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真该死,是奴婢害了娘娘。”
“若霜,你怎么了?快起来,别吵着娘娘。”若兰上前拉她,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轻重,这时候表忠心来了。
“都是奴婢,不该自作聪明放那种药,奴婢该死!”谁知若霜像发了疯一样,丝毫不理会,只是哭着自言自语。
“原来是你搞得鬼!”紫御风已经更衣完毕,走出来气急道。
多可笑,又一个我真心相对的人伤害了我。该怪自己太笨吗?要是耳朵可以关上多好,就不用听那些不想听的话了。
皮肉之苦尚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他真的说对了,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刻进了我的骨髓,融入了我的血液。我从没有恨过什么人,哪怕是在爸爸和江诚伟离我而去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伤心而已,但此刻,心底疯长的恨意却啃噬着我的心,我的身。
哪个女孩不幻想与心爱的丈夫一起度过浪漫美好的新婚初夜,而他,那个让我心动的男人,却不顾我的意愿,强暴了我,没有爱,只有惩罚,就像对待妓女一样在我的身上发泄着。
我好累,真的好累,这种时候居然困了,也罢,就让我长睡不醒,再也不要面对这污浊的世界了。。。。。。
“皇上,娘娘她。。。。。。”若兰发现她的异样,担心地叫了出来。
“没事,只是点了她的睡穴,好好照顾她。”紫御风深深看了一眼已经沉睡的人,轻轻走了出去。他不想在这里审问她的婢女,不想让她听见更多不堪的事实。纵然她不肯再原谅他,他也要弄清真相,还她一个公道,也许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若兰看着皇上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回头的时候,目光正巧落在那滩血迹上,顿时怔住了,怎么会这样?
她清楚的记得,大婚后的早晨,床单虽然凌乱,却没有落红,当时还以为他们早有夫妻之实,并未多想。以她一个旁观者来看,皇上常常夜宿月华宫,应该和娘娘很恩爱,而且,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情愫在流转,像一道屏障,将其他人隔绝在外。哪想到,竟是如此让人吃惊的事实,这让她很不解。
算了,这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该管的,她只知道,皇上伤了娘娘的心,眼下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的主子。
“说吧。”紫御风在外殿的榻上坐定,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若霜。
“奴婢见皇上降罪,就想。。。就想要是能让皇上重新宠幸娘娘,说不定就没事了。才斗胆点了。。。点了那东西。”若霜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回话。
“好大的胆子,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紫御风强忍怒火,继续问道。
“不。。。不知道。只听说放在香炉里有催情的作用。”若霜看到紫御风欲喷火的目光,吓得低下了头。
“谁给你的?”这惑情散并不是普通的****,寻常人根本不认得,也拿不到。
那香气一出,他就察觉到了,以为她是想借药物的作用与他发生关系,迷惑他,这让他气疯了。纵然知道她背叛了他,纵然她已经和冯易智做了那样的事,他依然无法下狠心真正的伤害她。
而惑情散的出现,却深深刺伤了他,不仅作践了自己,也羞辱了他。所以,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惩罚她。可是,他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那样的女子,根本不屑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是。。。是。。。是。。。李麽麽。”若霜颤抖着,结巴好几次才说了出来,皇上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活像要吃人。
“李麽麽?”紫御风看向小德子,当然不能指望他记住那些老宫女。
“回皇上,是姚昭仪宫里的。”小德子机灵地接口道。
“她要你做什么,一字不漏地说给朕听,否则。。。。。。”其实不用威胁,若霜早已吓得瘫软,忙点头如捣蒜,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娘娘刚进宫的时候,李麽麽找到奴婢,拿出一对耳环,说想法子用里面的药粉让娘娘在使团的晚宴上出丑。还说,这药只要沾了血或者燃烧就起作用,事后根本查不出来。正巧那时娘娘的舞鞋送了来,奴婢心想,抹在绣花针上还能推到织锦坊头上,就。。。就。”
“那尹妃怎能平安无事?”那晚的情景,紫御风毕生难忘,想不到还有这惊心动魄的一出,不敢想像如果那时惑情散当场发作会怎么样。
“奴婢也觉得奇怪,也许娘娘是天生的贵人,有菩萨保佑吧。后来,李麽麽又给了一些药,命令奴婢再找机会下手。可是,娘娘待奴婢那样好,奴婢即便畜生不如,也不能再做对不起娘娘的事了。”
若霜把自己知道的事一古脑儿地倒完后,反而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感觉自己得到了解脱,浑身轻松,她犯的罪行恐怕死一百次都难辞其咎了。
初时,因为她们许诺会提早让她出宫,好与自己的心上人双宿双飞,使她昧着良心做了对不起自己主子的事。
可贵妃娘娘的真心实意,让她每天都活在愧疚中,特别是秦牧那件事后,她真的是打从心眼儿里感激娘娘。这样的主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所以,今晚她想为娘娘做点事,却没想到自己的愚蠢反而害了她。
紫御风看着藏在几副耳环里的药,皱起了眉头。后宫为了争宠,互相投毒陷害的事并不新鲜,但这几样药不仅稀罕,而且发作后很难查到蛛丝马迹,身处后宫的人,如何能搜罗到这么多的奇药?若非他境遇奇特,有着识毒的本领,恐怕早已着了道,铸成大错尚不自知。
“你愿意为你家主子讨回公道吗?”紫御风看向地上的人,心里有了主意。他一定会让害她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皇上?奴婢。。。奴婢愿意。”若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着皇帝,她现在是千万个愿意去揭露那些恶人,替娘娘出气,也为自己赎罪。
“如此甚好。”紫御风示意她靠近些,小声交代了几句。
窗外的大雨依然没有停歇,而后宫的风暴,也即将席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