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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裂痕

裂痕

时间飞逝,又一个暑假过去了,柯桦本应知足,暑假里他随时可以见到梦茹,但是临走时看着送他的梦茹,还是禁不住泪流满面,无法自控。

坐上火车后,柯桦一刹那彻底崩溃,是的,他并不满足,一切都太走得太快了,好容易盼来的相聚,一眨眼,又没了。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柯桦不可能放下一切来陪梦茹,爱一个人总要付出代价,但是不可能付出一切,否则,只会毁灭自己。

到了学校后,柯桦还如以前一样几乎不去上课,整天呆在宿舍里打打游戏听听音乐就是一天,连吃饭都不愿意下楼吃饭。

转眼间,国庆节到了,又一次可以见面,虽然才有9天的假期,但柯桦无法做到不去看梦茹。

向学校请了两天假,加上原来就有了9天假期,一共是11天。

梦茹和柯桦约定要一起去T城玩,看看T城的名胜古迹。

到了T城,柯桦才知道梦茹是和梦芝一起来的,她们将住在梦芝室友家中,梦芝室友的家就在T城,但是柯桦并没有地方住,见面后,柯桦一时心灰意冷,他带的钱并不够住宾馆,梦茹和梦芝帮柯桦想办法。

还好梦芝室友陆雅的前男友何帆就在T城打工,他在这里租着房子。

头天,柯桦就住在何帆的的房间里,何帆的同事出去旅行了,正好空下一张床,柯桦晚上就睡在上面。

晚上睡觉前,梦茹就发来短信:明天去晋祠,早点起来,在下元见。

柯桦借用何帆的电脑查好了要坐的公交,大约需要多久能到和梦茹约定的地方。忙完了这些,柯桦才睡下,两天没睡好觉,柯桦很累,一躺下就睡着了。

柯桦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寄人篱下。

虽然在学校住着集体公寓也一样不是一个人住,但是毕竟和一个陌生人住一起,还是有很强烈的不自在的感觉。

天亮时,柯桦洗了把脸,就给何帆打了招呼,出门去找梦茹。

坐上公交,柯桦看着窗外的建筑物,感到十分陌生。

柯桦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来看梦茹,每次他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和归属感。如果说梦茹就是自己追求的爱情,那么生命又是什么,青春又是什么。

柯桦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看梦茹,爱情好像成了一种巨大的惯性,让他不由地向前走去。爱情是一个陷阱还是一条深渊,或者是一片森林一片汪洋,柯桦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去看梦茹,他不知道去看梦茹的理由是什么。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它让人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做的事情,它令人失去自我,迷失在一片未知的精神森林中,不能返回到原点。

多少次,柯桦都感到自己把自己弄丢了,他不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他不知道这样的爱情,多底什么时候有个好的结果,他不知道该怎样结束这样的爱情,老实讲,柯桦并不打算放弃梦茹,但是他承受不了时空的转换,忍受不了没了梦茹的日子,或者说是受不了“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状况。

柯桦需要一个信仰,以前他信仰爱情,那时候他还没有得到爱情,他以为爱情能让他一切的迷惘都消失不见。

但是很显然他错了,爱情并没有带给他充实,尤其是这份异地恋,需要陪伴的他在学校时想梦茹想到不敢再想,他怕消耗了自己最后一份思念后,自己会彻底丢了自己,他总是找一些没意义但是可以打发时间,可以让他忘掉一切的事情来做。

柯桦的爱情,唯一的存在方式就是和梦茹的异地恋,柯桦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那么专一,那么不愿意背叛梦茹,他忠于的不是梦茹,不是爱情,而是他自己的感觉。他相信爱情是唯一的,他可以喜欢别的女人,任何一个漂亮得女人,但是她们都不足以让自己爱上她们,也许柯桦的心太小了,只容得下梦茹一个女人,所以在这份思念的煎熬之中,柯桦过早地消耗掉了原先的热情和快乐。

现在柯桦的心里只有痛苦和煎熬,就算此刻他已经和梦茹在一起,但是他的灵魂已经丢了,他不知道自己把灵魂丢到哪里去了。

一直就没有目标的柯桦,不是好高骛远,就是堕落放纵,他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可能因为没有勇气,他没有能够坚持自己的梦想,在高中考大学的时候,因为错误的选择了南方的大学,所以最后他以3分之差,与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你,他本有一份狂傲,一份别人不能抹杀的狂傲,但是在现实的狂风暴雨中,在这个虚无的大学中,柯桦就像判了终身监禁,找不到自己的放向,看不到监狱外的阳光,感受不到曾经幻想过上千次的自由。

如果说柯桦一直在追求一种自由的话,进入大学后,他无疑已经达到目的了,但是多度的自由,只会导致自身的空虚,空虚之后便是堕落,**又寻求自由。

这种恶性循环,将柯桦原本奢望得到的自由,变成了囚禁他灵魂的枷锁。

将这份自由变成枷锁的是柯桦自己,也是这份有些梦幻和虚无的爱情。远在天边的她,正如张学友所唱的《遥远的她》的境遇,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我已习惯了每个傍晚去想她……

如果思念一种毒药,柯桦早已死过千百遍。

公交车从郊区开到闹区,在下元停下,柯桦下了车,给梦茹打了个电话。

柯桦问,你们在哪里。

梦茹说,你说你在哪里,我们去找你。

柯桦看了看四周说,我对面有个园上园大厦。

柯桦随即挂了电话,长途加漫游让他不敢多打电话,话费本就少得可怜,再啰嗦就会欠费。

等了半天柯桦也没看见梦茹,自己便走到马路对面,希望能碰见梦茹她们。

但是梦茹她们正好也往马路对面走了。

就如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两人正好因为一辆飞驰而过的公交而错过,没有看到对方。

半天找不到梦茹人,柯桦火气有点大,打通了梦茹的电话就责怪她,不说了园上园附近嘛,你们哪里去了!

梦茹也火气大,两个月不见,柯桦还是这副缺乏耐性的德行,令她有点受不了,她冲电话喊,你发什么火,什么毛病啊!

折腾了半天,梦茹终于找见了柯桦,原来他就在梦茹原先站的地方,真是无巧不成书!

柯桦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严重地缺乏耐性,他总是这样,如果睡不好觉,就总是一肚子火气。

梦茹才不管柯桦什么脾气,一顿好骂,将柯桦说得顿时颜面无存。

柯桦闭上了嘴巴,理都不理梦茹。

好好地一起去玩,刚开始就遇到了麻烦,这些自然不是梦茹和柯桦想遇到的,但是生活总是这样令人抓狂。

有句话说,如果要看两个人究竟合不合适,要看一起旅行时能不能好好相处。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衡量梦茹和柯桦适合不适合在一起的话,那么答案肯定是不适合,柯桦脾气急躁,而梦茹性格任性,所以俩人总爱拌嘴,商量不到一块儿。

在一起的11天,除了第一天有些不愉快,其余时间柯桦都控制了自己急躁的性格,所有的事情,都听梦茹的安排,两个强势的人在一起,只许有一个出主意,拿决定,这样才可以做事。

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这个国庆长假是段愉快的时光,不过就在最后一天时,柯桦终于忍受不了梦茹的任性和不体谅他。

事情还得从头天来T城,大家给柯桦找住处说起。

当时柯桦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远房舅舅,结果到了舅舅家之后,舅舅的女儿并不欢迎柯桦,还让柯桦姐姐转告柯桦,家里就别住了,都是女生,不方便,给你找了个男生公寓,先住着吧。

如果是那样,柯桦还不如自己找地方住,他也有同学,也是住在陌生的地方。

梦茹也为柯桦感到不满,直言道,你那舅舅你就用不上,你舅舅又不在家,人家女儿说啥就是啥。

但后来临走前一天,柯桦还是去给姐姐和舅舅的女儿到了别,姐姐就在T城念书,有时就住在舅舅家,舅舅自己有另外一套房,平时不在家。

本意是给姐姐道别,但是舅舅的女儿为了表示歉意,送给柯桦一些水果。

出来后,柯桦对梦茹说,毕竟是舅舅家,还有水果吃,不错。

梦茹不满地说道,不让你住,你还帮她说话。

柯桦忽然间就受不了梦茹的小家子气,有点恼羞成怒地说,就算没帮我,到底也是亲戚吧,人家也不是成心不欢迎我的。

两个一样强势的人,在一些敏感的事情上,总是会遇到矛盾,但是这一次柯桦实在有些受不了梦茹。

原本决定最后一天去迎泽公园转转,但是因为吵了嘴,柯桦扔下梦茹一个人在公园门口,自己进了公园。

公园太大了,俩人直接就走散了,柯桦故意走得很快,等梦茹进来,早就看不到柯桦了。

玩了一下午的猫捉老鼠,俩人终于清醒,然而这一天也终于浪费掉,俩人看风景的心情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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