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得抱头蹲地的裴圣荛终于将夏侯瑜提的这个醒给想起来了,哪只眼睛看的,挖那只眼睛。
这人也太矫情了吧,她看一眼他还会少块肉不成?更何况这看他的,还是她这个被他看上了的大美人?
裴圣荛越想越气愤,她就是这么豪爽的一条不畏强权的汉子,惹急了才不管皇上会不会真的戳下她的眼睛,她就是要反抗!
她在心底为自己的高尚节操暗暗佩服了一把,然后蹭的站了起来。
马车该死的就在这时候启动了,她站得急,重心不稳,马车前进的突然,她来不及扶住个什么东西就向后仰倒。
她这不畏强权的英雄气概一下子减为了零,满心想的都是:丫的,原来刚才马车是停着的,我说怎么能站得稳稳的呢,这下我又要摔下去了,皇上他会不会再救他的美人一次呢?
嗯,皇上果然没有令她失望。
他见着她就要摔下车去,连忙一个倾身,长臂环住了她的纤腰,往怀中一带。
但是皇上他不知是用力过度了还是怎的,自己也没站得太稳,又带着她,向着车里砸倒下去。
她原本想着,倒就倒吧,这下总是摔在美男怀里了,有他这个高贵的人肉垫子,她也是赚到了。
但皇上何其精明,这短短的刹那居然还猜到了她的打算,一个旋身将她压在了底下,换做他重重的砸在了她身上。
所幸这马车里铺的羊毛毯还真是够厚,她没有被摔疼。
可皇上他看起来颀长精瘦,身材完美,实际上还真是个重量级的人物,压得她不得不轻呼了一口。
她这轻呼听在旁人耳中,就可能是别是一番滋味了。比如自告奋勇的换上了裴圣荛的马,为他皇兄护航的裕宁王夏侯骍。
这两人也不知在里面做什么,先是将里面的杯盏撞得一阵乒乓作响,紧接着又是裴圣荛一声娇柔婉转的轻吟,叫他不遐想都难啊。
他皇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裴圣荛叫上自己的马车,与他破格录用裴圣荛的事串联起来,本就是一篇好的八卦文章。
所以,他也搞不懂他皇兄大的是怎么个主意,不是不想叫人发现他的心思吗?这样一来,噱头可就多了呢。
他环顾四周,果然,小跟班们一个个都神色复杂的望着他皇兄的马车。
马车外的人,一个个恨不得将这马车拆了看个究竟,且他们心里大概也有个数了。
只是这个数,与实际情况,有哪么一些偏差罢了。
夏侯瑜明明是砸在了她身上的,却像是砸疼了一般闷哼了一声,拧着眉冷声斥道:“就不能小心一点吗?总出这么多状况!”
裴圣荛心里不爽极了,明明是他的马车突然动了害得她没站稳,她才差点摔了下去好不好?再说了,到底是谁砸的谁啊,倒怪起她来了。
于是气呼呼的顶嘴道:“你这么胖还压在我身上不起来,怎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然后她看见,皇上他万年冰封的眼底有了哪么一丝丝小小的变化,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这种矫情到连看看他都会生气的人,怎么允许人家说他胖呢?
为了她不会再次受到皇上的恐吓,她立即对起一个笑脸,道:“啊,皇上,圣荛不是那个意思,圣荛…圣荛是被摔傻了,乱说话了,皇上您肚里能游泳,应该不会与圣荛一般计较吧?”
其实,夏侯瑜刚才会那么不自然,是因为这样与她鼻息相对本已是一种刺激,她偏偏还那么无心的说这种让人想歪的话来继续刺激他。
她是无心的,他知道,而且,他也还没打算向她承认,对她有什么想法,于是敛了心绪,顺着她的话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朕太胖了,将你砸傻咯?”
裴圣荛的笑僵了僵,暗道:对,你说的没错,死胖子!
将脸上的笑挤到多得不能再多,诚恳的道:“不,圣荛是摔到地上摔傻了,但此刻皇上近在咫尺,圣荛沾染了天子的气泽,智慧又回来了。”
“嗯。“夏侯瑜满意的淡淡应了一声,又幽幽道:“那朕便做做好事,让你比从前更聪明一些。”
说完换了个姿势,悠闲的趴在她身上,好像,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他这是…想吃她豆腐?
他就是想吃她豆腐!
表里不一!两面三刀!恃强凌弱!人面兽心…裴圣荛把她能想到的恰当的不恰当的词语都在心底过了一遍,才好意提醒夏侯瑜道:“皇上,女子无才便是德,圣荛不需要太聪明,且男女授受不亲,皇上这样好像不好吧?”
夏侯瑜听完,果真默默的坐到了一旁,沉吟道:“你说得有道理,万一朕染上了你的傻气,损了自己的英明,怎对得起我央央大陈的子民。”
裴圣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