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卸磨杀驴
傍晚,我和张铁柱如约来到李宅,照旧是一轮通报等待后,我两被一丫环带到了客厅。
还没进门,我两就被屋内从来的酒菜的香气给深深吸引了,李夫人准备的酒菜很丰盛,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水里游的那是应有尽有。
我从小到大别说吃了,连见都没见过这么丰盛的佳肴,口水那个泛滥啊,真想不管不顾直接扑到桌子上大快朵颐。可惜我很清楚,我不能这么做,否则一定会别李家人笑话的,我可不想丢这个脸。
李夫人还没来,但我和张铁柱随便惯了,都没什么顾忌,大大咧咧地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我两刚坐下,就有丫环上前为我两斟酒。
“两位道长请稍等片刻,我家夫人一会就来”丫环的声音很好听,但我的心思完全在眼前的佳肴上,也就没搭理她。
杯子里也不知装的是什么酒,酒香浓郁,张铁柱本就是好酒之人,一闻到这酒的芳香也就坐不住了,端起酒杯就要喝。
“等人来了再喝,免得被人笑话”我见那领我们进来的丫环躬身退了出去,于是小声的提醒道。
“没事,就喝一杯,喝完我再满上就是,反正现在就你我两人在场,只要你不说,他们发现不了”张铁柱满不在乎地说。
我见他腰间挂着的钱袋随着他的身体动作轻轻摇晃起来,心头玩念忽起,趁他右手举起酒杯喝酒的空当左手径直往其腰间探去。
张铁柱此时的注意力完全被酒杯里的美酒所吸引了,并没发觉。等我的手一把扯下他的钱袋,他才有所察觉,迅速将酒杯转于左手的同时右手向下一扣,快速扣住我左手手腕。
几乎就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张铁柱手里的酒杯已经重回桌面,他扣住我手腕的右手那么一使力,我手上抓钱袋的力度即刻衰减了大半。张铁柱左手那么一弹,被我抓在手中的钱袋就被他弹的往天上飞去。
张铁柱眼疾手快,微一侧身左手成抓就想要来个‘半路截胡’。
张铁柱快,我也不慢,右手几乎和他同时探出,我两手掌在半空中交汇,翻转之间即对拆了几招,我不是他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张铁柱得意一笑,眼见就要将钱袋抓在手中,我左手突然发力脱困而出,电光火石间往上一弹,将正在下落的钱袋再次弹到了半空之中。
原本我只是想和张铁柱玩闹一下,谁知张铁柱的钱袋并未拴紧,钱袋翻飞之间,里面的碎银子细数掉落而出,洒得满桌子都是。
“看看,这下好了吧,一会等李夫人来了我们该如何……”张铁柱埋怨的话语还未自口中完全吐出,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如晦。
我也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些掉入菜肴中的碎银子,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因常年使用而暗淡无光的碎银子此时已完全变成了深黑色,沉沉的黑色中透着死亡的预兆。
“这饭菜里有毒”我高声惊呼,语音里有难以掩盖的恐惧。若不是刚才我忽然起了玩念,和张铁柱那么一闹碰巧打翻了他的钱袋……我已不敢再往下想,身上的衣衫瞬间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上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娘的,李家这是要卸磨杀驴啊”张铁柱怒吼一声,双手托住桌底,气沉丹田,然后大喝一声,将整个饭桌掀翻在地。
‘噼里啪啦’一阵瓷片破碎的声音次第响起,几乎就在声音想起的同时,外面有人大喊道“夫人说了,死活不论,大伙一起上将这两个胆敢来我李家抢夺财物的匪徒拿下”声音刚落,房外十几个一脸凶相的家丁挥舞着棍棒就冲进来。
面对突然冲进来的十几个家丁,张铁柱最先反应过来,伸脚一勾,提起刚才坐的凳子就朝门外猛砸过去。
“哎哟”一声惨叫,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丁被迎面砸中,当即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一击得手,张铁柱趁势又抄起一个凳子,朝外猛砸过去。这时我也反应了过来,学着张铁柱的做法,抽起一根凳子也砸了过去。
“哎哟”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四个家丁被我两砸得是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剩余的十多个家丁大概没想到我两的反击如此凶猛,心生惧意,不住地往后退。
张铁柱趁乱捡起一倒地家丁散落在地上的长棍,反守为攻,竟是直接朝那些家丁冲了过去。
张铁柱当真是英武过人,不过片刻的功夫已将那些家丁迫到门外,我也赶紧捡起一根长棍紧跟着他冲了出去。
我这刚一冲出去就被两个家丁给包围了,而张铁柱那边情况更遭,他正和七八个家丁打得一塌糊涂。
张铁柱天生神力,外加多年的刻苦练武,武艺高强,寻常家丁哪里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一根长棍在手,舞得是虎虎生风,声势惊人。围着他的家丁虽多,但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围在他身边游走不停寻找着下手的时机。
而我就惨了,虽说也练武九年了,但我并未怎么刻苦专研武功,练武多半是为了应付师父给我布置的功课罢了,要是单打独斗我兴趣还能占点便宜,可要我以一敌二我就没那个本事了。
两个家丁围着我打,下手都是又凶又狠毫不留情,刚一个照面我就落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那两家丁见我没能力还手,更是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态对我一阵猛攻狠打。
一时棍影乱飞,喊杀声不断。
很快,我就招架不住了,被那两家丁打倒在地。
见我倒地,那两家丁不但没有住手,反而凶相毕露,两根长棍照着我的脑袋就是猛打而下,竟是真的要致我于死地。
而我此时倒在地上,想避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棍在我的眼中不断的放大,放大。
“完了”我心想“这次我死定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另外一根长棍横空出世,自下而上那么一挑,从上落下的两根长棍竟被这突如其来的长棍挑得向天空中翻飞而去。
原来是张铁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及时赶到救了我,也不知他是怎么从一群家丁的包围圈中脱困而出的。
张铁柱冷哼一声,长棍顺势一扫,那两家丁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断哀嚎。
仅几个眨眼的功夫,剩余的那些家丁又再次围了上来,将我和张铁柱团团围住,他们虽然被张铁柱刚才的勇武气势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但自恃己方人多势众,倒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我们。
“大家一起上,把这两小子给打成肉饼”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十几个家丁陆续举棍向张铁柱和我打来。
此时的我还倒在地上没有起来,不但起不到任何积极的作用,反倒成了一个累赘。
张铁柱处变不惊,以左脚为圆心,身体那么一旋,借着轴心力,手中长棍横扫而出,靠得最近的三名家丁当即被他长棍打得腿骨断裂,鲜血喷流,发出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
本就对张铁柱很是忌惮的家丁们见状吓得是屁股尿流,连连后退不已,仿佛张铁柱在他们的眼里就如一个嗜血恶魔一样恐怖骇人,唯恐后退得慢了,会糟了张铁柱这个恶魔的毒手。
他们这一退,围堵我和张铁柱的包围圈立刻就散了,张铁柱看出他们对自己的恐惧,在对我使了个眼色之后,挥舞着长棍叫嚷着朝那群家丁猛冲而去,把后者吓得是哇哇大叫,争先恐后的逃跑。
而我则趁着家丁们被张铁柱吓得到处逃窜的机会,跑到院墙一角堆放着几个大木箱子的地方,双脚一蹬,借助大木箱子越墙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