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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攻心为上(九)

抽出时间写得,质量不咋地,凑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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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坤朋万万没想到密诏居然是朝廷的任命书,由于雷永杀败了蒙古西川行院军,击毙鞑虏都帅刘思敬,功劳卓著,正式任命为平虏将军,挂宣正使,从五品,兼领江安州(泸州)知州,李继等人升为都统,挂履正郎、协忠郎不等,王子昭任命为泸州通判,先坤朋则受命为嘉定知州,继咎万寿后走马上任。由武官来兼领知州,是大宋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显然朝廷为了鼓励抗元,已经顾不得什么历朝法度了。张世杰还附有书信一封,透露皇上有意来蜀,要求雷永或者张钰出兵勤王,愈快愈好。

先坤朋心中郁闷,如今雷永一人手执川南军政大权,基本上和张钰已经是平起平坐,自己被派到嘉定去做知州,手中没有兵权,如何能去率兵北上,解救恭州?他忍不住忿忿想到,自己是一心为国,有人却私心作祟,拥兵自重而坐山观虎斗,丝毫不把国家大义放在心上。

不管先坤朋如何建议雷永火速出兵北上,与张钰夹击东川军,雷永总是不肯,他借口粮食匮乏,主张先破成都,获得充足粮草,然后集中人马,准备与进入川南的脱欢军决战。

雷永道:“俗话说,兵无粮草自散,倘若没有足够的粮食,我军岂能对敌作战,驱赶鞑子?”

“我们平定了川南三十三县,库银丰厚,可以向百姓卖粮。”

王子昭摇头道:“如今是有银子,却买不到粮食。百姓们眼瞅着兵荒马乱的年景,粮食是救命的东西,不愿出售,我们亦是无可奈何。”

雷永道:“如今泸州一带粮食尤其紧缺,放赈已经停止,从嘉定、邛州、乌蒙征粮也不多,长此下去军心不稳。”

刘霖插口道:“军粮要紧,哪怕饿死一些百姓,也不能短少了军粮,否则军心大变,不能维系。”

先坤朋非常不满:“军粮当然要紧,百姓的民心更加要紧,岂能白白饿死百姓?没有民心,我们打不了胜仗!”

刘霖点点头:“民粮确实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军粮。”

先坤朋对雷永极其部下挟兵自重一向反感,但是他的结拜兄弟刘霖和他亲自推荐的东郊先生王子昭并不向着他说话,使得他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重重叹口气道:

“不管如何,既然皇上任命我做嘉定知州,哪怕倾家荡产,先某也要组织一批人马,去解恭州之围。大丈夫岂能坐看国土沦丧,无动于衷?”

雷永和王子昭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抢在张钰前面迎逢皇上入蜀,是他们多次商议的决定,不会因为先坤朋的反对而更改。雷永不厌其烦的表示合川与恭州城高墙厚,粮草充足,赵宝、赵安、王立等人累计有十万人马,决不会守不住城池,雷永最后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成都府,有了粮食,就可以打败脱欢和乌马尔的军队,然后我们就可以安心去迎逢天子。只要将天子迎入四川,我军如同增加十万雄兵,将鞑子赶出四川指日可待。”

先坤朋与他们话不投机,勉强喝了一顿闷酒,怏怏不乐的去嘉定上任了。

十余日后,已经初冬时分,雷永加快了人马的整编和操练。因为成都府的元军几乎全部是汉军,于是命令投降的北军士兵把投降的心得体会写成书子或者画成图画,用纸鸢“空袭”成都一带,试图瓦解元军军心。

1269年,海都同察合台汗国八剌、术赤后王于答剌速河畔召开忽里台。众人推海都为盟主,一致对抗忽必烈和伊利汗,双方连年交兵不止,互有胜负。所以雷永深信元世祖目前深陷海都之乱中,一部分兵力不能南下,只要挫败脱欢军,南方只剩下阿里海牙和张弘范的人马,到时候可以与大越、占城联盟,与张弘范等人决一死战。

1276年11月中旬,雷永以得到朝廷认可为名,将忠义军改名为护****,让王子昭、郭子彬与王辟留守泸州,亲自带领殿下八营人马,总计六万人,一路上水陆并进,铺路架桥,浩浩荡荡向成都进发。

成都的元军管军万户秃满答儿与行军万户完颜石柱在资阳扎营,三万元军摆开阵势,准备迎击护****。雷永命刘霖亲率五千虎豹骑先行挑战,其余人马安营扎寨。他特别嘱咐刘霖,这是攻取蓉城第一战,许胜不许败,逃兵一律斩首示众。

刘霖的虎豹骑是八营护****精英中的精英,军械的配给都是照着最好的选,破邛州、嘉定,都是虎豹骑一马当前所向无敌。所以他们个个目中无人,依仗人马多,弓弩猛,很快冲杀了一阵,将元军迎敌的几千人马杀败。

刘霖直扑到元军大营前,发觉完颜石柱的大营守卫的非常严密,毫无破绽,只得收兵回去。双方的军营互相对立,连绵摆开十几里地。

完颜石柱手下有两员猛将,一个是征行千户、他的侄子完颜平寅,一个是汉军千户左英雄,此外,他的儿子完颜后珍武艺精湛、弓马娴熟,也能够独挡一面。

完颜平寅是完颜石柱的族侄,时年二十二岁,身材极为魁梧,满面横肉,眉毛浓密得像扫帚一般。他一向力大,少遇对手,平时跟部下一同习武,非常严酷,常常亲自带队操练,碰上偷懒的就喊出来单独对打。他下手极狠,有时候能把人活活打死。因为多次阵前亲手斩杀过不少敌将,所以人称“万人雄”!由于绰号十分响亮,部下也大拍他的马屁,本名反倒逐渐被人淡忘了。一遇到冲锋或者与敌将骂阵时,完颜石柱常常把他叫到面前,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骂道:

“万人雄,好小子,从来没给咱们完颜家的人丢脸!******,现在要用上你啦,给老子去亮亮你的本事,把敌将捉来,去吧!”万人雄受此鼓励,倍加勇猛。

如今刘霖出来叫阵,元军先败了一阵,损伤了士气,完颜石柱有些担心。他因为自己这边人马较少,正要急于先挫一挫宋军的锐气,马上先想到了万人雄。他故意激将道:

“万人雄,今日那个雷永打到成都府门口了,哈巴儿都和拜延都是死在他的手上,此人委实厉害,实在不好对付,你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万万不要轻易出阵!”

完颜平寅伸手接过部下递过来的一碗马奶酒,咕咚咚一饮而尽,喷着酒气道:

“叔帅放心,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别说这个是雷永手下的部将,就是他亲自上阵,出不了三五回合,我也能把他脑袋砍下来当尿壶。让那个雷永出来跟我比武,我不活捉了他就不姓完颜!”

“你要带多少人马去?”完颜石柱看见万人雄已经恼了,心中暗暗高兴。

“我自己去,一个都不用,多带一个算我万人雄没种!”

“好,你去对阵,记得,天外有天,你一定要小心为上,不可大意!”

完颜平寅冷笑一声,也不理会,挺着长矛,跃马出阵,对着护****的大营开始破口大骂,指名道姓要雷永出来跟他比武。雷永明白元军的打算就是死守大营,如果失利,再退回成都继续据守。敌军的意图很明白,就是知道己方粮草不足,成心跟他打消耗战。听说一个绰号万人雄的敌将单人单马出来叫战,他命人去高挂免战牌,对颜霸等人道:“任他如何叫骂,一概不要理会。”他吩咐完,与李继等人仔细研究了地图,决心抽出一支部队,绕路袭取成都。护****的将士们看见万人雄居然单骑出阵叫骂,分明是故意羞辱,忍耐不住,也在营前粗口回骂,并纷纷要求出阵去活捉万人雄。雷永只作没听见,干脆回到自己营帐,舒舒服服睡起觉来。

李继回到自己营中,他的八部探马已将诸多军情传到苍狼营,等着他做决议。万人雄叫骂的地方恰好是邓天虎的玄武营。邓天虎自己就脾气火爆,如果不是雷永军令极严,他自己早就冲出去了。正在恼火之际,他手下一个骑尉勒马跑到他面前,道:

“难道咱们要做乌龟么,邓爷,你不去,就让我去,我把那杂碎捉来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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