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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儿伤悲

筷子,勺子,碗筷声交替不绝,兵啦啪嗒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大家都是在家门口的阳台上吃饭,但四双筷子却没有因为露天而停过。我向小池解释认识凌安的缘由后,品尝过菜色后的小池这个精通厨艺的都不停地夸赞手艺不错。“曦雪,你从哪里捡到这样的厨房大师啊!做得好看又好吃!真的,太好吃了!”

我和凌安相视一笑,没有解释。这真是缘份。我受了伤,下不了厨。他便主动请缨下厨,结果色香味俱全。让我们几个吃得大快朵颐。小七这个小家伙,吃得嘴角都还有饭米粒呢!

饭后,小池又赶回了花店。估摸着店里又开始有顾客进进出门地忙碌。凌安说也想去看看花店,我便收拾了屋子带着小七领他去了附近的花店。花店虽小,但是香味四溢。

凌安笑评,“这里香味很舒服。所谓书香门第,看来我的书店就差点这样的香味了。以后,我也从你这里订花了。”小池大喜。临走时,小池便坚持让我去送。我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我不好拒绝,只好拉着小七一起去送他。凌安指了指路灯下的方向,说那便是他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花园小区,还不是我现在能住得起的地方。

“我一个大男人,还需要你送么?呆会我还不放心,说不定还得将你们姐弟俩送回来。“

“有我保护七姐呢!“小七不服气了,”凌安哥哥,你可不能忽视我的存在。小七很强大的。“

”啊,小七!“我简直拿他没办法。凌安笑了起来很顺其自然地牵着他的手,然后小七跑过来牵我的手。我们好像一家人似的。

我把钱掏出来递给他,他不接。我便解释道,“今天当着小七的面,我也要把这事做好了。钱你收了一半,我也把话说出去了。书是买的,那就要付钱,一分都不能少。小七,你说对不对?”

“七姐说的对。”小七很清脆地回答。凌安看是拗不过我们,无奈之下只好将钱收了。想到这事一了,我就松了口气。天气挺冷的,我感觉到小七在哆嗦。于是弯下腰将他抱起来。路上车来车往,有车灯划过我们,明亮得很。好一会才车过去了,这才恢复路灯下的暗光。

凌安止住脚步,“曦雪,你们别送了。我家就在不远处。自己走回去便行了。天气冷,你赶紧带小七回家吧。”他执意不让我们再送,也不好勉强便转身回家。小七一直搂着我的脖子取暖,那小手冻得冰凉,冰得我是缩起了脖子夹住他的手。小七咯咯直笑,我也欢乐地抱起他直奔小池店中而去。

小七喏喏地说,“妈妈,我的鞋子好像坏了。”

我摸摸了他的鞋子,内心油然升起一股歉意。“小七,妈妈对不起你。都没注意到你的鞋子坏了。妈妈一定尽快找份好工作挣钱,到时候就可以给小七买新鞋子,买新衣服穿。”

“妈妈,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挣钱么?”小七扭过脸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问。

“小七还小。”我的喉咙都开始发酸了。是风的冷,还是心不够热?“你只有努力读好书,做妈妈坚持的后盾,我们才能一起去挣钱啊。”

“为什么?”小七噘着嘴问道。我煞有介事地答,“小七个子太小,书又读得不多,肯定赚不到钱的。只有聪明才智的人才能赚到钱,还不好好吃饭的话,就没有力气。所以呀,小七要——”

“吃好饭,读好书。”小七领悟性极高。

“对啦。真聪明。小七,七姐最爱你了!”

晚上小池回来的时候,小七早已抱着书本睡着了,我准备好洗澡水让小池去洗漱。坐在客厅里修补小七的鞋子。再看看还有什么衣服有没坏的地方。想当年还真没做过这些事情,左手指还包得丑丑的,又不小心扎到指头。怕疼,直接塞到嘴里吸减少一些痛苦。

小池洗完出来,我已经又在找其它的衣服了。小七这几年的衣服还真没几件完整的。孩子顽皮,到处嗑嗑碰碰,难免破损。等我有工作收入了,一定带着小七去买几件好的。穿在小七身上,他欢喜不说,我看着也很帅气。正想着,小池一把抢过我手上的活,麻利地查看起来。我也不抢,任在一旁再继续寻找破衣服。找着找着就不由得伤心起来。小池也在叹息,“曦雪,你到给我说说,这些年来,你到底都发生什么事了?小七——“她小心地放低声音,”小七的爸爸,为什么要让你们受这样的苦,也不来接你们娘儿俩?“

我的悲戚一顿,半响都答不上话儿来。小池又道,“你总有隐情不说,我也拿你没办法。自从几年前咱在异乡相遇相处几日成了朋友,我就也当你是自己的妹妹了。看你母子俩这样,我挺辛酸的。不管你和小七他爸发生什么事,小七这孩子这么聪明,他迟早都要知道的。小七他爸要是没这么信儿,你就看看今天来的那个凌安,你们俩——“

“小池。”我叫着她的名字,幽幽的眼神望着她,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她补好了一件衣服,低下头去用牙齿咬断线头,检查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这才递给我。我漫不经心地折叠着边沉吟道,“小池,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但千言万语,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眼下,就想快点安定下来。我不想再带着小七到处漂泊了。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不也快到了上学的时候了。我琢磨着,要是在这个城市扎根下来,就努力多挣钱将来给小七在这里找个好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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