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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进退两难

蒙熙、池羽、虚灵三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的寒意像沸腾的蒸汽一样迅速升腾起来。虽然蒙熙已经知道了虚灵是不知为什么被安排在这里等候蒙氏后人地到来,但他现在更加觉得自己的先祖绝对不是普通的强大。

因为虚灵知晓池家将的众多事迹,所以池羽对虚灵的感觉则像是一个故人一样。

在慢慢地像地狱深处进发时,神马变得不安起来,雪狼也开始警惕了起来。

这让蒙熙倍加感到紧张,总觉得危险就在暗处隐隐潜伏,无影无踪的死神淌着口水扛着死亡镰刀在一步步逼近。

猎物,就在眼前了。

蒙熙一行继续谨慎前进,刚刚踩在炼狱池的边界,身后的无数装满滚烫的熔浆池子便被翻起的泥土快速掩埋填为平地,炽热的焦土也褪去了艳丽的本色换做漆黑色。原本地面凹凸不平的灰暗炼狱现在变成平缓大地,天空阴暗一片。

黑色的烟雾悠然飘动于低空,能见度变得只能看到前方20米远。

“大家小心,我们的视线快要被遮住了,敌人很可能就在暗处。”虚灵善意地醒到。

早已熟悉了这种环境的池羽还不在意。“警卫工作就交给我吧!”

池羽驱使神马向四周闪动,巡察完后确认没有敌人。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漆黑色土地里升起一块块大小完全一样的长5米宽2米后半米的青灰色巨石板,,相互搭建挨凑围成一条条隧道,构成一个个迷宫。

三条阴暗的矩形隧道正张开大口准备吞噬进犯者。

“这是……这是地狱的屏障九层迷宫,在这个迷宫的下面还有八层迷宫,而且一层比一层难,危险性也会更高。我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听说过有这么鬼斧神工的设计,却没想到会有还有机会亲自见识。”虚灵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要怎样才能通过?”蒙熙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明白。

“据说这是一个自认为绝顶聪明的人苦心设计的,其中会暗藏机关和通过的方法,但这么多年来也没见有人通过(除了地狱的人)。我们要小心啊!”虚灵的解释让蒙熙更加对地狱感到神秘莫测。

“我们就当第一人吧!”池羽镇定地说道。

“等等!我们这次是去寻找佛舍利并且把它带回来,时间紧迫,不能在这里耗费时间。”

“那你的意思是……?”池羽不知道蒙熙葫芦里到底卖的时什么药。

蒙熙笑着拿出血光闪耀的魔音笛,“听我的镜天空!”

蒙熙将魔音笛轻放在嘴边,微微地出气,一缕一缕宝蓝色的绸带状的音符旋转迂回的飘然而出,越来越多的宝蓝色绸带盘旋在蒙熙三人周围。蒙熙周围的微尘被波动的能量震起,快速绕蒙熙三人旋转,时空逆移,三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瞬间消失。

空空荡荡的迷宫起点重新恢复了死寂,就在蒙熙三人离开的同时,巨石板们也模糊消失了,所有的场景也还原成了炼狱池。

几道短短的白金闪电劈在乱石阵,几坨巨石被击爆轰成碎石,巨大爆炸声惊动了乱石阵两公里远的所有人。

几秒后,一条黄金神龙在天空飞舞,旋即猛然俯冲下来,满腔怒火集成烈火球像炮弹群一样密集地轰向蒙熙三人。

三人分散躲避,原地被轰出了一个10米深的巨坑,刺鼻的烟味呛得蒙熙眼睛通红。

悲愤交加的神龙不顾一切地冲向蒙熙,一心想杀死蒙熙为雄神龙报仇。

神龙的光爪烈火球毫无间歇地杀向蒙熙,被动的蒙熙只能狼狈地躲躲闪闪。有很多烈火球在蒙熙身边五米处猛烈爆炸,残余的能量烧伤了蒙熙的皮肤;光爪一次次险些击中蒙熙,蒙熙拔出夜星刀全力抵御,根本就没有时间吹出灵魂召唤。

雪狼对天空中的神龙也毫无办法,它还不能飞向;池羽见蒙熙危难,便命令神马去阻挠神龙的进攻,为蒙熙争取时间;虚灵伸出右手在胸前一抹,一道白金色亮光闪耀,一把白玉剑寒光闪闪,白玉剑轰然增大十倍,虚灵跃起踩在白玉剑上。

虚灵御剑飞行杀向黄金神龙。

书生样的虚灵双手背在身后,面无惧色,嘴角微翘地冲向神龙。神马见况撤出战场回到池羽的身旁。

这时,两公里远外的众人赶到了,有老有少,但各个身手不凡。

蒙熙抽出身定睛仔细看了看来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摸样,眼睛里全是仇怨,杀意昂然。

这里是他们的腹地,再拖下去绝对会被包围,最后很可能被杀,即使不被杀也会伤痕累累。

“虚灵、池羽,我们必须得走,要不然会被包围的。”蒙熙朝着虚灵和池羽大喊道。

虚灵转念一想,也确实是,便施展出天光壁将神龙暂时困于空中的水晶六角棺中,抽身与蒙熙会合,池羽也赶紧和蒙熙会合。

“莫走!”一个白胡子飘飘的老头瞬移到了蒙熙三人身前。

突然出现的老者让三人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老者的重掌拍出百米远。

重掌主要击中蒙熙,池羽和虚灵只是被掌的余威震到,受了较轻的伤。

三人重重地砸在黑色地上,蒙熙口吐鲜血,池羽和虚灵双双大口喷吐着黑色液体,三人脸上蜷缩成一团。

‘啊!’落天的胸口剧痛难忍,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蒙熙立刻拿出魔音笛,使出最后的力气吹奏镜天空赶紧逃走。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同时,老者的重掌再次拍至,一个约15米长的半球形大坑被轰出,无数黑色泥土抛向天空。

“那是什么?黄金猎人弓?不可能!”老头看到了蒙熙背上的黄金猎人弓,额上青筋暴起。

“叔祖!用魔音笛的那个就是蒙氏后人叫蒙熙。”皇甫傲天在白胡子老头身后毕恭毕敬地轻声道。“他背上的也是黄金猎人弓,上次孙儿就是被他的黄金猎人弓所伤。”

“蒙氏为什么会有黄金猎人弓?”老头实在不敢相信,赶紧回家去看自己的黄金猎人弓。

蒙熙三人终于逃离了刚才的险境,刚刚站稳,腿便酥软了,瘫坐在地上。脸上的汗珠连成线顺着脸庞滑下,被拍中的部位疼痛无比。

蒙熙昏死了过去。

池羽撕开了蒙熙的上衣,看到了一块扎眼的暗红色脸盆大小的淤红。池羽从蒙熙身后拿出血红色葫芦,一股宝蓝色的灵魂泉水带着清香汩汩流出。

灵魂泉水液体浸在蒙熙的淤红伤上,淤红以极慢的速度消失。池羽和虚灵也喝了灵魂泉水,伤也正在慢慢痊愈。

“刚才那老头实在是太强了,一掌便将我们三人击成重伤,看来这地狱的人果然是高深莫测啊!”池羽想起来也心有余悸。

“下次再也不能这么轻举妄动贸然行事了。”虚灵看到蒙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神经绷紧。“蒙熙,蒙熙,你怎么了?”

池羽也发现蒙熙昏死在地上一动不动,着急和紧张爬满整张脸。

“蒙熙,蒙熙!“池羽推攘着蒙熙。

“别动!”虚灵定睛仔细看着蒙熙,转而闭眼运功。

池羽对此深感疑惑,但又不好打扰,所以只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突然,池羽想到了什么!

“拉耶罗,青阿列介,魔仙普上玛木十……”池羽知道虚灵正在念什么,这是池家百将墓碑上的经文,但池羽从来就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虚灵”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些经文,随着经文一遍一遍被念着,“虚灵”的身后出现了一双半透明的手。

那双半透明的手伸向蒙熙,雪狼吹起嘴皮,露出尖牙,警惕了起来!

池羽对此感到不解。

“雪狼,怎么了……”池羽话还没说完,雪狼就扑向“虚灵”。

池羽震惊,雪狼到底是怎么了?

池羽上前劝阻雪狼,雪狼没有听池羽的,而是继续扑杀“虚灵”。池羽对灵兽的灵觉从未怀疑,所以便站在一旁静静观察。

“虚灵”见到雪狼发觉了他的目的,心中也不像功亏一篑,但心里面却发出了一种莫名的呼唤,而且又不能不防范凶猛的雪狼。所以“虚灵”一边继续念着经文,一边追寻声音的来处,一边伸出右手画出天光壁将雪狼困于水晶六角棺中。

到底是什么样的呼唤?想到这里,“虚灵”的动作迟钝。

雪狼在宽敞的水晶六角棺中拼命地砍着水晶六角棺壁,顿时砰砰锵锵的声音连绵不断。雪狼见不能攻破水晶六角棺,便趴在棺壁上睁着水汪汪大眼睛带着浓浓的哀求看着池羽。

神马是跟随池家将的战马,自从跟随池羽以来就从未离开过他,一直都听从池羽的命令,虽然它也知道雪狼为何这样做,但它没有干涉。

神马在池羽身边蹭来蹭去,鬃毛摇摆,马蹄挥舞。池羽也知道了一些情况,因为他早已和神马心灵相通。

“你去救出雪狼,我去阻止这个冒牌货。”池羽左手提着溪月戟,右手拍了拍神马的脖子。

池羽朝着“虚灵”奔去,溪月戟发出的光芒射穿了周围的黑雾。

“我这辈子最恨背叛、最恨别人冒充我信任的人、最恨欺骗!”池羽一边大喊一边举起溪月戟刺向“虚灵”。

“虚灵”见池羽杀来,关键时刻已到,心中的呼唤始终干扰着他难以进行下去。

“停下!!”池羽的溪月戟锋芒露出,“虚灵”不能不再置之不理,于是被迫放弃了丧尸咒,快速躲避池羽的进攻。

“你究竟是谁?”池羽站在蒙熙前面,直着身子单手持着溪月戟。

“我就是我,何必需要名字,又何必需要活着。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又为何将我无情的安排在这个冷酷无情的地狱。我实在搞不懂出生的意义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活下去?死亡到底又代表着什么?这些问题我一直在想,可始终找不到答案,于是我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强行卸下自己的使命去游历镜虚之界寻找答案。答案的痕迹似乎隐藏在某处,我一直没有搜索到。我最后在枯墓里止了脚步想借此了解此生,但无论怎么做我始终死不了,一直乏味地残存。”“虚灵”神伤,心中的苦宛如汪洋大海宽阔。

“你到底是谁?”池羽不想听他废话,语气加重了再问一次。

“皇甫家族的不死人——皇甫云。刚才那个白发老者使我们家族的叔祖皇甫城,他知道你们要来,所以安排我在乱葬岗守候你们,然后带你们通过九层迷宫有去无回,最后将蒙熙击成重伤让我带走再对蒙熙施丧尸咒,从而将蒙熙变为行尸走肉般的活死人。折磨蒙氏后人就是折磨蒙氏家族,最后再杀掉!虽然中途没想到蒙熙用魔音笛吹出镜天空直接跳过九层迷宫和逃脱,但事实的步调始终是和我们的预计一致的。”皇甫云的话语低沉且充满了无奈。

“皇甫?难道你们就是两万多年前的皇甫族?你们皇甫一族也是蒙家军的一支!为什么要这么害蒙熙?为什么?”池羽的声音越来越大,心中的怒意已经爆发了。

“对!我们从前的确是蒙家军的一支!”

“身为蒙家军,你们知道蒙家军的第一条军规是什么吗?”池羽怒斥道。“蒙家军军规第一条:绝对服从指挥,永远效忠蒙将军!你们皇甫一族违反了军规,已经没有资格自称是蒙家军了,你们的作为完全玷污了蒙家军这个神圣的代名词,你们就是蒙家军的污秽。”

池羽的怒斥让皇甫云心情更加沉重,罪恶感也变得更加沉重。他本来就不想对蒙熙下手,他本性纯良,也正因如此而遭到皇甫族先辈们的残忍对待。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蒙熙?”池羽大声咆哮,明明是亲兄弟一般的皇甫族,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我是蒙家军后裔,但我也是皇甫后人,先辈们的教导我必须得听。叔祖从小就告诉我们大概在两万年前的开创大战中,我皇甫一族奉蒙毅大将军的命令进攻幽鬼王侧后进而与你池家将回合。但出人意料的是幽鬼王反而将皇甫一族包围,当时这里还是花草树木繁盛的桃源,我的先祖们率领将士们誓死抵抗等待增援。不知怎么回事,蒙毅大将军始终没有派兵增援,所以皇甫族除了两个先祖意外其他的全部战死。起初我的两个先祖还以为是蒙大将军无兵可派,所以心中残存的信任一直支撑着他们走出了战场艰难跋涉去寻求答案。谁知道蒙大将军并不是无兵可派,而是根本不理会先祖派出的求救兵,反而加紧修筑城墙享受成果,对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见死不救只顾自己享乐的无耻之徒,先祖痛彻心扉地回到了地狱,看到一堆堆满眼的家人的坟墓,心中的怒火和怨恨进驻了心脏。身为军人的他们的信念就是决不放弃任何一个活着的兄弟,手足之情在他们心中甚至比生命都重要,敢于玷污这种神圣的感情的人是他们所不能容许的也是不能原谅的。所以他们选择了为无辜战死的众多将士复仇,他们要誓死捍卫这份纯洁的兄弟之情,否则他们就难以面对死去的将士们。从此以后战死的将士们的英灵在两位先祖的梦中一次次显现,他们惨不忍睹的尸首爬向两位先祖,流淌着鲜血的口中慢慢吐出‘报仇’两个字。先祖痛恨自己的力量不够,所以他们隐匿在地狱苦心修行,活在充满仇恨和怨怒的阴影下。无数岁月过去了,原本花草树木繁盛的桃源逐渐被炙热的岩浆替代,湿润的大地被更移,岩浆封住了出去的道路。里面的天气愈发的恶劣,食物也变得少了,两位先祖心中的复仇信念苦苦支撑他们虚弱的意志。正因如此,这里才被外界称作地狱。”

“不会的!蒙大将军绝对不是这种人,其中必有误会。”池羽争辩的。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想追究。多少代皇甫族的先辈们为这个泡影般的愿望而丢失了人生的真谛,他们活着就是传递这种仇恨,并将这颗种子不断传播种在他们的下一代那纯净无染的心田中,根本不顾年轻一代们是否愿意接受。老一辈强行扭曲年轻一辈的生活,给年轻一辈戴上了难以挣脱的禁锢,死死地锁着他们的灵魂,那种得不到释放的痛苦不是你们所能想象得到的。”皇甫云垂下了头看着自己刚才做错事的双手发呆。

“既然不愿意,那就挣脱束缚重新站起来迎接新的阳光。我们的人生不止只有使命而已,还有更加美好的事物等着我们去欣赏,不要这样让人生单调乏味。”池羽的心里想到了可馨,这就是池羽心中的最美,也是现在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皇甫愧意浓浓对池羽缓缓说道:“你们走吧!去找真正的虚灵,他应该就在前面的某处。我刚开始是想听从叔祖的命令给蒙熙施下丧尸咒,但心中一直有种束缚在阻挠我这样做,所以最后我还是选择放弃了,你们离开地狱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耶罗和尚的伤并不一定只靠舍利,只要你们找到虚灵,他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办的。”

皇甫云说完后垂下了头表示忏意,随后转身离开了。皇甫云离开了,水晶六角棺也解开了,雪狼得到释放。

池羽怔怔地看着皇甫云刚才所站的地方,心中开始挣扎起来,曾经的兄弟现在反目成仇,我该怎么办?

保护蒙熙是我的使命,但和皇甫族相互厮杀又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更是无法下手的。

“可馨……”池羽此时想到了可馨,心中的矛盾便更加难以化解。

天空中的黑云越来越低,似乎将要和大地融为一体般,这里到底是哪里?皇甫族会不会杀到这里?那么多高手,池羽和两只灵兽是根本无法阻挡的。

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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