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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藏匿的暗恋(中)

假期结束回来,我妈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做配菜辣椒给我带来学校吃,以前在学校一起饭的时候,因为你说过我妈做的配菜辣椒还不错,单单就因为你说的“还不错”,所以我想给你专门带点,然后为了让大家不怀疑,除了给我们男生寝室的,还给你们寝室的三个一人一瓶,为此大家还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喜欢小蓉,其实我不介意他们想歪了,反正只要没有怀疑到你,怀疑我和谁都没有关系,因为你不太能吃辣,我特意让我妈做你那份的时候,用最不辣的辣椒,里面的其他料包括花生什么的都是特别给你配的,里面的肉也剁得最小最均匀。不知道为什么,给你的就想特殊一点,我一路火车站过安检的时候还特别小心,一路带着来学校的路上,想着给你,想着如果你喜欢吃,就只是这样想着,我就能开心好久好久。

因为他是校园十佳冠军,在篮球场曾给他要电话又被他拒绝的那个女生,一直还是很喜欢他。明明知道你们在一起,她还是加入了他在的话剧社,他有直接拒绝过那个女生不止一次,但是那女生还真是穷追不舍,他原本想为了你退出话剧社的,但是一次周末和你出去之后,他就改变主意了,那次回来还带了很多橘子,他告诉了我你对那女生的不在意,只对他的在意,你都这么信任他,相信你们的感情了。我发现我嫉妒了,嫉妒你们的感情,嫉妒你对你们感情的信任和对他的信任。

这段时间你时不时会从家里带些吃的给他,一开始你说是因为吃不完,所以带过来。作为他的好兄弟,福利就来了,他什么都和我分享,其实我也不是贪吃,只是想到那些都是你平时吃的,那我也想尝尝你吃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你都吃什么好吃的。后来全寝都一起吃,东西就不太够了,然后你就特意每样量都加多,有时候甚至一样菜一个饭盒。就为了让他能多吃点,我又嫉妒了。

我和他一直都还在必胜客兼职,每次我们都从学校骑车到地铁站,然后换地铁到上班的地方。一个周日下班之后,他的自行车被偷了,而我的还在。那时我的心情是庆幸,后来你把你的自行车给他用,之前你在学校从来没有骑过自行车,我们也都不知道你有自行车,要不是我见过你骑自行车,我原本也不相信。你的自行车第一天停在男生宿舍的自行车停靠区,停在我自行车旁边的时候,我才看到你的自行车上宝马的标志,你的自行车是宝马的?原来宝马不止是生产四轮的,还生产两轮的?这样想起来就觉得正常了,即使是自行车,宝马的才配得上你。

你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二个学期,周三早上,他有一二节英语早课,你没有,你每周的这个时候会到一楼的图书馆看书,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那时候我也没早课,一次无意发现那天的第一二节课的时间你会待在图书馆,之后我只是想随便来看看,但是没想到每次都能看到你。你就喜欢一直在一楼的书库里看书,到该上三四节课的时候,即使书没有看完,你也是原地放回去,从不把书从图书馆借出去,为什么这个我也知道,因为我在图书馆勤工俭学,借书记录的信息管理系统里面从来没有你的名字,也从来没有与你有关的任何记录。一直好想知道你都会看的什么书,还有为什么你从来不在图书馆借书?上次暑假坐你车的时候,看到你车上的《百年孤独》,我托朋友找了很久才找到,我看了五分之一不到,觉得国外的名著实在是不太好读懂,可能主要是我看的书太少了,而这书太有内涵,反正单单是从人物的名字和人物的数量来讲,我读着读着就不知道谁是谁了,最后放弃了,没有看完。

那学期的周五早上,你们会经常一起来图书馆,整个早上没课,你们会一大早来图书馆的二楼,严格来讲是你一大早先来图书馆占座,他通常会迟到好一会,你们待到直接吃午饭的时候离开图书馆。那时我勤工俭学的安排正好是排在图书馆的二楼,我很想看到你,但是又不想同时看到你们两个,一个月之后,我和同学换了班,我到了一楼的书库去专门把大家还的书放回该放的位置。

即使想看到你,但是与其同时看到你们两个,还不如看不到你,单独想着你其实就挺好的了。我那时还没有意识到原来我都已经这么在意你了。

真心话大冒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不是因为那天我是一直被罚的一个,而是因为你亲了我。你可能只是按照游戏规定,不得已而为之,我们所有人当中,于磊古煜文杰都有女朋友,只有我一个单身的,很明显,只有选择我比较合适,整个过程对我来说又慢又快,你就只是想了一会,确定我之后,就靠近了我,然后不到三秒,你的嘴唇就轻轻的碰上我的脸而已,你第一次这么靠近我,我好怕所有人看出我的紧张,然后我觉得我控制不了自己了,我的右耳又开始发烫变红,我很庆幸我的害羞和紧张不会像一般人一样直接脸红,而是先耳朵发烫,耳朵都红了之后才会脸红,我右耳已经红了,左耳快要红了,接下来是我被罚三杯,真是谢天谢地,我很快地把酒灌下去,这下脸红就不怕了,因为喝酒上脸嘛。你这个主动的吻是我们之间最近的距离,我知道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像这次意外一样有再多一点的东西了,但是我还是非常非常的开心。

于磊说和钱多有过七次,其实我还挺羡慕的,像我这样有点害羞的男生,从初高中到大学从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从来也没有和人打过Kiss,从来不敢让别人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初恋初吻初夜都还在。我觉得在这方面,我特别失败。不过为此,我也一直希望,只谈一次恋爱就结婚,和初恋结婚,这样的爱情想起来也是挺不错的。然后又罚你,多多把你包里的所有东西倒在桌面上,大家都很惊讶,我也是,你的包里怎么会有安全套?难道你和他已经那个过了?想到这个我心里百般翻腾,很不是滋味,我宁愿不知道,其实你们在一起感情一直很稳定,这种男女之事也不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不愿相信,你的表情也很诧异,好像你也不知道你包里有那个东西一样,然后他突然说是他放进你包里的,大家就自然明白了。

那天晚上宿舍开黑打游戏,但是我和他一直都拖累队伍,我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可能是许久没有持续每天打游戏了,技术下降,而我,每天都有打游戏,自然不是因为技术问题,因为我大脑里面一直是你亲我的画面。回到宿舍脸已经不红了,但是耳朵一直很烫很烫。

接下来的周六,经理居然没有给我和他排班,中午我们在宿舍打游戏,突然经理打电话来说有人临时有事,缺人,所以就把他叫去上班了。上班前他还高高兴兴的,因为我们游戏连赢了几局。但是当天快要凌晨了他才回到宿舍,整个人六神无主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上班的时候上错东西,被客户和经理骂了一顿。那天晚上他一直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翻去,我觉得他应该不止是因为上班的事情。第二天,晚上去见了你,从外面回来之后,又变回他自己了,原来那天他才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接下来的大三新学年,三个羽毛球队友因为毕业都退出了校羽毛球队,但是这学年正遇大学生高校羽毛球联赛,球队缺人而且羽毛球社团的人技术一般,在你的强烈推荐下,我进入了校羽毛球队,成为真正的队员,要打比赛的队员。

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加入和会加入校球队,一开始是想看你打球,然后是因为想和你打球,后来是因为想和你打球的时候不要显得太差,这个过程中我渐渐爱上羽毛球,我从初中开始一直到大学打了很久的篮球,以为自己最爱篮球,但真正学会羽毛球才没多久,我发现其实我更爱羽毛球,因为那时我想打羽毛球的想法比想打篮球的想法还要强烈,不过可能也是由于有你的原因吧。我还是不会忘记我为什么会成为羽毛球校队队员。我还犹豫很久定不下来的时候,你只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喜欢羽毛球吗?我还想打得更好吗?显然,这两个问题都是yes。于是我成了正式队员,但是你却依然是球队的黄金陪练。你还是以不能定时来训练为由拒绝教练的邀请,而事实上你基本每次都来。我问你为什么不想加入球队,你说你不喜欢真正比赛的感觉。他正好来送饮料打乱了我正想问下去你为什么不喜欢的原因。

双打中我的搭档有一半的训练没有来,这一半的时间都是你来和我搭档,我特别喜欢和你一个阵营的感觉,除了因为我对你的感觉,很大的原因还是你在羽毛球上的专业程度,每个人都有缺点,比如我在打羽毛球上的缺点就是反手区的接球比较弱,这也是大部分人的缺点。然而为什么这不是你的缺点呢,除了反手区,短球,高远球,快球,被杀球,任何打过来的球你都能完美的打过去,你是打了多久的羽毛球才到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啊。你是左撇子,应该左手更有力才对,但你是用右手打球就算了,右手力气并不小,杀球的攻击性也特别强,速度很快,而且杀球高度低到勉强过网,接你的杀球很困难,所以这也是我乐意与你一个阵营的原因,我其实接不住你的杀球,和其他很多人一样接不住你的杀球。

有一天他把你买给他的两瓶相宜本草的爽肤水拿了一瓶给我,我是一个粗糙的男生,从来没有用过什么护肤品,虽然男士的护肤品也不算少,但是从小习惯了,所以我这人生中的第一瓶爽肤水是你送的,想起来,也是觉得有点和你们无关的小幸福。

没多久我羽毛球技巧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的训练中,你特意训练了我打球的敏捷程度,身体的敏捷程度,对,就是第一次看到你打球就看到你上一秒在网旁边弯下身救了一个被杀球,然后下一秒人就到了球场的最后面区域用力地杀了一个高远球。

最后你训练了我在打球中的攻击主动性,你说如果有机会,就一定要把握攻击的主动性,因为主动攻击之后,对方处于被攻击方多数处于救球状态,所以即使第一次主动攻击没有成功,但是打过来的球能继续攻击的概率很大,只要把握攻击的主动性,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即使对方能坚持到第四次,他们多半也已被打乱阵型,继续的攻击必能成功。那时和你单打好累,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对打,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无人能敌的,虽然十个球里面我已经能勉强赢你三个了,但是我每个球都想输给你,但是如果每个球都输给你,一定会让你觉得我这个徒弟白教了。所以和你对打时,我常常自我矛盾。矛盾中又是各种小幸福。

比赛如期而至,初赛就在我们学校,积分赛,可能加上场地比较熟悉的优势,赢得比较顺利。我非常开心,但是你和其他的队员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开心,原来我们学校的羽毛球队在高校中本就有名列前茅的成绩。每次有任何比赛都是直接通过初赛的,所以已经没有什么惊喜的了。初赛结束,训练加强,一周三次的训练,你有两次会来。我的搭档还是会缺席多半的训练时间,她技术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提高的地方了,只要保持她的状态就可以,我倒是还需继续进步,所以,我这个后来的新队员变成全队的宠儿,大家都在训练我。

这个阶段,你训练我的体能,打球固然每次都有,但是每次打球后,你还要求我到健身房的跑步机先跑三千米,你在旁边陪我,但是你从始至终都不上跑步机跑步,你在旁边悠闲蹬单车,现在想起来好像一种培训改造计划,我真后悔第一年的校运会我报名参加了长跑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你以这个为由一定让我跑步,其实如果你不喜欢跑步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蹬单车,我更愿意也更想和你做一样的运动,那三个星期每两天就有一次三千米,那段时间我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能睡过去。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想的都是你。

半决赛教练出差去了,由另一个体育老师带我们出去比赛,我们群龙无首,但是大家都习惯性地听你的安排,半决赛的对手很强劲,第一局我们险胜两分之后我才知道你为什么训练我的体能,我们和对方实力相当,比赛中比分一直拉不开,都是我们一分,他们一分,这么打下去,果然是体力战术。第二局,他们的快球速度太快,是我的弱点,好几次我都没能接住,我想要是你打,你一定能接过去,因为和你一起搭档的时候我接不住的球你都能接过去,第二局他们追平。来到关键的第三局,由于两天一次的三千米,我感觉我体力还可以,但是我搭档有点累了,对方的两个也累了。第三局,他们都有点体力透支,我却依然像第一二局一样,再加上求胜的心理,我为我们赢了好几个关键的球。最后在他们三度追平赛点的情况下,勉强赢了最后一局。因为最后一局的坚持发挥,我成了球队的关键人物,被大家关注的感觉真好。你第一次夸我,让我开心了好久。

回到学校,准备最后一轮决赛,只有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我以为你还会继续加强对我的体能训练,把两天一次的三千米改成一天一次,没想到你却直接取消了体能训练,单单只训练了边界球以及压线球的判断准确率,以及打球时的心态。我问你为什么不继续让我跑三千米了,你告诉我说半决赛的对手是上一届的冠军,半决赛抽到和他们打是运气不好,但是大家包括你在比赛前没有告诉我就是怕我一知道他们是冠军,心理上会有默认会输的惯性思维和胆怯,毕竟我这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赢了半决赛,难怪大家都信心十足的能拿冠军的感觉。

不过能到决赛,也都是强者中的强者了,最后你让我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你说最后的决赛,其实单从技术上来讲,我们已经赢了百分之七十,因为决赛的对手每次的联赛都输给了我们的半决赛对手,但是任何事情没有绝对,球技上我们已经没有太多可以提高的必要了,最后的决赛,已经不单单比的是球技了,因为能坚持到决赛的球技基本差别不大,更多的比的是心态。

决赛当天,教练,三个体育老师,队员以及前队员都来观战,你当然也在。而且在坐校车前往比赛场地的路上,你还坐在我的旁边,这是我们第三次坐挨着,第一次是在体育馆羽毛球场边上的休息区座位上,第二次是直接盘腿坐在球场边上看他们打羽毛球,唯一一次你我都不在场上打的时候。不过靠窗的是我,不是你,如果是情侣,一般都是女生坐靠窗,而且我知道你的确也是喜欢靠窗的位置,因为每次你和他在图书馆,都是你在靠窗的位置,不过只要是能挨着你的时候,我都是幸福的。

比赛开始,我们在领先四分的情况下被他们反败为胜,输了第一局。当天我和搭档的配合出了点问题,但是也不该在很有优势的情况下输掉。第一局下来,我承认我很慌张,而且着急,我怕输,我是新队员,对于一路能杀入决赛的我如果最后输了决赛,那我一定会把所有问题都往我身上揽,虽然团队讲求的团队精神,但是我只喜欢分享团队的成功,至于不好的,我都习惯性归咎于我。对方的两位球员都是新队员,也是两位黑马。他们的实力也一点也不弱。第一场结束,休息时间你问我紧不紧张,其实我特别紧张,但是最后赛前的那几天你一直都是在训练我的作战心态,我不敢给你说我紧张,所以我骗你了,唯一一次骗你,你说我保持我的状态和心态,只要调整和队友的配合就够了,第一局的输赢结果往往会让赢的一方轻敌,第二局,我控制我的紧张,减少了和搭档的配合失误,但打的过程中还是不够放开,好几个可以直接攻击的球我只是简单的接过去,好在最后他们没能打过来。然后我以一个对出界球的精确判断,没有挥拍,看着球落在了界线外的五厘米处赢得了赛点,那时我才意识到你对我每个方面训练的重要性,细节决定成败,接下来的一个压线球,赢了第二局,和对方打成平手。第三局,对方有些慌乱,不断的失误,一开始我们就领先了好几分,但是我始终都没有放松,因为你说过,不到结束永远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我始终该攻击的攻击,他们体能也不像第一局一样,最后我们赢得了比赛。

我和队友抱在一起,当时我看着你在场外对我微笑,我多想那时抱着的人是你,因为一直以来的训练中,你都是我们球队不可缺少的部分。我走向你,你递给我脉动,这是你第一次给我递脉动,我是除了他以外第二个你递脉动的男生吗?不管是不是,我都是幸福的。

为了庆祝羽毛球赢了比赛的聚餐,你和他一起买了一副羽毛球拍送给我,其实名义上是你和他,但其实我只把它当作是你送给我的,或许我对你来说只是同学,对他来说只是兄弟,对你们来说,我只是个外人,但是对于羽毛球,对于我们训练到赢得比赛,他也是一个无关的人。

以前一开始就一直很喜欢你的羽毛球拍,其实是对球拍的主人有偏好,所以对球拍也偏爱。你送了一副尤尼克斯的球拍给我,我好喜欢,喜欢到有点舍不得用它打球,我一开始觉得贵得有点不好意思收,但是真的很喜欢,你也坚持,所以我收下,并且爱不释手,一是因为是你送的,二是因为我对羽毛球相识恨晚的热爱。除了球拍,你还附带送了吸汗带,深蓝色的吸汗带,这样瞬间我的球拍感觉就配上你的球拍了,至少吸汗带的颜色是一样的嘛,想来其实让我满足的方法这么简单,只要是与你相关的,就够让我开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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