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楠摇摇头,要是君予泽一真是断袖,那这天下,不知又有多少女子要哭着跳崖。
压下脑袋里不靠谱的想法,兼楠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露出个笑脸,周围的女子都害怕被人耻笑无礼,不敢多看,可都还是时不时的往这边瞧来,没看到刚才两个大男人诡异的一幕,倒是看到兼楠那脸上的笑,无不花痴。
这又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他就知道,这世上能不被他美……呸,男色所诱惑的人少之又有少……冧卿梦就是个怪胎!
憋憋嘴,兼楠想,这才能看出冧卿梦和那些女人的不同。
这般,倒是想开了,端着酒杯像冧卿梦走去,他刚才那话可都不是乱说,君予泽一不喝,他就让冧卿梦陪他喝。
他朝冧卿梦望过去,顿时,哭笑不得。这种场合这种地点,这人都敢睡觉,他其实……蛮佩服的。
嘴角抽了抽,好吧,君予泽一倒是把他的心思猜了个够。让他去打扰一个小妹妹睡觉,他还真干不出来。
是啊,冧卿梦可不就是一个十三岁的丫头,来普国的这几天,最开始的见面,冧卿梦所展现出来的智慧心机都不是孩子该有的,这倒是让他忽视了她的年龄。
此刻,看着冧卿梦那没有美感毫无形象像个汉子的睡姿,倒是发觉了。
其实,蛮可爱的。
等等,兼楠被自己所想的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会用可爱来形容冧卿梦?他也被表面所迷惑吗?冧卿梦,他不相信一个痴傻了十三年的丫头醒来会知道就连许些聪明人也想不明白的事。唯有装傻,当年冧卿梦出生时,正是她的父亲牧野之战凯旋归来之时,也冧家最为鼎盛之时。
天家人,无疑例外都是以自己为中心,自古皇帝也都有一个通病,猜疑。无论冧家是不是效忠于自己,单冧家对百姓的影响就不是皇帝所愿看到的。
这是所有臣子都明白的一个理,也无可奈何。当时朝中唯有洪家能和冧家相比,但洪家世代为文,与武家不能相比。其次,武将只剩廖天阔,廖家。廖家虽没有冧家立下的功多,但贵在廖家年份恒久,已跟随三位皇帝,如今也没有败落的景象。所以,即便廖家兵权不大,但冧家也不会对廖家无礼。当今天子,自然想利用廖家。
狡兔死,走狗烹。
狡猾的兔子已经死了,还留着猎狗干什么?
天子想壮大廖家,但廖天阔是什么人,即使身为武将,这个道理他也明白。
冧家遭殃,而强大后的廖家不也一个下场?皇帝是想事情成功之后,把廖家踢开啊。他不傻,冧昭阳一样。
或许,这个一生下来就痴傻的郡主,也不过是冧昭阳制造出来的假象,冧昭阳的心疼都是装出来迷惑天子的,那么,如今的冧卿梦恢复正常,是不是也代表着,冧昭阳要做什么了?
冧卿梦所展现出来的智慧,也是从小培养出来的?那么,能让所有人都信服这个谎言,并毫不怀疑的相信,冧昭阳的心机便可怕了。
更人恐怖的是,冧卿梦。
这么多年的虐待,生死不如的活着,这股忍劲,这种演技,便是君予泽一与他都心惊胆战的吧。
兼楠看着冧卿梦的眼神变得复杂。
——
被丫简叫醒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太阳偏西,庆典,也是结束了。
冧卿梦睁开眼时,还有些朦胧。她问“丫简,我睡了多久?”丫简答道“回郡主,差不多有三个时辰了。”
冧卿梦点点头,被丫简扶着站起来。听着皇帝的说辞,左耳进右耳出,还有些余困。
“……前些年,朕听闻西域陶瓷非常出名。特定让人从乌孙带了回来,待朕都快忘了,昨日才回来。”
此话说完,全场寂静。冧卿梦也从漫不经心皱起了眉头,认真起来。
西域大漠。
是不属于三国四州,一屿一国的。与三国隔着一条长江的距离。
那的人热情奔放,听闻,西域人喜爱养蛊,以蛊来引人,是某种邪恶的巫术,但具体的,三国人都不是很清楚,唯一清楚的是,那里男子强悍如牛,女子更是堪比男子。
三国鼎立,西域,也是八年前的一个偶然,才被人所发现,自然,所有人都不待见西域的人,西域也是。对于双方的文明都不给予接受。华人称西域人为匈奴,西域人便称华人为弱基,自然这八年来也是战争不断,皇帝的话……
冧卿梦想骂皇帝一句,愚蠢至极!就算这八年来华人与匈奴战斗屡战屡败,就算自己与匈奴有关系,也绝不会如此莽撞地说出来,对于华人来说,这相当于背叛!华人讨厌匈奴的自大狂妄无礼粗鲁,匈奴讨厌华人的弱小斯文虚伪心机。本合不来,就算是普国百姓对于匈奴也是愤恨的。
第一,皇帝这么说,不但引起民恨,也使其他二国对普国心生怀疑,断了想与其合作的念头,更可怕的是可能会使二国联合起来对付普国。
第二,就算有匈奴相救,笑话,与其隔一条江,熟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匈奴再怎么强悍,也不敢在华人太过放肆,更何况,渡水经过的第一国是严泫国。
第三,便是匈奴自己了,若匈奴没有真心联合的念头呢?若这只是一个幌子,那么,皇帝就是四面楚歌。
简直是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他没那么蠢!冧卿梦确实惊讶,但,回过神之后,便不会这么想了。
当今皇帝虽不算一代明君,也绝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那么,他到底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