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差不多每个较大的村庄都有自己的业余戏班。秋后种完庄稼,农闲季节,戏班子便开始活动。
戏班子的成员每晚起更开始练习,三更停止,整整练习一冬,待春节粉墨登场,活跃在乡间舞台上,很受老百姓欢迎。
戏班一般是由二十多个人组成的。班主一般都是由德高望重、懂戏,且具有较强组织领导能力的人担任。
秋后班主带领几个人,挨门串户收敛粮米,或三五升,或五六斗,量力而行,自愿捐献,为戏班活动费用。
戏班纪律严明,班主好像家长、族长,对不认真习戏或越规的人进行训斥,严重者则罚跪。班师好像祖师爷一样,师道尊严,师徒如同父子。
排练时谁若不认真做戏,或恶语伤人,或动手动脚,好在大家都信“严师出高徒”,只要班师一开口讲戏,或锣鼓一打排练、上演,全班人如马同战士上战场一样,个个全神贯注,同心协力,为演好戏不顾自己的一切。
班师肚里有戏,手中没有剧本。句句台词,段段唱腔,全凭口授。或起舞、或走场,或打逗,一招一式全凭班师手把手地教。学一出新戏分三个步骤:
首先,班师说戏。班师双腿盘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旁边放一张小桌,桌上茶壶茶碗,手拿一二尺长的旱烟袋,像说书人讲故事一样,讲戏剧背景,人物性格,故事情节,讲得有板有眼。
班师说戏尤其注重对人物的讲解,例如:年龄、禀性、身世、地位、处境等。班师讲完后,要求每人演员复述自己所扮角色言语、行动。这样,大家把剧情吃透,演出时或多一句,或少一句都不过多计较。
第二步“拉场子”即排练。戏班多半村边打谷场上盖三四间房主子,点上大火炉以备取暖、喝开水和班师做饭。
那时没有电灯,在房前悬挂两盏汽灯,照得打谷场通明。这时,班师脱掉厚厚的棉衣,束腰扎腿,裹袖口,青巾包头,一身短打扮,显得格外精神利索。招招式式边做边示范边讲解要领。
主要演员跟着学,若几经指点,仍不心领神会,笨手笨脚,班师杵一拳、踢一脚是常有的事。
班师常讲事不过三,即三遍必须学会。有些年轻人与班师住在一起,帮助洗衣做饭,斟茶倒水伺候周到,以求得到个别指导。
第三步是彩排。彩排如同登同演出一样,服装、道具一应俱全,锣鼓伴奏。
在打谷场上,用白灰画出舞台、出入口。这时班师坐在台下,嘴里叼着旱烟袋,双目盯着演员的一举一动,听着每个人的唱腔,一言一发。若发现较大差错,班师则恶狠狠地点谁的名,说一声×ד重来”,这一声重如千钧。
倘若“重来”班师仍不满意,则带有七分火气道:“走!”即接着往下演,待彩排收场后再找这个人“算帐”。怎么个算法呢?班师决不再指点、讲解,更不示范,而是让一遍一遍地演。
若三遍仍达不到班师满意,班师即拔腿走了,不管你了。兵,讲训练有素;戏,更讲训练有素。旧时讲“打戏”,不打不成才。试想,拉场子时谁敢不用心思。
(注:以上摘自吴顺礼先生的文章)
落夕瑶的雅阁留音不一样,她是属于商业范畴的戏班子,但又是组织性较强的,成员成分较杂的戏班子,而且是移动性的,常年活动的,表演形式多样的戏班子。
落夕瑶的团队里现在原先只有四个人,加上梨落和孟秦天就六个人,她还想找两个人,只能一路上实行收徒模式,找到另外两个心爱的徒弟。
好啦,落夕瑶的戏班子组合成功,我就给大家一一简单介绍,省得以后混乱。
落夕瑶的队伍里有六个人,姜恒,宇文拓,萧无名,梨落,言言,还有孟秦天。
姜恒是个老戏骨,没事儿就爱唱两句,四十多岁,有点地中海,腆着个大肚子,但是还不到猪八戒的地步,是个健壮的大叔,笑起来总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天生是个喜剧演员。
姜恒曾经结过婚,但是老婆半路跟人家跑了,于是他就出了家,但他终究还是心性未定,不甘心一辈子与青灯古佛作伴,所以有一天戏班子来到他所在的庙唱老爷戏的时候,索性就拜别了佛祖。
言言虽然身量娇小,但是全身筋骨能折十八层,就跟叠被子一样,每一层都有棱有角。言言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却是一个小可爱,总能逗人开心。据说她还会请神,落夕瑶没见过,所以不知道。
其实落夕瑶看到言言的时候,总会想起小时候救过她的一个小女孩。
那个时候,车疾驰撞来,落夕瑶根本就没办法作出反应,那个女孩推了她一把,落夕瑶晕倒在地上,在晕下的最后一秒,她看见有一个小女孩,看不清脸,衣袂飘扬,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宇文拓长得很普通,虽然宇文是个大姓,但是到了他这一代也已经彻底没落了,宇文家已经不再有当年风采。
宇文拓算是个文艺青年,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他的拿手好戏就是一边鲤鱼跃龙门,一边挥洒墨汁,看似凌乱,舞罢,笔停,字字珠玉,另人叹服。
萧无名是东岌人,他那里本来就有一些奇怪的风俗,像灵术,神教,还有祈福,至于这些是什么,以后再解释,反正孟秦天的原话就是,戏班子的原班主看他顺眼,有没有其他亲人了,就把他收为座下一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