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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New Start

秦一天回来了。梦夏励妈妈还坚强的活着。梦伊暖和楚墨寒都回到了校园中。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校园里开始有颜色了。

梦伊暖在纠结要不要带秦一天去见自己的妈妈。妈妈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之前是担心妈妈会不会反对自己交男朋友,但是现在如果能让妈妈知道有一个人男生正在照顾自己,她应该也会放心点吧。

梦伊暖鼓足了勇气,约秦一天出来。

在学校的一件教室中,两个人终于相见了。

梦伊暖本想着自己应该给秦一天一个拥抱,而秦一天一定会宠溺的拍拍自己。但是两个人只是找了个位子,各自坐下。

秦一天先开了口。

“小暖,寒假的时候,真是不好意思。我太忙了,忘记给你打电话了。你还好吗?”

“恩,没关系的。我很好。但是,。。”

“那就好。我有件事情要给你说,我快要出国了,马上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大三上半个学期,我就走了。”“出国??我没有听你说起过啊。?”

“我也是刚刚收到的邮件。我现在实在是太开心了,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有成果了。暖暖,你也替我开心的吧?”

“恩。一天,恭喜你。”一天真厉害。我应该要祝贺他啊,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最近我要忙着准备出国,所以尽量不要来找我。我一忙完就会去找你的。”

“恩。你忙吧。”梦伊暖就此放弃了要带她去见自己妈妈的想法,甚至,她在想,为什么一天都没有担心,我们会就此分开呢?他难道不会想念我吗?他难道不担心我会因此难过吗?

这一天,梦伊暖还是照常上着课。突然,教导主任跑到了教室,叫梦伊暖出去。

“梦伊暖,你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自从知道自己妈妈患有绝症后,梦伊暖每天都担心受怕,自己的妈妈会突然离开。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当事实就这样突然到来时,梦伊暖还是垮掉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眩晕。

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你终于醒了。”楚墨寒松了口气。

“妈妈呢?我要见她。”

“梦伊暖,你现在要冷静。好好听我说。”“伯母已经去世了。”楚墨寒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他不希望梦伊暖就此倒下。“梦伊暖,你要振作。”

“骗人,我知道你最爱欺负我,所以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不要闹了,带我去见妈妈啊。不是说好半年吗?还有三个月啊。”

楚墨寒愣在了原地。“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我在门外听到了。你和医生,还有妈妈的对话。”“所以是半年啊。对不对,楚墨寒。”

楚墨寒没有想到,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她脸上所有的笑脸全都是装出来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楚墨寒一把抱住了梦伊暖。

“伊暖,听我说。伯母这样做是希望你能够继续你的生活,她不希望你伤心难过,难道你要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吗?看到你现在这样,伯母根本不会瞑目。”

“她能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如果能,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让我伤心。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我就这么被人讨厌吗!”梦伊暖扯着嗓子,嘶声力竭地大哭。

在楚墨寒的环抱中,她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的悲伤,扯出自己的悲痛,暴露自己骨子里的悲观。

“伊暖,你要相信,阿姨一直都在。她在你的心里。白天,她就是太阳。晚上,她就是星星。只为你,一直发着光。”楚墨寒想要好好保护就在自己身边的她,而且他答应过梦夏励。

在那个有灯光的夜晚,在那个和梦夏励第一次表明自己心意的夜晚。梦夏励也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墨寒。

“很高心,你能喜欢我们家的小暖。爱情有时候让人迷茫,其实作为局外人,我能感受到,你们之间的心意。只是小暖是个自尊心极度强的小孩。虽然,她不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的苦。从小就没有了父亲,生活过得很是艰辛,同龄的有钱小朋友经常欺负她,说她是个没有爹疼的孩子。可能因为这样,伊暖从小就不自信,她的内心很敏感,情绪也很起伏不定,但是她总是努力的压抑自己心中的负能量,为的就是不让我操心。我什么都懂啊!小寒,你知道嘛,她小的时候,好多次都在噩梦中哭泣,直到哭醒为止。”

“那为什么阿姨不给伊暖找个爸爸呢?”

“我也想啊。可是小暖从小就特别懂事。她有一次跟我说,妈妈,不要给我找爸爸。邻居家的阿姨跟我说,你要给我找个爸爸。可是如果你只是想让我有个爸爸,而牺牲自己的幸福的话,我宁可不要。我希望妈妈能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梦夏励说着就忍不住的掉眼泪。“虽然,我有一段不幸的婚姻,但是我有一个这么懂事善良的女儿,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小寒,你能替我守护我的女儿吗?你们之间道到底有没有爱情,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给小暖一点时间,因为她在你的面前有太多的自卑和自尊要守护了。”

梦夏励握住了楚墨寒的手,“小寒,拜托你了,一定要答应阿姨。”

“可是,阿姨,你就这么确认我会一辈子守护她吗?万一我是个坏人呢。”

“如果你是坏人,阿姨就不会在这医院接受治疗了。小暖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时间来看我了。能遇见你,是我的也是小暖的福气。不知道为什么,说来也奇怪,阿姨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阿姨总觉得你的心很冷,是吗?”

被撮中了心中的痛,楚墨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阿姨,你知道嘛?我的妈妈和你很像。她很善良,很隐忍,很爱我,很爱这个家。看到你和伊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能想到,母亲还在的时候,我的那段最幸福的时光。我很渴望我还能拥有母爱,还能有家。现在的家只是一个能住人的地方而已。没有了温度,没有了爱,没有妈妈,只有我的爸爸和他的老婆还有一大堆的管家和保姆。”

“你可以做我的儿子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楚墨寒终于还是落下了眼泪。

“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楚墨寒像个孩子似地拥抱了梦夏励。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一个伟大的妈妈。一个孤独的怕黑的孩子。因为彼此的接纳和善良,而成了彼此超越血缘的亲人。

有时候,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总是能遇见很多不同的人。有的人成了朋友,有的人成了好朋友,有的人成了恋人,有的人成了家人,而有的人还是陌生人。两颗彼此星星相印,互相懂得的心在这一瞬间遇见碰撞。

血缘是奇妙的,但是超越血缘的爱是伟大的。是动人的。不是吗?

而梦伊暖还是幸福的在自己的梦乡里,这一夜,她没有做恶梦。

因为那一夜,楚墨寒便在心中暗暗地发誓,要守护她一辈子。

晚上,楚墨寒带着梦伊暖去了一家饭店。看到终于动了点饭的梦伊暖,楚墨寒算是放心了一点。

“梦伊暖,你。。”

“恩。我没事。既然我能够在妈妈面前忍住不哭,我也可以在妈妈不在后坚强。你说得对,我不能让妈妈伤心。她在。”梦伊暖总是能够很快速的从悲伤中走出,表现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但是她只是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只是把这个事实先扔在一边罢了。只要之后有一件小事措中了梦伊暖的伤痛,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早已经不在了,她就会再度奔溃。

楚墨寒把梦伊暖送回了家。但是梦伊暖看了看自己的家后,又转身离开。其实楚墨寒一直都没有走。

他一路跟着梦伊暖。

梦伊暖走到了一条小路上,路上行人很少,灯光依旧明亮。春天的风没有冬天那般寒冷刺骨,却能够足以钻入人的心。

在角落里,有一个臭豆腐的摊子。卖臭豆腐的是一个老伯。梦伊暖慢慢地走过去,她仿佛看到一对母女就在那里买着臭豆腐。

女儿看着这些臭豆腐在金黄色的油里翻滚,觉得很是神奇。母亲买了六块臭豆腐,给了老伯三个硬币。

因为是熟客,老伯总是会多给两块臭豆腐。“你闺女喜欢吃,就多给你两块。”

“谢谢你,大爷。”

女孩也很懂事的跟着母亲说“谢谢你,老爷爷。”

“不用谢。不用谢。”

自己自从上学后,梦伊暖已经很久没有和妈妈一起来这买臭豆腐了。梦伊暖走到了大爷的面前。“老伯。我要六块臭豆腐。”

“好的,小姑娘。稍等啊。”

“还是三个硬币吗?”

“不是的,涨价了。已经四块五了。姑娘,你是不是以前来我这买过臭豆腐啊?”

“以前和妈妈一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来,姑娘,你的臭豆腐。给你加了两块。大晚上的,肯定饿了吧。”

梦伊暖听到这样熟悉的一句话,怎么能不落泪。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吗?

“谢谢。”

“姑娘,你怎么哭了呀?”大爷咳嗽了起来。

“没事,刚刚眼睛进沙子了。大爷,你的身体要多保重啊。”

“我今年都70多了,其实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像我这把年纪还能有力气出来卖臭豆腐,已经很万幸了。儿子女儿也劝自己不要出来卖了,但是自己在家也是没事干,而且这臭豆腐也卖了几十年了,好多熟客就是喜欢吃自己做的臭豆腐,我不在,他们上哪去吃啊。”

梦伊暖在马路边上随便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吃着蘸着辣椒的臭豆腐,梦伊暖大哭了起来。

还是以前那个味道,那个时候,妈妈总是把臭豆腐串成两串,给梦伊暖拿着,好出去玩耍。

“别哭了。给你手帕。”楚墨寒早已经悄悄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没有哭,是辣椒太辣了。”“哎,你怎么在这儿?难道你在跟踪我?”梦伊暖打量着楚墨寒。“放心吧,我不会自杀的。”

“梦伊暖,我懂你的感受。你一直都不知道吧,我的妈妈早就已经去世了。在我8岁的时候,我听到了妈妈和医生的对话。医生当时说妈妈患了癌症,我哪懂癌症是个什么玩意啊。但是我听懂了医生的后一句话“最多只能活两年了。”我当时没有你这么坚强,我哭着闹着,不许妈妈离开我。最可笑的是,妈妈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爸爸,他还在公司忙着开会。等妈妈被医生推了出去,他才赶到。当时我很恨他,恨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后来他又娶了一个比他小10岁的女生做老婆。我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最后总是以被抓回去告终。没有人的人生会圆满,只是有的人懂得接受而已。”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楚墨寒,梦伊暖停止了哭泣。

“楚墨寒,我们去喝酒吧。为了我们的同病相怜。”

梦伊暖拉着楚墨寒走到了一家酒吧。“你知道嘛?以前放学回来路过,看到从这里走出学生,我总是会投去鄙视的眼神。小小年纪就借酒消愁了,况且酒吧是个很混乱的地方,怎么能轻易去呢?没想到,现在自己倒是需要借酒消愁。”

楚墨寒和梦伊暖点了一瓶红酒。“楚墨寒,干杯。为我们的可怜。”

梦伊暖一口喝光了一杯,楚墨寒倒是劝了起来。“梦伊暖,别喝太多了。会醉的。”

“没事的。你也来喝啊。”虽然才喝了一杯,但是酒品甚是不好的梦伊暖已经觉得脑袋眩晕,脸刷的红了。

“楚墨寒,你喝不喝?”梦伊暖把酒杯塞在了楚墨寒的嘴边,楚墨寒只能接过了酒杯。

在互相的倾诉中,两个人点了越来越多的红酒,直到两个人彻底醉了。

第二天一大早,梦伊暖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重重的,她转了个身。迷糊中看到一个人躺在了自己身边,梦伊暖想着可能是幻觉吧。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冷啊,她往被子里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不在。梦伊暖警觉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往旁边一看“楚墨寒,你干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楚墨寒被梦伊暖踹下了床。

“啊。好痛啊。你在干嘛!”楚墨寒这下终于清醒了。可是当他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又看见梦伊暖死抓着被子裹着身体后,他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这个色狼,楚墨寒,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梦伊暖抓狂着。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我只记得我们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可是这里是哪里啊?”楚墨寒向四周看了看,他觉得这里好眼熟啊。看到墙上自己的照片后,他才意识到,这里就是自己的房间啊。

“梦伊暖,这可是我的房间,是我应该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吧?”

梦伊暖愣住了。“这是你的,你的房间。怎么可能。楚墨寒,是你趁我喝醉了,就把我带回家了吧。”

“梦伊暖,就你这样的身材,你觉得我会对你有兴趣吗?再说,我是这种人吗?”

听到房间里有争吵声,一个上了年纪的保姆推门而入。

“少爷,你没事吧。”看到床上的梦伊暖和坐在地上的楚墨寒,保姆干嘛转身遮住眼睛。“少爷,我没打扰你们吧。”

听到这话,梦伊暖的脸瞬间涨红,她刷的躲进了被窝。

“张妈,我怎么会在这呀?”

“少爷,你昨天喝醉了。酒保翻了你的手机,就打到家里来了。昨天是何叔去接的你,哦,还有那位小姐。何叔看那位小姐喝的不省人事了,又不放心把她一个女孩子家放在宾馆里,所以让她住了你隔壁的客房。可是现在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我就不知道咯。”张妈笑着看着楚墨寒,感觉好像楚墨寒知道些什么似的。

“我知道了,张妈。你先出去吧,不然这位小姐会被憋死的。”

张妈出去后,楚墨寒迅速的穿上了衣服。“喂,梦伊暖,你听清楚了吧。是你主动到我房间的好吗?快点穿上衣服,我先出去。”

房间里没有动静后,梦伊暖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啊啊啊啊。。”梦伊暖赶忙吸着气。“快被闷死了。”

可是一想到刚才张妈的话,梦伊暖就像撞墙。

“梦伊暖,你明明在隔壁的房间里,为什么要跑到这里啊?别人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这才是我的本性?怎么可能!!以后再楚墨寒面前怎么抬起头,他会这么想我啊?”

“等等,明明是我吃亏了啊。我是女孩子,这是我的清白啊。万一秦一天知道了怎么办?”梦伊暖急得哭了起来。

迅速换好衣服后,梦伊暖便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但是就在踏出门口之前,楚墨寒就成功地识破了她。

“梦伊暖,你在干嘛?”

梦伊暖转身,嬉皮笑脸地说“不用留我吃早饭。”

“本来不想留你吃早饭,但是你这么说,那就留下来吃了早饭再走吧。放心吧,我会安全送你回去的。”说完,楚墨寒便拉着梦伊暖走到了饭桌前。

一桌丰盛的早饭。“你确定是早饭?”

“对啊。怎么不合你胃口?”

“不是不是,是太丰盛了,惊到我了。”梦伊暖赶忙解释。“这还不合我胃口?都够我吃一个礼拜的早中饭了!”梦伊暖嘀咕着。

早餐完毕后,梦伊暖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种快要炸裂的感觉。

楚墨寒很绅士的送梦伊暖回家。

怀孕了?

梦伊暖急着开门,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身子无法动弹。

楚墨寒见状,坏笑了一下。他的身子向梦伊暖靠去,传出了一种某种金属被弹出的声音。他把刚刚解开的安全带放回了现在梦伊暖正坐着的位子的一侧。

“喂,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我没想什么!”梦伊暖就像条件反射一样迸出了这句话。“等等,这句话怎么很耳熟呢?还有这个场景!”

“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这么激动。这么说你刚才真的在想些什么咯。”楚墨寒一直看着梦伊暖,好似想要看穿梦伊暖心中的和脑中闪过的词汇和符号。

“切!干嘛一直看着我啊,你以为我会怕吗?”梦伊暖想要打破这异常暧昧的空气氛围。

梦伊暖想起来了,上次去买汤包回来的路上,楚墨寒不也是替自己解开了安全带吗?那一次,回到家,妈妈就在门口等自己!

这一次,梦伊暖猛地转头,望向那个熟悉的妈妈一直会等着自己的路口。

可是,没有人!再也没有人了!

梦伊暖突然觉得自己好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现在自己真的成了没人要的孤儿了。

她竟然突然冷笑了一下。“自己还真是讨人厌啊。”

在一旁的楚墨寒被吓到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绝望的梦伊暖,即使是知道母亲去世的那天,也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梦伊暖,你看着我!你没有被人讨厌,你是个好女孩。”楚墨寒将梦伊暖的身子转向了自己,异常坚定的看着她。

“是吗?可是为什么大学的同学不喜欢我?为什么秦一天也不喜欢我?为什么上帝也不喜欢我?不然,他怎么舍得带走我的爸爸妈妈,让我伤心难过?”梦伊暖梗咽着,这个学期积压的委屈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秦一天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他是你男朋友啊?”

“我能感受到他不喜欢我,真的!我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其实我一直在自我安慰。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就很想知道她过得好吗。你就很期待和她见面,可是见面后内心又有点小害羞不知如何开口。你不会舍得离开她,至少面对离别,应该会有那么点不舍得的感觉吧。当你喜欢一个人后,发现每天时间都过得好块,你好想要给时间点时间。每次起床,只要想到她,内心就像绽放烟花一样,立刻弹起来,赶着去见她。不是吗?”

“是啊,就是这样的感觉。”楚墨寒情不自禁的看了梦伊暖一眼。自从遇见梦伊暖后,楚墨寒的生活就像梦伊暖所描述的那样。——像个傻子。

“可是秦一天竟然可以微笑着和我告别!”

“告别?”

“他要出国了。我是不是应该为他开心?”梦伊暖苦笑了一下。

看到梦伊暖这样,楚墨寒真想冲到秦一天面前,狠狠地揍他一拳。可是如果不是自己的拱手相让,梦伊暖也不会被伤害呀!

“梦伊暖,其实我一直。。”

“什么?你一直怎么样?”

看到梦伊暖的脸,楚墨寒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是想说。其实你一直都讨厌我吗?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梦伊暖,你这是怎么了?以前那个乐观的开朗的爱傻笑的梦伊暖到哪去了?”

“去天堂了!从妈妈去世的那刻,自己的肝脾肺去了,自己的心去了,自己的灵魂也去了!”梦伊暖向楚墨寒莫名的发了火。“我乐观,所以就不允许我有那么一瞬间是为自己而活,就不允许我有负面情绪的时刻吗?凭什么不能让我颓废一下!”

楚墨寒一把把梦伊暖拥入自己的怀里。“梦伊暖,别说了!”

梦伊暖大声的哭泣了起来,这次她想好好地哭一次,她想要任性一次。就像上次在医院那般,在一个家伙的怀里好好地哭一次,做最真实的自己。

其实当一个人习惯以客观积极示人时,她很讨厌别人把这作为优点来夸赞自己,因为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被别人扣了帽子,就需要一直为这个称赞而活,很累啊,表示压力好大啊!每个人都会有无力的时候,但是我们这些“乐天派”的孩子们却学会了带上微笑,很让人心疼,不是吗?但是,请记住,自己这么伪装不是为了别人的称赞,更不是为了迎合那句“凡事遇到困难,就要看事情的积极一面,要勇敢”的老生常谈的话,而是为了自己!为了给自己活下去的借口!有时候,笑着笑着,就真的笑了,不是吗?因为你发现,再怎么纠结,再怎么痛苦,路还是延伸的,人生还是要继续的。有时候来不及收拾自己的心情,就要赶路了。所以请珍惜,身边用那么一个愿意对你负责,愿意和你一起打包你情绪的人,因为没有人需要对你负责,没有事情是天经地义的。

因为考虑到梦伊暖的特殊情况,学校特批了两个礼拜的假,来打理妈妈的后事。当地的居委会也派了干部来慰问梦伊暖。

“孩子,也不要太伤心了。你今后的生活肯定会很艰难,我们也根据你的情况上报了政府,争取多给你拿到一些补贴。”

“我不需要!我可以靠自己。我不是困难户!”

“孩子,别开玩笑了。好吧,就算能养的起自己,可是你妈妈的丧事需要料理啊,你上大学需要钱交学费啊!”

“这种名额应该给那些比我更需要钱的热!”

“孩子,你是不是觉得拿这笔钱很羞耻?这是你该拿的钱。如果你想要自己养活自己,也可以,但是政府给的补贴你一定要收啊。你不上学了?你妈妈的后事不办了?”

“妈妈生前有一笔存款,够我两个学期的学费了,剩下的一个学期我可以自己去挣。妈妈还有娘家人,舅舅说会负责妈妈的后事。”

“好吧好吧。我说不动你,随便你吧。你这孩子还真是倔啊!”

“阿姨,我知道你是好心来劝我,很感谢。至于政府补贴下来的那笔钱,你不用给我,直接捐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吧!他们比我更需要。”

梦伊暖不喜欢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她不想被怜悯被同情,只是希望自己被理解。梦夏励说的很对,梦伊暖很敏感,自尊心很强。

妈妈丧事的期间,梦伊暖时不时就会呕吐,感觉到身体很容易疲惫。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梦伊暖就这样拖着一直没有去医院。

而楚墨寒时不时会主动找梦伊暖,发发短信。每一次的对话很短暂,但是只要看到对话框上显示着“正在输入”,他就已经满足了,尽管这条正在输入的短信可能不是发给他的。他只想确定,梦伊暖还活着!楚墨寒也会进入梦伊暖的空间,看看动态,虽然梦伊暖再也没有更新过动态。只是每次访问后,楚墨寒总会删除来访纪录。因为他害怕,梦伊暖知道他又去看她了。他更害怕的是,梦伊暖知道他的心意!但是楚墨寒也清楚的意识到,即使梦伊暖看到了他来访纪录,也不会想太多,因为对梦伊暖来说,楚墨寒不值得去消耗脑细胞。

以前总是女生追着他,现在他竟然能变成这副模样。因为父母的关系,他从不会轻易的对别人敞开心扉,但是对待梦伊暖,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要打开自己的心门,让梦伊暖顺着心的轨迹,找到他的心意。但每次面对梦伊暖,他总是本能地狠狠的关上那扇门。

他以为爱情只会带来伤害,就像自己的母亲那般。既然这样,又何必去触碰呢。从下到大唯一爱自己的人就这样突然离开了,这样的事实让楚墨寒一直难以接受,既然爱是这样随时都会挣脱,消失不见的,又何必曾经去拥有呢。没有得到,又何来的失去啊。

但是,现在,自己真的恋爱了。

“楚墨寒,你这是自己在做死啊!”

梦伊暖和楚墨寒虽然一直八字相克,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某些事情上,她和楚墨寒真的很像啊!

删除来访纪录。

在上次秦一天可以那么轻松地和她告别后,梦伊暖再也没有借口骗自己说秦一天是喜欢自己的了。

梦伊暖删除来访纪录的原因是,她怕给秦一天造成困扰,不想让他厌烦,但是梦伊暖想多了。因为秦一天根本没把她当回事。除非梦伊暖是洪水猛兽,超级大坏蛋,无敌破坏王!做了一些超级“过分”的事情,比如质问秦一天为什么在寒假期间一通电话都没有。比如用眼泪求他不要走,然后怒吼道“你走了,那我呢?那我们呢?”,否则秦一天就从来不会意识到,梦伊暖是这样喜欢自己。

总是在付出爱的一方,永远会患得患失。

金娜就不同,她总是会在楚墨寒的空间里留言,大大方方的说明自己来过。而秦一天每一次进金娜的空间,也总是有意识的无意识的点赞极加评论。

在梦伊暖休假的最后一天,她的室友打了电话过来。

“喂,王立秋啊?”

“暖暖!”“呜呜呜呜呜。。”王立秋突然地嚎啕大哭让梦伊暖措手不及。

“立秋,你怎么了?”

“暖暖,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恩,你说吧。我会保密的。”

“我怀孕了!”

梦伊暖呆在了原地,话筒这边的长时间安静让王立秋着了急。

“暖暖,你听到了吗?”

“昂。听到了!”梦伊暖赶紧给了个回应。

“你怎么会怀孕呢?他是谁?”

“是我前男友。他两个礼拜前打电话给我,说心情很糟糕,让我陪他,我一心软,就答应了。结果我们两个喝了太多酒,忘了情,就情不自禁的。。”“啊啊。暖暖,我该怎么办?”

“那他知道吗?”

“我告诉他了。可是他说,他不爱我了。他还是想要和现在的女朋友在一起,他让我把孩子打掉,还说如果我真的爱他,就应该成全他的幸福。”

“什么?成全?成全他个大头鬼啊!不行,王立秋,你知不知道打胎有多危险啊。况且孩子是无辜的啊!再说,他的女朋友岂不是也被蒙在鼓里吗?她也是受害者啊。这人渣,伤害了两个女性同胞!”梦伊暖气氛地职责着。

“可是,不打掉,难道我要生下来成为未婚妈妈吗?我以后不就完了!”

“那你父母同意你打胎吗?”

“我爸妈不知道,所以我想让你陪我去打胎。可以吗?暖暖?”王立秋哀求着。

“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个可是个生命啊。”

“恩,我想好了。我想重新开始。”

“你能想到找我,我很开心,证明你还把我当朋友。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你当然是我朋友啊。为什么不呢?”

自从秦一天宣布梦伊暖是自己女朋友后,学校里的女生基本上都把她当做了敌人,除了王立秋。因为王立秋也是个单纯的傻女孩,她一直都很喜欢梦伊暖。

第二天,梦伊暖回到了学校。

“哟。梦伊暖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辍学了呢?我真替你感到难过,以前是没爸的孩子,现在成了没妈的孩子。”金娜的小跟班在一边调侃着。

“不要这么说,人家现在需要我们的关爱,怎么能这么接别人伤疤呢?”金娜走了过去。“梦伊暖,你现在可是个孤儿,但是没关系,要是想要关爱,就去秦一天那儿索要,别往别人怀里钻。”金娜微笑着抱了抱梦伊暖。

“金娜,你够了。”一种让人熟悉的冷峻声音从她们的背后传来。

金娜看到楚墨寒来了后,赶忙解释“我是在安慰受伤的同学啊。”

“你过来一下。”

金娜跟着楚墨寒到了一个小亭子。

“金娜,以后不要这么针对梦伊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对了,还有,管好你的小跟班。”楚墨寒指着金娜,用极其威胁的口吻说着。

“寒,你是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嘛?”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你不要忘记了,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楚墨寒不耐烦的吐着字,便转身离开了。

金娜简直了!气疯了!

午,按照和王立秋的约定,梦伊暖陪伴着她去了医院。

两人刚走到校门口,便撞见了进校门的楚墨寒。梦伊暖想着楚墨寒千万不要看到自己。“上帝啊,快让我隐身吧。不然楚墨寒这家伙肯定能从我口中套出秘密。”

梦伊暖拉着王立秋低着头赶紧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别往前看。”

“喂!梦伊暖,走这么快干嘛呀!”

“还是被发现了吗?糟糕。”梦伊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干嘛啊。捂着自己的嘴巴?难道是去做贼了嘛?”楚墨寒怀疑着。

“你才做贼呢!”梦伊暖气疯地给予回击。“我和王立秋出去逛街,不行啊!”梦伊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而王立秋在一旁早已吓坏了。

说完,梦伊暖便拉着王立秋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楚墨寒总觉得不对劲。“往左走了啊?商业街明明是在右边啊。左边是马路啊,那里只有居民区。去那里逛街?”想到王立秋惊慌的表情,楚墨寒决定跟过去看看。其实他是放心不下梦伊暖。

梦伊暖和王立秋打了一辆taxi,楚墨寒开着自己的吉普跟在了后面。在医院门口下了车,楚墨寒更加觉得摸不着头脑。“梦伊暖生病了吗?还是王立秋?”

跟着她们两,楚墨寒走到了妇产科。

“妇产科?!”被眼前的三个字眼吓到的楚墨寒惊愕了一下。“难道?她怀孕了!那天晚上,喝醉了酒。真的吗?”楚墨寒既有疑虑和好奇,同时,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

梦伊暖陪着王立秋坐在了外面的等候区。看出王立秋很紧张,梦伊暖决定给她买水去。

“立秋,口渴吗?我给你买水去吧。顺便再给你买本杂志吧,感觉前面还排了好多人。你可以打发无聊。”

“好的,谢谢你,伊暖。”

梦伊暖起身离开了等候区,在转角处,突然被一个人拽住拉走。梦伊暖惊慌的挣脱,转头想要大声喊救命。弥足之际,“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梦伊暖放下了戒备。转身看到楚墨寒后,她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吓我啊!”

“不做亏心事,干嘛怕别人吓啊。”

“行!楚墨寒,我说不过你!”梦伊暖气急败坏。“等等,你怎么会在这?你跟踪我!”梦伊暖试探性的问着。

“我跟踪你!别开玩笑了!梦伊暖。我,我是来看望一位朋友的啊。他正好在这医院。”楚墨寒试图掩盖过去。

“真的吗?”

“对啊,那还能怎么样啊?”楚墨寒故意提高了嗓门,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就好。”梦伊暖长呼了一口气。

“可是你来这干嘛啊?来这逛街?梦伊暖,你的喜好好特别哦!”

“没有啊。我也是来这里看朋友的。先看好朋友再去逛街嘛!”

“是吗?那王立秋人呢?”

“天啊,他不会发现了吧。”梦伊暖在心里盘算着。“不会吧,她又不知道王立秋的事情,怎么可能!他一定是想套我的话,我才不上当。我要守口如瓶。”

“喂。楚墨寒,你管的也太多了吧!王立秋她是陪我来的啊,她去上厕所了啊。”

楚墨寒狠狠地盯着梦伊暖看。突然,他一把将梦伊暖按到了墙壁上。“真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梦伊暖吓到了。但是为了王立秋,她还是努力的保持镇静。

“真的啊!信不信随你!”梦伊暖一把推开了楚墨寒。“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喂!梦伊暖,我有正经事要问你!”楚墨寒突然将语调降了下了。

“什么事啊?”梦伊暖停住了脚步。

楚墨寒慢慢地接近着她。“你是不是怀孕了?若果是的话,不要瞒着我。”

面对眼前这个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的孩子,梦伊暖噗呲地笑了出来。“楚墨寒,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如果是真的话,梦伊暖,我愿意对你负责。”楚墨寒抓住了梦伊暖的双手,诚恳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深喜欢着的姑娘。

“负责,对我吗?我没有听错吧?”梦伊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顿时,她的脸刷的滚烫了起来,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放烟花一般,乐开了。

“楚墨寒,你这个傻瓜!我真的没有怀孕啊。”梦伊暖抽回了自己的双手,因为被握得太紧,双手都有红血丝了。

“你真的没有。。?”楚墨寒狐疑的看着梦伊暖。

“真的没有啊!”梦伊暖为了不让楚墨寒怀疑,斩钉截铁的说着。。

“那我干嘛要说对你负责这种话啊!”楚墨寒心里嘀咕着。“太丢人了。”

“可是梦伊暖,我明明看到你和王立秋进了妇产科。既然你没有怀孕,为什么要来这呢?看病人不去病房看,来这妇产科看?除非是王立秋有事?难道她.?”楚墨寒的分析让梦伊暖快要招架不住了。

“没错,是我怀孕了。你别为难伊暖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王立秋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过楚墨寒的。

“立秋,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看你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就想来找你。结果就听到你们对话了。”

梦伊暖赶紧走到了王立秋的身边,“对不起,立秋。我没能守护好你的秘密。”

“没关系,这不能怪你!”

“没错,要怪就怪楚墨寒。”梦伊暖将矛头直指楚墨寒。

“你为什么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你烦不烦人啊!”

“行,是我的错,行了吧!但是你们放心,我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可是你说的,楚墨寒,是男人就要遵守约定。要是被我发现有第四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就死定了。”梦伊暖向楚墨寒做了个鬼脸。

“可是王立秋,你准备怎么打算呢?这毕竟是一个生命!”

“把这孩子打掉,就算给了她生命,她也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她长大后一定会怪我的。而且,我也不想因为那个混蛋毁了我一身,我想重新开始。”

“如果你想清楚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愿去做吧。”

“谢谢,谢谢你们都支持我。”

“呕。”王立秋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梦伊暖赶紧陪着王立秋去洗手间。“楚墨寒,我陪立秋去洗手间。帮我们仔细的听着,如果护士姐姐叫到‘王立秋’了,就跟护士姐姐打声招呼。拖延一下。”

“恩,你们就放心去吧。啰嗦老太婆”

一进洗手间,王立秋就趴在洗手池。“呕呕欧欧”。看到王立秋呕吐,梦伊暖突然想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内也经常发生类似的事情。

“立秋,是不是怀孕了都会像这样呕吐啊?”

“是的,这是怀孕的症状,不可避免。”

梦伊暖突然若有所思。“症状。怀孕。”这两个关键系不断在她的脑袋瓜里盘旋。

“难道我?不会吧,怎么可能!”

“暖暖,你怎么了?没事吧。”王立秋推了推傻在原地的梦伊暖。

“哦。没事的。”梦伊暖傻笑了一下,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他们走出了洗手间后,正巧听到护士姐姐喊到了王立秋的名字。

“立秋,不要怕,我就在外面。”

王立秋点了点头,踏着厚重的脚步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在门外干着急的梦伊暖一直在楚墨寒前面走来走去。

“梦伊暖,你能不能做做好?你这样干着急有用吗?而且这样只会让你越来越紧张。”

“是吗?好像有点道理。”梦伊暖终于坐了下来。

“不用担心啦,肯定没事的。”楚墨寒试图安抚梦伊暖的情绪。

梦伊暖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着。

“王立秋出来了。”楚墨寒说着。

梦伊暖睁开眼睛,赶忙去接王立秋。“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现在孩子还没有成型,如果要打掉,就要趁早。”

“那你?”

“我做好准备了。我想今天就做掉吧。”王立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梗咽地说着。“对不起,孩子。”

“立秋,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呢。”梦伊暖拥抱着王立秋,想要给王立秋一点力量。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友谊会是也是唯一会是支撑她好好活下去的动力。虽然每个人的爱情像是灯光一般明亮,把自己的生活照亮了般,但是当灯光被打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是那些不起眼的光点点,而这光点点影就像是友谊一般,不会经常想起,却未曾忘记。

“暖暖,等会我就要被推进去做手术了。你能在外面等我吗?”

“恩,当然,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楚墨寒和梦伊暖坐在了外面的等候室里。

“楚墨寒,我去买点水果和糖果吧。”

“没想到这家伙,也会给病人送糖果啊。”楚墨寒心里想着,只是不自觉想到了上次送梦伊暖来医院的事情。

“我陪你去吧。”

“你就在这等着吧。万一立秋出来看不见人会伤心不安的。再说,你又不会选糖果。放心啦,我一个人能行的。”

梦伊暖没等楚墨寒回答,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选好了糖果和水果后,梦伊暖路过了一家药店。

“要不要进去呢?”梦伊暖纠结了很久。“不就是做个测试吗?有什么的呀。”

梦伊暖还是进去了。

“你好,请问有验孕棒吗?是给我一个朋友买的。”梦伊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上这么一句话。

“好的,您稍等。”“给,这是验孕棒。”

梦伊暖付了钱之后,赶紧把验孕棒塞进了包包里,红着脸离开了药铺。她仿佛还能听见后面的营业员嘀嘀咕咕的声音。

回到了医院,看到楚墨寒安静的等在位子上,自己突然下意识的摸了摸包中的验孕棒。“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楚墨寒真的会对我负责吗?他说这些话是真心的吗?”“喂,梦伊暖,你在干嘛啊?你怎么可能会怀孕!就算怀孕了,怎么能有开心的感觉呢?你对得起秦一天吗?你赶紧醒醒吧,你是疯了吗?”梦伊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便走向了楚墨寒。

“给你水。”

“谢谢。”楚墨寒接过了梦伊暖的水。“啊,是这个啊。你不是嫌贵吗?”

“上次给你买这个是因为要拜你为师,这次是因为要感谢你。谢谢你,答应会保守秘密,然后还愿意在这等着。辛苦了。”

“那如果我不小心将秘密泄露了出去,是不是还要我把这水吐出来啊?”

“你敢!”梦伊暖威胁着,“这样的话,就不要喝这瓶水了!还给我。”

“好啦,我开玩笑的啦。”楚墨寒赶紧打开瓶盖,喝了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慢点喝。有没有人跟你抢。”梦伊暖从包包里拿出餐巾纸,递了一张给楚墨寒。

“谢啦。还不是你说要收走这瓶水吗?”

“还是我的错啦?好吧,可是你这么有钱,还在乎这瓶水吗?”

“当然,因为是你给的。”猛地,楚墨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得,头晕晕的。

梦伊暖听到后,羞涩的低下了头,将纸巾塞回了包中,假装没听到。“这小子又想拿我开玩笑了。”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啦。不就是一瓶水吗?我怎么会在乎呢。”楚墨寒尴尬的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无心之失辩解着。

“恩,我知道啦。”梦伊暖也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应声着。

接下来的几分钟,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楚墨寒?”

“恩?”

“一天跟我说,他要出国了。”

“恩。”

“你早就知道了?”梦伊暖本来以为自己是第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心里还有点小安慰,但是好像自己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我想秦一天会亲自通知你的吧。”

“恩。我没有怪你。”

“你很难过吧?”

梦伊暖突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当时自己的难受是因为秦一天的欢快情绪,所以有点寒心罢了。如果说是因为害怕失去秦一天,如果是因为离别的不舍,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强烈,强烈到让自己感受到。

“应该吧。”梦伊暖含糊的回答着。

突然,他们两的后面传来了轮子和地面摩擦会有的那种特有的声音。他俩同时转向身后,望着同一个方向。

果然,王立秋被推了出来。

“医生,她没事了吧?”

“恩。放心吧,只是一个人流手术而已。”对于一个每天都要准备面临死亡的医生来说,他见惯了各种严重危机的情况,这种手术真的是大巫见小巫,可是对于梦伊暖来说,她真的吓着了,整个胆子都提在了喉咙口。

“楚先生,病房已经安排好了。”在医生旁边的护士姐姐温柔地说着。

“恩?”梦伊暖狐疑的看着楚墨寒。

“别这么感激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如果真的要感谢,就做点实际行动吧。”楚墨寒帮着护士姐姐们,把病床推进了事先准备好的vip病房。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楚墨寒刚才的话语依然回荡在梦伊暖的脑子总。

“这个家伙是有多狂妄啊!”梦伊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实际行动是什么意思?”

“喂!梦伊暖,还不过来。”见到梦伊暖仍然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般站在原地,楚墨寒大声叫着。

“哎?哦,知道了。”梦伊暖此时更像一个孩子了,像极了一个乖乖听话的孩子。

进了病房,护士姐姐转头向他们两个叮嘱了一遍。“要让病人多休息,保持安静。”

“恩,我们会的。谢谢你们。”

“不客气。我们出去了,有事情,按那个铃,叫我们。”

护士姐姐们出去后,梦伊暖赶忙凑在楚墨寒耳边。“这种房间不是只有那种生了大病的人才有的待遇的吗?况且刚才医生都说了,只是个小手术,这个排场是不是太夸张了?”

“vip病房什么时候成了生了大病的人的专利了?你还不懂吗?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对这个医院做出贡献,你都是他们的vip,不管你的病情有多普通。”

“vip什么时候成了那些有钱人的专利了?需要受到特殊待遇的应该是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真正贫困的人吧。Veryimportantpeople难道指的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吗?”梦伊暖突然提高了嗓门。

“嘘!你是要吵醒她吗?”

梦伊暖突然后悔起来,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么激动。“是你刚才说的太过分了吧!”

“好吧,我不跟你挣了好吗?小姐,我输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梦伊暖这次只是张了嘴巴,但是没发出声音。不过因为嘴张得够大够夸张,楚墨寒还是看出来其中的大概意思。

他们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过了没多久,等到麻药的药力消失了,王立秋渐渐有了意识。

她尝试慢慢睁开了双眼,因为早上的阳光太过刺眼,她的双眼又本能的立即闭了起来,接着,她又尝试睁开,这一次,顺利的多。

她的眼光中扫到了两个人,在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生的头好像靠在了男生的肩膀上,而男生则一直凝视着那个女生,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要打扰到女生似的。

王立秋揉了揉双眼,又揉了揉。因为楚墨寒的身子微微侧着,所以王立秋能够隐隐约约看到他的表情。

“如此的陌生!这个表情如此陌生!至少王立秋在学校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楚墨寒,如此的柔情。”

“咳咳。”王立秋本不想打扰到他们,但是自己的身体偏不争气,咳嗽了起来。

被这声音扰到清梦的梦伊暖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看到自己靠在楚墨寒的肩上,梦伊暖的脸突然刷的红了起来,活像一个在全班被自己老师点名表扬的小学生,又害羞,又幸福。

“对不起,我睡着了。所以。。”

“恩,没关系,只是靠一下肩膀而已。看来你今天真的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伊暖。”王立秋微弱的叫着。

“王立秋。”这才反应过来病房里还有一个人的梦伊暖赶忙走到王立秋的身边。“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但是我怎么会在这么好的病房呢?”

“这个啊,全托楚大公子的福。”

王立秋望向在身后的楚墨寒。“谢谢你。”

“没关系。只是小事情而已。”

“伊暖,我应该可以出院了。”

“可以了吗?要不要在休息一会?”

“没关系的,我感觉身体没有什么异样。”

为难的梦伊暖转头望向楚墨寒。“她可以出院了吗?”

“叫一下护士,检查完再做决定吧。”

梦伊暖听话的去按响了那个铃。很快的,护士姐姐敲门而入。

“病人已经醒了呀。你感觉怎么样?”

“恩。没什么疼痛的地方。”

护士走向王立秋,摸了摸额头。“没有高温,没有发烧,那就说明麻醉药退了,可以出院了。而且本来也是小手术,不用有担心。”

听到护士姐姐这么斩钉截铁的说,梦伊暖总算是放心了。

“那就太好了!麻烦你了,护士姐姐。”

“没关系,那我就帮你们办一下出院手续。”

“楚墨寒,都怪你,偏要住什么vip病房,弄得我神经都紧张了。”

“是怪你傻,好不好!”楚墨寒突然弹了一下梦伊暖的额头。

“啊,疼!”

“知道疼了?长记性点。”

梦伊暖咬了咬嘴唇,在心里咒骂着楚墨寒。而楚墨寒则像个恶魔般笑了起来。

看到眼前这两个冤家,王立秋感觉到了什么。她很想插句话,但是又怕影响到他们,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把话咽了下去。

“呀!都怪你,忙着和你吵架了!王立秋还在呢。“

“没事。”终于被记起的王立秋略显尴尬的回答者。

终于王立秋出了院。回到学校的梦伊暖和王立秋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只不过他们的友情又加深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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