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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原来是这样

牵着蓝羽的藤蔓也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蓝羽手里卷着的羊皮卷轴仍还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这木之气息到底在哪里?”蓝羽跟随着羊皮卷轴在纵横交错的根须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木之气息的具体位置。

在蓝羽的眼前出现了一棵月桂树,树下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女子,飘落的金色花朵碎散的落满了她的头顶,花随着风携带着香气弥漫到了蓝羽的鼻间。

“这是?”蓝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的羊皮卷轴一时没握紧,掉落在了地上。

女子手里握着一个铜制的金属铃铛,能够听到细碎的响声带着女子的亲昵。

“蓝儿快过来。”闻着那个女子的声音,跑了过来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小男孩,身着着一件绣着祥云和蓝天的衣裳。

“娘亲。”小男孩轻声唤道。

女子将小男孩抱入了怀里,面颊带着微笑,将嘴唇凑近了男孩的脸颊。

“蓝儿,这个娘亲送给你。”女子从衣袖里将那个金属的铜质铃铛系在了男孩的腰间。男孩高兴地在草丛中不停的蹦跑,带动着腰间的铜质铃铛叮叮作响,男孩面带着微笑奔入了女子的怀抱。

“蓝儿,有了这个铃铛,不管我的蓝儿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女子说道。

“谢谢娘亲,蓝儿也要送娘亲一样东西。”男孩径直一个人跑进了草丛。

“蓝儿,你要干什么?”女子道。

“送给娘亲的礼物,娘亲不要偷看,闭上眼睛。”男孩子嘟囔起了小嘴巴,一副生气的样子。

“好的,娘亲不会偷看,闭上眼睛。”女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可以睁开了。”小男孩的手里拿着一个各种颜色花编成的花环,将它戴在了女子的头上。

“娘亲好漂亮,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娘亲。”话音刚落,小男孩将嘴唇靠近了女子的面颊。

“这是送给妈妈的吻。”男孩的声音稚气而可爱。

“妈妈都不年轻了,还戴什么花环。”女子的眼睛里淌出来泪光。

“在蓝儿的眼里,妈妈永远都是一个样子,当当当,就像这朵花一样,特别的漂亮。”男孩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朵蓝色的花朵,递到了女子的跟前。

“真的好漂亮。”女子接过了男孩手里的花朵,凑近了鼻子,嗅了嗅。“真香。”

“娘亲,你怎么哭了,是蓝儿做的不对吗?对不起。”男孩委屈的趴在了女子的膝上,眼泪也跟着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不是,娘亲是高兴,是感动。”女子的脸上又绽开了笑容,缓慢地抚摸着男孩的头发。

“感动莫。那样啊。嘿嘿。”男孩的脸上瞬间也变作了微笑,拽起了女子的手,站立在月桂树下,手拉手转起了圈圈。

“哈哈哈!”男孩的面上洋溢着笑容,灿烂的刺痛了站立不动而观望这一切的蓝羽。

“娘亲。”蓝羽唤了一声,眼泪也跟着落了一地,就好像月桂花的花瓣随风而落,没有声音。蓝羽看着眼前的自己,小小的个子,能够和母亲站在一起放声撒娇,那种幸福难以言表。

蓝羽面前的画卷仍在变幻,他看到小小个儿的自己踩着清澈见底的溪水,在溪水里的石头间欢快地蹦跳,一个不小心,整个身体跌入了潺潺的水中,坐到溪底,一屁股的黄泥,逗得蓝羽看着嘴角露出了笑。他看见娘亲将他扛在肩上,一起采摘门前的那个高大的橘子树上的橘子。

“在使点劲,蓝儿。”女子说道。

“好滴,娘亲,马上就够到了,在高一点点,在高一点点。好了。”男孩的嘴角笑开了花,女子由于踮的太高,一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女子连忙抱住了男孩,滚了几圈,在草丛中停了下来。

“没事吧。”女子担心的将男孩护在了胸前,用手掸了掸男孩身上的泥土和杂草。

“娘亲,我没事,我可是男子汉,要保护娘亲。”男孩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抱住了女子的脖子。“我要保护娘亲。”

“蓝儿。”女子亲声地唤了一声男孩。

“蓝儿在这里。”小男孩将手搭在了女子的头上摸了又摸。“没事了,这样就没事了。”就像一个大人似得说着。

女子将头凑到了男孩的怀里,又是泪流满面。

“娘亲,你怎么又哭了,蓝儿在这里,不允许娘亲再伤心。” 男孩将头凑近了女子的头,靠在了她的额旁。

“蓝儿长大了,真像一个男子汉。”女子用手捏住了男孩的脸颊笑了又笑。

“娘亲。”蓝羽仍还只是站立在原地,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锦囊,里面盛放着红绳拴着的铃铛,在铃铛的表面可以看见一层蓝色的铜锈,那是时光沉淀下来的痕迹,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会将你的梦彻底击碎,告诉你赤裸裸的现实---那些仅仅只是从前。

蓝羽眼前的画面像失修城墙上的起皮的墙壁,开始不断的剥落,连带着蓝羽娘亲和那个稚童的微笑一起消失,新的画面替代了原先的位置,那棵先前的月桂树粗壮了不少,正值冬季,没有月桂花开,女子也被时光磨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的倚在已经陈旧的木椅上,凛冽的寒风不带一丝感情的可以看见在吹,那只木椅发出了唧唧的声音,和着最后一片被风扯下的叶子落在了老人龟裂的手掌心里。老人捧着树叶上下观详,眼神里似乎有看到泪水在翻涌。

老人拿起了一把很小的铁质锄头,弯下来身体,朝着月桂树的根部不停地的挖着泥土,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东西,随着老人的动作,月桂树下被她凿开了一个小小的坑洞,老人轻轻的用手将里面的泥土缓缓的一点点捧出,在里面看到了一块红绸布。老人拿起了那块红绸布,其中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老人又坐到了木椅上,缓缓打开了那块叠了很多层的红布绸,露出了一个紫檀色的木匣子。老人的眼睛里又看到光在闪动,她缓慢的摸了摸箱子的表面,然后扣动上面的锁芯,打开了木匣。

在里面可以看到放着一个枯焉了的花朵围成的花环。

“娘亲。”蓝羽忍不住叫了一声,他记得那是小时候为母亲做的,没想到她一直都留着,当作至宝一样埋在属于她俩的月桂树下。

当年,蓝羽一直不明白娘亲喜欢站在那棵月桂树下,只是一个人站着,一站就是夕阳西下。

她只是笑着说:“我在等一个人。”

男孩说道“是在等蓝儿吗?”男孩笑着牵住了女子的手。“娘亲,蓝儿饿了,吃饭了好不好,太阳公公都下山了。”男孩撒娇的说道。

“好吧,我们吃饭,做蓝儿最喜欢吃的鱼,也是.....”女子的话有些哽咽,但是那个时候的蓝羽并没有听出什么异常。

女子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就是男孩的父亲,只是他是一只妖,一只长着蓝色羽翼的蓝雀妖,他告诉过女子。

“我们的孩子我暂时在他身上施了法,他暂时不会变成我这个样子,但在他成年的时候你就得让他离开,如果留在人类的世界他会很危险。”女子答应。

“但是他会忘记你,只有等到他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才会想起过去的一切。”蓝羽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的对话,似乎明白了一切,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母亲和父亲的孩子,原来这一切是这样。

蓝羽擦拭着眼泪,双腿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身前的画面也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而他感觉到眼睛特别的疲倦,很快变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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