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蓝光照天地,四海起风愤长鸣。月泉踏过安平桥,喧哗街市侧身过,绕过九曲十八弯,来到军校府门前。
走到军校这所三宅住处,月泉来到门前,轻叩三声,然后等待回应。
过了一会儿,这府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粗布衣,身高三丈三尺三的伏若德走了出来。虽然这伏若德面发苍白,已过天命之年。但是这走路那还是虎虎生风,不减当年。
不过这伏若德,眼睛不好使。走到月泉跟前,扛着扁圆的脑袋,睁着硕大的虎目。对着他是左瞧右看看,然后抖动三尺长须,闷声而问:“小哥来此,有何贵干?”
这月泉就行了个晚辈礼,恭敬回答:“我与军校,忘年之交。今日前来,拜会军校。”说完,月泉把这手中的拜帖和礼品送到管家老跟前。
虽然这伏若德是军校的仆从,但是人家毕竟是长辈,自己得恭敬。而且能从奴隶升到管家老,这肯定不是一般角色,自己不能得罪。
这管家老接过礼物,再瞅了月泉一眼。然后提着礼物,手拿拜帖,点了点头。示意月泉先在门前稍后,自己前去禀报老爷。
此时此刻,就是那位在商当,告诉月泉内情的军校,在正堂之中,席地而坐,对着儿子严加叱喝。
管家老这时,来到正堂之外。高呼老爷,拜帖前来。这寅炎顿时眉头一皱,自己为人,他是知晓。
自从退伍,踏上官道。为人孤僻,得罪不少。看着管家老手中的礼品,寅炎心头疑惑。友人倒是有几个,但是他清楚这几个人,绝对不会给自己送礼物。
手中示意让管家老,将这拜帖送上。这官家老,就弓着腰把帖子送到寅炎的手中。然后走到旁边,对着少主人挤眉弄眼。
这寅炎的儿子,对管家老那是情同父子。刚才被父亲训斥,心中委屈,泪水都在眼中打转,差点就留下来了。而且这孩子不敢哭,这眼泪要是让父亲看到,那是免不了一顿刀枪棍棒。
看到管家老来了,他就跟看到救星一样。那双眼是睁得斗大,眼眶之中,眼泪模糊。小嘴还一撇一撇的,那委屈样别提了。
这官家老心中犹如刀割,瞅了瞅自家老爷,正在查看拜帖,他就心中想着给少主脱身。双眼一转,心中一计。他就等着老爷回复了拜帖人,然后就带着少主去找母亲。
这老爷只要歇息在家,这少主那就没好日子过。早上那是温习仁孝法义,下午那是站桩练武。要是老爷不满,那就是棍棒交加,皮肉伺候。再若不行,三餐断粮,直到满意,方可就餐。
寅炎看完拜帖,心中疑惑。昨日自己才告诉月泉内情,今日他就拜帖而来。莫不是让自己,前去美言,免去年税。
自己为官以来,身正清明,从不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虽然自己得罪的人不少,但是自己军功加身,这些官宦之辈,对自己无从下手。这不能为了一个忠义之后,破坏准则。
想了想,这要是月泉实在拿不出来,自己就先给他垫着。等他下次行脚归来,给自己还上就行了。想到这里,面露微笑,毕竟忠义之后,还是要见上一面。
把管家老招到跟前,吩咐他设摆筵席。把月泉请进来,要当做贵客招待。
这吩咐完,管家老没挪步。寅炎就把眼睛一瞪,自己叫不动了?这是要造反!这时管家老,赶紧行礼然后说:“老爷,这贵客前来,那就先把少主给送到他母亲那里吧?”
听到此言,寅炎是一声冷哼。小小把戏,班门弄斧。指着儿子,厉声叱喝:“马上出去,门前练桩,没有口令,不可歇息。”
然后对着管家老,怒视一眼。大袖一挥,示意退下。这管家老,一看老爷真是动怒了。他也没办法了,只有可怜的看了一眼少主,然后慌忙前去府门前招呼贵客。
等到老管家走了,寅炎挥退正堂前的两个伏若德仆从。然后走到儿子跟前,虎目一瞪,直把小孩子瞪的身体抖上三抖。
整理了下思绪,换上温和的语气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们这个家,除了老管家,其他的伏若德心里,都恨不得我们马上暴毙当场。要不是法条有命,主死奴陪,他们早就把我们一家碎尸万段。你要记住,男儿当立天下之志,切勿儿女情长。保家卫国,死而无憾。温饱思**,亡国不久远。今日为父如酷吏,他日你必明我心”
然后寅炎,把儿子的桩步摆正。转头回到正堂,席地而坐,等待月泉到来。他不心疼儿子,那是骗人的。但是如果从小就放纵儿子,任意妄为,明日此子若是犯下滔天罪孽,到那时间真是悔恨晚矣。
不了多时,月泉就跟着老管家来到了正堂。月泉是一眼就看到。正在门前站桩的小孩儿。
他这一看,那就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的教导。那时候,只要父亲回来,对自己哥俩那是不当米夏玩。只要做不好,皮肉准开花。
临走到小孩跟前,月泉对着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凑到他跟前小声说:“听你爹的准没错,我当年比你还难过。”
月泉也知道现在这小孩怎么想,他是过来人。自己当年那都把父亲怨恨死了,不过现在长大了,懂事以后,那是相当感谢父亲当年的教导。
这小孩儿可不领情,他是闷气一哼,就把头扭到一边。月泉是呵呵一笑,点头继续前行。孩子年纪还小,不懂事。自己也懒得跟他动气,这要是自己孩子,保准现在月泉是拳脚相加,不懂礼数。
来到正堂月泉是躯身一躬,施礼抱拳恭敬而言:“月泉不请自来,多有得罪,军校切勿见怪。”
正在研看兵书的寅炎,听到月泉的声音。放下手中兵书,慌忙起身。急忙来到月泉跟前,将他扶起,双唇微动,连称不敢。
席地而坐,酒宴上前。挥退仆从,即可畅言。这月泉打量了打量,寅炎的正堂。甚是简朴,偌大的正堂只有一方草席。角落里放着一个刀兵架,上边是刀枪林立,寒光四射。
这酒席那也是有些寒颤,比着自己宴请扶游,就多了两个小菜。此次前来,这次月泉是有心而来,自然他就得先找个话题,套套话。先了解下,这位军校的为人。不管外边怎么说,这位军校身正清明,自己得亲眼所见,方得为真。
不过这方才看到,寅炎教导儿子的方式。月泉已经相信了三分,只要自己再套套话,就基本确定了。
寅炎看着左右打量自己正堂和饭菜的月泉,面色有些尴尬,率先而言:“寒舍穷酸,切勿见怪。酒宴粗食,多有得罪。”
这一听,月泉那得赶紧赔不是,口中连称不敢。然后恭敬寅炎为人正直,生活简朴,乃是我辈之楷模。
然后就跟他谈起,这正在堂前站桩的小孩儿。月泉别的不会说,要说对这小孩教育,那是一套一套的。毕竟自己那是蒙利城,第一左先锋教育出来的。思想指导,深有体会,皮肉之痛,记忆尤深。
谈到高处,寅炎是哈哈大笑。这月泉那是对的上自己的胃口,毕竟是军人世家,武夫出身。不会像官道之人,仁义道德放在嘴边。执行之事,丧尽天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寅炎也是喝的有些飘忽,指着外边的天空大声而言:“我族以何立国,武!”
然后拍案而起,厉声叱喝北方城统府方向:“我族为何能与这身强体壮,宛若魔神的伏若德抗争无数纪年。那是因为我族自生之日,以武立本。尚武精神,永世不息。常言虎狼,方可震敌。官宦城统,猪油蒙心。如此行径,罪不可赦。不出时日,天降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