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连墨挂了电话后脸色沉重,白逸川忍不住问:
“是岛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Aida出事了。秦烙说现在兰萍情绪失控地将Aida拖到崖边,威胁要见我。”连墨皱着眉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回Y岛了。有消息打电话给你。记得我说的话,沉住气,不动声色。”
“我明白。”
Aida要是在Y岛出了什么事,陈叔必定会大怒的。而且还有那个齐风也是一难缠的人物。白逸川对这一切很清楚。
“连先生,路上小心点。我担心……容寄摇或其他人会在路上对您不利。”
连墨转过头,脸色狠戾,声音不带温度:
“她还奈何不了我。至于兰萍,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自从这一切开始以来,连墨不止一次感到一阵愤怒的冲动在心头翻滚。此时更是对那两姐弟产生了一种冷酷的恨意。这一次,他要速战速决,以绝后患。
白逸川很快就明白老板在想什么。他压下内心一片强烈的不安,平静而斩钉截铁地说:“将她送给警察吧。老板,这是最好的办法。”
“很好。”连墨以冷酷的语气说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
对这件事,白逸川是这样想的--
拖得太久,一定不是件好事。
虽然一切都安排得太仓促了些,但事情总得要解决。该做的事还是要趁早做。只能说,所有的事都是兰萍咎由自取。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动了那样的念头……
忽然联想到自己现在的行为,白逸川一下子全身都不自在了。若是老板知道了……
白逸川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摸额际,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已出一头冷汗。
在回Y岛的途中,连墨想起了陈梦扬曾和他提起过的兰萍的情况。
陈梦扬说,兰萍的神智并不稳定,潜意识里认为连墨是属于她的,只有她自己才有资格站在连墨的身边。因此,只要连墨对谁好,她就对谁抱有敌意。妒忌使她想除掉所有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人。
连墨忽然明白她的邪恶和疯狂。她长久地计划了这一切。她饲养那些蜜蜂已经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是在他还没有住到Y岛之前。
回到Y岛码头,秦烙的手下焦虑不安在等他:“连先生!”
“怎么样了?”
“秦烙先生让我在这儿等你,看到你回来就立即带你过去。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当连墨来到悬崖边时,兰萍正用粗绳勒着陈梦扬的脖子,情绪激动站在悬崖边,看着大海。
陈梦扬涨红了脸,难以呼吸,但她试图安抚兰萍。只是兰萍神智并不稳定,一会儿平静,一会儿激动不已。
尽管陈梦扬是心理医生,但她被绳子勒住脖子,呼吸都艰难,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而秦烙带着几个手下站在不远处,手上拿着枪,怕她们争执中,误伤了陈梦扬也不敢轻易开枪。
连墨走近了几步,见到兰萍勒着陈梦扬往后退,他又立即顿住脚步,说:
“兰萍,你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兰萍将陈梦扬向前推了推,然后她向着连墨猛扑了过来。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说:
“我那么尽心尽力照顾你,我那么爱你,难道你看不到吗?你从来不用正眼看我,我才是那个有资格和你并肩一起的女人。只有我才能成为你的妻子。”
连墨不着痕迹地向秦烙眨了眨眼睛,然后抓住兰萍的手臂说:“停止吧!停止再想这种愚蠢的事!我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只娶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邵璃。我对你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这不是真的!”兰萍说,她看着他的眼睛恳求,用手指向一旁摔在地上的陈梦扬说:“那她呢?她为什么会怀孕?你说你爱邵璃,可你为什么会让她怀孕?”
“那只是计谋。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她怀孕了。是你想的,你认为的。”连墨转过身去面向兰萍,离悬崖很近,秦烙吓了一跳。但他会意地向陈梦扬走过去。
“不可能!不是真的!”兰萍陷入难以自拔的悲伤之中,没有注意这一切的发生。
连墨推开她的身体,说:“是真的!兰萍,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有其他想法。”
兰萍突然挣扎,死命扑向他,但兰萍已打算和他同归于尽,大叫着推他冲向悬崖,只是连墨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崖便的树枝,而兰萍用力过猛失足摔了下去。
“老板!”秦烙和手下一刻也不敢迟疑地跑上前抓住连墨的手,齐力将他拖了上来。
“Aida怎么样了?”连墨气喘吁吁地问。
秦烙立即回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连墨并不知道秦烙所谓的大碍是指事关生死才叫大碍。
但还好陈梦扬的伤势也确实不是十分的严重。当然,他并不知道,在陈梦扬回曼城之后,某个男人已将这笔账记了下来,算在了他的头上。所以,不久之后,在他追寻邵璃的这条路上,更加的困难。当然,这都是后话。
数天后,警察在悬崖打捞回兰萍的尸体,并和连墨及其员工录了口供。而兰沛,证据确凿,连墨最后还是记起了白逸川的话,冷静下来让秦烙将他送到警察局。
经过了这件事后,事情总算告一段落。P岛的赌城也已经到最后一道工程,最迟三个月之后就正式完成。
Y岛基本恢复稳定,连墨却在这片宁静中想邵璃想的紧。他不知道邵璃的心情如何,过得好不好,还怪他不怪……
走过邵璃在Y岛所走过的路,坐她所坐过的凳子……到处都是她到过的痕迹。
夕阳慢慢地在海平面消失。海水渐渐地恢复平静。夜幕降临,连墨回到卧室,坐在床沿,伸手轻轻划过这张邵璃睡过的床,神色一片温柔。
猫咪蹲在他脚边,仿佛也想念极了邵璃,没见到邵璃的人便和它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她很快就回来了。她不会抛弃你的,也,不会抛弃我吧……?”连墨低声喃喃。
……
远在G市的邵璃经过数天,已渐渐适应了如今的环境。她第一天到这儿的时候就向牧越坦白了自己怀孕的情况,他依旧面无表情,最多就是皱了皱眉,吩咐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后就不见踪影。
她怕极了那个满脸只有冷酷而且显得无情的男人。听说邵婕在他身边很多年,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她并不敢去找牧越。尽管她很想知道有关于邵婕的事。
原本她以为,最迟第二天,连墨就会出面将她接回去的。如果真的像白逸川说的那样,他还在乎着她的话。就算他不亲自来,至少也派个人来。但经过这些天的等待原本雀跃的心情已冷却。
这样也好,如果他当真将邵婕送了回来,只怕自己会恨他。至少在自己没了解清楚牧越是敌是友,会对邵婕做什么的情况下,不能让她回来。
邵璃原本纤细的腰腹,已开始隆起。但因为她本人瘦,所以没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来。她走到窗边,抬头仰望夜空的月,呢呢喃喃,“牧越……离门……”她觉得耳熟,却就是想不起来,有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