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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音乐会

朱小兵刚才那个手印在玄天神卦器灵给的经文中有个说法,叫做玄离印。主要的作用是辅助修行,用来抽提万物元气用的,在修为较低的时候作用浅显,只不过起个抽元为引的作用。

不过,生物有灵,人为灵长,身具百窍,这玄离印若是打在人的身上,不但可以轻易抽走对方体内元气,而且稍加变化就能封印人体的气血的作用。

幸亏朱小兵刚刚第一层感灵,要是到了第三层通脉,这一记下去早把经常酗酒好色的贾德兴抽个七七八八,回去怕是没个三四天就要一命呜呼。即便如此,朱小兵也已经化去了他一成元气,如果没有内行的医者帮其调理身体,从此怕是要气血不畅,多病多灾了!

朱小兵感觉到那一丝抽自贾德兴的元气已经消散在他的体内,无影无踪,那似乎是一种莫名的能量,朱小兵能体会到这丝元气中的情绪,它充满欲望充满野心,这难道就是贾德兴的灵魂底部的东西?现在它消散在朱小兵的体内,如果非要说对他本身有什么作用,似乎…似乎仅仅是让自己显得神清目明了些罢了。

抽元为引,抽元为引!这部《炼元》经,不就是要体会万物元气,借鉴淬炼,化元为能,成就自身么?

司机小关是个木讷的乡下青年,常常只是笑着,不怎么爱说话。朱小兵很喜欢跟他相处,他很安静,很勤快,很周到。

小车很快开到了咖啡厅门口,朱小兵走下车来朝小关摆摆手说声谢谢。小关竟然解开安全带走下车来,用力抱了抱朱小兵,说道:“兄弟,再见!”

朱小兵一愣,有些感动。两年的时间,足够收获到一些友谊和感情,自己是幸运的,生命里路过的大多是可交的朋友。

“香颂”咖啡店门口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焦急的直搓手;当他看到朱小兵远远走来,立刻绽开了笑容走上前去,道:“嘿!老弟,总算盼到你来了!今天可有大人物驾到,专程来听你的演奏!你的手机怎么回事,怎么也打不通!”

朱小兵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没电关机了,抱歉道:“不好意思,昨晚忘充电了!我好像并未迟到,宋老板,你催个什么劲?——对了,我换了工作,恐怕以后不大有工夫来你这里演奏了,我觉得是时候跟你的咖啡店说拜拜了!当然,以后或许我还会来,谁知道呢?”

宋楠的头摇成了拨浪鼓,道:“你如果有空关注一下香颂咖啡的微博,就知道你的演奏在江海已经出了名。香颂每周一三五的客流量是平常的五倍,尤其是在你的演奏时间!我怀疑我的咖啡店成了你的专场音乐会。你现在就可以进去看看,我的咖啡店一座难求!——小兵,你已经成了明星!你需要一个响亮的艺名和对得起你名声的合约,我会让你满意的,我保证!”

朱小兵推开香颂的门一看,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他一跳,原来空荡的挑高二楼也完全被打通,并且添置了很多座位,即便如此也已经完全坐满,甚至吧台还有七八个人端着咖啡站在过道上。

现在朱小兵露了面,本来有一点嘈杂的咖啡厅完全安静下来,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然后全场想起了热烈的掌声,中间还夹杂着手机拍照的闪光和隐约传来的咔嚓咔嚓声。

宋楠在朱小兵的身边激动得不行,向空中虚按几下,掌声才缓缓安静下来:“各位朋友,各位缤纷!你们久等的钢琴王子驾到了!香颂咖啡店保证你们会在大师级的演奏中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我想你们一定有兴趣听你们的偶像跟你们说两句吧!小兵,你来!”一张张激动的脸仰望着朱小兵,咖啡厅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等场面安静下来,朱小兵挠挠头,问道:“我想知道,什么叫做缤纷?”

“轰!”很多人发出善意的笑声,宋楠笑着解释道:“朋友们问了我你的姓名,你的粉丝就叫缤纷了,就是小兵的粉丝的意思!哈哈!”

朱小兵面带微笑道:“感谢大家对我演奏的欣赏,看到大家这么热情,我只得用最真挚的情感去弹奏,为了你们,为了音乐!”

朱小兵真诚的语气感动了所有人,回报他的更加热烈的掌声。

宋楠请大家稍等,朱小兵需要去换身衣服,洗把脸。酒店里的凡尘对于神圣的钢琴格格不入,朱小兵一直是这么想的。

当他安静的坐在钢琴面前的时候,台下静谧得即便一根针掉落在地也可耳闻。朱小兵凝神静气,手指落下,铮铮跳跃而出的音节纯粹而灵活,所有人都听出那是理查的《星空》。

曲子的开头短暂却迅捷,如同天际划过的一道流星,瞬间曲风转变为柔美舒缓的风格,如同情人温柔的诉说。细腻的琴音如同流水一般划过咖啡厅里所有人的听觉神经。

听众们仿佛经历了时空变幻,置身于美丽的星空之下,安静的聆听一位旅人在呢喃着自己多年的经历。那些痛苦的,那些怅然的,那些孤单的,还有那些值得回忆的。也许,我们会去唏嘘,去同情,去安慰。而那位旅人,却拥有着如同星空般浩瀚的心灵,包容下了这一切的苦难,那些日日夜夜的流离失所,那些年年日日的孤单徘徊。听着听着,仿佛这位旅人却将我们内心的创伤治愈了,于是他笑着,挥挥手,又开始了自己的旅途……

于是我们和这位旅人分道扬镳了,我们可以记得,在那片星空下,那一个孤独讲述者……

四分多钟的演奏,没有背景音乐,没有后期制作,已经足以让在座的所有人经历一个神奇的情感世界!能演奏出如此天籁之音的人,应当具备什么样的心灵,天!每个人都在心底呐喊!

朱小兵也缓缓从自己编织的梦境中醒转,慢慢站起来朝台下绅士的鞠了一躬,他的动作惊醒了听众,台下响起雷鸣的掌声和几声疯狂的欢呼,使得咖啡店彻底失去了安静,变作了纯粹的音乐厅。

三四个漂亮的艺校女生冲上来想要拥抱朱小兵,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和一两声口哨,朱小兵看到女生们流着眼泪的脸庞,她们是真正得被音乐所感,朱小兵礼貌的一一给她们浅浅的拥抱。

宋楠跳上台去,请下了激动的女生们,对台下听众道:“我本来想在朱小兵大师休息的间隙上去演奏一曲萨克斯,可惜我的水准跟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再说今天我的咖啡店来了很多音乐界的名人,这让我没有这个胆略上去献丑!下面的二十分钟,请大家细细品味我们香颂咖啡中的韵律,那里面藏了另外一个朱小兵!”

朱小兵摆摆手表示自己当不得“大师”的称呼。台下响起了一阵笑声。

朱小兵随着宋楠殷勤的指引,来到了休息室,这在上个星期他还没有这样的待遇,有了名声果然有所不同!

等两人进了房间,朱小兵发现沙发上已经坐了四个人。他们看到朱小兵进来,纷纷起立鼓掌,宋楠向朱小兵介绍道:“小兵,这位是中艺的卢云刚教授,这位是咱们江海市的骄傲——著名钢琴师陈辰,你可能熟悉的吧!这位是刚回国的丛欣教授,她跟陈辰的老师孔祥先生都是美国钢琴大师霍洛维的弟子!还有这一位大神——梁一,他不但自己是音乐鉴赏专家,也是国内一流的音乐经纪人,他有能力让你的钱包迅速鼓胀起来,如果你肯把自己交给他!我说得不错吧?”

梁一四十来岁,留着大胡子,戴着鸭舌帽,微笑道:“毫无疑问!朱小兵大师!”

朱小兵突然问道:“您就是梁一先生?您是秦晚云的经济人么?”

梁一诧异道:“是啊,怎么了,您跟她也是熟人?”

朱小兵不好意思道:“呵呵,没事,我只是有个素未谋面的朋友,自称是秦晚云本人!”

梁一和宋楠两人都对朱小兵露出暧昧的笑容,宋楠对朱小兵道:“你说的是网络么?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梁哥,不如你帮咱们小兵牵一牵这根线!”

梁一哈哈大笑,上下打量朱小兵后连说般配般配。

陈辰这个人名气很大,架子却不大,对朱小兵热络得很,谦虚的跟朱小兵探讨着一些技巧,朱小兵看得出来,他是个纯粹的音乐人,话题中只有音乐;跟毛承良的性格颇为相似。

卢云刚是国内知名的作曲家,是中艺音乐学院的泰山北斗,不过朱小兵只闻其名,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卢云刚是个清瘦的六十来岁的花甲老者,面孔略显严肃,不过对朱小兵还是挤出了真诚的笑容,道:“我得老实的承认,我被你的音乐深深打动了!我跟那几个女生没什么两样,刚才我也流泪了。我相信,没有一个最最完美心灵的人,是演奏不出如此激动人心的乐章的!陈辰,你了解我的,我是个严肃的人,很少对年轻人作出这样的褒奖!我今天请宋老板邀你相见,目的跟艺校的女生们没有什么不同,仅仅是近距离的看看偶像!仅此而已!”

朱小兵对卢云刚发自肺腑的夸奖有些无所适从,谦逊道:“卢老过奖了!我不过是用心弹奏,以爱为乐而已,还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

卢云刚不以为然,转首望望沉思中的丛欣,道:“丛教授,您赞同他对自己的评价吗?”

丛欣教授看起来不过三十七八岁,身材高挑,长得很美,打扮端庄,气质高雅。

她一直在上下打量着朱小兵,一言不发,现在被卢云刚问到才回答道:“完全不赞同。他一点也不乏技巧,情感充沛,舒缓或澎湃随心所欲,他已经超过了陈辰。陈辰,你不会介意我这样的评价吧!”

陈辰摇摇头,道:“事实如此,我承认。”

“不过,”丛欣教授道:“朱先生,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呢!难道我们曾经见过?要知道,我可是第一次到宋老板的咖啡店来!”

朱小兵道:“丛教授,我也很纳闷,我对您也有似曾相识之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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