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649500000019

第19章 散文(13)

如果我们的生前是尽责任的,是无愧的,我们就会安坦的走进我们的坟墓,我们的灵魂里不会有惭愧或悔恨的啮痕,人生自生至死,如勃兰恩德的比喻,真是大队的旅客在不尽的沙漠中进行,只要良心有个安顿,到夜里你卧倒在帐幕里也就不怕噩梦来缠绕。

我的祖母,在那旧式的环境里,到我们家来五十九年,真像是做了长期的苦工,她何尝有一日的安闲,不必说子女的嫁娶,就是一家的柴米油盐,扫地抹桌,哪一件事不在八十岁老人早晚的心上!我的伯父快近六十岁了,但他的起居饮食,还差不多完全是祖母经管的,初出世的曾孙如其有些身热咳嗽,老太太晚上就睡不安稳;她爱我宠我的深情,更不是文字所能描写;她那深厚的慈荫,真是无所不包,无所不蔽。但她的身心即使劳碌了一生,她的报酬却在灵魂无上平安;她的安慰就在她的儿女孙曾,只要我们能够步到她的前例,各尽天定的责任,她在冥冥中也就永远的微笑了。

①译文:活下去吧,当你被召唤,加入通往神秘之境的队伍,去往地府入住的时候,不要像奴隶般在深夜被鞭子抽回牢笼,而应保持镇定与平静。对真理毫不动摇的信念,使你在走进坟墓时就像一个上床睡觉的人,把毯子盖好,躺下做一个愉快的梦。

伤双栝老人

看来你的死是无可置疑的了,宗孟先生,虽则你的家人们到今天还没法寻回你的残骸。最初消息来时,我只是不信,那其实是太兀突,太荒唐,太不近情。我曾经几回梦见你生还,叙述你历险的始末,多活现的梦境!但如今在栝树凋尽了青枝的庭院,再不闻“老人”的謦欬;真的没了,四壁的白联仿佛在微风中叹息。这三四十天来,哭你有你的内眷,姊妹,亲戚,悼你的私交;惜你有你的政友与国内无数爱君才调的士夫。志摩是你的一个忘年的小友。我不来敷陈你的事功,不来历叙你的言行;我也不来再加一份涕泪吊你最后的惨变。魂兮归来!此时在一个风满天的深夜握笔,就只两件事闪闪的在我心头:一是你的谐趣天成的风怀,一是髫年失怙的诸弟妹,他们,你在时,那一息不是你的关切;便如今,料想你彷徨的阴魂也常在他们的身畔飘逗。平时相见,我倾倒你的语妙,往往含笑静听,不叫我的笨涩羼杂你的莹彻,但此后,可恨这生死间无情的阻隔,我再没有那样的清福了!只当你是在我跟前,只当是消磨长夜的闲谈,我此时对你说些琐碎,想来你不至厌烦罢。

先说说你的弟妹。你知道我与小孩子们说得来,每回我到你家去,他们一群四五个,连着眼珠最黑的小五,浪一般的拥上我的身来,牵住我的手,攀住我的头,问这样,问那样;我要走时他们就着了忙,抢帽子的,锁门的,嘎着声音苦求的——你也曾见过我的狼狈。自从你的噩耗到后,可怜的孩子们,从不满四岁到十一岁,哪懂得生死的意义,但看了大人们严肃的神情,他们也都发了呆,一个个木鸡似的在人前愣着。有一天听说他们私下在商量,想组织一队童子军,冲出山海关去替爸爸报仇!

“栝安”那虚报到的一个早上,我正在你家。忽然间一阵天翻似的闹声从外院陡起,一群孩子拥着一位手拿电纸的大声的欢呼着,冲锋似的陷进了上房。果然是大胜利,该得庆祝的:“爹爹没有事!”“爹爹好好的!”徽那里平安电马上发了去,省她急。福州电也发了去,省他们跋涉。但这欢喜的风景运定活不到三天,又叫接着来的消息给完全煞尽!

当初送你同去的诸君回来,证实了你的死信。那晚,你的骨肉一个个走进你的卧房,各自默恻恻的坐下,阿,那一阵子最难堪的噤寂,千万种痛心的思潮在各个人的心头,在这沉默的暗惨中,激荡,汹涌,起伏。可怜的孩子们也都泪滢滢的攒聚在一处,相互的偎着,半懂得情景的严重。霎时间,冲破这沉默,发动了放声的号啕,骨肉间至性的悲哀——你听着吗,宗孟先生,那晚有半轮黄月斜觇着北海白塔的凄凉?

我知道你不能忘情这一群童稚的弟妹。前晚我去你家时见小四小五在灵帏前翻着筋斗,正如你在时他们常在你的跟前献技。“你爹呢?”我拉住他们问。“爹死了”,他们嘻嘻的回答,小五搂住了小四,一和身又滚做一堆!他们将来的养育是你身后唯一的问题——说到这里,我不由的想起了你离京前最后几回的谈话。政治生活,你说你不但尝够而且厌烦了。这五十年算是一个结束,明年起你准备谢绝俗缘,亲自教课膝前的子女;这一清心你就可以用功你的书法,你自觉你腕下的精力,老来只是健进,你打算再花二十年工夫,打磨你艺术的天才;文章你本来不弱,但你想望的却不是什么等身的著述,你只求沥一生的心得,淘成三两篇不易衰朽的纯晶。这在你是一种觉悟;早年在国外初识面时,你每每自负你政治的异禀,即在年前避居津地时你还以为前途不少有为的希望,直至最近政态诡变,你才内省厌倦,认真想回复你书生逸士的生涯。我从最初惊讶你清奇的相貌,惊讶你更清奇的谈吐,我便不阿附你从政的热心,曾经有多少次我讽劝你趁早回航,领导这新时期的精神,共同发现文艺的新土。即如前年泰戈尔来时,你那兴会正不让我们年轻人;你这半百翁登台演戏,不辞劳倦的精神正不知给了我们多少的鼓舞!

不,你不是“老人”;你至少是我们后生中间的一个。在你的精神里,我们看不见苍苍的鬓发,看不见五十年光阴的痕迹;你的依旧是二三十年前“春痕”故事里的“逸”的风情——“万种风情无地着”,是你最得意的名句,谁料这下文竟命定是“辽原白雪葬华颠”!

谁说你不是君房的后身?可惜当时不曾记下你摇曳多姿的吐属,蓓蕾似的满缀着警句与谐趣,在此时回忆,只如天海远处的点点航影,再也认不分明。你常常自称厌世人。果然,这世界,这人情,那禁得起你锐利的理智的解剖与抉剔?你的锋芒,有人说,是你一生最吃亏的所在。但你厌恶的是虚伪,是矫情,是顽老,是乡愿的面目,那还不是该的?谁有你的豪爽,谁有你的倜傥,谁有你的幽默?你的锋芒,即使露,也决不是完全在他人身上应用,你何尝放过你自己来?对己一如对人,你丝毫不存姑息,不存隐讳。这就够难能,在这无往不是矫揉的日子。再没有第二人,除了你,能给我这样脆爽的清谈的愉快。再没有第二人在我的前辈中,除了你,能使我感受这样的无“执”无“我”精神。

最可怜是远在海外的徽徽,她,你曾经对我说,是你唯一的知己;你,她也曾对我说,是她唯一的知己。你们这父女不是寻常的父女。“做一个有天才的女儿的父亲”,你曾说,“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天伦的辈分先求做到友谊的了解”。徽,不用说,一生崇拜的就只你,她一生理想的计划中,那件事离得了聪明不让她自己的老父?但如今,说也可怜,一切都成了梦幻,隔着这万里途程,她那弱小的心灵如何载得起这奇重的哀惨!这终天的缺陷,叫她问谁补去?佑着她吧,你不昧的阴灵,宗孟先生,给她健康,给她幸福,尤其给她艺术的灵术——同时提携她的弟妹,共同增荣雪池双栝的清名!

一封信

得到你的信,像是掘到了地下的珍藏,一样的希罕,一样的宝贵;

看你的信,像是看古代的残碑,表面是模糊的,意致却是深微的;

又像是在尼罗河边幕夜,在月亮正照着金字塔的时候,梦见一个穿黄金袍服的帝王,对着我作谜语,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说:“我无非是一个体面的木乃伊”;

又像是我在这重山脚下半夜梦醒时,听见松林里夜鹰的Soprano,可怜的遭人厌毁的鸟,他虽则没有子规那样天赋的妙舌,但我却懂得他的怨愤,他的理想,他的急调是他的嘲讽与咒诅;我知道他怎样的鄙蔑一切,鄙蔑光明,鄙蔑烦嚣的燕雀,也鄙弃自喜的画眉;

又像是我在普陀山发现的一个奇景;外面看是一大块岩石,但里面却早被海水蚀空,只剩罗汉头似的一个脑壳,每次海涛向这岛身搂抱时,发出极奥妙的音响,像是情话,像是咒诅,像是祈祷,在雕空的石笋,钟乳间呜咽,像大和琴的谐音在皋雪格的古寺的花椽,石楹间回荡——但除非你有耐心与勇气,攀下几重的石岩,俯身下去凝神的察看与倾听,你也许永远不会想象,不必说发现这样的秘密;

又像是……但是我知道,朋友,你已经听够了我的比喻,也许你愿意听我自然的嗓音与不做作的语调,不愿意收受用幻想的亮箔包裹着的话,虽则,我不能不补一句,你自己就是最喜欢从一个弯曲的白银喇叭里,吹弄你的古怪的调子。

你说:“风大土大生活干燥”;这话仿佛是一阵奇怪的凉风,使我感觉到一个恐惧的战栗;像一团飘零的秋叶,使我的灵魂里掉下一滴悲悯的清泪;

我的记忆里,我似乎自信,并不是没有葡萄酒的颜色与香味,并不是没有妩媚的微笑的痕迹,我想我总可以抵抗你那灰色的语调的影响——

是的,昨天下午我在田里散步的时候,我不是分明看见两块凶恶的黑云消灭在太阳猛烈的光焰里,五只小山羊,兔子一样的白净,听着他们妈的吩咐在路旁寻草吃,三个割草的小孩在一个稻屯前抛掷镰刀;自然的活泼给我不少的鼓舞,我对着白云里矗着的宝塔喊说我知道生命是有意趣的;

今天太阳不曾出来,一捆捆的云在空中紧紧的挨着,你的那句话碰巧又添上了几重云蒙,我又疑惑昨天的宣言了。

我又觉得奇怪,朋友,何以你那句话在我的心里,竟像白垩涂在玻璃上,这半透明的沉闷是一种很巧妙的刑罚,我差不多要喊痛了;

我向我的窗外望,暗沉沉的一片,也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日光更不必想,他早已离别了。那边黑蔚蔚的是林子,树上,我知道是夜鹗的寓处,树下累累的在初夜的微茫中排列着,我也知道,是坟墓,僵的白骨埋在硬的泥里,磷火也不见一星,这样的静,这样的惨,黑夜的胜利是完全的了;

我闭着眼向我的灵府里问讯,呀,我竟寻不到一个与干燥脱离的生活的意向;干燥像一个影子,永远跟着生活的脚后,又像是葱头的葱管,永远附着在生活的头顶,这是一件奇事;

朋友,我抱歉,我不能答复你的话,虽然我很想,我不是爽恺的西风,吹不散天上的云罗,我手里只有一把粗拙的泥锹,如其有美丽的理想或是希望要埋葬,我的工作倒是现成的——我也有过我的经验;

朋友,我并且恐怕,说到最后,我只得收受你的影响,因为你那句话已经凶狠的咬入我的心里,像一个有毒的蝎子,已经沉沉的压在我的心上,像一块盘陀石,我只能忍耐,我只能忍耐……

谒见哈代的一个下午

“如其你早几年,也许就是现在,到道骞斯德的乡下,你或许碰得到‘裘德’的作者,一个和善可亲的老者,穿着短裤便服,精神飒爽的,短短的脸面,短短的下颏,在街道上闲暇的走着,照呼着,答话着,你如其过去问他卫撒克士小说里的名胜,他就欣欣的从详指点讲解;回头他一扬手,已经跳上了他的自行车,按着车铃,向人丛里去了。我们读过他著作的,更可以想象这位貌不惊人的圣人,在卫撒克士广大的,起伏的草原上,在月光下,或在晨曦里,深思地徘徊着。天上的云点,草里的虫吟,远处隐约的人声都在他灵敏的神经里印下不磨的痕迹;或在残败的古堡里拂拭乱石上的苔青与网结;或在古罗马的旧道上,冥想数千年前铜盔铁甲的骑兵曾经在这日光下驻踪;或在黄昏的苍茫里,独倚在枯老的大树下,听前面乡村里的青年男女,在笛声琴韵里,歌舞他们节会的欢欣;或在济茨或雪莱或史文庞的遗迹,悄悄的追怀他们艺术的神奇……在他的眼里,像在高蒂闲(TheophileGautier)的眼里。这看得见的世界是活着的;在他的‘心眼’(TheInwardEye)里,像在他最服膺的华茨华士的心眼里,人类的情感与自然的景象是相联合的;在他的想象里,像在所有大艺术家的想象里,不仅伟大的史迹,就是眼前最琐小最暂忽的事实与印象,都有深奥的意义,平常人所忽略或竟不能窥测的。从他那六十年不断的心灵生活,——观察,考量,揣度,印证,——从他那六十年不懈不弛的真纯经验里,哈代,像春蚕吐丝制茧似的,抽绎他最微妙最桀傲的音调,纺织他最缜密最经久的诗歌——这是他献给我们可珍的礼物。”

上文是我三年前慕而未见时半自想象半自他人转述写来的哈代。去年七月在英国时,承狄更生先生的介绍,我居然见到了这位老英雄,虽则会面不及一小时,在余小子已算是莫大的荣幸,不能不记下一些踪迹。我不讳我的“英雄崇拜”。山,我们爱踹高的;人,我们为什么不愿意接近大的?但接近大人物正如爬高山,往往是一件费劲的事;你不仅得有热心,你还得有耐心。半道上力乏是意中事,草间的刺也许拉破你的皮肤,但是你想一想登临高峰时的愉快!真怪,山是有高的,人是有不凡的!我见曼殊斐儿,比方说,只不过二十分钟模样的谈话,但我怎么能形容我那时在美的神奇的启示中的全生的震荡?——

我与你虽仅一度相见——

但那二十分不死的时间!

果然,要不是那一次巧合的相见,我这一辈子就永远见不着她——会面后不到六个月她就死了。自此我益发坚持我英雄崇拜的势利,在我有力量能爬的时候,总不教放过一个“登高”的机会。我去年到欧洲完全是一次“感情作用的旅行”;我去是为泰戈尔,顺便我想去多瞻仰几个英雄。我想见法国的罗曼·罗兰,意大利的丹农雪乌,英国的哈代。但我只见着了哈代。

在伦敦时对狄更生先生说起我的愿望,他说那容易,我给你写信介绍,老头精神真好,你小心他带了你到道骞斯德林子里去走路,他仿佛是没有力乏的时候似的!那天我从伦敦下去到道骞斯德,天气好极了,下午三点过到的。下了站我不坐车,问了MaxGate的方向,我就欣欣的走去。他家的外园门正对一片青碧的平壤,绿到天边,绿到门前;左侧远处有一带绵邈的平林。进园径转过去就是哈代自建的住宅,小方方的壁上满爬着藤萝。有一个工人在园的一边剪草,我问他哈代先生在家不,他点一点头,用手指门。我拉了门铃,屋子里突然发一阵狗叫声,在这宁静中听得怪尖锐的,接着一个白纱抹头的年青下女开门出来。

“哈代先生在家,”她答我的问,“但是你知道哈代先生是‘永远’不见客的。”

我想糟了。“慢着,”我说,“这里有一封信,请你给递了进去。”“那末请候一候”,她拿了信进去,又关上了门。

她再出来的时候脸上堆着最俊俏的笑容。“哈代先生愿意见你,先生,请进来。”多俊俏的口音!“你不怕狗吗,先生?”她又笑了。“我怕,”我说。“不要紧,我们的梅雪就叫,她可不咬,这儿生客来得少。”

我就怕狗的袭来!战兢兢的进了门,进了客厅,下女关门出去。狗还不曾出现,我才放心。壁上挂着沙琴德(JohnSargeant)的哈代画像,一边是一张雪莱的像,书架上记得有雪莱的大本集子,此外陈设是朴素的,屋子也低,暗沈沈的。

同类推荐
  • 艽野尘梦

    艽野尘梦

    作者以地名作为每一章的标题,记录了他从成都到达藏区,又从藏区返回内地的传奇经历。其中详细描述了沿途所经过的昌都、江达、工布、波密、鲁朗、青海无人区、通天河、柴达木、丹噶尔厅、兰州、西安等十几个地区的“绝版”山水风光、人文习俗,尤以惊心动魄的藏地历险和传奇感人的生死爱情动人心魄。整个回忆录也客观描述了英、俄等国觊觎下复杂的西藏局势、清朝封疆大吏之间和军队内部的勾心斗角以及辛亥革命对西藏和川军的重大影响。
  • 铭人铭言:读人心得

    铭人铭言:读人心得

    本书为黄宝铭的诗歌散文集,共分三册,其中《读人心得》则是其散文随笔集。通过解读历史人物,得出发人深省的哲理。
  • 传统的终结——清代扬州学派文论研究

    传统的终结——清代扬州学派文论研究

    本书特以清代扬州学派文论为题,深入考察有关问题,希望弥补现时中国文学史及文学批评史研究的不足。除了有助我们了解清代经家学文论的特色外,这项研究亦可以增进我们对传统儒家文论的认识,为其他类似的研究张目。
  • 我越来越像的那个人

    我越来越像的那个人

    《散文中国精选:我越来越像的那个人》为一组回忆父亲、母亲和其他亲人的散文集。人生在世,最幸福、最珍贵的莫过于被人疼爱,而最给人以疼爱的,就是亲人,或是小时候的一个拥抱,或是饿时喂的一口饭,或是风雨中的遮挡,或是跌倒时的一个搀扶。而人生最让人后悔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 四季如夏

    四季如夏

    《四季如夏》为作者的随笔文集,书中所收集的文章,都是围绕“广州”这个城市,作者作为一个“地道的”广州人描述广州人的衣食住行,趣事见闻等。选题主要针对与广州有“情缘”的读者,广州本地人、在广州工作生活过的人、热爱广州,想往广州的人。书中所描述的广州风土人情真切、温馨,相信可以吸引不少对广州充满好奇的人的追捧。地域特色明显,也是本书的一大看点,相信很多70后、80后可以跟随读者一起,追忆在自己所长大的城市里发生的童年趣事。
热门推荐
  • 传承瓦洛兰

    传承瓦洛兰

    你得到正义铁拳的传承?那你想见识德玛西亚的正义吗?你领悟了流浪剑豪的追风剑?那你想领略利刃华尔兹吗?你是天才,传承多重英魂?呵呵,哥传承的是整个瓦洛兰。英魂等级:觉醒-凝魂-悟技-通能-降神-?
  • 皇后夕月

    皇后夕月

    朝廷动荡,危难时期,只见一个接着一个的后招,为自己的男人守护住他的江山;一个个忠心不二的部下,危机关头一一回到她的麾下,为她出生入死。稳住江山后,夕月嫁入皇宫为后,在后宫她遇到太后的刁难,和后妃们不服给她设立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圈套。
  • 齐天大法爷

    齐天大法爷

    战争一开始就席卷了一切。所有阵营,所有种族,所有职业,无一幸免。神灵也大打出手,有的陨落了,有的变得越发强大。战争开始的这一年,被称作末法元年,因为战争爆发之后,法术的荣光就消失了。高傲的法师们惊恐地发现,忽然间魔法变得如此陌生,哪怕是最简单的光亮术,他们也必须重新学习。魔法女神依旧接纳法师的信仰,却再也没有赐予他们魔法的力量。他们只能够依靠自己。德恩就是这个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是一个法师。以前其他职业者半戏谑半嫉妒地把法师称作“法爷”,现在法术的荣光消失了,以后呢?
  • 玫瑰公馆

    玫瑰公馆

    这是一所环境优美的学校,学校里的玫瑰是举世文明,几乎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但是,这所学校却有着一个诅咒,来自蓝蝶的诅咒…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末世之精神病院团

    末世之精神病院团

    小布:这位丧尸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今日恐有血光之灾,听我一言,务必不要在街上晃荡。阿九一刀砍过去。暖暖:咦,这不是隔壁的李大哥嘛,李大哥你不是吃素嘛,来片大白菜吧!阿九又一刀砍过去。黄上:侍卫!快来护驾!阿九默默地继续砍。大力: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发抖着轻轻一推,丧尸撞在墙壁上,阿九补上一刀。暖暖低头掰手指:1、2、3、4……为什么是4不是5!啊!好难受!一群蛇精的末日之旅!
  • 谁都不及我爱你

    谁都不及我爱你

    她在笑,心却在流泪。她不知道自己在逞强什么,只想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然后做完了她又该做什么?她的命运如此坎坷,她却恨不起这个世界。
  • 女配的较量

    女配的较量

    女主前世穿越而来,她以为不说是这个时空的主角,至起码也不会混的很惨,可惜她没料到的是,临死才知道还有其他的穿越女,而另一个穿越女主竟然是自己的妹妹,潜伏在身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大放异彩,最后把自己炮灰成女配....再次重生归来,女配也拭目以待,且看这世自己不作死,她们两个谁是最后的人生赢家...
  • 糖果猪小妹的恋爱之旅

    糖果猪小妹的恋爱之旅

    扣在帽子里的长发,穿着嘻哈装的假小子,人称猪小妹的糖果公主,王子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另有其他,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追逐,会如何演绎?
  • 校花的仙人保镖

    校花的仙人保镖

    一位从异时空穿越而来的仙人,担负保卫校花的使命,一个戒指引出的风波,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
  • tfboys——你可否为我停留

    tfboys——你可否为我停留

    总之不是狗血书,点过来,看一下,目光来了,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