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依旧还天寒地冻的,年前没下完的雪昨天夜里又狠狠的下了一场,洁白的雪铺满了整个依翠园,好似不肯随着季节的更替而离去。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什么玩意儿,也就见着咱家姑娘好欺负,一个个的,都蹬鼻子上脸了。”一个穿着半新旧深绿棉袄的俏丽丫鬟,骂骂咧咧的带着一身寒气进了依翠园的院门。
“锦绣,怎么针线房的人又推脱着不肯做姑娘的春衫?”屋檐下,一个同样穿着深绿半新旧棉袄的丫鬟皱着眉头问道。
“可不是吗,这都第三回了,上上次是说要给大小姐补那件不小心被火星溅到的火狐狸皮裘衣,上一次说是要给二小姐做一件野鸭绒的披风,这次更离谱,居然是说大夫人房里得脸的春红得了大夫人的恩赏,要针线房的人给做一件灰鼠皮坎肩。你听听,这都什么破烂借口?针线房那么多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底下人都是捧高踩低惯了的,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吗?你小声一些,莫要吵到了姑娘。”屋檐下的女子一边出言安慰锦绣,一边却依旧紧着皱眉。
名叫锦绣的丫头仍旧是一脸愤然的开口接道:“再怎么捧高踩低那也该看清楚,再怎么得脸那也是奴才,平白的就踩到正经主子头上去,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锦绣一边说着,一边四下打量院子,看到院中还没有打扫的雪,声音又抬高了一些:“那几个小蹄子又躲在屋里偷懒了?碧莲你怎么也不管管?这是连自己院子里的人也要欺负咱们姑娘还是怎的?”
“锦绣你消停些吧,莫要惊扰了姑娘。”碧莲轻轻的拉扯了一下锦绣,指着里屋说道。
“姑娘又在练哪个叫什么瑜伽的,奇奇怪怪的东西?”锦绣吐了吐舌头,看了一眼里屋问道。
“嗯。”碧莲点点头,说:“可不是嘛,咱家姑娘自从上次昏迷之后醒来,人就怪怪的,不像从前那般总怨天尤人虽然是好的,可总是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两个小蹄子,背后嚼人舌头可不是什么习惯,还不快进屋来,也不怕冻坏了。”屋子里,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听到屋里的声音,锦绣对碧莲吐吐舌头,掀开厚厚的门帘,和碧莲一起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