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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决意

公元一九八五年,南京,浓浓的夏日莫名多了股阴寒。在人们都躲在阴凉处躲避酷暑的时候,被炙烤着的广场上站着几个小孩。如果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那些小孩有黑种人,有白种人,也有黄种人,人看起来不多但都显得虚幻,使人无法数清到底有多少人,当然前提是你要能看见他们。

“喂,大姐头,你叫我们来到底要干嘛?”

这时一名黑人小孩说到,小孩大概七八岁,但整个人却散发着嗜杀的气息,即使时灼热的阳光也被他的凶悍气息压得一阵摇曳。

只不过在跟领头的那个白人小女孩说话时,他明显压抑了自己的气势。

白人小女孩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没有理会小黑孩的叫嚷,沉吟一会,笑了

“没想到他会选择聚魂,不过也对,至少现在他拥有最强大的伴生之魂,而且看趋势他的伴生之魂会越来越强大啊,呵呵,真是期待啊。”

“哼,再强大他又怎么可能不得上大姐头你,毕竟你从千年前就诞生了。”一名白人小孩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么,自从那几个人类搞出所谓的下跪事件后,我的伴生之魂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看就连你们也都没有了吧。估计用不了十年他就会降世了吧,所以说让我们期待吧!不过在中国有很强的除灵势力呢。”红衣女孩笑了起来。

“小男孩,快快长大吧!”

我叫南臻,并不是真的姓南,而是当年收养到我时,我的身上就有一个南字的血痕。

那是在九二年的初冬,虽说是初冬,但是当天却异常寒冷,甚至下起了大雪。然后在傍晚,一名穿着黑色裙装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将刚出生下来不久的我放在了孤儿院门口,虽然有人立马追了出去,但黑衣女子转个角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而那时的警察的刑侦手段又没有现在这么多高科技,于是弃婴事件也就不了了之。小时候负责照顾我的阿姨告诉我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看我,并把妈妈的样子形容给我听,而我则从一开始就知道事实不是那样的。

因为当时我胸口有个像是南字的血痕,所以孤儿院的人就给我起名叫做南臻。

虽然是个孤儿,而且小时候性格孤僻,但我确确实实没有吃过什么苦,轻蔑的眼神时而会有但对我来说却不痛不痒的。况且,老院长不知为何对我很疼爱,从他退休也就是我小学毕业后就将我接到他家去住了。虽然法律和血缘上没有关系,但是十几年来感情上已经情同爷孙了。

老院长孤身一人,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儿子现在是警察局局长,女儿则是某高中的教务处主任。总的来说,家庭条件很好。他儿子也就是我叔叔跟我关系很好,也许是感激我能替他陪伴老人吧。而他女儿则看我很不顺眼,而这个也是让我无话可说的。因为在身为教务处主任眼里,我确实算不上一个好学生,更重要的是我缺少其他孤儿或一般人那样的上进心。

虽然住在老爷子家,但我从来没有问他们家里要过一分钱,也就是一日三餐,夏冬各两身衣服。一份孤儿院的身份证明,每年都能在学校得到各种补助,虽然不多但也够我平时花销。而且,因为老院长一家人的职业身份在那摆着,每年过年我能收到大量的红包。虽然,我试着提议拒绝了,但一家人意见很统一:这不是我们刻意给你的,所以你就拿着。

就这样,靠着一年比一年多的红包钱,我居然将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攒了出来。

复读一年,我考上了文理大学。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在大二我遇见了肖丹。我不抽烟,也不喝酒,自己存的钱加上学校的困难补助每月计划下来,还能有三百块余钱,所以当肖丹对我表示好感后,我顺势接受了。

于是,大二,大三两年,我和肖丹成了恋人。我喜欢肖丹,她人很开朗,很乐观,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展望。或许她这样的活力四射的女孩与我这个死气沉沉的人刚好互补,她很爱我,这个我知道。她不嫌弃我一切为零的孤儿身份,愿意与我一起拼搏生活,只不过我却硬生生逼走了她。

或许像姑姑说的那样,我缺少上进心,除却和肖丹待在一起时,我依然浑浑噩噩的过着,每天窝在宿舍看着电子书,不知要做什么,或是将来要做什么。学习也是经常翘课,各种挂科,属于颓废学生典型

大三的暑假,班里的同学都忙着找各种实习,肖丹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一家公司实习,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凭我这半吊子都不如的水平绝对会被刷下来。肖丹又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回家呆着,陪老院长。也许这句话把肖丹惹怒了,她跟我又一次进行了语重心长的谈话,她问我怎么想的,想做什么,未来毕业想怎么办?说实话,对于得过且过的我来说,我很茫然。于是,肖丹很失望,她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整个暑假让我们都好好想想。

一个星期过去了,肖丹是今天早上的火车走的。我每天一条的七条道歉短信她一条也没回,就这样走了。我想也许就真的是分手了。

学校宿舍住六个人,属于下面是衣柜和桌子上面是床铺的那种,有一个专属的小阳台和厕所,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其他五个人都已经走了,而我则是随时可以做长途车,两个小时的路程,所以准备明天走。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天色渐渐变暗,宿舍也昏暗起来,我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海想着肖丹哭泣的脸颊和话语,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难受。爬起来,顺着铁梯溜下床。这时,对面的宿舍楼差不多已经遮完了夕阳的余晖,整个宿舍的光影也开始斑驳起来,摸索着走到门口,摸索着摸到灯的开关,我还是下意识朝阳台看了一眼。

阳光已经彻底退出了宿舍,属于夜晚特有寒光混着隔道和隔壁宿舍楼的人造光源使阳台的事物隐隐可见,在阳台左边也就是厕所对面的洗漱台边一道纯黑的女子阴影飘在那,是的,是飘在那。及腰的长发有一部分分出来遮住面容,一身纯黑的像是和服又像是丧服的裙装将脚遮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颜色不对,整个就是贞子的形象。她整个人离地大概二十厘米的高度,就这样飘在那,正对着我。

这种情形如果是宿舍其他五个人看到或许会吓个心肌梗塞,终身阳痿什么的,但如果我说我曾经把头趴在地上去看那个女人的裙底,我想没人会相信,但是我确实这样干过。

小时候,阿姨跟过说妈妈的事的时候,我不信是因为我根据她的形容就能看到床边的那个女人。这也许是很恐怖的事,但对于从小有记事时就能看到一直存在在我方圆十米距离的黑影的我来说这已经习以为常了,恐怖是因为未知和怕受伤害。也因为小时候没有人会相信我,所以小时候我有些孤僻。

打开灯,宿舍就一下明亮起来。而黑影也变得清晰可见,她的头发并不显得杂乱,反而给人感觉很柔顺光滑,黑色的裙装也是八成新。我走进厕所小解,然后到水龙头处洗手,而黑影也适时让了过去。洗完手我甩了甩手,看着水滴从黑影中穿过,我曾经试过,黑影就像幽灵影像一样,你伸过去的手会直接穿过去。

“誒,黑姐,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啊,该干什么啊?”

黑影一如既往的没有反应,我之所以叫她姐而不是妈妈阿姨之类的这也是因为一次小时候的事件。

小时候,炎热的夏天对于人们来说去游泳池是个不二选择,但对于我们这些孤儿来说,不远处的护城河才是避暑胜地。

护城河水并不深,大概只有一米多,但不知为何淹死过人。所以我们每次去被发现就会被打一顿,带有爱意的拳头并不会招来怨恨,但也熄灭不了我们去游泳的心。

记得七月份的一天下午,我们一行八个男孩瞒着阿姨跑到护城河边,那里已经有了一些小孩。虽然当时我在孤儿院并不怎么受同伴待见,但是有外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很团结的。

记得我们八个在一边,我在角落自顾自的游着玩,其他七个在打水仗。不一会,其中的小光就哭了起来,我过去的时候,孤儿院的其他小孩也一脸惊慌,小光哭着指着一片水域说小明突然就沉进去了。听到有人落水,小孩们都大吵大闹的上了岸,有几个慌张地去找大人。

我一看再拖下去,小明估计就出事了。就游到那一片,把头沉进去看,发现什么也没有。那里水深只有一米五左右,只比我高半个头。刚扑棱着想喊孤儿院的伙伴一起来战,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然后双脚像是被线缠住一样,一点一点被往下拉。

我当时浑身僵硬,因为我看的时候下面除了泥沙什么都没有,当时就吓尿在水里了。正在我肝胆俱裂的时候,一直毫无反应的黑影发丝飞舞地踏水而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听见水下一声惨烈的女子嘶叫,然后拉扯力就没有了。我感觉脚下踩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吓得浑身都抖了起来。黑影这时手在水面虚捞了一下,小明的身体就浮了上来。

我一把拉着小明,一边快速向岸边游去,小伙伴这时见小明出水了,也下水来帮忙。七手八脚将失去意识的小明放到岸边,在一群小孩诡异的眼神中,我环抱空气,大哭起来。

那是我唯一一次接触到黑姐的身体,并没有传说中的阴寒硬冷,黑姐身体很柔软,体温略低。而黑姐那时也摸摸了我的头,没有看黑姐的手是啥样一直是我遗憾。

“呜呜,你是不是我妈妈?”

满是黑色发丝的头摇了摇。

“那你是谁?奶奶,阿姨,姐姐?”

在叫到姐姐的时候黑影点了点头,然后岸边的小孩就看到我在哪自言自语后一直叫姐姐的情景。

很快有大人过来了,而黑影也迅速变回原来的状态。经过一番急救,小明恢复过来了,不过要送医院检查。我的诡异行为也被小孩们上报大人,很快大人们就在我的手腕发现我被黑姐抓出来浅黑色手印,一时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泛出一股寒意,下意识离护城河远了一点。听说,因为这件事,最终有人在那片水域挖出一具女尸,最后警察介入各种调查,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到孤儿院,被阿姨和院长一顿暴打,哭哭啼啼地诅咒发誓再也不去那了。不过,因为我的英雄表现,我在小伙伴心目中形象一时大变,这也使得我的孤僻性格没有延续到长大。

从小长到大,我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听到过同学吹牛打屁式的说过很多关于鬼怪的事,也见过几次人们谣传有鬼出没的地方,也因此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如果同学说的鬼怪确实存在或是某地确实有鬼怪出没,那么黑姐的头发发丝就会轻轻飞舞,这成了我判断是否鬼怪的标准。

等等,我从小就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于鬼怪的存在不相信或不确信。因为,有个事实就摆在我面前。所以,我对于鬼怪之事很感兴趣,加上有黑姐这个判断标准,而且黑姐在保护我她又貌似很强力。那么,我是否可以弄个关于鬼怪的活计。比如驱鬼啦,抓鬼啦之类的。

我将自己的想法给黑姐说了一遍,并真诚的说明这关于我之后的人生道路,如果黑姐可以帮忙的话,请黑姐无论如何给点响应性的动作。

我在仔细盯着黑姐的头,看她会不会点一点或摇一摇。哪知盖着黑姐脸的黑发突然散开,然后我就被惊得一个屁股蹲坐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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