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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没死掉就很好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死寂的空气,我用模糊的意识按下了接听,喂,喂喂,喂喂喂,那头不断传来刺耳的单音调,意识和环境的对峙,身体感觉在流逝,我用最后的力气吐出了四个字,“我要死了”,我不知道我后来听到了什么,有什么传过来,只是,渐渐的,声音消失了,颜色消失了,感觉也消失了,世界消失了。

我死了么?四周很安静,感觉有光亮,但是睁不开眼,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脉搏呼吸,是另一个世界吗,还是说死前最后挣扎产生的幻觉,我拼命战斗的结局呢,我还有意识,也许已经不重要了,我想看看现在的世界,也许和原来的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光景,虽然很遗憾没能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但是我还是坚强的贯彻了自己的意志。

好像周围有声音渐渐响起,是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吗?我似乎能感受得到,是人么,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医生,来看看啊,他刚才好像在动了,是不是醒过来了。”一个女声混进了我的听觉里,我还有听觉,真好,似曾相似的音色,记忆已经不能在如今的意识中成型了,我只是默默地,或者是我自己认为。

周围开始嘈杂起来了,我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应该没问题了,过会就应该可以醒过来了,恢复得很快。”不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谢谢医生”,这声音熟悉又好听。一个重量压在了我身边的地方,接着是一个柔软的温度覆盖在我的应该是额头的部位,是手吗,很温暖,还没好好感受那份温暖,柔软的温度便抽离了,剩下阴冷空气在回荡。我用力想看看外面的这个世界和这个人,是不是我原来那个世界,是不是我认识的人,模糊的影像慢慢渗透到视觉中,刺眼的阳光,白色的背景,是那种不可调和的纯白,让人感觉清冷透骨,唯一的暖色调是一个轮廓,慢慢靠近,我用力看清,记忆和视觉慢慢重叠,这个女孩是她,片桐潜。

“你醒了啊!”我说不出话,只能听她说,“你睡了一天了,医生帮你洗了胃,你是怎么了,干嘛想不通喝农药啊?要不是我正好打电话你,估计你就已经去见马克思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艰难地憋出几个字,“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虽然不知道你是遇到了什么,生活是很坎坷的,但是生命只有一次,当你选择的时候,是否把生命和生活放在同等的重量级,也许任何一个选择会让你颠覆你的全部,再怎么也要好好考虑清楚,有些东西是不容许你再来一次的,你这次算是捡到了一条命,要倍加珍惜啊,以后不能再随便轻生咯。”很难想像这是一个她这样一个女孩说出来的话,我对她笑了笑,她看看我,声音轻轻地继续说道,“那个,你的,医疗费,我先,帮你,垫了.”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会还你的,还会给你利息的,等我出院就还你。”她急忙辩解,“不是不是啦,我不是催你还我钱,只是,那个啥,不知道你有没有,就是说,要是你手头紧就算了。”“不行的,一定会还你的,我还是有一点积蓄的,绝对会还给你的。”我可不能欠这么个大人情,但是还是很感激她呢。这一刻,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我不知道此刻我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感受。

只是,有一首歌突然乱入到脑海,《没死掉就很好》,呵呵是啊,没死掉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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