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不禁瞠目结舌,想不到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去鬼门关游览了一番,想想都觉得后怕。
“原来音痴晏还是神医大人啊,好崇拜哦。”这个家伙,那么厉害的东西干嘛要骗我当糖果吃,搞不好是实验小白鼠,哼哼。
“好说,好说。”晏殊云还是很有危机意识的,青洛的口气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崇拜他,反而是,你还给我吃了什么奇怪东东的表情。
“还有你,嫌自己的血太多是不是?”很想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与震撼,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
紫御风面对青洛凶巴巴的样子,却笑得很灿烂,这丫头真的是在关心他。而晏殊云不知何时已悄悄离去,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萦绕着温馨的气氛。
“你是个笨蛋。”他的笑容太耀眼,眼睛里似乎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竟让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彼此彼此。”紫御风可没有忘记,是谁被挟持了还把一堆大道理说得头头是道,硬逼他放弃的,这女人就不能表现得软弱一点。
“瞎讲,你比我笨多了。”对于解毒的过程,他还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但在这缺乏换血设备的时空,以这种方式救我一定很冒风险吧。
“疼吗?”用包得像个白馒头一样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我昏迷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割开血口的时候恐怕很痛。
紫御风浅笑着摇了摇头,伸手缕了缕她额前的散发,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令他相当受用,这么多天来,此刻是最轻松的。
突然亲昵的举动让我的脸不自觉地红了,想要转换话题却想起了一个令我挂心的疑问。
“呃。。。”挣扎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问。
“想问什么?”
“那个。。。反叛的主谋。”越说越小声,不敢看他的反应。谋逆大罪,一定令做皇帝的深恶痛绝,更可能挫骨扬灰。
“你是想问贤王葬在哪里吧?”我惊讶地抬头,他的口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等你康复了,就带你去。”
“啊?”面前的男人神情坦荡,眼神真诚无伪。我本来以为他会生气地说,不准在朕面前提那个乱臣贼子。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狭隘。”虽然他以前是这么想过,否则也不会误会她了。
“谢谢。”想不到我会语言匮乏到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再睡一会儿吧。”紫御风站起身,从桌上端来一碗汤药。
“那个。。。你睡哪里?”这分明是他的寝宫,如果说这几天我都霸占着他的床,那他又睡哪儿呢?
“你以前的房间。”其实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睡过觉。
“这怎么行,我还是回月华宫吧。”再怎么特殊,也不能占着龙床啊,大臣们会有意见的。
“胡闹,给我躺好!”紫御风脸一板,唬得我一愣一愣的。
“你。。。你没说那个?”被他的冰块脸一吓,我才意识到,醒来到现在,他居然一次都没用过那个象征无上地位的自称。
“哪个?”
“就是你平时的自称啊。”虽然对他老是你啊你的,但还是没胆把那个忌讳的朕字说出来。
“不会了,在你面前再也不会了。”紫御风忽然定定地看着我,继而认真说道,“不会再让你离我那么远了。”
不会再让你离我那么远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心湖上,激起了层层惊涛骇浪。我怔愣着说不出话来,却任由大颗的泪珠滚落两腮。
在生离死别的那晚,我清楚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但身份上的不平等,就像千山万水,阻隔了一切。如今,他却亲手架起了一道桥梁,拉进了彼此的距离,真的可以放心去爱他吗?真的可以吗?
第一百零七章破壳的蜗牛
清醒的感觉真好,一遍遍回想昨日他的话,仍禁不住感动,心中就像有一只小鸟,在快乐的扑腾着,也许,我真的不该再当躲在壳里的蜗牛了。
“德公公,就看一眼,就一眼。”正想着,屋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呀,求您了。”又是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令我挪动着半坐了起来,难道是?
“可娘娘还睡着,皇上交代不让打扰。”小德子的口气有些为难。
“小德子,快让人进来。”忽然灵光一闪,是若霜,一定是。
话音刚落,两个身着粉色服饰的人就跑了进来,其中一个还有些费力,气喘吁吁的。
“娘娘!”两道声音清清脆脆,只见身形一矮,扑通跪了下来。
“快起来说话。”真的是她们两个,太好了,若霜真的没事。昨日,从紫御风的口中得知,若霜受了重伤,被温如嫣丢在一个偏僻的屋子里,若非打扫的小太监路过发现,恐怕也活不成了。
“能再见到娘娘,若霜真是死也瞑目了。”若霜重伤刚愈,仍很虚弱。
“娘娘!都是若兰的错。”一旁的若兰泣不成声,都是她保护不利,才让主子身历险境。倘若这次救不回来,她真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好了,傻丫头,现在咱们仨都安然无恙,该大声地笑才对。”自己和在乎的人都好端端的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吗?
“对,对。”若霜抹了抹眼泪,经历这次,让她成熟不少,真是命运多舛的孩子,总算老天慈悲。
“若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那天临门一脚,好帅哦。”见到她们,就来了精神。
“娘娘,对不起,若兰对您隐瞒了。”若兰实际上是暗卫之一,负责贴身保护青洛的安全。
“呵呵,女侠,以后还多仰仗你罩着了。”装腔作势抱了抱拳,惹得她们俩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月华宫。现在回想起来,我这一觉,睡得还真久啊,大段大段的空白记忆,令人唏嘘不已。
“哦呀,好热闹啊。”晏殊云提着药箱,缓步走了进来。
“晏,你来拉。”冲他挥了挥手,真好,又多一个人聊天,躺在床上好无趣。
“参见侯爷。”若兰和若霜行了个宫礼,安静地退立一旁。
晏殊云点了点头,打开药箱,拿出了干净的白布条和一个小瓷瓶。
“会留疤吗?”手上的白布一层层脱落下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受伤的手。真够惨不忍睹的,手心的伤疤已经结痂,纵横交错,像开垦的沟壑,手指上红红的,针孔显而易见。
“不相信我的医术?”晏在我手上细细地抹了一层透明的膏液,起初有些火辣辣的,一会儿又觉得清凉无比。
我摇了摇头,有他的保证我还担心什么呢?一直学不会骑自行车,就是胆小怕摔跤的缘故,所以浑身上下,连个疤痕都没有。看来无论何时何地,女孩子爱美的天性都根深蒂固呀。
“晏,谢谢你!”好像醒来后,我只会说这句话了。
“那就再送支舞给我吧。”晏唇角一弯,笑得风情万种,让我忍不住想,要是他跳芭蕾,会是怎样动人的场面。
“皇上回宫!”小德子的声音打断了我天马行空的想像。紫御风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御景和易智。
“Hi,御景,易智,好久不见了。”欢快地和他们打招呼,真的是好久啊。
“青洛,你的气色不错嘛。”紫御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是呀。”这么多人在场,冯易智显得有些拘谨,只是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不过眼神却流露出一丝柔情。
看着面前这些关心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