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车行驶在公路上，昨天答应了去接程晓柔的，现在他去接她，他不会去想象乔漫给他生了孩子是对他还存在什么感情，或许只是不想残害生命而已。
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再去揣测，因为没必要。
程晓柔已经打了电话，说是收拾好了等着他来，他也快在开到她家小区门口时，接到了乔漫的电话。
“喂。”他的声音不冷不热，他很清楚此刻乔漫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莫离，我们谈谈。”那边的声音很急促。
“如果是想要谈我女儿的事情，那么没必要了，我不会谈，因为没有辗转的可能。”莫离得口气很坚决。
乔漫的心，收得很紧，她清清楚楚听到他在说“我的女儿”，他什么都知道了！刚刚妈妈打电话来时她还在安慰说没事，其实她心里最清楚，到底有事没事！
“莫离，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什么都不顾，她想要和他谈谈，一定要谈谈。
“乔漫，如果你愿意自愿放弃言小莫的抚养权，我可以给你机会和你谈。”
“你在哪里？”乔漫只想见面再说。
“我在林园小区门口等你。”说完，莫离挂断了电话。
林园小区？
乔漫看着电话呆了好一会儿，是莫离现在住的新小区吗？
没时间想那么多，拿起桌边的钥匙就想出门。
“漫漫，你背上有伤，不要自己开车。”言箔担忧的看着她。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而他也很明白，这一天的到来会对他意味着什么！
“我想快点赶到，放心吧，我没事。”乔漫说完，就跑了出去，她不想耽搁一分钟！
她的后背是很痛，但是再痛又能怎么样？言小莫不能给他，坚决不能给他，那是她内心唯一的支柱，精神支柱！
她不能想象言小莫不在她身边会怎么样？
林园小区门口。
乔漫开着车快速的赶到那里，看到小区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奥迪，她甚至没有取下车钥匙，大步的往那里走去。
莫离坐在车里，看着乔漫跑过来，他记得她身上还有伤的，这样的速度，会不会牵扯到她的伤口呢？
他把还未抽完的香烟熄灭，打开车门。
“莫离。”乔漫叫他，然后，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离只是看着乔漫，看着在寒冷的冬天，因为疾步奔跑而脸蛋通红的她，她呼吸很急促，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S市的冬天很冷，没有大雪，却有寒风吹得刺骨。
“说吧，你找我谈什么。”莫离很冷，仿若身边的寒风都不算什么，他的冰冷让人从心底发寒。
“言小莫……”乔漫抿着唇，话还未说完。
“你确定她姓言？”莫离打断她的话，冷冷的问她。
乔漫咬着唇，心一直绷得很厉害，“对，她是你的女儿。”
“我让我女儿回到我的身边也是正常得很的事情吧。”莫离问她，表情依然。
“莫离，没有告诉你言小莫是你的女儿是我的错，但是言小莫一直都跟着我们长大的，我们可以考虑着，要不你有时间可以来接她。”乔漫带着商量的口气说着。
“要不你考虑着有时间来接她，怎么样？”莫离扬眉问她，冷然道。
“我们不这样剑拔弩张行不行？”乔漫隐忍着怒气，她告诉自己，就算莫离说什么，她都不能去生气！
“那好。”莫离看着她，抿着嘴唇，“乔漫，你说，当初为什么会生下她？”
当初为什么会生下她？
乔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告诉他因为还爱着他，想拥有和他一起的孩子？还是说，她当初和他分开时，她后悔得要命。
沉默的空间，莫离的手机铃声突然唐突的响起。
莫离看了一眼，接起，“晓柔。”
“阿离，你走到哪里了？”程晓柔站在窗台上，其实她看到楼下那两道身影很久了，她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她只是不想再这样等下去。
她已经等得够久了。
“我在你家楼下，遇到点事情，马上上来，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莫离对程晓柔，温柔了很多。
“收好了，你快点哦，晚上还可以一起做饭。”程晓柔的声音很轻柔很欢快，但是她的脸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好。”莫离挂断了电话，转头看着乔漫。
“这是程晓柔住的小区吗？”乔漫突然开口问他。
“和你有关系吗？”
“你是在和她同居吗？”乔漫继续问他。
莫离沉默，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原来，你们真的都好到这个地步了。”乔漫突然笑了，很讽刺，在寒风呼啸的街口，她觉得很冷。
“乔漫，我和程晓柔是什么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应该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吧，何况……”
“言箔没有生育能力。”乔漫打断莫离的话，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莫离愣怔，看着乔漫。
“言箔在5年前出了车祸，失去了双腿之外，还失去了他作为爸爸的权利。之所以生下言小莫，是因为和言箔之间，不可能再也孩子。”乔漫看着莫离，冷冷的风，吹着她冷冷的心，她说的话，深深切切的传入了莫离的耳朵里。
“所以说，言小莫的出生完全只是一个意外？”莫离蹙着眉头，恨恨的看着她。
“是。”乔漫很肯定。
莫离冷冷的笑了，“既然言小莫是个意外，我并不介意接手这个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