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蓝晴说:“高三了,我要改变自己。”
那一天,我剪掉了我的长发。
无论是回首往事还是憧憬未来,在真真假假的岁月中,不过都是用所有来编织成唯一的希望。
我希望时间可以化作一碗浓浓的孟婆汤,一饮而尽,从此只存在一个人的天堂。曾经的梦,只当美丽一场。晨曦也有虚伪的惆怅,等待只是一种未央。奈何桥永远地在传说中传说,鬼魅阎罗也只能在尘封中匆匆走过。森罗殿再美,也不会开出天堂的花朵。
那晚的星际吧不断弥散出诱人的香醇,威士忌和白兰地的味道,我也只能在迷醉中尽情享用。酒不醉人人自醉,盏杯之余我便沉醉在那似是而非的记忆中,我着实地坚信人间的生活就是沉沦。
酒吧里的人向来是没有时间观念的,或者说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不希望用时间来束缚自己。这些我也是司空见惯了,但我往往时不时掏出手机瞄一眼时间,缓和一下内心的空虚。因为我和他们的目的是不同的,他们是来快活的,我是来散心的。
吧台边缘被围成了一矩劣弧,惟有靠墙角的位置自始至终无人光顾。这个位置离酒柜较远,服务生也不会特别注意到你。我静静的坐下,照例要了啤酒加冰块,外加一份果盘。
人们都喜欢把酒当做消愁的“麻醉剂”,却不知道酒入愁肠其实是在“燃烧”。究竟是浇愁还是加愁?没有人疑问过,也不会有谁做出回答。
果盘吃完了,喝一大口冰啤,有种牙齿咋裂的快感。这时我开始思考,可笑的是我竟然在思考为什么这杯啤酒是冰的?托着酒杯的手也透凉透凉的。正当我迷惑不解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攥住我没有凉透的手,瞬间我手里的酒杯不翼而飞。
“名树······”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喊我的名字。
冥冥之中酒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隐约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盯着我,却看不出她的表情。是蓝晴。我使劲眨巴眨巴眼,看清了。
酒杯在蓝晴手里捏着,她扯着嗓子冲我喊:“你就是这样改变自己的吗?”我说“不”。我似乎突然从半醉状态清醒了过来。“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星际吧了,以后我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
沉默了许久,蓝晴重新把酒杯塞给我。“来,这次喝个痛快。”
“滑翔机在空中悠然地画弧,引擎还在重复。枝枒萧条窘凉,日暮黄昏老树,驱散了时光的心疮,泄露了细雨的秘密。卷进蛊惑沧桑,耳边,任风吹散天机······”
半醉半醒之中我仿佛又听见云歌在唱歌,是他的声音,是他在唱······
“行云流水,岁月如歌。”云歌用这八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名字。
人如其名,在他的生活中总也少不了些诗情画意。就像他自诩地那样:文章纵笔如飞,酷似无拘无束的浮云;而岁月流经他的世界就宛如一首唱不完的歌。
“文舞全才。”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一点也不过分。
他和我一样热爱文学,但更专注于歌舞。与其说他在文学方面是个人才,倒不如说他是艺术中的精英。
一直以来我俩如影随形地切磋文学功底,甚至比赛投稿看谁在校刊中发表的文章多。无可非议是我胜了。虽然他的文学功底确实了得,但他却喜欢别出心裁写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文章,那些文章,大多是以“悲”和“伤”为始终。学校刊载当然要挑拣些积极向上的文章了,这应该是我比他“稍高一筹”的原因了。
当时学校里流传了这样一句话:“文有名树,舞有云歌。”
有时我听到这句话会想,如果不是当初云歌放弃文学的话,会不会包揽“文舞”这两个称号呢?于是我会觉得自己很幸运。
那时我问他,为什么不开心点,文字中总带着些忧伤?
他说,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那样的生活?是指过去吗?过去的事情就遗忘了吧!”
他笑笑说:“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看得出,他忧郁的脸上强挤出一丝苦笑。
我喜欢读云歌的文章,因为我能读懂他的心,就好像感同身受。当他在文章里“泪水划过脸颊”时,我早已热泪盈眶。
只有亲身经历过生活的窘迫,才能比别人更懂得心痛的滋味。催人泪下,不过是曲折的困窘感动了善良的心。
我知道,他写的东西全是真实的。
他告诉我他的童年非常不幸。很简单,他是单亲的孩子。他不知道妈妈到底爱不爱他,只是年幼的他经常听到父亲毫无顾忌地哭泣。父亲曾对他说,母亲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来他长大一点就问父亲:“永远的离开?是不是就是死了?!”父亲点着头,却早已泣不成声。
那天薄暮,他望着晚霞,眼圈红红的。但他却瞪大眼睛安慰父亲:“爸爸不哭,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
曾经我说,你的身世很像我儿时的一个好伙伴。可是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后来,云歌的父亲在儿子的鼓励下终于做出了成就,并且经营了这家“星际吧。”那时云歌已经开始学音乐了,他经常利用周末的时间帮父亲料理酒吧。有时还会毫不吝啬地在舞台上深情地歌唱。他唱的歌全都是自己作词加谱曲,其中不失蕴含了他内心的浪漫和忧伤。
云歌是他给自己起的小名,我们都知道他的真名叫唐晓枫,可是,我却总是喜欢叫他“云歌”。
“星空静得憔悴,北辰在流泪。梦醒海棠枯萎,埋葬在人流中徘徊。想追逐那些足迹真的好累···月光冷得发黑,冻结了嘴唇。呼吸中残留着香味,谁在耳边轻轻地安慰我入睡······”
那夜听到他唱的这首《寂寞北坡》,我们一群人都哭了。我知道“北坡”是他的笔名,而歌的内容是他在怀念他的妈妈。
之后,云歌约我出去,说:“名树,我想跟你谈谈心。”
我们俩走出“星际吧”,两边都是繁闹的夜市。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彼此的脸上,显得皮肤有些苍黄,但依旧不会掩饰了帅气的青春。我撩了撩遮眼的头发,看着云歌,一阵风拂过,吹散了原本有条不紊的发型,露出了他那张深沉的脸。
并排倚在街市边红白相间的栅栏上,望着漫天寂寞的星星,听着川流不息的奔驰声和扰耳的鸣笛声,风静静地穿过我俩的刘海儿和燕尾,像穿过一对平行线那样有旋律。“等······”成了我俩相顾无言的话题。
“名树,你的梦想是什么?”云歌先开口了,打破了“等···”的尴尬。
“额,我想成为作家。”我被问得一下不知怎么回答,平时我都梦倒是有一大堆,但真正说“梦想”我真没认真想过。被问得没准备,只好把离嘴边最近的一个答案不假思索地迸了出来。
云歌缓缓低下头,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呢,你的梦想?!”这回该我问了。
“我···”他低下头,顺势将右手的拇指插进牛仔裤口袋里。他习惯这个动作。
“我想带着我的音乐,去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去寻找我的梦。”他突然满怀深情的说。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对音乐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除了这些,还有一种永不改变的神情,那就是忧郁和哀愁。
我说:“其实谁都可以去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只要你热爱它并真心地去投入,就没有什么属于还是依附。”
“有些人真正认清自己需要花一辈子,而有些人花一辈子也未必能真正认清自己。你说,我是哪种人?”
我笑笑说:“那谁又能保证你花一辈子就能找到真正的答案呢?”
他也笑了,“到底说不过你······”我从没见他笑得这样灿烂过,右齿上的小虎牙显得十分可爱。那晚的灯光彻夜绚明,照亮了两个少年面前的路和身后的背影。
“只要梦在远方,过去的也就慢慢地遗忘。”这是云歌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
长长说:“路的尽头,永远都是路。”
静静地马路边,只有星光几点
你我走过的平行线
街灯若隐若现
怀念我们的从前
你问我什么是永远
书信与诗歌的缠绵
情义骊歌的誓言
也许是风太自由
我却说轮回总会变,没有永远···
那一天,我剪掉了长发。不知在哪个夜晚,梦中又听见云歌在唱:“列车窗外,荆棘密布。冷落了孤独,加快了脚步。驶行的人群挤痛了铁轨的枕木,心跳加速。滑翔机在空中悠然地画弧,引擎还在重复······”
云歌离去的那个初秋,我竟判若两人。我一人掉进孤独中,如同一蹶不振,内心似乎掺满了无尽的深沉与空虚。云歌离去,我便失去了唯一的知己。谁能告诉我自己究竟能写出多少首伤感的诗?谁又肯静下心来倾听我的赤殇?“高山流水知交去,伯牙从此毁弦琴。”云歌走了,带走了一群人的思念,我的生花梦笔也从此孤影单行。
帘卷风云窗外,几度秋
潭水无涸,却是一缕如空
长亭徒留,不见月影
草鞭青
几多感慨,几分情惆
未晓离寒冬
远走,山去水东流
遍野红豆
不见情人花自零
校刊的青春刊载中依然少不了我的心声,我也在众学弟学妹的追捧下浪得虚名。蓝晴照例是学习和继续学习,每天下午也只有在校园主播室跟她闲扯几句,她是校园电台的主播。
风触痛了流年,沉睡中是一片虚无的容颜。可别相见,遗忘是彼此珍贵的画面。
如雨过后的昨天,是怎样的地平线?作别晴天,等待只是一场思念。
高三的秋天,一如既往的荒凉,而我在蓝晴的带动下开始为了我对理想奋斗,因为她说:“名树,我想和你一起读大学。”
我知道凭蓝晴的成绩考取重点大学轻而易举,而我却有点担心了。虽然我已经开始学着去做这些之前觉得特别无聊的事情,可是当我每次看到蓝晴认真复习的样子,心里总会被深深的感触,直到心酸。
那天蓝晴扔给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我们像糖,甜到忧伤。”
蓝晴告诉我说:“我想考取复旦大学,跟随吧。”
我说:“我求之不得,可是,我——尽力而为吧。”
我真的在心里为蓝晴感到高兴,因为她真的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牺牲自己的上课时间和复习时间为我整理笔记和辅导功课。
那天在蓝晴的桌前,看着蓝晴认真学习的样子,我静静地看着,来回徘徊。
我多想说一声:“蓝晴,我喜欢的人——是你。”
可是,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就这样,秋末冬初。
503寝室的生灵只剩下我和海俤两个人相依为命,海俤说:“与其咱叫相依为命,倒不如说是相濡以沫。”
我笑笑说:“别说我走后,要为我践行。”
他回答说:“路边的一笑,别过回眸的沧桑。”
就这样我和海俤着实上演着“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画面。
我说:“你说他俩提前离开,算是背叛么?”我指的,是云歌,还有钟孝全。
海俤却说:“我不想这样认为,因为兄弟之间难免总会‘人各有志’,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聚的。”
“恩,我也不认为离开就是背叛。”我认真的对海俤说,“因为,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就是背叛。”
“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背叛彼此,让彼此悲伤。”我和海俤慷慨激昂的说。
那天我突然知道了一个秘密,也许对于别人来说不算是什么秘密,而对于我,却像是解开了很多年的一个谜题,晓岚告诉我:
唐晓枫是她的弟弟,也就是云歌。
这才让我如梦初醒,一样的身世,一样的忧伤,一样的多才多艺,一样的情感经历。难怪这两个人在我心中如此的相像。
晓岚说:“明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晓枫也会回来,地点是——‘星际吧’。”
我这才有意识的将晓岚跟“星际吧”联系到一起,我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天真的女孩在星际吧的样子,或许会跟蓝晴一样吧,毕竟酒吧不是正常人应该去的地方,蓝晴每次去都不会呆很久,因为她讨厌里面的嘈杂和阴暗,更确切的说,是害怕。
可是在“星际吧”里,我从没见过晓岚。或许他跟蓝晴一样讨厌,一样恐惧,一样害怕吧。
然而我错了,那晚的晓岚,穿的很迷人,很大方,让我简直无法想象她能这样不拘束酒吧的嘈杂,能应付自如的在人群中徘徊。
“星际吧”的舞台上,晓岚走上台为大家弹奏了一曲钢琴曲《少女的祈祷》。
晓岚问我想要去哪读大学,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SH。
晓岚笑笑:“哦,那可要加油哦,你一定行的。名树——哥哥——”
听到晓岚喊我“名树哥哥”,我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我第一次拉着她去参加小学开学典礼的时候,转眼间,都已长大,像是一个梦,做了好久,好久。
那天我问晓岚:“你说,人为什么而活着?”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不同的人,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当然,每个人回答的答案各不相同。
晓岚很认真的眨巴眨巴眼,笑着说:“我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好么?”
我说:“好,我等着,可不许耍赖哦。”
对岸,繁花三千,总有人候我,不诉离殇......
入冬的风吹着我和晓岚的头发,晓岚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寂静的大眼睛,我突然觉得眼神里充满了暖流。
我说:“秋末冬初,在风里躺着的感觉真爽。”
晓岚苦笑着说:“风吹不到你的脸颊,我只是多余的面纱......”
晚风寂寞地吹,临别前的伤悲。结束,在沉默的风中留下一行深沉的眼泪。
夜,难以回到最初的安宁,那夜还有谁难以入睡?
陈义还是继续当我们的班主任,只是任课老师换了几个,但对我来说并没什么所谓,因为我只认准了陈义这个语文老师的资格,对别的老师并没有什么过多的看法,所以,在高三这样严峻的学习氛围中,偶尔换一换老师也好。
那天陈义看着我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把我叫到办公室表扬了我一番,他对我说:“名树啊,就瞅着你现在这学习态度和干劲儿,重点大学有望了。”
我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因为我知道陈义有个毛病,他夸你的时候你不能说话,你若一说话,万一说点他觉得骄傲自满的句子或者让他听出你语气里带着自负的声调,那他非得挑你点毛病开始训个没完才罢休,所以我索性啥也不说,除非他问我,我才会憋出几句话来回答,要不我才懒得跟他磨叽。
我正想着瞅个机会溜走,谁知他居然开口问我:“名树啊,最近为什么这么用功啊?”
“这老师,打破沙锅问到底啊,还不嫌烦的。”我心里边想着边寻思怎么回答。
“过山车总想回头,摩天轮总想向前走。”突然我脑袋里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让陈义叹为观止。
陈义或许也想卖弄一下自己的文采,随手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写了一行字,然后自己看看,点着头说:“恩,不错,那我送给你这个本子以示鼓励吧,再者,我在上面提了一句话,是我自己写的,希望能对你起到激励的作用。”
我拿过笔记本一看,好家伙,上面写了一行字:“憬而愤进终胜冕,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说:“谢谢老师。”其实这句话陈义只是利用了古人的后半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再加上自己写的前半句,到凑成了一句励志的话,安在我身上恰到好处,我不由的为陈义的“用心良苦”而感到欣慰。
面临着高考的压力,也许所有的学生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烦躁现象,这天下课,我看到海俤扔在课桌上一张演草纸,上面写着一首很悲伤的诗:
来时花开满路,去时已荒芜
落叶飘飘簌簌,秋风卷枯无
孤零一人泪落,对镜难倾诉
叹息痛恨今生,走错这一步
我对海俤说:“别灰心,现在努力还不晚,记住咱俩永远都是相濡以沫的好兄弟。”
他笑笑说:“我可赶不上了,无论如何你要加油,一定要考上理想中的大学,给兄弟争光。”
我笑笑:“一起努力吧。”其实海俤说的对,一直以来我们四个之中他玩的最凶,我们玩的时候他跟着玩,我们学习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玩,玩来玩去,高考近在咫尺了。
海俤依旧在我认真复习的时候干着自己所谓有意思的事情,一如既往的睡觉、听歌、看小说。我曾一度的刺激他,甚至给他讲大道理,他都无动于衷,因为他知道,对他来说,改变,可能真的太晚了。
我也逐渐的对海俤失去了学习的信心,可是,我跟他在一起玩的时候照样会跟以前一样开心,用海俤的话说就是:“名树,想不到你成了好学生之后仍然能跟我玩到一起。”
听到这些话我也只是笑笑,因为我实在没有什么安慰的话对他说,因为我怕会伤到他可怜的自尊心,那时候,我也是从差生走过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只有轻轻的告诉自己:“想想曾经苦学的每一个夜晚,想想寒窗记忆下的每一次振作;为了给一次次彻骨的冰冷最有力的还击,为了那没日没夜的熬红的瞳孔。我能做的就是一拼到底,一定坚持下去,那么所有的心血都没有付诸东流,为了那些不可磨灭的记忆。”
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有些人在演绎着自己的传奇,我痴痴地想:“什么时候,我才能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就是奇迹,超越传奇的痕迹。”
后来,海俤在体育老师的看好下学了“体育舞蹈”,我想这对他来说或许是挽回一点自信的最好途径了。还别说海俤对体育舞蹈还真有天赋,学得快练得快,而且加上自己先天的好身材,简直是跟体育舞蹈相见恨晚。
凌云高中毕业班的最后一个冬天,最后一个元旦。
没有彩带、没有气球、也没有喷雪,只有学校给每个班里下发的水果、瓜子儿、糖和巧克力。
没有晚会,没有嬉闹,只是静静的吃着手里的零食盯着脑袋上方的电视屏幕呆呆的看着、傻傻的乐着。
“世界继续将我遗忘,我也在继续遗忘世界。”我写下这句话,呆呆的看着课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习惯了这种表情。
所有同学都麻木了,在这个霰雪飘飞的季节。
长长说:“花败了,这个季节也要结束了,可我不过是不死的傀儡,说不清,道不明......”
【草地里的爬虫】
从来都知道斩草要除根
可谁曾看到爬虫的泪痕
宁静的云层渴望彩虹轻轻地吻
雨过天晴爬虫不知又要往哪飞
往哪飞,不怕疲惫
往哪飞,哪里没有孤独的伤悲
草地里的爬虫啊,谁人能懂?
雨落晚霜过后又经历了风
翅膀鼓起坚强的勇气从来不后悔
摇曳在风中用执着寻找到安慰
草地里的爬虫啊,谁人能懂?
带着一生的梦只为到天明
灵魂不是懦弱的傀儡不必去安慰
离别的时候永远都渴望一种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