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看别瞎打这主义,老姑奶奶难得回来一次,这回是身子不好回来调养的,就为了个母猪生仔的事就去惊动她老人家可不好,还有那个秦哥从来也没人见他笑过,平时除了和老姑奶奶说些话,也没见他搭理过旁人,只怕不那么好请。”身旁另一位铁寨大妈也发表看法了。
“要不你去,你看你是小侃未过门的媳妇,你又认识秦哥,要不你去帮忙请一下。”六嫂居然把矛头转向了我。
我倒是气乐了,我不过是见到母猪难产,生命垂危才提了个意见的外人,大家就这么“抬举”我了,这宁瑶笙在这个寨子里是多有威严啊,帮个猪接生而已,只要她说一句话秦臻善还不得乖乖出手。我可是听秦小花说过的身为御灵师,繁育灵兽是必备技能,帮牲畜接生只能算是小菜一碟。可是作为她的族人却连这点要求都不敢去提。还有秦臻善有必要成天的黑着一张脸,除了宁瑶笙谁都不看在眼里吗,搞得大家一提到他就是这副态度。还有我干嘛要去啊,我和宁瑶笙可没多熟,我和秦臻善更是连话都没说过。我想了那么一小会才扭头朝灰布衣老太太说:“这位阿姨,宁侃该怎么称呼你?”
“他管我叫嫂子。”灰布衣老太太虽然一脸茫然但还是口齿清楚地回答。
“叫什么嫂子?就好比她是六嫂,您呢?”我问得更清楚些。
“我和六嫂比不了,六嫂是和小侃没出五福的嫂子,我们这刚出五福。”灰布衣老太太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因为和宁侃的亲缘关系稍远了。
“没关系,就说宁侃平时怎么叫你的就成。”我尽量温和地笑说。
“哦,他管我叫秋捡嫂子。”灰布衣老太太总算给出了正确答案。
秋捡这个名字倒也特别不过,不过我可没时间来琢磨这个名字,只是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她们的面拨了宁侃的号码。宁侃那边一接电话我就问:“你忙吗?”
宁侃说:“不忙。”
我说:“那咱们谈点正事。”
宁侃问:“什么正事?”
我说:“你秋捡嫂子家的母猪难产了,想秦臻善来帮忙接生,但是没人敢去,然后就把这活派给了我,你说我能去吗?”说完我就等着宁侃回话,过了一会他把我的话消化完了才带着一点难掩饰的笑说:“木潇雨我知道你爱管闲事,不过没想到你连猪的闲事也管,你不能去,我会打电话让他过去帮忙的。你什么也别干。乖乖在家等我。”
我乐得呵呵直笑,什么叫当代好男友,说的不就是这号吗?明知道是我踢过去的皮球,也轻易地接了。话说回来,男人不就该这样吗?抓得起小事,扛得起大事。
在家等我才不干,头一次看母猪生小猪,多新鲜有趣。宁侃倒还算说话算话,没多久就见到秦臻善拎着个医药箱过来了,这医药箱显然是人用的,如今给这母猪用了,这母猪也值了。
秦臻善来了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和母猪对视了一下,那母猪倒是安静下来了。我见他先给自己做了点简单的双手消毒蹲在地上让母猪躺卧,然后这才开始给母猪做检查,他摸了摸母猪的已经血淋淋的会阴,然后又在母猪圆鼓鼓的肚子上摸了一阵说:“已经死了几只,得赶快接生。”说完他给母猪的会阴进行了清洁消毒,然后又在自己的手臂以及母猪的会阴涂抹一层润滑剂,这才把手伸进母猪的产道,我看他的手臂转动了几下,再轻轻一拉,一个小猪头就被从母猪的产道里拖了出来,是死的,第二次再来又是死的,就这样一连拉了四头小猪出来都是死的。到后面就好了,拉出来三头存活的小猪。最后秦臻善才把母猪的胎盘从产道里拖出来,整个交给秋捡嫂子说:“这个拿去煮熟了喂猪吃好下奶吧。”秋捡嫂子接过猪胎盘又看看死掉的小猪,是那种喜忧参半的表情,不过等他再看秦臻善的时候倒是一副感激样儿。
“猪一般不会难产,这猪是头胎吧。”不得不说,秦臻善虽然长得一副凶煞模样,但是问起话来倒有医生的做派,我这么说没错吧兽医也是医。
他看到秋捡嫂子点头说:“是。”这才又说:“头胎,再加上怀的只数少,你平时喂得又好,造成猪仔体积过大才会难产。”秋捡嫂子一阵点头说:“是是,下次可不敢喂那么好了。”说完就又是对着秦臻善一阵道谢。秦臻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蹲地上收拾好医药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