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啊?”程小东跟在那团花睡衣女人背后,也感觉出一种不同以往的气氛。平时那股子豪气几乎隐没的看不到了。
这个女人名叫淳于陵,跟程小东一样,都是西团中学的老师,现年27岁,比程小东大四岁。老公孙玉强在家具城租了个铺面倒卖家具,很少回家。
淳于陵没有回答,眼睛盯着前方只是往前走,头也不抬,走得速度很快,那上下翻滚的臀浪让程小东感到一阵阵的眼晕。
走到楼门口站住,淳于陵连头也没回,就抬手急促地敲门;“毛毛,开门!毛毛,毛毛!”
“妈妈!”门一开,露出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脸上满是困意,显然是还没有睡觉。
“这么晚了也不让孩子睡觉!”程小东有点心疼地看了看那孩子,咂咂嘴,心里有些不快。
“刚才睡了,是我喊起来的!毛毛,你接着睡去吧!”淳于陵弯腰拍拍女儿的小肩膀,脸上做出一些笑容。
“我不睡,我等你一起睡!”毛毛看看淳于陵,满脸地不开心,抬起手抱住淳于陵的大腿不松。
“听话,妈妈一会儿就睡。”淳于陵慢慢哄着女儿,温柔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的严厉。
“嗯!”毛毛看看淳于陵的表情,很有些不情愿地松开手,抽泣着进了卧室。
淳于陵这才直起腰走到卧室门口,想要把卧室的门带上。
“妈妈,不许!”毛毛马上明白了淳于陵要做什么,一下子又从床上跳了下来,死死扳住门不让淳于陵动一下。
“不关不关,开着好了吧!”淳于陵冲着女儿笑一下,弯腰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转身向客厅里走,毛毛一直看着她坐下才返回到床上。
“小东,你说他妈的是不是人啊?竟然不声不响惹这么大的麻烦。”淳于陵静静坐了一会儿,忽然两手啪的一拍,声音充满怒火。
“怎么了,慢慢说!”程小东的眼睛向卧室的方向看了一下。对淳于陵的话半是迷糊半是明白。
“孙玉强这个王八蛋跑了。你说我怎么办啊?”淳于陵越说越气愤,丰软的前胸隔着宽松睡衣突突颤动。
“跑了,跑了就跑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过日子的主儿。”程小东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自从见到他那一天起,我就掐着半截眼角看不起:贼眉鼠眼,一脸苦逼相。”
“你以为我舍不得他啊?我这不是为了毛毛吗!我现在真是后悔……”淳于陵脸上突突发抖,猛地起身,把手机抓起来递给程小东,“你看看里面的短信……”
“我看看!”程小东伸手接过淳于陵递过来的电话,心里一阵惶惑。搞不清楚什么短信让淳于陵紧张成这个样子,大半夜地把自己喊过来。
淳于陵则在一边静静地瞪大了眼睛,明显就是把程小东当成了救命稻草。
“这怎么了?”程小东很仔细地看了两遍,甩手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你说怎么了?还不是孙玉强那个王八蛋给惹得啊!”淳于陵进程小东的表情,本来就瞪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下,“你没看出来,马上就要出人命了啊?”
“什么?”程小东眉头一皱,感觉房间内的温度升高了很多,“我没看出什么来啊!很平常的问候,感觉很关心的,怎么跟人命钱扯到一起了?”
“问候?有这么问候的吗?大半夜拿孩子说事儿,这让人怎么不担心啊?”淳于陵开连珠炮似的反问,脸变得红彤彤的,像刚斗完了架的公鸡一样。
“我再看看!”程小东看淳于陵的情绪变化这么大,意识到这里面有玄机,赶紧转身到沙发边上把手机又抓了起来。
“你再看看!”淳于陵凑到程小东身边,拧着眉头用手指着上面的短信。
“您的孩子已经八岁了吧,一个好可爱的孩子啊!我喜欢,不过,现在上学很不安全的,需要多多注意!”程小东一字一板地念出声来。念完了,看一眼淳于陵,“我真是没看出什么来啊!”脸上依然是无所谓的表情。
“人家都拿孩子说事儿了,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啊?”淳于陵看着程小东麻木的样子,猛然再一次声音哽咽,扭脸看了一眼卧室,眼泪落了下来。
程小东看着淳于陵悲戚的样子,心里一阵惊骇,马上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来,孙玉强惹事儿一定不小,人家都快要闹到家里来了。
“不瞒你说,我这一周的时间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每天晚上都有人来闹,我怕不好看,就一直遮遮掩掩地应付着。”淳于陵脸泪都不擦,泪眼婆娑地看着程小东。
“他到底是惹了什么事儿?”程小东抬手想把淳于陵的眼泪擦掉,可是抬起来又放了下去,“擦擦泪,慢慢说!”
“他妈的闹出来好多的债务啊!”淳于陵很听话地将眼泪擦一下,伸手搭到程小东的肩上,轻轻一推,“先坐一下吧!”
“债务?还了不就行了?”程小东一边往沙发上靠去,一边盯着淳于陵的脸,在外面的嬉皮士模样不见半点,“你可别跟我说还不起。”
“就是还不起啊!你想想,孙玉强都在外面做什么?”淳于陵抬手托住前胸用力地上下晃动着,“我这里憋闷的难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他要是回家,我非杀了他不可。根本不像个男人,自己惹了事儿,一拍屁股藏起来当乌龟,让我担惊受怕……”
淳于陵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着看向程小东。
“那你什么打算?”程小东也随着站起来,向饮水机走去,“刚才喝酒了,干得难受。”
“小东,你坐好了,姐给你倒。”淳于陵一手继续在前胸轻轻揉按,一手拦在程小东面前,一脸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