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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刺青三老

次日,宇文正起了个大早,一个人来到屋外。天还未亮,望着漫天星光,举目苍穹,感觉江湖易变,飞转流长呀。

宇文正自幼在牛家村长大,涉世未深,与其接触的不是村民就是慧能大师一类的和尚,所做之事皆为善事,对江湖险恶,尔虞我诈皆无了解,现匆匆接任玄机掌门,倍感压力,再经天龙一役,清水庄一战,遂感江湖卧虎藏龙之士颇多,远未像牛大叔所说的那么狭小,自己坐井观天,实不知该把玄机门带向何处?

突闻山林里传来一阵沙沙声,惊起一群飞鸟,宇文正思道:“这天还未放亮,林里野兽都还未出来觅食,怎回惊起一群飞鸟,莫非?”宇文正不敢往下想,耳边老是回响起月娥那句:“我们一直被人跟踪。”

宇文正望了望那处山林,进门从后门饶了过去他轻轻潜入山林,悄悄走到有异动的高树之下,宇文正抬头望,高树在星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静怡。宇文正轻轻一跃,跃上树丫,环视周围,树干上留有半个掌印汗迹,显然有人长期有人在这保持一个姿势方会留下如此汗迹。宇文正顿时觉得不寒而栗,心想:“果然如月娥所说,我们一直被人监视,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宇文正放眼农庄方面,农庄的四面八方一览无余,任何风吹草动皆收眼底,宇文正心道:“自己还到自己聪明,从后方绕路于此,不想早被人发觉。”宇文正轻轻叹了一口,跃下高树,往农房走去。

“宇文少侠这一长江三点浪的功夫俊朗非凡,不落少林名家之下,不知少侠师承何人?”戒色和尚在门外不远处笑问道,似迎他归来。宇文正微微一愣,原来自己所做的皆被戒色看在眼里,答道:“我师傅只是少林一普通僧人,我只从他那学了一套罗汉拳和一些粗浅的皮毛功夫。”

戒色哈哈大笑道:“你能把这长江三点浪练至如此,你师傅也该知足拉。”宇文正知他这是敷衍客气之言,但他听来只觉脸上发烫,他面带羞容的问道:“前辈怎会在此。”

戒色笑道:“我发现山林之中有异常,遂过去看了一下,不想与一黑衣人打了个照面,过了几招。”宇文正惊道:“果然有人,那黑衣人现在何处?”戒色道:“他轻功甚是了得,被他逃了。”

宇文正惊道:“能在前辈手下逃走之人江湖不出十人吧。”戒色哈哈大笑道:“少侠把老夫看得忒高了,武林高手何其多,留有薄名之人大多人传亦传,大都添油加醋,武功高低也只有自己知晓。”宇文正笑道:“前辈的武功晚辈见过,一招击退风家三怪,武功之高令晚辈敬佩不已。”

戒色收起笑脸,问道:“以当今北剑圣老前辈为例,以一敌一,你觉得会如何?”宇文正答道:“应是未逢敌手”。戒色又问道:“以一敌十呢?”宇文正答道:“胜算颇大”。戒色又问:“敌三十人呢?”宇文正答道:“各有胜负。”戒色最后问:“以一敌百呢?”宇文正沉思道:“必败,无论武功再早也敌不过百人车轮战,最后会内力耗尽而死。”

戒色道:“所以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也是个传说。”宇文正一脸疑惑,问道:“既是如此,那为何此类传说比比皆是。”戒色道:“江湖以武功高者为大,侠义为尊,现在的江湖经过五代十国的战乱,朝代更替,已经不是原来的江湖了。”

宇文正道:“怎么说?”戒色道:“江湖道,以仁义为本,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以留侠名,现在我大宋北有匈奴吐番,西有大理蒙古,人人自危,以自保为重,故匪类集结,拉帮结派,只为自己利益,哪还有侠肝义胆。”

宇文正说道:“前辈说的是当今的四大家族?”戒色说道:“江湖内斗,本不应牵扯朝廷,现朝廷横插以脚,内有内患,外有外敌,弄得朝廷不朝廷,江湖不江湖,苦的还是百姓。”宇文正想了想道:“前辈说的是,但也无法。”

戒色笑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江湖也一般,江湖有朝一日定会如始皇统一六国一般,一统江湖,到时大宋内外合一,何愁不能驱除鞑虏,收复失地。”宇文正听他说到动情之处,两眼更显深邃。便说道:“一统江湖,谈何容易?”

戒色拍了拍宇文正的肩头说道:“义字为尊,侠字为辅,武功为基定可做到。”宇文正细细琢磨这两句话,不能参透,说道:“我还是不懂。”戒色笑道:“以后你便会知晓,好了,我等的人来了。”

宇文正一愣,抬眼望去,眼前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人,一身黑衣,但何时聚集于此,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察觉。黑衣人当中走出三位老人,一道一僧一乞丐,皆灰衣土布,这三人是刺青的三大护教长老,众人皆不知道他们姓名,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要去哪里,只知道他们的名号:一眉道人、独眼神僧、六指痴丐。

“戒色,你掌门十来年,怎会把刺青一门弄得如此乌烟瘴气。”一眉道人怒道,一脸责怪之意。戒色迎上前去,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拜见三位长老。”

独眼神僧道:“老道,你也毋须怪他,戒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刺青三堂怎会突然间土崩瓦解了呢。”戒色恭敬的道:“是在下愚笨,中了阎罗宫的奸计。”遂把阎罗宫如何指使张千机卧底刺青阁,如何伏击两位堂主,如何消除异己,阎罗宫主如何想取而代之都一一和三位长老诉说了。

三位长老听得怒发冲冠,几欲叫出声来,一眉道人怒道:“戒色,你掌门不严,才有此祸,差点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先刺青一门只剩下我等几个老不死的,你可知错。”戒色道:“三位长老教训得是,如避过此劫,我定重整刺青以门,发扬广大。”

六指痴丐痴痴一笑道:“此事以后再说,阎罗宫不知好歹,区区几百人就想吞下我刺青一门,也把我刺青看得忒小了,此口恶气如不出,我等难以在江湖上立足。”独眼神僧说道:“不错,不把阎罗宫连根拔起,我等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

一眉道人以附和道:“对,我刺青百年声誉也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戒色道:“三位长老说的是,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力保刺青一门声誉。”

一眉道人道:“竭尽全力,此事已经在江湖传开,刺青差点就成江湖笑柄,此次解决之后,我定要召开全门大会,定你的罪。”戒色苦道:“是是是,我定自行到总堂领罪。”宇文正看着这以行人一问一答,暗道:“原来刺青还有护教长老,想必权利还在掌门之上。”

突然一黑衣人从不远处山林窜出,来到三老面前,附耳在一眉道人脸旁低语几句。言罢便道:“明日午夜子时行动,以清水庄火光为号,对阎罗宫发起总攻,将阎罗宫众斩尽杀绝。”一干人等听了,大声答了一声“是”就此散去了。

六指痴丐转头对戒色说道:“戒色,你与魏无常的私人恩怨此次也就此了结吧,不要为此再给刺青带来如此大祸。”戒色深深鞠了一躬道:“戒色谨遵长老法令。”长老三人轻轻一跃,也消失在晨色当中。

几十号人顷刻间消失得无隐无踪,宇文正心道:“果然是暗杀的好手,武功甚是了得。”转脸对戒色说道:“前辈,我们该如何做。”

戒色说道:“以火光为号,我等冲上山庄,救出追风,其他的三位长老会解决的,我与魏无常的仇也该算一算了。”宇文正说道:“阎罗宫主武功今非昔比,他那阎罗杖甚是了得。”

戒色笑道:“你见识过他的武功。”宇文正遂把阎罗宫主杖劈飞火流星,力克追风的书生夺命剑之事一一向他道来,还亲自演示了以番,戒色看后,若有所思道:“我也之有七成把握。”

“七成?”宇文正疑惑,又转念一想:“如若戒色前辈不敌,我等一拥而上,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一切以救追风大哥要紧。”戒色对宇文正道:“我有一物件,由杨门镖局押送,午时会到,到时候你帮我收一下,我需要静思一下。”

宇文正说道:“晚辈定按前辈吩咐便是。”戒色再不言语,转身离去,想是看了宇文正演示,对阎罗枪无多打胜算而感忧愁。

仇若梦、柳月娥、张芊芊一行人先后起床,柳月娥独自做了早饭,各自用过之后在农庄大堂围桌聊天。张芊芊把饭菜送到戒色和尚房内,被戒色和尚赶了出来,闹了一肚子火。

宇文正与他们把今早之事略略说了一下,就说:“听戒色前辈,可能会有行动。”个人皆磨拳搽掌,像保一箭之仇。宇文正暗道:“刺青三长老行事诡秘,事前必调查清楚,此以战切勿有失,不然刺青一门真就被在江湖中抹去了。”

“戒色和尚可在?”屋外传来以粗犷的叫声,几人都为之以愣,此处地处偏僻,没有多少人知道,难道阎罗宫发现此地,特来寻仇,个人把兵器紧紧拽在手中。

宇文正出门一看,只见以辆马车运着以个硕大的箱子,车轮深陷,显是沉重之物,马车后面插着以面旗帜,上面写这杨门镖局四个大字。

宇文正道:“可是戒色前辈的物件,晚辈宇文正受前辈之托,特来收了此趟镖物。”镖师也不多言,两人把箱子抬下马车,说道:“镖银已经付了,还请少侠验下镖,如准确无误,我等便告辞了。”

宇文正打开箱子一看,发现里面竟是一间怪异的兵器,一条九节蛇鞭。鞭子皆是细软之物,这蛇鞭全有金刚铸成,用一细软之绳窜着,不知道是何材料,每以节都用精钢浇筑,周边有锋利齿状物,显得异常沉重,为首的呈以蛇头形状,显得怪异恐怖。把手处用桃木包裹,全场有一丈多长,宇文正想:“谁会用如此沉重怪异的鞭子,拿起已然费力,更别说舞动杀敌,鞭子偏向灵巧,此鞭如此笨重,不是舍巧取拙吗?”

张芊芊看了看,道:“这是义父的‘百变蛇鞭’,他已经多年不使武器了,怎么在这。”宇文正闻言,心道:“果然是前辈的武器,看来前辈今晚有一场龙争虎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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