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呢?”年节将至,芳茹看到还再练习裁衣的甄寰,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毕竟已经有半个月没来舒心宫了,听说陛下现在最宠爱的是华贵妃,甚至连皇后和玫妃都有宠幸呢!连最后几位低位小主,陛下也宠幸了两个!”
甄寰听着芳茹的念叨,并不作声。
“现在连内务府的人都敢欺负我们舒心宫的宫人了,娘娘,难道您就不想想办法吗?”在这么下去,舒心宫的心就散了,那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
甄寰并不抬头,也不说话,依旧在做着手中的活计。
“娘娘,您怎么就——”
“芳茹,你跟着本宫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还不说吗?”甄寰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话,让芳茹的脸色大变,可是甄嬛依旧没有看她,而是淡淡的继续开口道,“本宫一直都知道你有目的,虽然你的目的看上去似乎对本宫没有任何的伤害,可是本宫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中感觉。你说了,若是能帮本宫自然会帮,若是你不说,那你就另谋高就吧。”她的耐心是有限的,以前不在乎是芳茹最起码还有自知之明,而现在吗?
甄寰在心中暗暗冷笑,冷天凌只是半个月没来她就这样了,那若是日后她彻底的失了宠,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敢拿刀杀了她?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这个女人有多狠,在那天午睡后她无意中走到后殿的时候就知道了。
“娘娘——”芳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不过她依旧强笑着,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来。
“别在本宫面前表现的你多么的忠心耿耿,其实从一开始本宫就知道,你到本宫身边来就是打算利用本宫的。不过本宫不在意,可是现在看来你似乎并不是冲着本宫来的,是冲着皇上,亦或者皇上对本宫的恩宠来的?”甄寰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芳茹,“而且若是本宫没有猜错的话,你跟陛下身边的苏远早就认识吧,甚至苏远跟你的关系也不普通?”
苏远看着芳茹那眼神中的火热,她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来。而芳茹呢?虽然一直在闪躲,但偶尔的回应也让她明白了,只怕这两个人早就已经暗中结成对食了吧!
这事若是爆出来,只怕冷天凌对她的厌恶会攀至顶峰吧,虽然她并不在乎那个男人的态度,可这么被人算计着得宠、失宠,这感觉也让人很不爽的不是吗!
甄寰不等芳茹说什么,继续语气淡漠的说道:“芳茹,本宫不想干涉你的私事,能帮的也会尽量帮你,毕竟这段日子你确实尽心伺候本宫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够随随便便的利用本宫,甚至吩咐本宫做事,你应该清楚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一个奴才若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那后果相信任何人都明白。
“本宫是好性子,可不代表好欺负!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至于陛下来不来本宫这里,本宫是得宠还是失宠,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若是觉得本宫这里没有出头之日,可以走!本宫绝对不拦着。”
“娘娘,奴婢绝对没有二心。”芳茹立刻跪在了地上。
“你对本宫当然是没有二心了,因为你的忠心从来都不在本宫身上。”甄寰看着到现在依旧一个字不肯说的芳茹,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无趣,到了现在还不说,看来这个芳茹是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呀,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浪费这个时间了。“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耽误你的大好青春了,你走吧。”
“娘娘,奴婢是忠心于您的!”芳茹很诚恳地说道,“奴婢知道娘娘不喜欢别人掺和您的事情,可是娘娘,奴婢真的是一心为了您好的,在这个宫中,没有陛下的恩宠,就算是皇后也没好日子过,更何况您一入宫就是盛宠,这样的您更加的招人妒忌,没了陛下的恩宠,以后娘娘您的日子就——”
“本宫不在乎。”甄寰毫不在意的说道,“日子过得好坏从来都不是在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她吃得了苦也享得了福,用头的话说,就是没心没肺的典型代表。而且作为一个资深特工,甄寰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会没好日子过。
“娘娘,您不懂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有恩宠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奴婢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无所谓,毕竟奴婢就是一个奴才,可是奴婢是心疼娘娘您——”
“心疼我?”甄寰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芳茹,“芳茹,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肯跟我说实话呢!”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
“娘娘——”芳茹的面容微微有些僵硬,怎么话题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
“行了,你下去吧。去跟舒心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说,若是觉得日子不好过,本宫也不拦着你们另谋高就,另外走之前奉送没人纹银一百两!”冷天凌给的银子还剩下不到一万两,本来还想存下来日后出宫用的,现在看来,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了。
“娘娘恕罪,奴婢——”
“呦,这是怎么了?朕这是进错地方了?”冷天凌自己打着帘子进来,结果入目的就是甄寰手中拿着他的布料在缝制,贴身宫女芳茹却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这可是让冷天凌有些傻眼了,这画面要是出现在华妃宫中,甚至是皇后宫中,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但是舒心宫?怎么就那么的怪异呢?
“臣妾参见陛下。”甄寰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从座位上起来,随即俯身行礼。
倒是跪在地上的芳茹额头上的冷汗却下来了:陛下怎么没让人通传一声呢?自己这样——
冷天凌看到这一幕觉得更加的诡异了,他眉心微微一紧,随即走到甄寰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寰寰这是做什么呢?半个月了,朕的中衣还没做好呢?”这速度,都够别人做一件龙袍的了!
“臣妾再做呢!”甄寰努了努嘴,“可是总觉得不太对劲。”
“那朕试试。”冷天凌很有兴趣的拿起了甄寰努力了半个月的成果,只是只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陛下!”甄寰不乐意了,“臣妾以后再也不做了。”
“别别别,”冷天凌将甄寰做的这件抽象艺术品收了起来,“慢慢来,以后会好的。”
“哼!”甄寰怒,以后?等着吧!
“还不下去,在这里碍什么眼!”冷天凌冷冷的看了芳茹一眼,随即继续哄甄寰,“寰寰,朕错了,以后不管你做的多好笑,朕都不笑了好不好!”
“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