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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随路转,缘由情生(1)

心转了,路自然就转了。或许是经过了缜密思考,或许只是心的怦然一动,当你决定朝那个方向迈步走时,你就在选择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就像世间的许多缘分,并非天生注定,而是两颗心,都听从了爱的召唤,转过身来,坚定地朝对方走去。

走过雷克雅未克这个驿站

很偶然地,在一位摄影师朋友那里,望着那一张张圣洁得近乎天堂的雷克雅未克的照片,他整个灵魂都被震颤了。

当得知自己被公司派往哥本哈根工作一年时,他简直是欣喜若狂了。刚一将手头的业务处理完毕,他便急不可耐地买了飞往雷克雅未克的机票。

在举目尽是欧洲人的候机大厅里, 来自中国的他似乎很孤单,但他慢慢地品着一杯绿茶,心情明媚得一如窗外的阳光。

旅途中的艳遇,是他从没有想过的,尽管喜爱文学的他,血液中并不乏浪漫的因子。当高挑、白皙的她坐在他对面,冲他微微一笑,一句地道的汉语,让他猛地一惊,恍若某部电影中的场景,挪到了眼前。

他问她怎么说这么好的汉语,她告诉他,她有好几位邻居都是从中国移居过去的,她与他们都成了无话不谈得好朋友,对中国有了不少的了解。

她慢慢地搅动那杯黑咖啡,黑亮的眼睛里闪射着热诚,她的名字叫伊雅,是维京人的后裔。他对维京人的历史知道一些,对那个喜欢冒险、喜欢将生活弄得丰富多彩的种族,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敬慕。

伊雅问他雷克雅未克是否有朋友,他摇头,她便笑着说,那太好了,我可以做你在冰岛的第一个朋友。

好啊,这样我就不孤单了。他很欣然她的开朗。

冰岛最美的是什么?虽然已经在网上了解了冰岛的许多名胜古迹,清楚自己此行必看的重要风景,他还是想从她这里获取一些更新鲜的信息。

当然是冰岛的人了。她毫不掩饰的骄傲,不仅写在了眉宇间,也洋溢在她的语调中。

是吗?原以为她会告诉自己熟悉或陌生的风景呢,伊雅却说,是因为最美的冰岛人,才让那些风景神奇美丽起来。

那我应该感谢上苍垂青,让我结识了你这样一位美女朋友了?她一脸孩子般的认真,令他有点儿陶然。

当然了,我也很喜欢你这个中国朋友。对了, 今天正好是圣诞节,我带你去参加一个聚会吧。你保证会玩得开心的。伊雅热情地向他发出邀请,他爽快地答应了,因为她眸子里闪烁的,是不可抗拒的迷人的光波。

那晚的聚会果然热闹非凡,一大群青年男女先是在屋子里,且饮,且歌,且舞,接着又跑到已然亮如白昼的室外,在空阔、柔软的雪地上,相互追逐着,忘情地嬉闹,像黑白片里遥远的乡村童年记忆,那样柔柔地,撩动他的思绪,飞向一片片洁净的世界。

怎么走神了?面颊上滚落着汗珠的伊雅跳到他面前,伸手将他又拉回到快乐的人群中。

真是太开心了,刚才喝的那两杯红酒,这会儿在发挥作用了,他兴奋地来了敞开歌喉,来了一曲声情并茂的《敖包相会》,引得一片热烈的欢呼。伊雅兴奋地在他额上一吻,夸赞他唱得太棒了。

一直闹到午夜时分,他才想起要去在网上预定的旅馆休息。这时,伊雅,别去旅馆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吧。

于是,他上了伊雅的车,朝郊外驶去。公路上的积雪清理得很干净,但那雪下得实在太大了,路的两旁是几米高的雪墙,车子仿佛是在雪巷中行驶。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到市郊的一栋别墅前,别墅几乎被皑皑白雪淹没了。

伊雅掏出钥匙,他很惊讶,她笑着告诉他,这是举家到地中海度假的朋友借给她的,这么多房间,他可以随便住。说话间,她打开储藏室,搬出一大堆吃喝的东西,两人坐在颇具欧洲风情的餐厅,又畅快地举起杯盏和刀叉。

酒酣胸胆尽开张,他和伊雅畅快地边饮边聊,仿佛久别的知音,彼此眼睛里都澎湃着无需语言的渴望。很自然地,他们翻滚在一起,欲仙欲醉地沉迷到一个仿佛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伊雅奔放的身子和温柔的话语,一次次点燃他沉寂的激情,让尚未热恋过的他,突然希望时光就此驻足,他与伊雅一直这样缠绵下去。

躺在他的怀中,伊雅说她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了他,甚至想和他生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孩子。

他兴奋地说,那你就嫁给我吧,帮我生一个“海盗”的女儿。因为伊雅说过,维京人的祖先就是海盗,特别喜欢刺激,喜欢把生命的本真张扬得酣畅淋漓。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和我一样,与喜欢的人一起做快乐的事情,别的什么都不用关心。伊雅柔情似水地望着他,一副很陶醉的神态。

那真是神仙眷侣的日子,他和伊雅随心所欲地尽情地玩乐,储藏室里有充裕的食品,伊雅做的马哈鱼子酱和红豆馅饼,味道实在好极了。

走出别墅,雪花纷扬的雷克雅未克简直就是一个童话的世界,那一排排小巧玲珑的房屋,风格各异,色彩各异,美得令人目不暇接。

来到市东南的了著名的地热温泉——蓝湖,他与伊雅泡在暖融融的湖水中,相互往身上抹着养颜健体的矿泥,百念俱散,眼睛里只有这大自然赐予的辽阔的温馨。洁白的雪花在暖暖的热雾中飘着,未等落到身上就变成了温润的水滴,那份惬意真是难以形容。

黄昏时分,他跟着伊雅登上了雷克雅未克市标志性建筑——珍珠楼,站在那高25.7米,占地3700平方米,顶部为半圆形玻璃穹顶设计,由1176块玻璃格组成,在阳光照射下光芒闪烁,酷似珍珠的楼内观景平台上,他陡然有一种置身于星空之下的感觉。

第三个晚上,他站在别墅的亭台上,就惊喜地看到了美丽无比的北极光,在那淡绿色中间杂着粉红的,横跨苍穹的,宛若无与伦比的绸缎,妖娆得令人震颤的极光,与他在别处所见迥然不同。

一周的幸福时光转瞬即逝,他恋恋不舍地与伊雅道别,说他回去后想她的,她妩媚地一笑,祝福他再遇到更美的朋友,他说不会再有比她更美的。伊雅却说,像他这样追逐自然风光的人,应该懂得更美的风景,始终都在路上。

分手那天,天空又出现了北极光,这一次是橙红色的,披散着,有些凌乱,像他百感交加的心绪。

回到哥本哈根后,他开始了一段极为忙碌的日子,但他的脑海里常常会浮现出伊雅的身影,耳畔似乎还萦绕着她濡润的香气。当他终于拨通了她的手机后,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欢喜,甚至在他一再提醒后,她也只是淡然地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半个月前那亲密无间的相逢,仿佛是一次自然君临的北极光,已消逝得难觅踪影。

可是,他的心弦还是被拨动了,犹有不甘地希望与她再次邂逅。几天后,再打电话,竟被告知她的那个号码已停止使用,而她并没有再告诉一串彼此连通的数字。就像从前,他与她,仍是陌路人。

伤感,一次次地弥漫心头,他虽然知晓维京人喜欢新奇和未知的性格,知道他们喜欢冒险和创造,喜欢把生命搞得像“一次传奇”,仍无法从心底割舍那次快乐的相逢。一位作家说“冰岛是地球上最美的一道伤痕”,一次次的怀恋,便是他在欲罢不能地往伤感中撒盐。

后来,他又多次去了冰岛,去了雷克雅未克,去了周边的很多地方,甚至还去了那栋令他魂牵梦萦的别墅,但他再也没有遇见伊雅,好像她真的如玩笑里说的那样,她去远方做了一个“抢劫幸福的海盗”。

归国后,他娶妻生子,职位越升越高,收入越来越多,风平浪静的日子,让身子也开始发福了,旅游的热忱也已一落千丈。

那天,看到电视上那个沉浸在初恋情节中难以自拔,寻死觅活的年轻女子,他猛然想起了伊雅,想起了她临别的赠言——在茫茫的人海中遇见,彼此说了最知心的话,做了最开心的事,而后天各一方,仍是陌路,了无牵挂,这样最好。

伊雅说的很对,彼此都在走着自己的路,有幸相逢,应该感激和珍惜,而分开,亦不必过分地伤感,因为还要轻松地赶路,还有未知的遇见,在前面等着自己。

跟着爱去爱

来自江南水乡的她,16岁那年,便只身来到美国西雅图求学。8年后,她如愿地拿到了博士学位,并顺利地进入了当地的一所大学工作。

读研期间,她与一位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有过一段短暂的爱情。那个家境优越的北京某局长的公子,长得很帅气,还喜欢制造一些浪漫,出手也阔绰,令她惊诧不已的生日礼物,便是他送上的999朵鲜艳欲滴的玫瑰。

她不是一个贪恋财物的女孩,但他的慷慨,还是满足了她那小小的虚荣心。何况,从一个男人为喜欢的女人花钱这一点上,有时是可以看出他爱的程度的。记得自己曾在好几本书里,读到过诸如此类的爱情论断。

你情我侬的爱情,随着流水一样的日子,款款地向前行走着。

然而,善始的爱,却未能如愿地善终。那一日,她看到他与另一位漂亮的女孩,牵手说笑着走进了一个酒吧,她心里陡然一阵瑟瑟的凉,虽说正是烈日炎炎的六月。

他倒是直言不讳,说他与她的爱结束了,因为精力充沛的他又遇到了新欢。她自然不会失了尊严,用哀怜挽留那份爱,更不会去乞求他回到自己身边。尽管她对那份爱,曾有过许多美好的憧憬,但她内心里更清楚,爱曾来过,又走了,走了就是走了,再怎么哭泣也是无济于事的。

但是,毕竟是初恋,毕竟她很倾心地投入过,那些看不见的伤藏在心灵的深处,旁人是看不到的,唯有她自己知道,在她那故作不以为然的背后,其实隐忍了怎样的疼与痛。

此后,好长一段的时间里,她不敢再碰爱情,生怕不小心会再次被伤害。

那天,她参加了一个志愿者协会组织的募捐活动,去社区为北非的一些穷困百姓募集衣物。当她抱着一大包衣物,正气喘吁吁地往车上装的时候,那个脸膛黑黑的他快步走过来,帮了她一把。她回头一笑,对他表示了自己的谢意。他则孩子似的咧嘴笑了,一口雪白的牙,与他黝黑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友好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孔龙,孔子的孔,成龙的龙。”

她很惊讶他的汉语说得那么流利:“你去过中国?怎么起了一个中国名字?”

他很骄傲地告诉她,他曾在北京留学三年,因为特别喜欢中国古代思想家、教育家孔子,还很崇拜中国的功夫明星成龙,就给自己起了那样的一个中国名字,每每遇到中国人,他都会自豪地介绍自己的名字。他说他还结交了许多中国朋友,有几位东北的哥们儿,现在还经常发电子邮件,邀请他去中国吃猪肉炖粉条呢。

他的一席话,让她不禁想起了故乡,想起了镌刻在记忆中的那些小桥流水人家。

很奇怪,仿佛他就是家乡人。她立刻便生出一份亲切,对名字有一些好笑的他。

随即,他与她一同驱车把募集到的衣物,送到协会指定的地点。在路上,随着进一步的交谈,她得知他来自北非的利比亚,是一家大公司派驻到美国的商贸代表。

她立刻想起了三毛笔下的撒哈拉大沙漠,想起了三毛与菏西演绎的那些浪漫情节,便问了他几个有关撒哈拉沙漠的小问题,他竟饶有兴致地向她讲述了好几个神奇的故事,让她不禁更加心生向往了。

说到兴致处,他突然一脸认真地对她说:“如果你不反对,我想送一件特别的礼物。”

“好啊!是什么礼物呢?”她仰起头来,努力地猜测起来。

“先保密,但你一定会喜欢的。”他故作神秘的样子,显得那么真诚可爱。

“那好吧,我就等着你的宝贵礼物了。这是我的住址和电话,别弄丢了啊。”她突然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渴望更深入地走进他的世界。

与他分开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她却有了那样漫长的感觉。好几次,她想给他打电话,借口问问他的礼物什么时候送她,其实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但她还是忍住了,她现在更相信世间真的有一种叫缘分的东西,就像他与她的相识是一种缘,她期待着再次相遇的机缘。

一个月后,她惊喜地接到他的电话,说他刚从利比亚回来,给她带来了礼物。

原来,是串上了银丝链的一朵沙漠玫瑰,她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知道它的确很特别。

望着那经历了无数风雨沧桑的洗礼,才凝结成的晶莹剔透的沙漠玫瑰,她一时感慨万千。有说不出的温暖,从心底缕缕地升起。

“喜欢吗?”看到她走神了,他竟有些手足无措了。

“很喜欢,谢谢你,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她恍然发觉自己思绪飘远了。

“喜欢就好,这是我祖母送给我的,能保佑你一生平安,很灵验的。”说着,他将它轻轻地挂到她的颈上。

“这么贵重啊?我、我……”她猛地想起了外婆的那个祖辈相传的玉佩,猜想它一定有着难以估量的信物价值。

“我觉得,你佩戴上它,是最合适的。”他笑容可掬地望着她,眼睛里盈满了爱意。

“那我要你送一件什么礼物呢?”她似在问他,其实是在问自己。

“把你一辈子的喜欢送给我,就行了。”

“你倒是很贪婪啊!”她在他脑门上轻轻一点,心里却满是欢喜。

“因为我也会送一辈子的喜欢啊,我们向上帝宣告,我们是一样的认真,一样的持久。”

是的,爱情就那样的不约而至,拦也拦不住。

遇见了他,她的天空突然增添了绚丽的色彩,波澜不惊的生活,陡然多了情趣。因为他的善良、热情,还有一种孩子般的活泼,让她感觉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刻都充满了快乐。

不久,她在人们的惊讶中,辞掉了令人羡慕的工作,随他去了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去一个慈善组织,做了一名整日忙碌的志愿者。他也回到了利比亚的公司总部。

她逗他:“你要辛苦多赚钱啊,因为我要四处去奉献爱心。”

他很男子汉气概地告诉她:“你尽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我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他们的日子不算富裕,但恩爱的两个人,始终很快乐,很充实。

她说,她不会想到会那样遇见他,会因他而使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转向,明媚而富足。

虚构的情事,遇见最美的爱

她一直在爱情路上寻寻觅觅,但“过尽千帆皆不是”,一晃就35岁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剩女”,但她不知梦中描摹的他,几时会突然站到面前,让她惊喜地喊一声:“原来,你藏在了这里。”

那天,她在一本时尚杂志上,读到一篇写“剩女”的小文,不禁莞尔:原来,许多“剩女”不是爱无力,而是爱无方。扪心自问,她爱得也太单纯,太简单了,纯然得至今竟连一个真正意义的男友都不曾有,难怪常常会碰到男人猜疑的目光——似乎自己生理、心理、性格方面有难以启齿的问题,这样的妄自猜疑,又让她不自觉地疏远了一些走近的缘分。

看来,自己也该在寻找真爱的道路上,动一动脑子,施展一点儿小谋略了。

她是何等的聪慧的女子啊,很快便计上心来,并马上付诸于行动——好好地装扮一下自己的爱情理念、爱情背景和爱情经历。

她开了一个名为“你不是我的彼岸花”的博客,上面贴了许多有关江南水乡的精美图片,陆续贴出许多以爱情为主题的诗歌和短文,字里行间抒写的都是她的爱,清清纯纯的,有热烈的渴望,也有淡淡的忧伤,关于相思,关于别离,关于等待……她诗意的爱情,似乎一直萦绕着她,让她始终难以走出那近乎一尘不染的美好的情感世界。

闺密看到她那些诗文,惊讶地问她:“你哪里有那样赚下人眼泪的爱情?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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