来去自如惯了,这蜀山,怕是上了会添麻烦。”凌飞笑着拒绝了,又不至于落了蜀山的面子。流二在一旁听了也暗暗佩服其口才。
“嗯,我们只是一路闯荡,来到此处遇到此事,便插上手了。”流溪说道。
“我们现在到底是在说蛇妖呢?还是聊天呢?”长醉一语惊人。
彩云黑了黑脸,心里暗道这长醉说话不经大脑的毛病又犯了,然后把长醉的头按了下去,笑着对众人说道:“说蛇妖,说蛇妖。呵呵。”
流溪他们三个都偷偷地忍住了笑,而长苏则是见怪不怪了。凌飞想了一下说道:“昨晚我和流溪于蛇妖打斗时伤了它些元气,它逃走时应该会留下血迹,而受伤的妖怪散发出来的妖气会更为浓郁,我们如今只好循着妖气和血迹去揪出这个蛇妖了。”
大家听后都觉得可行,便逐一点头同意,于是众人收拾好东西之后便朝着昨夜里蛇妖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
流溪一行六人,追至一座大山脚下,便断失了线索,无论是血迹还是妖气,都突然在此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一座高耸的大山横断在此处阻挡了去路,也不见有山洞一类,周围草浓树密,仿佛是以此山为尊,绕之生长。抬头看去,整座大山一片草绿,见不到丝毫裸露的地貌,低处零散着还有几棵横向生长的矮树突兀出来,视线的尽头,山顶与云层连在一起,而大山周围,不见鸟飞。
“奇怪,那妖物的气息怎么就突然在此处断了?”长苏皱着眉头说道。
彩云看了眼四周的环境,也是深深的不解,说道:“大家分两组围绕这大山四下找找吧,我们循着线索追到此处,应该错不了,想必那妖物用了什么收住了妖气。”
众人点了点头,流溪三人一组,蜀山三人一组,绕着这山分头寻找,相约无论结果如何,一个时辰后回到此处。众人才刚走出几步,流溪突然“咦”了一声,往大山的方向跑了去。
原来是流溪看到山脚下有一只似乎受了伤的兔子,正倒在地上,四脚绷直了一直痉挛。流溪将之抱起来检查了一番,却不见有何伤痕,正欲走回来时,眼中顾着看兔子,一个不小心磕到一处藤蔓被绊了脚,他怕摔下来压到兔子,便急忙用力往后倒去。哪知流溪竟然没有倒在山体上,却是触碰到山体之后便径直继续倒下,跌了进去,人和兔子都凭空消失在了原地!众人看到这情景都惊讶得停住了脚步——这大山有蹊跷!
流二一脸惊讶模样地开口了:“这是,这是虚空阵法?!”
“看来是了,最低级的阵法,只需以背为面闯进即可。怕是此妖已有一千又五百年修为了,竟能习得虚空阵法这类古老法阵。”凌飞说道,肯定了流二的话。
“阵法对比结界的好处便在于阵法的无形,而结界往往是有法术光幕笼罩的,这虚空阵法还不算麻烦,要是遇上一些攻击阵法,只怕是不小心闯进去便出不来了。”长醉似乎很有研究,正色介绍道,同时,他的话也是在提醒众人前方危险,指不定进去后会有别的法阵。
“你啊,就知道研究一些理论书籍,看了也不学,就会说!”彩云敲了长醉的头说道。
“反正我是不怕!”凌飞跑向大山,在大山前面转过身来,后背朝着大山,张臂跃了进去。随后其余人也都纷纷闯进了这结界里头。
众人一进来,就看到流溪蹲在地上看着周围的环境,而那兔子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气绝,想来是因为这法阵的缘故。只见此时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大洞窟的模样,山壁上挂着错综复杂的藤蔓,藤蔓上偶有几条小蛇探出头来吐着信子,前方的路上也密布着许多各色的长蛇,蠕动着如同海水轻轻翻滚漫上海岸。一进入这蛇窟,顿感妖气大盛。
“妖气盛了许多,只怕这里头不只一条蛇妖。”彩云正色道。
长苏听后,往彩云身旁挪了挪举高了几分手中的剑,说道:“师弟别怕,有我们在。”
彩云撇了撇嘴,长醉则说:“为什么不是,大师兄,我怕。”
流溪听后问道:“大师兄?哪个大师兄?”
长醉听得有人好奇,马上来了兴致:“哦,我们蜀山派的大师兄,叫长生,人特好,也特帅,以前还小的时候,每每遇到危险都是大师兄将我们护在身后,而长苏他每次都是第一个站到大师兄背后去的。”
“去去去,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提的,大师兄都说我长大了,能保护人了,你还提。”长苏见糗事被抖了出来,马上不乐意了。
流溪三人一听,马上被这有趣的两人逗得哈哈大笑,刚进来时那凝重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
“哈哈哈——竟然有不识好歹的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哈哈——”
突然一声异常尖锐的叫声从这蛇窟深处传了出来,几乎要刺穿众人的耳膜,那声音阴冷阴冷地,使人听后感觉背脊上正爬着一条冰冷的蛇。流溪三人一听,竟不是昨晚那蛇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