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瞧着纳兰漓,纳兰漓没有丝毫的怀疑,对于沐倾寒所说的,深信不疑。
倾寒都有点难以置信,“小姐,你相信倾寒所说的?”
“自然,我早就知道你和慕容大夫之间不寻找的关系了,只是我不说,我知道你总会告诉我的。现在不是重点,重点是子墨哥哥,到底子墨哥哥什么事情?”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沐倾寒感觉有点不对劲,可是眼下也不是辩解的时候,便将整个事态大致地告诉了纳兰漓。
末了,已经到了段家的别墅前了。
“小姐,你可想清楚了?"沐倾寒小心问着。
纳兰漓脸上涨鼓鼓的,“我要谢谢你,倾寒,不然在如此重要的时刻,我竟然没有陪伴在子墨哥哥身边,差点成为我人生中最遗憾的事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后悔。“
当沐倾寒紧随着纳兰漓到了完全是白色西方现代建筑物的标志,如一个白色的城堡一样。
外面十多位护卫队在外面守着,都带着配枪,给人一种很凝重的感觉。
连门外都严守着了。
“段家重地,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来!”
一句嘹亮的声音,将沐倾寒和纳兰漓挡在了外面。
“让开,我是纳兰家的七小姐,让我进去!”
带头的守卫和后面的几个面面相觑,仿佛确定好什么后,又说道:“你说你说纳兰七小姐,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难道我要在我脸上写着我是纳兰漓么?”或许是因为担忧的原因,纳兰漓有点失控。沐倾寒立即拉住纳兰漓,笑脸迎人道:“官大哥,你就通融通融,要不进去通融一下,想必纳兰四少爷也在,你让他确认确认,我们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段将军。”
听罢后,守卫的头领点了点头,一位守卫才跑进去了。
不一会儿,紧跟着出来一位人。
“四少,就是这两位小姐。”
纳兰澈瞧了来人后,也怔了怔,“你们怎么来了?”
纳兰漓气急败坏地,“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纳兰澈,我日后再给你算账!”
对这个无比激动的妹妹,纳兰澈立即对着守卫说,“放她们两个进来,其他人,一律不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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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纳兰澈完好无损沐倾寒心中的石头也放下来了,进了全是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纳兰漓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哥哥。“你竟然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竟然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痛痛痛。”纳兰澈都快要举白旗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这个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是姑娘家,这种事情,怎么开口和你说?”转而瞧了瞧沐倾寒。“你怎么让她过来了?这里真的很危险。”
沐倾寒却只能无奈地不说话,如果她不带上纳兰漓,她如何出的了纳兰府,如何进得了这里?
偏移了几步,纳兰漓挡住了纳兰澈的眸子,“不许怪倾寒,是我硬要让她来的。”
没辙了,纳兰澈只能摊手无奈地摇头,“那小姐,现在你准备怎么着?”
“你告诉我,我让你告诉我,到底,到底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纳兰澈眼神黯淡下来,正要说什么,界外的守卫又进来,“四少,又来了一位,说叫慕容景舒,是个大夫。”
他来作甚?
也好,他来了,也好办很多。
沐倾寒上前一步,“让他进来吧,他的医术,四少也是清楚的,或许能够拖延一些时日。”
点了点头,纳兰澈对着守卫道:“只放他一个人进来。”
“情况,到底怎么样啊?”纳兰漓实在忍不住了,纳兰澈只能摇着头,“很不乐观,据说,撑不过下午了,可是,将军的部下最晚要明日清晨才来,若是换成程炳坤知道都统大人去世,一定会发生兵变。如若发生了兵变,段家在淮池内的军队是绝对不能够和程家抗衡的,是一场很悬殊的战役。”
没有想到事态已经提起发展到这个地步,纳兰漓咬着嘴唇,恨自己的没用,****和段子墨在一起,也竟然不知道他有这样的难处和不妥,而自己却如同一位小妹妹一样,觉得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很安全。
“我们家的军队呢?纳兰军队为什么不去帮子墨哥哥?”
提到这里,纳兰澈的目光更加的黯淡,“该做的我已经做了,父亲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的,不知道他到底想敢干什么,我们不可能等着父亲不透明的选择,而干等着。今日,怎么也一定要挨过晚上,不能让程炳坤知道只言半语。”
也只能这样了,沐倾寒转而对着慕容景舒说道:“慕容大夫,你可有把握让都统大人撑过明日?”
慕容景舒为难地摇了摇头,“我没有一直医治都统大人,我不清楚他的状况,感觉有点吃力。”
纳兰漓咬咬牙,“不管了,反正我们一定不可以让姓程的靠近都统病房就是,这次,我和子墨哥哥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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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澈很欣赏地瞧着自己的妹妹,“果然是我们纳兰家的儿女,爱憎分明,有气魄!”
一行人,总算是到了三楼的病房。
纳兰澈敲了敲门,是蓝玉烟开的门。
她已经在那里守护多时了,一眼瞧着这么多的人,特别是最后的沐倾寒时,立即心领神会。
纳兰漓更加的不满意了,继续掐着可怜的纳兰澈,“连这个女人都知道,都来陪子墨哥哥,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蓝玉烟却一脸的坦然,“将军在里面,你们去陪陪他吧,我去泡泡茶。”
说着便走开,她是何等聪明的人,知道纳兰漓对她有成见,何苦在那里碍事。
到了沐倾寒面前时,笑着对沐倾寒笑了笑,沐倾寒也点了点头,紧跟着蓝玉烟到了客厅里。
她一个小丫鬟,怎么可能去那么重要的房间。
不过在当纳兰澈将房间的门打开一点的时候,她转头瞧了一眼。
刚好撇到了一眼段子墨的北影。
那一向坚强一向调侃的北影。
只是那么一眼,沐倾寒便感受到了其中排山倒海的悲伤。
他难过,很难过,很悲伤。
看来,事情真的到了很遭的样子。
突然沐倾寒的记忆拉扯到三年前,自己在面对自己的家人出事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无力,也是那么的疲倦,那么的害怕。
她,竟然能够感受到,段子墨的感受。
多么神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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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客厅的时候,刚好看见了一位年纪比较轻的男子和女孩。
男子文质彬彬,带着一个金丝的眼睛,女孩子却明眸皓齿,特别的安静,特别的可爱。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在垂着泪。
蓝玉烟上前去介绍道:“倾寒妹妹,这是段二少爷段子烈,三小姐段子浣。”
果真是段家的两位少主子,倾寒立即行了一个礼,“二少爷好,三小姐好。”
“二少爷,三小姐,这位是段将军的客人,名叫倾寒,是来,帮助段将军的。”
如同一家的主母一样,蓝玉烟特别的霸气,特别的熟稔,仿佛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一样。
这真的不是一个很好见面的方式,毕竟对方处在深深的悲痛之中,两位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怎么说话,倒是三小姐段子浣实在忍不住了,扑到了蓝玉烟的怀中,哭泣个不停,蓝玉烟摸着子浣的头,“三小姐,别怕,别哭,该来的,总会来的,更何况,你们还有段将军,段将军一定会倾尽全力去守护你们,担当起都统大人肩上的责任,给你们最好的,最好的生活和未来。”
如同一阵咒语一样,蓝玉烟此刻的声音是如此的动听,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子浣脸上的慌张也减少了不少。
而沐倾寒,却呆立在那里,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曾其何时,她也有一个弟弟,那个弟弟如同她一样,那么的乖巧,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帅气。
而当沐家出事的时候,年少不懂事的弟弟一直紧紧地抱住自己,哭泣个不停,当时沐倾寒也宽慰着,说会保护弟弟,会守护沐家,会带着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与当时的情况如同一辙。
弟弟对自己的期盼,对自己的信任,应该是他继续度过日子的支柱吧。
可是,自己还是没有做到,愧对了一切。
泪水,顺着沐倾寒的双眸流下来,她竟然触动了自己的心灵,感到无比的悲伤。
希望如同虚妄,若是不能办到,便是绝望。
自知自己失礼,沐倾寒偷偷地擦着眼泪,刚好被段子烈瞧到了眼中,带着点点的诧异。
慕容景舒也跟着出来了,瞧到了沐倾寒这个样子,发现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浓重的浓重的悲伤。
沐倾寒很尴尬地问道:“怎么样?”
慕容景舒瞧了瞧旁的人,大家都死死地盯着他,蓝玉烟点了点头,“说吧,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叹息一声,“我尽全力,真的,挨不过今天晚上。”
子浣立即大哭起来,在蓝玉烟怀中,悲痛欲绝。
子烈转过头,瞧着天空,也在默默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