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后的清晨,从窗口往外看,整个荷花城似焕然一新,柳条儿早已发芽,追随着春风轻轻荡漾;街道两旁的商贩早已摆好货物,等待着客人上门,天已渐亮,陆陆续续有人行走在街道,打破这宁静的清晨,司青伸了伸懒腰,不带一丝留恋的关上窗门,拿起桌上的包裹转身离开了房间。今天是他来这座城市的第三天,是时候离去了。
走下楼阁,结了账,便出了酒家,直奔马厩。
“嘿!大毛,在这住的可习惯啊?”司青咧嘴笑了,伸手就要摸向口中的大毛,大毛一个响鼻,傲娇地别过头,避开他的手,隐约中还能听见它的一声冷哼。
大毛在这两天皆是住在马厩,当然它并非是一匹马,而是一头驴,一头看上去又黑又瘦的老驴,好似拉过很多的货物,而它却似常常吃不饱所导致,然而在司青心中,这可是一头有些聪明的不似驴的驴,可不,这下就是在耍脾气了。
司青伸出的手落了个空,也不恼,当下快速行走两步,硬是伸手摸上大毛那已为数不多的毛发,嘿嘿笑道:“大毛,您生气?好吧,我知道错了,委屈您老人家了,让您在这与马结伴而眠两日,咱们这就走?”
大毛并不理会司青的道歉,依旧昂着头,好似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他。
司青见状,眼睛骨碌一转,略带诱惑道:“大毛,我听人说前面一街道处有一店家的胡萝卜最为新鲜,咱们要是去晚了可就赶不上了,嘿嘿.”
大毛一听胡萝卜,顿时眼前一亮,随即又慢慢垂下眼睑,故作镇定的先走起来,胡萝卜,那可是自己的最爱啊,什么都可以不吃,就是不能不吃胡萝卜,不过,它可不能因为一点胡萝卜就轻易原谅他,顺便再做出点讨好他的事情来,不管怎么样,它也是一头有尊严的驴不是?不过嘛,若是他给很多的胡萝卜,那就可以考虑一下,并且试着原谅他,大毛一面如是无耻的想着,一面加快些脚步,若是真到最后没有了,估计它会气的口吐白沫。。
司青见状,拉了拉肩头的行李,嘴含笑意踱步追上去。
城门外,司青与大毛并步走在一起,因为吃到了新鲜的胡萝卜,在加上司青很是大方的又买了两麻袋,这不,现在正驼在背上,吃了个饱,还打包了许多,大毛心情也就大好,至于这两天所受的那么点委屈,也就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离开这座还算繁华的城市,司青与大毛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似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习惯了游山玩水,浪迹天涯,过着这种在这个太平盛世中一般人不会想要过的生活,天为被,地为席,遇水止渴,遇果充饥,若是实在饿了,钻入森林中打个猎,随心而动,随遇而安,与大毛一起游历江山,赏尽国土风光,这样的生活他会觉得满足,真的很满足,这似乎是他在之前的岁月里从未拥有过的,或许有一天他与大毛会停下脚步,择一处好地方,建一处房屋,稳定下来过安稳的日子,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至少现在的司青,年仅二十一岁的司青,他不会停下脚步,他能走,能跑,能跳,而大毛也是老当益壮,一人一驴游荡江湖。
此时数千里之外的京都,一匹健硕的骏马拉着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飞奔在京都街道,惊起一大片人群的尖叫,人们不由怨声四起,纷纷低头咒骂,然而当知情人报上马车的主人,即又立刻闭嘴不言,反之是肃然起敬。
“啊,那是夜天司刑宫的马车!我认得,我认得!”惊呼声一出,立刻有人道:“夜天司刑宫?这可真是夜天司刑宫的马车?”
一语惊起千层浪,大家皆是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夜天司刑宫,为当今皇帝安世年登上皇位时所创立,截止今日,已是十年之久,作为专为皇上扫平江湖之事,惩戒江湖中恶贯满盈,为非作歹之人,一旦你出现在夜天司刑宫的名单上,那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给你找出来,以正法纪。
这些年幸得夜天司刑宫的雷霆手段,江湖中方能风平浪静,百姓才能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这下闻之是夜天司刑宫的马车,百姓们之前那点抱怨也都烟消云散。
不过随即又有人道:“既然是夜天司刑宫的人,那为何又这么火急火燎的,据说现任宫主叫云天,年仅二十三岁,别看他年纪小,但却是个从不张扬的主,尽管夜天司刑宫深受当今圣上器重,却是从未仗着备受荣耀,而做出嚣张跋扈、肆意横行之事。”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点头称是,可见夜天司刑宫的行事作风深得人心。
遂有人道:“难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一客栈里,靠窗桌位,随着人群逐渐散去,一戴斗笠人喝下最后一口茶,起身结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