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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双重间谍的“无间道”——忠诚与背叛

剑能伤人,但被敌人掌握就会伤己。间谍无疑是一柄杀敌制胜的利剑,为了掌握这柄利剑,英德在“二战”中展开了激烈的间谍争夺。

时间:1940年

地点:军情五局

人物:武尔夫、卡罗里

关键词:诱变

1940年9月6日晚,只听见飞机发动机声由远而近一滑而过,在英国白金汉郡的一片田地里,朦胧夜色中摇摇晃晃地出现了一个黑点,由高而低,那个黑色物体连同上面的锥形包一起稳稳地落在田野里。“二战”期间,英德之间展开了殊死的较量,间谍自然成为战争中的重要砝码,而那个锥形包正是德国为了获取英国的机密而派遣的一名间谍。不过德国的这次间谍行动不仅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给了英国获得双重间谍的机会,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初秋夜,请君入网

1940年9月7日清晨,一位农家少女向警察局报告,她发现她家的庄稼地里好像有人踩过。当地警方立刻展开调查,不久,一个陌生人被带到埃尔兹伯里警察局,并被迅速转交给军情五局,军情五局的军官们立即确定了他的身份。

他是一名代号3719的间谍,昨晚被空投到当地,他的真实姓名是戈斯塔·卡罗里。卡罗里被编入一个叫“莉娜队”的间谍小组,管理他们的是汉堡空军一处的尼古劳斯·里特少校。实际上,英国军情五局早已打入了这个间谍网,而且正在操纵其中一名间谍充当双重间谍。因此,无论德国人怎样制订他们的间谍方案,英国的反间谍组织皆了如指掌。

军情五局并不打算以间谍罪对卡罗里进行处理,他们试图通过努力使他成为双重间谍。在英国军情五局的威逼利诱下,被德国视为敢作敢为、智勇双全的卡罗里最后完全缴械,他在投诚的同时又提出:假如军情五局同意给他的一位同事同样的待遇,他将说出此人抵达英国的详细计划。这人就是“二战”最著名的双重间谍武尔夫·施密特。

武尔夫·施密特的父亲是德国人,曾服务于德国空军,母亲是丹麦人。武尔夫是一个富有才华、金发碧眼的帅小子,他非常喜欢希特勒的《我的奋斗》的哲学思想,乐于冒险,这使他自然而然地成为德国间谍人员的招募对象。

武尔夫·施密特本来就能读写英文,也能说一点,他悟性高、名声好,里特少校才确信他是派往英国的理想人物。于是,1940年9月19日夜间,武尔夫登上一架德国军用飞机,朝英国飞去。当降落伞打开的一刹那,他还为此行的顺利而洋洋得意,完全不知有人已经撒开大网等着他。

囚徒与军情局的博弈

武尔夫·施密特着陆时,由于降落伞碰上了一棵树,他的足踝被扭伤了,这使他行走不便。当他走过一个村口时,看见一台抽水机正在抽水,便走上前去洗脚,想以此减轻痛苦。这时,一个巡逻兵走了过来,并对他说:“请拿出你的证件,先生。”他的外国口音引起这位巡逻兵的怀疑,于是,他被带往剑桥警察局。其实,根据卡罗里的供述,他的行踪早已泄露,被捕只是英国谍报机关为了不打草惊蛇而精心导演的一出戏。

武尔夫同样被很快转移到军情五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这里,他还得到了两名陆军军官和哈罗德·迪尔登博士彬彬有礼的接待。

迪尔登认为,在某些方面,武尔夫是独一无二的,恰恰由于这一点,使他比卡罗里更有价值。在武尔夫身上,有一点必须利用,那就是他有幽默感,这正是他可能转变的因素。审问在彬彬有礼的交谈中进行,很少提什么问题,仅仅提出种种暗示。“当我被带到那里审问时,我被这位穿便服的奇怪老人强烈地吸引住了。他正在翻一本杂志,我走进来时,他只瞥了我一眼,就又继续翻看着杂志。我简直不能将我的眼睛从他身上移开。”这是武尔夫后来对迪尔登博士的评价。

在反复的较量中,武尔夫终于投降,代号是“塔特”,英国谍报机关将塔特视为他们双重间谍的杰作。一位高级官员曾经这样评价他:“他成了我们最可信赖的无线电谍报员之一,而且,作为谍报员,保持了长距离通讯纪录,从1940年10月到1945年5月,他始终为我们从汉堡收报或发报。他的工作具有巨大的价值。最初是为了反间谍目的,后来是欺骗敌人,他帮助我们从德国人那里搞来了大笔金钱。”

双重间谍的“无间道”

作为双重间谍,塔特在德国间谍部门的眼里同样优秀。塔特按照德国方面给他的任务,定期发送有关英国战斗机地和军舰制造计划等情报。当然,这些内容都是“真实的谎言”,比如夸大机场被轰炸后的损失程度,诱开德国空军偏离轰炸的目标,提供虚假的军舰制造计划,低报新的飞机产量。直到1945年春天,塔特还发回了关于海上布雷区的错误情报,诱使德国潜艇不能进入有效的封锁区。

在德国间谍的档案里,他的领导里特少校这样写道:“3725号间谍抵达后不久就积极为我方异常勤奋地工作,除按时发给我们气象预报以外,他发来了关于机场及其他战略目标的情报。所有这一切,柏林主管当局均予高度评价,认为是极有价值的。”

德国方面一经确信塔特是他们在英国最好的间谍,便向他提出了各式各样的问题,如:“在福克斯通、利明和奥尔厂通地区有无足以阻碍空降的任何建筑物或机械装置?在切斯特以西的哈瓦登是否已建成一家维克斯地下工厂?”在英国军情五局的帮助下,他总能顺利地提供假情报。

德国人也有怀疑的时候。在向塔特提供了许多金钱后,德国人就提出让他到更大范围的地方去活动。于是军情五局为塔特设想了一个虚构的女朋友,叫玛丽,在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司令部工作,而这个“玛丽”也只能有部分虚构,以躲避德国人的核对。于是,一个原在政府某部的密码部门工作的姑娘被调到艾森豪威尔司令部。塔特也时常给德国人提供某些真实的情报,比如他被允许泄露关于空袭迪埃普的确切情报,以此使德国人相信他提供的其他假情报。

但对双重间谍的利用也不是万无一失的。1941年初,卡罗里在剑桥郡的欣克松附近同塔特一起度过圣诞节后,他感到背叛祖国的羞辱,企图自杀,结果被及时发现,阻止了事态的发展。没几天之后,他又偷了一辆摩托车,向沼泽地带跑去。那辆摩托车在路上坏了,卡罗里在伊利再次被捕。英国间谍部门的一个负责人这样说道:“他如果逃跑成功,会把我们的一切策划都毁掉……双重间谍是些狡猾的家伙,需要不但从物质方面而且在心理方面予以最严密的监视。要监视他的每一点情绪变化,要研究他对各种事件的每一点反应。由于这种原因,我们以后一直坚持,办案官须负责管好每一个间谍。”

假如卡罗里的逃跑成功,也许德英的战事局面就会重写,或者正是这些双重间谍改变了战争的进程。这些双重间谍一方面经受着“无间道”式的煎熬,另一方面又在直接影响着战争的进程。

谍海掠影

英国人乔治·卜瑞克是一个具有三重身份的间谍,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也是最有才干的间谍之一。他能同时为苏联、民主德国和英国“服务”,而主要的是为苏联“服务”。在他的间谍生涯中,他给苏联传递了很多极为重要的国家机密,他几乎把每一份重要文件都摄成照相复制品,以便递交给苏联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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