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是他?我瞪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严重的幻觉,居然会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紫御风!
“闭嘴!”伴随一声怒喝,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招牌冰块眼神朝我扫视过来。
真的是他!这个认知令我立马紧急刹车,将足以掀掉房顶的尖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唯恐巨大的动静会把成堆的侍卫引来。
不过他来干什么,难道是要杀蓝羽煌?或者是找我算账?又抑或是。。。转念之间心里已七上八下慌乱得没了章法。
“不知紫兄尊驾莅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被人用剑抵着的蓝羽煌反倒没有任何危机感,悠哉地笑道。
“好说好说。”紫御风的回答亦不咸不淡。
当他星夜兼程赶到沧澜京城时便听说了册封仙后的事,立刻明白蓝羽煌对青儿已志在必得,绝无转圜余地了。
因此来不及周密部署,他当机立断将跟随的暗卫留下,和晏一同闯进了沧澜皇宫。倘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自然来去自如,只不过要从蓝羽煌面前带走她并非易事。
然而情势紧迫已容不得多考虑,相信那个男人很快就能知道傅宛雪落入他手中的消息,定会使出种种非常手段来加以阻挠,正所谓藏人易,寻人难,因此眼下的时机稍纵即逝,唯有冒险一试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不过你们能换个地方谈吗?”很不想打断两国最高领导人的外交会晤,怎奈现在这个场面实在过于尴尬,谁会愿意在被人压着的情况下参与旁听呀,更何况那个人还被另一个人威胁着,光想像都觉得滑稽怪异。
“宛儿说的有理。仙后寝宫的确不适合老友叙旧。”蓝羽煌闻言一笑,立刻放开了我。
他一松手,紫御风也同时撤了剑,而我则趁此机会迅速跳下床,站到了离他们远开八只脚的安全地带。
“紫兄请,另外也烦劳那边的朋友移步。”蓝羽煌又客气地说道。
我诧异地一扭头,只见窗户边上奚言正和人对峙着。定睛一瞧,天那,竟然连晏都来了!
“不必麻烦,朕此番前来只为解决家务事。”紫御风一双俊目紧紧地盯着我意有所指。
“家务事?这儿?紫兄在说笑吧。”蓝羽煌调侃的意味十足。
“有位自称傅宛雪的姑娘正在朕的宫里作客,据闻还是贵国太傅大人的千金。”紫御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这等事?宛儿,你有孪生姊妹吗?”蓝羽煌一听惊讶地看向我。
“自然。。。没有。”我有些心虚地回答,难不成真正的傅宛雪已经被抓?
这下可伤脑筋了,假如身份被拆穿,蓝羽煌恐怕会恼恨我将他蒙在鼓里,势必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而不承认的话,紫御风都追到这儿来了,以他的性格是决计不肯善罢甘休的。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显而易见。。。”紫御风微微一笑正准备说下去。
“显而易见那个必然是假的,对吧,朕的仙后?”孰料蓝羽煌突然打断他接口道。
“是啊。”面对蓝羽煌信任的目光,我越发觉得愧疚。
想来想去还是矢口否认为妙,一个原因是可以避免两国纷争,毕竟我的另一重身份乃夏月的尹贵妃,弄个不巧会引起蓝羽煌的猜忌,陷夏月于被动。
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的内心深处似乎抗拒着与紫御风再有牵连,害怕这一次回去后就永远也提不起勇气离开他了。因为,与他的重逢令我瞬间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其实仍深深地爱着他,未曾有一分一毫改变过。
“笨女人,你光着身子想傻站到什么时候!”正欲来个抵死不认帐,紫御风却骤然发难,铁青着脸冲我咆哮,与此同时,一条床单飞过来罩在了我的身上。
“你。。。你又凶我!”这个混蛋,居然敢骂我笨,我气得立马火大起来,“哼,本姑娘还打算更凉快些呢!”
被他激得脸上无光,我赌气似地扔掉床单,立刻组织反击,示威性地抬高下巴,摆了个异常撩人的姿势,成功完成火上浇油的壮举。看他一副吃人表情,心里就乐得开了花。哈哈,终于扳回了一城。
不过才乐不可支地享受了一小会儿胜利战果,却见蓝羽煌和奚言诧异地盯着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已不经意间暴露了本性。
糟糕,刚才一时头脑发热,条件反射地和紫御风斗嘴,这下露馅了,但愿能蒙混过去。
“又?难道仙后认识朕?”然而紫御风可不是那种会放过机会的人,果然拿我的语病作起了文章,一副正中下怀的样子。
“不知所谓。”我几乎都能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要对着这家伙撒谎可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别转头不理他,拣起地上的衣服迅速裹上身。老实说我还真没开放到在衣不蔽体的情形下自如地面对四个大男人啊。
“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谁知紫御风却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
“我哪里不检点拉?”我气极,这家伙干嘛一副捉奸丈夫的架势,明明闯进来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干,现在就更甭提了。
“哈哈!”而相反的一旁的蓝羽煌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穿上衣服有那么搞笑吗?不明所以地低头一看,呀,我居然把蓝羽煌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袖子长得都可以唱戏了。难怪紫御风火冒三丈,的确是暧昧了点。
我顿时张口结舌,这下有嘴也说不清了。而现场的气氛僵持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够了,请适可而止。”蓝羽煌率先打破僵局,下起了逐客令。
“没用的,是吧,凤舞镯的主人?”紫御风却旁若无人,重重地强调了凤舞镯三个字。
Gameover!瞧他一脸笃定,我不得不认输地叹了口气,怎么就把这么个如影随形像胎记一样的玩意忘得一干二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