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小鱼儿，你说他是真的变了吗？”
“应该是，落夕瑶去勘察过了，他教的那个班的同学都特别喜欢听他讲课。”
“你说怎么一个那样的人会在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落夕瑶还是有些不相信。
“确实不可思议。”
小鱼儿认同地点了点头。
“要不然我们再去试试他？”
落夕瑶忍不住向小鱼儿提议。
“姐姐我最喜欢干这个了！”
小鱼儿一脸坏笑……
第二天早上，落夕瑶和小鱼儿早早来到了教室。
“落夕瑶打听了，今天是老冯来给落夕瑶们上选修课。”
“你的速溶咖啡带来了吗？”
“那是当然，作战怎么能不带武器呢？”
小鱼儿自豪地说。
落夕瑶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小鱼儿端着一杯速溶咖啡给落夕瑶们亲爱的冯老师，结果一不小心倒到了落夕瑶们冯老师的头上。
操作简单方便是不是？
不过不用担心，落夕瑶们用的是温水外加洗衣粉。
这样很容易就露馅了？她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是他知道她们是故意这样的，他能忍得下去？
落夕瑶可不记得老冯有那么好的忍耐力。
然而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落夕瑶们小鱼儿把泡好的咖啡给他端了过去。
就快要接近老冯的时候，小鱼儿姐姐脚扭了一下（当然是假的），咖啡悉数洒下。
可是——
诡异的事情是，就一眨眼的时间，咖啡完好地端在了老冯的手上，并且落夕瑶看着他把咖啡一仰而尽。
“真好喝。”
老冯吧唧着嘴说。
“……”
最重要的是，洗衣粉的泡沫还在他的嘴上，就像一茬白胡子。
“那个，老师，你还好吗？”
落夕瑶怯怯地问。
然后他抬头对着落夕瑶诡异地笑了一下……
江虞和落夕瑶落荒而逃……
“该死，那么大杯洗衣粉他也能喝下去。”
“小叶子，你说他真是……”
落夕瑶看小鱼儿的唇形是想说他有点变态，连声附和：
“我也觉得是。”
“可是，我拿的咖啡是怎么到了他手里的？”
小鱼儿的疑问也是落夕瑶一直在想的。
他，真的是老冯吗？
他似乎比老冯更可怕呢？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落夕瑶一直想不明白，想去查出真相的心，像火石一样热烈，一擦就出火。
“小鱼儿，我想去探个究竟。”
落夕瑶咬着唇对小鱼儿说。
“你是说……不，不行！”小鱼儿立马对落夕瑶的提议当票否决。
“没事儿，他又不是妖怪，还能吃了我啊。再说，我不是还有平安扣呢！”
“你确定你的平安扣有用？”
“当然。”落夕瑶冲小鱼儿眨了一下眼。
“可是……”
“别再可是了，婆婆妈妈的可不像你。”
“……”
小鱼儿怨妇一样望着落夕瑶：“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带我去！”
“……”
“落夕瑶，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让我跟着去，你就死定了！”
“江虞，怎么有你这样的，上一秒还是小绵羊，下一秒就变成母老虎了！”
“我就这样，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
“喂！”
“好啦，我答应了！”
“小叶子，你真好！”
江虞立马过来作势要抱落夕瑶，被落夕瑶一把闪开了。
唉，这丫头！
“天呐，这是什么地方？”
“是哦！”
“看吧，江虞，让你不要跟来就不要跟来，这里都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
“落夕瑶，你安静点。”
小鱼儿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里，很奇怪，就像一条隧道，看不到尽头。
“小鱼儿，你说我们会不会到了黑洞？”
小鱼儿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墙边。
“有点像鱼鳞。”
“鱼鳞？！”
落夕瑶也上前摸了一下。
粘粘的，还有点像……像蛋糕。
“小鱼儿，味道也有点像耶。”
落夕瑶有点兴奋地说。
“像什么？”
“……”
落夕瑶她们在那个隧道里走了很久，久到她们不知道时间。
看来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小鱼儿，我饿了。”
“别担心，我们可以出去的。”
这便是小鱼儿，永远都可以冷静下来。
落夕瑶细想了一下。
落夕瑶们是跟着老冯进来的，可是老冯呢？
老冯为什么会来这里？
老冯为什么会在这里消失不见？
症结，应该在老冯这里。
“小鱼儿，我想，老冯是故意的。”
“什么？”
“他是故意让我们跟来的。”
“……”
最后他们索性在原地坐了下来。
干什么？
打坐。
等鱼来。
“冯妈妈说，自从你那次昏倒以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呢。”
那个人微笑着对落夕瑶说，就像一个虚心受教的小学生。
“从前的老冯从不懂得要孝顺老母亲，不懂得处理邻里关系，不懂得和学生相处，可是自从那次事件以后，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那个人不说话了。
“你不是老冯。”
落夕瑶瞄着那个人说。
“是。”
落夕瑶笑了。
“你很老实。”
落夕瑶很诚恳地对他说。
在落夕瑶看来，老实人是可爱的代名词。
也许他并不讨厌。
“你不会怕我吗？”
那个披着老冯皮囊的人问落夕瑶。
“为什么要呢？”
落夕瑶正视他，眼里满是春风得意。
“我是蚁族的王子。”
落夕瑶一点也不惊讶。
别问为什么，这是所有爱童话的人都会有的想法。
“我带你去我的国家去看看。”
“小鱼儿……”
“我让人送她回去了。”
“为什么你不让她来？”
“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个事实。”
“那为什么是我呢？”
“你不一样。”
“……”
好吧，落夕瑶闭嘴。
如果落夕瑶不是来到这里，落夕瑶不会知道世界之中还有这样一个世界。
这里，是蚁穴。
这里，是另一个人间。
这里，是人间的另外一个世外桃源。
这里，也有大街，也有小巷，也有小桥，也有流水，也有人家。
这里，真正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邻里一家，不分你落夕瑶。
这里的人们，落夕瑶称他们为蚁人。
蚁王子，叫煜，就是光明的意思。
如今，落夕瑶用另外一种眼光，去打量着这个有着和老冯一样的皮囊却有着不一样的思想的人，竟然没有丝毫厌恶。
“煜，你现在可以告诉落夕瑶为什么了吗？”
“落夕瑶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呃，他就这样拉住了落夕瑶的手。
虽说落夕瑶不介意他这个模样，可总感觉怪怪的。
毕竟一个老男教师拉着一个女学生的手当街跑，任谁都会想歪的。
虽然他并不是老冯。
“这里是……”
“水晶宫。”
“水晶宫？可是这里……”
落夕瑶想说这里跟平常的屋子没有什么不同。
“闭上眼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落夕瑶还是听从了他的意见。
“把手交给落夕瑶。”
落夕瑶就这样放空着自己的思想，手心传来他指腹的冰凉，这种感觉，很奇妙。
当落夕瑶睁开双眼的时候，落夕瑶看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一个用冰雪盖成的宫殿，就像等待了落夕瑶许多年的惊喜。
眼前的人，是一个翩翩少年。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来样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