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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道德与奖惩的杠杆(2)

加入道德的杠杆

道德,实际上是一个民族的文化基因。难道文化还有基因,有的,在我们人的身上,其实存在着两个基因,一个是生物学上的基因,而另一个是文化基因。

道金斯在他的书《自私的基因》最后一章中,描述了一种由人类文化所产生的新暴君,这位新暴君的名字叫做双我,如果做个类比的话,双我是文化的基因:它将人类的行为模式以文化的方式一代代地复制下去。双我的例子有:宗教信仰、语言习惯、艺术及科学的时尚、食物和衣着的潮流。如果把双我看成是文化上的基因的话,那么几乎在遗传演化上看到的所有现象,在文化演变过程中都可以看到。双我和基因一样,是一种行为自我复制的单元。而双我也和基因一样自私。人类文化史也告诉我们,双我是和基因相同的暴君。但是道金斯在结束这一章时做了呼吁,他认为我们如果能好好思想,应该有能力超越双我的影响,就好像我们的文化给我们力量,超越基因的影响一般。他说,独处在地球上的人类应该可以对抗这种自私的复制暴君。

道德是文化的一部分,这里我们是指大文化这个概念。不过它是属于比较理性的那一部分。即使是这样一部分,它同样带着自私自利性,这就像美国人有美国人的道德标准,伊拉克人有伊拉克人的道德标准。在美国总统的目光里,伊拉克尤其是萨达姆是邪恶的,对这个国家进行惩罚是正义的行为,但是在萨达姆的眼光中,布什才是邪恶的,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是百分百不道德的侵略战争。

尽管如此,但是在一个国家里,在一个民族中,道德的标准可以说是一样的,这是从远古时代就开始传递到今天的。整个国家、民族的文化演变是和基因的演变联系在一起的,人类的基因中都打上了自己民族文化的烙印。

X才于中华民族而言,君臣父子、忠、孝、廉、耻、仁、义、理、智、信、言必信、行必果、手莫伸,伸手必被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样一些东西,都属于道德的一部分。属于道德的标准。

其实,这样的一种道德本来就是深入于我们中国人的基因之中,深人于中国的历史社会之中,那么,为什么还要说加入道德的杠杆呢?

按照一个真实社会而言,我们可以将它看做一个自组织的系统,在这个系统里,始终存在着两种力,一种力将系统引向秩序,另一种力将系统推向混沌混乱。

在社会系统开始组织,并建立秩序的过程中,同时也就要建立道德,并唤醒沉睡在人的基因中的祖辈的道德。然而,这样的秩序社会必定还会走向混沌,走向崩溃,于是秩序败坏,道德沦丧,一个旧制度就走向了灭亡,一个新社会就会孕育诞生。如此一来,道德便始终在起落升降着,有一无一有;好一坏一好。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就像我们生活的今天,中国的传统文明和外来的西方文明发生了撞击,中国的道德和西洋的道德相混合,在年轻人甚至老年人身上发生了混乱。这有点像中国人古老道德是崇尚一夫一妻制当然还有士大夫以上的高层阶级的一夫多妻制,主张女子从一而终的;而西方文化呢?虽然也是一夫一妻制,但未婚同居、同性恋、高发生的离婚率也是它们文化的一部分。这两种婚姻现象发生撞击的时候,形成了今天社会的同居流行、离婚率高,甚至同性恋也在暗中滋生的情形。这是在融合时必然要发生的混乱。有鉴于此,道德的重建在今天已经刻不容缓了。让我们再来看一则消息:

有一个男青年叫李义,时年不过二十三岁,却杀掉了7个人,成为一个残忍的冷血杀手,他是如何会变成今天这种状态的呢?

李义从小是由山东的奶奶带大的。懂事之后他就被送回新疆父母的身边,那个时候,先是李义的妈妈被确诊为精神病,妈妈在家里经常无缘无故发脾气、砸东西,打骂儿子更是家常便饭。母亲的病情稍稍稳定之后,父亲又染上了酗酒的恶习。小小的李义对家里发生的一幕幕疯狂的情景无法接受。父母不痛快,李义就被打、被骂。长期在惊恐和伤害中度日的李义,慢慢变得敏感、抑郁。在极度苦闷无从发泄的状态下,有一次,他竟然躲在公共厕所里,用刀将一位陌生人扎伤并仓皇逃跑,而他那一年才只有15岁。李义长大后考上了北京某大学,来到了北京。

2001年李义无法承受学业的重担,正式辍学,开始在京城某繁华地段摆地摊。他赚了钱就去黄色网站,到一些酒吧、迪厅消磨时光。2002年11月,李义像往常一样到某酒吧喝酒,他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听音乐,想着心事。这时,邻座的一个穿着入时的男子端着酒杯坐到他身旁,并主动与他搭讪。两人随便聊了一会儿,感觉很投机。这名男子就提出一起到包间里唱歌,李义很痛快就答应了。两人唱了几首歌后,又有3名男子走进包房,先认识李义的男子介绍说这是他圈内的好朋友,李义没有在意继续唱歌喝酒,但不知为什么,平常酒量不错的李义却感觉越来越晕,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小房子里,全身赤裸着被绑住手脚,李义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噩梦持续了一夜,4名男子汉才把李义放走。拖着一身伤痕和满心耻辱,李义无助地在空旷的大街上游荡,他想起了父母、童年时的遭遇,还有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这个世界上只有欺骗、丑恶、伤害和痛苦。因为这次经历,李义的心理更加扭曲、变态,无论身边的人怎样对他好,也平复不了他内心的仇恨和屈辱。

时隔两个月之后,李义终于在酒吧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就是那晚4个虐待他的男子之一。李义并没有急于找对方进行报复,而是暗中跟踪,一直跟到了该男子的住处附近。知道该男子大概住址后,李义又回到家中通过他们这些人经常光顾的网站,李义终于在2003年2月份从网上找到了该男子,并约好见面时间。

当晚,并不知道厄运将至的该男子将李义带至自己的住处,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李义便将该男子的手脚用尼龙绳反绑,与之发生了性关系。随后李义趁该男子双手被绑、无法动弹的机会,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尖刀向他的喉咙扎去。亳无反抗能力的该男子被李义残忍地杀死。可李义仍觉得不解恨,遂又向该男子的尸体连砍数刀,随后扬长而去。

第一次得手的李义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和紧张,反而更加肆无忌惮。2003年3、4月份,短短两个月间他就以同样的方法杀死了另外3个他认为虐待过他的人,而且每次都在死去的被害人身上连扎数刀,以泄仇恨,其手法之残忍、现场情景之血腥都令人胆寒、惨不忍睹。

除了入室连杀4人,李义为了泄心中怨恨,2002年11月某晚,他还随身携带水果刀在海淀区某公厕内将一名男子用刀扎伤。时隔一个月,李义又在海淀区某公厕内持刀将人扎死。2002年年底,李义将一个曾经辱骂过他的朋友的17岁男孩约出来见面。当时天气寒冷,李义见路边有个坑,就骗此男孩说到坑里避避风,下到坑里后,满怀仇恨的李义从裤简里抽出随身带的尖刀,骑在这名男孩身上,向他乱扎一通,可怜的男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倒在血泊中。

从李义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是满脑子的糨糊,他有道德的概念吗?没有!他有法律的概念吗?没有!他有较为善良的人性吗?也没有!他只知道谁对他不好,就用刀扎死谁,即使与他毫无瓜葛,也可以用刀捅人家,至于他自己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他是不考虑的。而这个李义,还不是一个文盲,是一个大学生,年龄也已经23岁,到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年纪。如此看来,在当今的部分年轻人中,行为准则的一切要素都失缺了。

可以这样说,李义的行为后果是他的性格和成长的历史造成的,家庭的环境、社会的环境,以及今天网站上的黄色的诱惑等等,一个大的综合因素团使他走上了这一境地。从李义的身上,我们不仅看到了李义心理可怕的扭曲,还看到了一个十分恶劣的生存环境正在形成,如果不改造这个环境,更多的李义将在这张温床上新生出来,社会的风气会变得更加可怕。

还有那4名男子,他们有道德的观念吗?也没有。随便绑架一个人,就把他迷昏,拖到房子里去凌辱他,这种行为难道不是犯罪吗?而且正是他们,让李义和许多个张义、王义觉得这个社会只有欺骗和摧残,从而滋生出报复社会的阴暗心理。

李义的行为中,有中式的基因,也有西方的基因,例如与其他男子搞同性恋,发生鸡奸行为,或者是追求一夜情,这肯定是他在黄色网站上受到的启发。即使说是那4名男子先向他施暴,那4名男子也是从网站中学来的。

这就令我们十分担忧的同时,也迫切呼唤这个社会应当更加强调对于年轻人、对于大中学生的道德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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