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瓷器的人当年真是费了一番心血,可见他肯定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这个洞静静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都没有人发现,要想发现这些瓷器不容易,要想够得到瓷器也不容易!莫非当年不是一个人所为?”
一句话提醒了吴大人。
“老杨,我们不也是两个人吗?我们把这些石头往洞壁挪动挪动,然后你踩在我肩上!这样肯定能够得到的。”
“不行不行,吴大人,你的腿受了伤,刚才流了那么一大摊子血。”老杨看着吴大人,有些犹豫。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伤不伤的,把我说成你捏的一样,那么不堪一击呀,放心吧,我结实着呢,这点伤我还能忍受!”吴大人有些迫切的样子。
说干就干,吴大人忍着巨疼和老杨从洞内找来两块比较平整的石头,然后摞在一块,放稳了垫在下边,然后心疼地看着吴大人。
吴大人站在石块上蹲下来,老杨站在旁边,就是不忍心去踩吴大人。吴大人着急了说道:“别磨叽了,快上啊,还犹豫什么?”杨大人踩在了吴大人的肩膀上,他感觉得到吴大人的身子有些颤。
“不好!”吴大人叫着,只见吴大人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杨大人也被摔了个仰八叉,捂住脸大叫。
“哎呦,哎呦!扑通”吴大人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脚下的石头没放稳,再加上吴大人腿上有伤,这才摔倒在地。
“不行,算了,改天我再找人吧!”老杨心疼吴大人。
“不行,年大人、唐大人在景德镇寝食难安,皇上又催着要,烧制不出来紫釉玫瑰菱花式洗,就有杀头之罪,我们今天必须拿到这些瓶瓶罐罐。”
老杨又一次踩在吴大人肩上,好心痛,但他更知道这些天吴大人为了寻找这些瓷器,付出了多少时间和心血,吴大人把瓷器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他咬住牙往那些瓶瓶罐罐移动着身子。
“小心,千万别让这些瓷器给弄碎了!”吴大人在下边有些紧张,唯恐那些瓶瓶罐罐给毁了。
罐子被一一取了下来,挺沉的,两个人把罐子放在光线好的地方,罐子上落满了很厚一层灰尘,显然有很多年没有人碰过,瓶口用蜡封着,吴大人小心地用袖子擦掉这些瓶瓶罐罐上厚厚的灰尘,唯恐弄烂了这些视如生命的宝贝,小心地打开那些瓶瓶罐罐,里面是一个用油纸包裹的袋子,打开袋子,露出一个用布包裹袋子,解开这些裹着的布,发现是些瓷土和釉料,有三个罐子里装的都是这些瓷土和釉料,吴大人搬起最后一个罐子,觉得轻多了,有些奇怪,打开后,同样,里面也是一个用油纸包裹的袋子,打开袋子,露出一个用布包裹袋子,解开这些裹着的布,用手摸出来一本书,展开封面,只见上面写着《钧瓷烧制方法》。
“老杨,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踏破铁鞋,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宝贝,对,这些瓷土和釉料是烧制钧瓷的密料,老杨,我们找到宝贝了,老杨!我太高兴了,老杨!是窑神爷,对,是窑神爷指引让我们来到了这个洞中。快,我们给窑神爷磕个头。”吴大人说罢冲着伯灵翁庙的方向拜了又拜,然后站起来,这时候外边还在下着雨,仍然掩饰不住激动地心情,激动得在洞内不知如何是好,拉起老杨转起圈来。
吴大人好激动,天终于晴了,他亲自把这些瓶瓶罐罐秘密地运回府中,为了免除节外生枝,他派了几个家丁严加看守,安排好之后,他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即给唐大人修书一封,一面修书将此事报告雍正皇帝,一面派老杨亲自护送,准备将这些宝贝送往景德镇唐大人住处。
吴大人一面安排老杨准备护送这些宝贝到景德镇,一面独自一人来到风翅山的半山腰,他要亲自来请来福和兰芝,吴大人知道在神垕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的功夫能超过他们。
“记住,这个字就叫“冬,冬冬的冬,因为你干妈在冬天的时候拣的你,那天天下着大雪,好冷好冷,你干妈在大街上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只有一丝气,差一点你就没命了。”来福大伯低着头在教冬冬认字。
“大伯,我一定给干妈挣好多好多的钱,等干妈回来我就让干妈带我出去讨钱,干妈为了我太辛苦了!”冬冬懂事儿地说。
吴大人听到冬冬这么说话,走上前去,用手抚摸着冬冬的头:“冬冬真懂事儿,知道心疼干妈,是个好孩子!”
来福大伯这才发现吴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院里,急忙让座倒茶。
“不知道吴大人大驾光临,实在是失礼了!”来福急忙解释道。
“哪里哪里,是我不速而至,打扰了老兄。今日小弟前来,是来求老兄帮忙,还望老兄抬举!协助小弟,共谋大事。”吴大人谦恭地说。
“哦?什么事能劳烦吴大人亲自来请?我猜猜,嗯,一定是为钧瓷之事?”来福有些迷茫,猜测道。
“老弟果然高人,此番前来,正是为钧瓷一事而来。”吴大人把发现钧瓷烧制方法、配料的事情告诉来福,并求来福和兰芝姑娘能够相助,帮助和老杨一道护送这些宝贝前往景德镇。
“这是你和兰芝护送前往景德镇的定金,还望你能够笑纳!”吴大人说着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被来福又塞到了口袋里。
来福看着桌子上的银子,有些迟疑道:“只是我这么多年远离江湖是非之地,疏于练武,对自己没有信心和把握,恐怕有负吴大人重望,误了大事。”
“老兄谦虚了,我曾经看过你练武,在咱们这一带,你要不行的话,无人可胜任!”吴大人真诚地说。
“虽然我武艺不错,但岁月不饶人,我已经年过半百,兰芝又是个女孩子家,我实在是担忧难以担当如此大任。”来福大伯仍然不肯松口。
“这样吧,我随后再加派几个武林高手,恐路上人多更容易招致人们怀疑和注意,让他们暗中保护你们,为了我们钧瓷能够重新烧制成功,还求老兄全力以赴,护送这些东西,功不可没!”吴大人充满希望地望着来福。
来福有些激动:“吴大人如此信任,来福定当舍命相报,你放心,有我在,这些宝贝就在。”
吴大人站起来紧紧地握住来福的手。
“慢,让我们去,我没意见,不过,这定金得加倍算,而且要马上送过来,我们才好上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兰芝站在了他们面前。
“兰儿,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呀!当初吴大人为救冬冬,毫不犹豫就拿出一锭金子,他仗义,我们就不能不仁义,你反倒好,还跟吴大人讨价还价。”来福大伯听到兰芝这么说,有些激动,说话有些哆嗦,巴掌仰得老高,冲到兰芝跟前。
吴大人看到来福生气了,想冲上去打兰芝,急忙阻止来福道:“这没问题,我给你们加倍的定金,银子我带在身上,现在就给你们,另外一锭银子我身上不多,等你们上路的时候,我一定如数交付于你们。”
吴大人掏出那一锭银子,兰芝伸手揣在了怀里,不等二人说话,就冲出了家门。
来福看着兰芝的举动,气得直跺脚,吴大人也觉得兰芝行动好怪异。
兰芝冲出家门,就跃上马向集镇跑去,她好难受,毒瘾又犯了,她痛苦地趴在马背上,她知道如果没有那些药粉,她根本就没法去护送这些宝贝,她挣扎着跑到地点,从马上跌下来,踉踉仓仓来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小屋子。
“快,快,快给我多拿一些,”兰芝说着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老板看着一向抠门的兰芝竟然拿出一锭银子,有些不敢相信。
“哎呦,姑娘是在哪儿发财了吧,出手这么阔气!”
“哪儿那么多费话,快点给我拿!”兰芝有些受不了了,催促道。
“怎么,就这么少!兰芝算算此去景德镇,路途遥远,恐怕不够路上用!”兰芝有些不满,在心里盘面算着够不够用。
老板看她着急,故意抬高价钱比平时少给她了很多。
“你要不要啊,最近关口查得紧,买不到货,现在又涨价了,你难道不知道呀?你要不要我放起来了!”老板看兰芝那猴急的样子,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们这些老板,真是见利忘义,你给我加五包,不然我去别的地方买了。”她害怕路上毒瘾犯了,耽误大事,想多带些,不至于路上坚持不下来。
“不行,你再给我加两包,总共多家四包,否则我就走了,我到邢瘸子那里买去。”兰芝毫不相让,她知道绝对不能让的。
“好吧好吧,看你是常客,就给你加两包,还望姑娘以后多多照顾我的生意。”老板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
兰芝接过这些东西,她害怕来福大伯发现了,不让她随行,她自己知道自己放心不下大伯,更想报答吴大人救了冬冬一命的恩情,出了门,她难受之极,就迫不及待打开一小包,倒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