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看啊。”我把书递给二大队长,然后补充一句:“但是得小心点。”说完我就坐在他旁边的空沙发上,一边吃着茶几上摆着的大枣,一边监视他。
他翻阅的速度很快这让我怀疑他是否看懂了,他将书拿在手里却是朝着宁侃说的:“这书虽然是前人所写,但是里面的注解却是宁家所添,我想知道这些注解是否都是经过多方论证的,还是只是宁家一家所言。”
宁侃本来是一直抱着电脑的,但是二大队长的话迫使他将电脑放到了一边说:“宁家从来都只收集整理,集各家意见来对收集到的资料进行分析,拣选有用文字进行处理。”
二大队长与宁侃相视片刻总算把书还给我了还说:“这是本好书,好好收着吧。要是真想拿来出手,记得找我。我出高出市场价的双倍价格。”
我靠,二大队此言一出我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就我这想拿书还钱的企图这么明显吗?连他都看出来了,还有这本书应该也就是本老一点的宁氏出品吗?其意义和价值应该没那么大,大到二大队长要出双倍价格来回购。不过既然人家都这样开口了,我也就顺着说了:“那个好啊,我先看完,看完以后我卖给你。”
没想到二大队长倒笑了说:“你会看完吗?如果是一部童话故事,或者言情小说你或许还能看完,这样一部对你来说跟天书一样的书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呢?”
二大队长的话另我有种莫名的心惊,因为他似乎真的很了解我,回想我变成松鼠时,他能清楚知道我对食物的喜好,眼下他又知道我对书籍的喜好。还有他的笑声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认识?”这点是我一直就想弄清楚的。虽然二大队长这个人是忽然就冒出来的,可是越和他这样近距离地接触我就越有一种熟悉感。
“你觉得呢?”他给我哦大回答模棱两可。
“你敢不敢把你的面具拿下来!”这是我第一次跟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实际上我一直就想要做的。
“不要!”反对的是张梦仪,我扭头去看他,他神情复杂,他一双黑漆漆的眼似乎充满了疑虑。
“有什么不敢?”而二队长与张梦仪说的又是截然相反的话。
他将手抬起缓缓拿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当他的面具拿下来,我居然忍不住一阵呕吐,因为他的脸没有皮,血肉是模糊,还算清明的眼睛深陷在眼眶里,鼻孔是歪斜的,我一直看到他露在面具下的嘴已经下颚之所以是完好的,只是因为他金属材质的面具下还有一层软软的仿皮硅胶,当他揭下整个面具的时候,连同那层仿皮硅胶也一同揭下了,露出来的就是一张无皮的,血肉模糊的恐怖面容。在我呕吐的时候宁侃来到了我身旁,他一边拿纸为我擦拭,一边说:“你没有必要这样做!”我知道他这话是和二大队长说的。
“对不起,是,是我的错!”我想抬头好好说话,可还没说完当我一想起他那张脸我忍不住又是一阵呕吐。那张脸绝对是一张会让人想噩梦的脸,有人看过被剥了皮的猪或者牛吗?被剥了皮的猪牛只是没了皮,但是不会血淋淋,肉的纹理和经络都还清晰可见,可是二大队长的却不是,他的脸正在腐烂,血肉模糊中又夹杂着黄白的脓状物。当他揭开面具的那一刻我似乎口鼻间已久充满了皮肉腐烂的腥臭味。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二大队长声音好低哑,我不敢再看他,只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脸杵在那,他缓缓给自己带上了面具,然后默默上了楼。张梦仪跟在他身后也上了楼。张梦仪上楼前却还是看了我好一会,似乎思虑了好一会儿才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是谁,他为你到底付出了些什么。”说完就是一声叹息。
之后整个客厅陷入一种空前未有过的安静,最后是环宇打破了这安静:“他中的应该是一种虫毒。”
“什么虫?”我愣了一下问。
“青隐虫,很古老的一种虫属于魔原虫的一种,青隐虫碰之及伤,且伤处永远都呈现溃烂模样,无药可医。他的脸伤成这样,当初肯定有一大群青隐虫直冲着他的脸而去,而他避无可避。”环宇的话让我心里一阵紧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